第九章:
「該死的低等生物。」看著向他衝來一副毫不示弱的樣子的迪豬,宏毅心中似乎有一股怒火「唰」地洶湧而上,「就連你也敢挑戰本尊?」目視著迪豬的急速接近,宏毅頭腦一熱,手中的匕首硬直伸向前方,直指迪豬的兩根沾上了鮮血的慘白的獠牙。
「嘭!」隨著一陣煙起,巨大的碰撞聲在煙霧中響起,但不等大漢心生疑惑,那隻大迪豬便如同勝利者般衝出了煙霧,並在它眾多小弟前完成了幾圈勝利者環跑。「大腿呢大腿呢?」大漢在迪豬四處亂跑時忐忑不安地尋找著小宏毅,可結果是宏毅已經已影子都沒有了,之前碰撞的地方只留下了一灘血跡。「大腿完了。。」大漢一屁股坐到地上,看著四周重新變得蠢蠢欲動的迪豬,一股絕望在心底開始蔓延,雙腿卻像沾了膠一般黏在地上,連逃跑都成了奢侈。「我。。。老婆。。兒子。我。。」大漢眼眶中似乎被什麼液體充滿了。『誒,那邊那個,活著的話喊一聲啊!』正當男子認為自己已經死了的時候,雄渾的傳呼聲從正西方忽的衝來。「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似乎有什麼東西激勵了大漢,「我在這!快來救我!我要死了啊!~」這最後一聲幾乎是哭著喊出來的。「你先撐著,我馬上趕到」雖說這次的傳呼中隱隱包含著一絲厭惡在其中,但那沉穩的人聲無疑成了一個鎮心劑極好的壓制了大漢的絕望。與此同時,如果認真聽得話,可以聽出在不是很遠的地方有著樹木被暴力破壞的聲音,而小迪豬的慘叫聲也此起彼伏的夾雜在其中。而大漢身後的那隻大迪豬似乎也感受到了小弟的痛苦,不但又開始了四處亂竄,還呼呼的喘著粗氣,搖晃著身體。只是這一切大漢都沒注意到。
「切記避起鋒銳。」正當宏毅的匕首尖端就要與大迪豬的獠牙相撞時,宏毅腦中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哼!」似乎對自己的想法有什麼不服似的,宏毅冷哼一聲,同時匕首改前叉為側滑,兩隻手急忙往中間一縮,雙腿宛如鏟子般向下鏟去,身子因為這一連串動作有了個后躺的傾向。
但是這已經來不及了。就算宏毅已經是很快的在回收匕首了,但是因為與迪豬的距離過短,獠牙還是硬生生撞在了匕首的尖端上,只不過,匕首是在兩個獠牙的內側滑動。這一個操作的失誤直接產生了蝴蝶效應——因為獠牙與匕首的衝擊,宏毅整個人不由得被帶飛了起來一點,而這一點高度直接導致了他頭部與迪豬堅硬的大嘴的親密接觸。「嘭!」一聲巨響傳出,宏毅的匕首幾乎被獠牙震飛,而頭部受到的重擊使得他在一瞬間失去了掌控了身體的能力。「別放手。」這是宏毅在這時唯一的想法。用力抓住了匕首,而他原本想要達成的動作目的也到位了。隨著雙腿對塵土的衝擊,一股巨大的煙塵向迪豬兩側散開,而宏毅的匕首也穩穩的插在了迪豬的肚皮上。恩?穩穩的?宏毅在匕首插在迪豬的肚皮上的過程中一開始順滑的快感與突然間砍到石頭的無力感兩種極端的感覺交替變化的有點快,以至於他完全反應不過來。又用力向下拉了拉,匕首卻無動於衷。宏毅愣了愣,這完全在他的計算之外。「呼!」迪豬感受到有什麼尖尖的東西穩穩的停在的自己最危險的位置的最安全的位置,不由得一陣緊張,隨即它的應對也十分之快。跑!迪豬跟一條瘋狗似的繞著之前的場地跑,哪裡有著看起來有點高度卻又不會太傷到自己的石頭就往那邊跑。「不能放手」僅僅在幾秒之內,宏毅腦力的想法又只能有著那個反抗迪豬的唯一方法。疼痛,巨大的疼痛感從背部與頭部傳來。而在這過程中,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一次次與各種大小的石頭親密接觸而產生的大小不同的力作用在匕首上,而匕首卻無法再向下挪動分毫。
終於,宏毅握著匕首的手鬆開了。
