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似乎察覺到慕初笛的異常,視線從前方紅綠燈上移開,轉而看向後視鏡。
“小姐,怎麽了?”
司機的聲音微微上揚,那怕隔著後視鏡,慕初笛依然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注視。
慕初笛笑了笑,身子擺正,緩緩向後靠,小手輕輕拍了拍胸口。
“沒,剛才被嚇了一跳而已。”
“司機先生,下次注意一下,別急刹車,我有點後怕。”
慕初笛眼神很澄清坦然,好像什麽都沒有怎麽發生過一樣。
司機目光從沒移開過後視鏡,一直盯著慕初笛的麵部表情,似乎要猜測出她的心裏變化。
慕初笛當然不會讓他摸個清楚。
花非花,霧非霧,誰能看清楚誰呢?
紅綠燈很快便成綠燈,可以通行。
轎車被踩盡油門,快速向前方馳騁,超過一輛又一輛轎車。
當對方的視線離開後視鏡,慕初笛臉上的笑容瞬間冷了下來。
果真不是。
如果是陸延派來的那司機,肯定讓慕初笛不用稱呼他先生的。
陸延的人,對陸延可是心悅誠服,幾乎把他當成神的。
他們絕對不會讓慕初笛稱呼他們為先生的。
這些小細節,除了陸延那些手下知道,別人都是無法得知的。
裝得再像,都有紕漏的。
隻是,那些人是怎麽知道她在哪裏?
她逃出醫院的時候明明已經躲過所有的監控錄像,難道,還有什麽是她遺漏的?
再說,就算那些人知道她在哪裏,那又怎麽知道她讓司機過來接她呢?
他們就好像,藏在她電話裏一般。
遽然,慕初笛腦海裏靈光一閃,目光落在一旁的手機上。
難道,她剛才撥打的電話被勾線了?
目前,隻有這個說辭能夠解釋得通。
現在得知她暴露的原因,她需要麵對的另一個困難就是,怎樣逃出車。
這男人,肯定不會把她送回陸家的。
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隻是,這男人盯得太緊了,剛才那麽好的機會,她都無法下手。
轎車開上了立交橋,下橋的時候,車輛漸漸變少。
前方,有村落,又有紅綠燈了。
司機見慕初笛放心地閉著眼睛在睡覺,於是,放鬆了警惕。
進入到村莊,道路變窄,前方紅綠燈猛然變成紅燈。
司機放慢車速,停了下來。
嘖的刹車聲,與其同時間響起的還有哢嚓的開門聲。
慕初笛開了後車廂的門,快速逃跑。
為了降低司機的戒備,她早早就開始裝睡,還睡得東歪西倒的。
其實都是為了遮擋自己這點小動作。
她就是在賭,還是絕對不能輸的那種。
幸好,司機真的小看她了。
他以為換了一張一模一樣的人皮,慕初笛就不會發覺。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裝得了誰,更不要看小任何人。
天空一片漆黑,隻有紅綠燈附近有一盞橘黃色的燈光。
其實沒有燈光,憑著月光,慕初笛也能看得很清楚。
可有了燈光,對她而言反而是劣勢。
身後的男人,憑著燈光,緊緊追上。
漸漸的,慕初笛聽到男人放慢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