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龍小跳


  姐姐先畢業,卻一直不找對象,媽媽勸她:「有好的可以處一處。」


  姐姐卻說:「像龍爸爸那樣的男人太少。」


  噢,鬧了半天是要找爸爸那樣的人啊,我不禁的自戀:爸爸都那麼好,兒子是不是也是女孩子心目中的偶像呢?我有點沾沾自喜,卻把眼睛盯在了好男人身上,幫姐姐物色好男人,卻發現真的像爸爸那麼好男人太少了,這時爸爸來電話說:「今年全軍大比武有一個人很像當年的我~」


  我偷偷的看了看姐姐,發現她聽得專註,我趁機說:「姐,你畢業都快半年也不回去看看?這次回去剛好把媽媽送回去。」


  沒想到姐姐立刻點頭,姐姐走了,我卻留在國外,一個人孤獨的生活,讀書,考研,考博士,錯過了姐姐結婚,錯過姐姐生女兒,錯過了我的堂哥表弟們結婚,而我個人問題卻沒有一點進展,媽媽生氣了,她說:「你爸年輕的時候可想早點兒結婚,不是部隊有規定,他恨不得20歲就結婚,你這點怎麼不像他呢?」


  我摟著她說:「我要是遇到像你一樣美麗善良,有文化,有涵養的女孩,我也早結婚了。」


  逗的媽媽呵呵直笑,可是我一回國,姥姥就把520海島甩給我,她說鑫盛公司決定520海島交給你,雲霧風景區交給羅妙堂,我傻眼了,本來準備回國先享受一下軍區大院兒里高幹子弟的待遇,卻變成了上班族。


  爸爸從團長升到旅長慢了半拍,那個時候大家都以為爸爸就在團長的位置終結了,媽媽卻不相信,她說:「我有旺夫命!」


  沒過多久,爸爸從團長升到旅長,從旅長升到師長再到副司令員簡直像坐火箭一樣。


  現在好歹我也是副司令員家的少爺,我還沒有答應姥姥,媽媽卻高興的蹦起來說:「好好,媽剛退休,跟你一起去海島。」


  你們可以想象一下我爸爸的臉是什麼樣子了,別看媽媽55歲,身材還是那麼苗條,遠觀20出頭,走近一看30出頭,在一看40出頭,所以老爺子能放心嘛,更何況貝克大叔就在520海島的那棵樹下守著呢,沒有辦法,現在媽媽就是家裡武則天,不過爸爸補充道:「去可以,最長一個月必須回來,否則沒有下次!」


  媽媽很給司令員面子,她點頭答應,可是卻把時間卡的很苛刻,路上的時間不能算,二月份不去,小月份不去,要在海島整整待夠31天,實行24小時制,爸爸又一次醉了。


  幾年後媽媽卻對爸爸說:「還好我在海島住了31天,第31天才發現了咱們的兒媳婦,我的功勞大大的,要不咱們的孫子孫女還不知在什麼地方呢?」


  我非常佩服媽媽的眼光,當時媽媽指著前面一個一看就沒有見過大海的姑娘對我說:「小跳,去問問那個姑娘她姓不姓羅?」


  我聽得莫名其妙,認真執行媽媽的命令,雖然我來海島已經兩個月了,但島上的員工幾乎不認識我,他們還以為我就是一個帶著中年大媽的女朋友出來玩兒呢。


  那位姑娘戒備的看著我,然後說:「前世你是幹什麼的?」


  我想了想說:「前世我爸和我媽沒有走到一起,所以沒有我。」


  沒想到那位姑娘笑了,她伸出手說:「我姓羅,叫羅纖條,叫我小條吧。」


  什麼?小跳?我嚇的不輕。


  半年後,我深情的對羅纖條說:「我的條,嫁給你的跳吧?」


  羅纖條含情脈脈的說:「我的跳,我就是你的條。」


  一年後我有了孩子,而且還是龍鳳胎,媽媽高興極了,為了照顧爸爸的感覺,我們在軍區大院里坐月子,每天看著爸爸媽媽一人抱一個,我對小條說:「幸虧你生了倆人,要不然兩人還要搶呢。」


  小條笑著說:「不會,爸爸從來沒有爭過媽媽。」


  唉,世人都知道這個道理,任你是指揮千軍萬馬的司令員,任你肩上佩著星帶著花,回來還要請示老婆,卻沒有想到給兩個孩子起名時爸爸卻佔了上風。


  「龍小跳這一輩都是鑼鼓喧天,咱們孫子孫女取琴棋書畫?」媽媽建議。


  「不行!龍琴,龍書,什麼呀!」爸爸威武了一把。


  「那你說起什麼好?」媽媽沒有反對的說。


  我和小條瞪大眼睛看著老兩口怎麼折騰,爸爸說:「男娃兒叫龍潭,女娃叫龍~」


  「不能叫龍穴,難聽死了。」媽媽著急的阻止說。


  爸爸嘆了口氣說:「誰說要起龍穴了?你都沒聽我說完。」


  媽媽抬眼示意爸爸繼續,爸爸說:「女娃兒叫龍魚。」


  媽媽有一點滿意女孩子的名字,她抬頭去看爸爸,卻見爸爸一臉曖昧的看著她,媽媽不好意思了,喊道:「好好,中間再加個字。」


  最後還是爸爸起名,我的雙胞胎起名『龍羅潭』,『龍如魚』,唉,我也是醉了,看見媽媽撇嘴卻沒有反抗,我和小條很奇怪,難道這個這個『潭』和『魚』有什麼典故嗎?


  爸爸愛抱龍如魚,總是帶著感情的喊:「小魚,小魚~」


  媽媽面子礙不過去生氣的說:「你這樣喊,我以為你叫我呢,換一換。」


  我恍然大悟,爸爸媽媽年輕是就是這樣叫的吧?也許像我們一樣『你的兵』,『我的魚』叫著。


  爸爸哈哈大笑,對著一臉萌萌的孫女說:「改,改。」


  然後悄然又說:「她不在我還叫你小魚。」


  龍如魚沒有辜負爺爺的期盼,越長越像奶奶,老一輩都說跟媽媽小時候一模一樣,這個老一輩就是柯寶梁伯伯,他退休來到這裡,一住就是幾年不走,還成天和爸爸搶龍如魚,看著兩個老頭打仗,我覺得日子這樣過也很好。


  對了,還有石爺爺,我的姥爺,我的爺爺,圍在軍區大院下棋,回憶往事,我們下一輩的只負責定期給他們做檢查,甚至一人配一個保健醫生。


  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們家卻是:家有一群老,到處都是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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