」呼呼嗯哼哼~「感覺到肚子上的疼痛漸漸淡去,大迪豬便了解到敵人已經被解決掉了。「呼呼哈嘰哼」伴隨著小弟准們的「奉承」聲,大迪豬心中十分的舒適,哼起了愉悅的曲調。「那邊。。。。」正當迪豬自嗨之時,一股並不讓豬愉悅的聲音從西邊傳了過來,而在這聲音之中似乎又有著什麼讓著迪豬不由得戰慄。「咕嚕嚕呼呼!」大迪豬向著西邊哼叫著,似乎是在下達什麼命令,而在這這幾聲豬叫之後,旁邊那些無名小豬紛紛有秩序地離開了現場,向東北部跑去,連在地上的大漢都不看一眼。不得不說它很有一個做大哥的范,一邊指揮小弟撤離一邊卻也不忘趕去救援被血虐屠殺的小弟,當然了,前提是它不再感受到肚子上不斷傳來的新的痛感。
「終究還是沒能撐過去么。。。」隨著小宏毅的頭部再一次受到石塊的撞擊。他手中的匕首似乎正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向上拉出。又一次碰撞,宏毅的頭部再一次受到了石塊的衝擊,他感覺再也沒有握住手裡匕首的力氣了。「嗚。。」看著似乎正在遠離自己的大地,宏毅沒法去強迫自己去想什麼,做什麼了。之前被他壓抑著的劇烈疼痛感猶如衝破堤壩的洪水般向著宏毅衝擊而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不知為何,正當宏毅失神的眼睛要無法再現光明時,強烈的求生欲兀地凸顯在他腦海中,感染著他。「我還不能死?」宏毅剛被重擊過的「充滿了漿糊」的腦袋在這一桶「冷水」中衝出了點意識,而剛要落在地上的無力的雙手似乎又可稍供差使了。「噗!」正當宏毅想要去思考下一步如何時,沉悶的胸口卻告訴他他並沒有思考的時間。「救我!」又是這種話語。宏毅做了個深呼吸,但這一個小小的欲圖使自己變得更清醒的動作卻又令他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身體上的痛楚而再一次失去意識。宏毅苦苦一笑,,看著匕首時的目光卻又透露出他人未曾見過的冷靜。他將黏糊糊的手重新握住匕首,血肉與處處開裂的皮跟冰冷的匕首接觸更顯得凄涼。小宏毅看著這匕首,雖然此時無法思考,但是有種東西叫做經驗。他將匕首向後拉了拉,儘管這一舉動並不似之前那般強勁有力卻又取得了之前所沒有的成功——匕首鬆動了。他調整了下呼吸,在經過幾次嘗試之後,匕首已然脫離了之前卡主的地方。小宏毅看了看匕首,改變其方向兵與之前在同一個平面上相垂直。他向左拉了拉,似乎並沒有什麼收穫,於是他試了試從右邊進行突破,無果。他又做了個深呼吸,將匕首再往後撤回一點,進行上述的嘗試,終於,在數次嘗試之後,他發現了一個可以下刀的地方了。
「可以」宏毅腦海中閃過了兩個字,手中的匕首終於可以愉快的發揮它的作用了。拉,划,切。在一次次「尋路」中探明了豬皮的柔軟路徑后,小宏毅花了不少的時間並在豬肚子上開了一個不大的口子。當宏毅割掉一小塊迪豬外骨皮的最後一塊連接豬體的皮並用匕首把它挑掉之後,撲動著血氣的真皮紅彤彤地蠕動著。「呼~」宏毅深吸一口氣,將匕首用力地對著真皮捅將上去。「噗嗤!」不大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這頭迪豬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流血受傷。自然這對迪豬進行了不小的傷害,但這也是有代價的——迪豬重新進行了它的奔跑。不過與之不同的是,這次宏毅並不是茫然而任其宰割——目標就在眼前。迪豬不斷地奔跑而宏毅也跟個瘋子一樣不斷對著傷口不斷攻擊。頭髮一撮又一撮地被劃掉,身上比較完整的地方也慢慢血肉模糊,但這並不影響到那冷靜至瘋狂的冷酷的人進行他的攻擊。
終於,迪豬停止了奔跑。但隨著迪豬的停下腳步一陣音浪卻將宏毅堅定的眼神衝擊至空洞。
迪豬再一次奔跑,而宏毅卻已然無力堅持了。匕首隨著雙手的脫離落到了他的頭的前方。
他已無法去感受什麼,強迫自己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