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陳昌
董長林不好意思要拒絕,羅小毓假裝生氣的說:「又不是給你買的,幫我捎回去不行嗎?」
好像在撒嬌,那一頻一笑讓董長林的心跳猛的加快,他表情僵硬,眼睛痴迷,龍建兵如臨大敵,同是男人這種表情他經常會有,這是被吸引的感覺,他行動比腦子快,走上前拍了拍董長林說:「董哥,別客氣,收下我們的心意吧。」
董長林收會剛才的失態又客氣了幾句才收下禮物,幫他們補了客快卧,都是四張卧鋪卻少了唐湘滿,羅小毓心裡酸酸的,今天她沒有讓唐湘滿送他們是因為這段時間他耽誤了很長時間,如果再讓他來送,這一去一回又是一天。
走的時候唐蘭抱住羅小毓掉了眼淚,羅小毓抱住她哄著說:「別哭,大姐姐還會回來的,到時咱們在海上漂上幾天再回來,或者坐飛機看大海。」
惹的唐佳也是一臉的激動。
綠皮車很熱,就算每一個格有電扇,所有的車窗全打開還是很熱,旅客們有的厭厭的躺在床上,有的坐在走廊的邊座上伸頭去看窗外,突然一陣耳鳴列車鑽進隧道,而且是大長的隧道,羅小毓被驚醒,她起身看到水娃還趴在車窗向外看,羅小毓大喊道:「水娃,快關上車窗,都關上!」
走廊的旅客包括水娃都一臉的莫名其妙,羅小毓不知怎麼解釋只能說:「灰太大!」
一伙人不以為然繼續往窗外看,接著眼前一列貨車迎面而來,大氣流帶來一股涼風,讓人好生痛快,人們想要更多的涼風,準備伸出頭去,這時空氣中夾雜著黑灰撲進車窗,接著更多更黑。
羅小毓嚇得鑽進了毛巾被裡,也忘了提醒正在睡覺的龍建兵和武晨,這一股黑煙就像千年老妖怪出山了,讓整個車廂能見度變成了兩米左右。
旅客驚惶失措的喊著又被灰塵嗆住,十幾分鐘后重見天日,一片光明,黑霧散去,妖怪跑了,龍建兵醒來後知後覺的問:「怎麼啦?怎麼啦?」
他第一個先去看羅小毓,淡黃色的毛巾被已經變了顏色,他驚愕地摸了摸羅小毓的毛巾被說:「怎麼這麼多的煤灰呀?」
羅小毓聽到聲音從毛巾被裡鑽出來喊道:「哎呀,我的媽呀,熱死我了,啊,你,~你,哈哈,哈哈!」
羅小毓沒有形象的拍打的毛巾被笑著指著滿臉黑灰的龍建兵,卻不知自己邊拍邊沾了滿手都是煤灰。
「水娃,水娃!」羅小毓喊道。
她心想龍建兵都是這樣,水娃離敵占區更近會是什麼樣呢?
水娃聽見喊聲,抬頭望過去先看到周圍旅客除了兩個眼睛發亮,其他全是黑的,就像挖煤剛出來的,他忍不住傻笑起來,聽見羅小毓和龍建兵的笑聲,心裡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也是一個黑人,急忙捂住臉往洗臉間跑,龍建兵還在笑,羅小毓指著他笑岔了氣:「你,哈哈,你還笑別人,哈哈,你都是一個黑人,哈哈!」
「啊!」龍建兵大驚的喊道。
他可不能給羅小毓留下這種印象,慌忙從中鋪跳到地面,剛要走想想轉過頭說:「你這裡,這裡,對,髒了。」
羅小毓按照他指的地方用手擦了擦,水娃洗乾淨回來再看羅小毓的花貓臉也哈哈大笑起來。
愉快的旅行伴著熱拌著臟到達了終點站,董長林在站台上用手指著一個方向說:「看,那棟樓,是我們省城列車段,以後找我到那裡也行,到我家也行。」
龍建兵心想說:不用了,我們以後在這裡買套房住自己的。
羅小毓沖董長林點點頭大家就此別過。
羅小毓他們又趴上去往陳昌的火車,一小時后久別八年的陳昌展現在羅小毓的眼前,她急切的想看看姥爺怎麼樣了?四人下了火車上了公交來到陳昌鐵路地區。
這裡已經不是分局,它屬於省城分局管轄,想到王躍進估計都搬到省城,算了,以後有機會再去看望他們吧。
唐有初在自己院子里擺弄蜂箱,龍建兵一下子來了興趣,也不打招呼上前去幫忙,唐有初這才看到走進的四人,他愣在那裡,向他走來的女孩兒怎麼那麼像吳幼華?他眼睛酸脹,有羽毛從心裡劃過,他慢慢地站起來看向羅小毓,羅小毓甜甜的喊了一聲:「姥爺,我是小毓呀!」
唐有初一聽更是激動了,嘴唇發抖的說:「小,小毓來了……」
下午他們吃了唐有初親自下廚做的豆豉蒸魚,香油一淋美味魚鮮,特別是被油寖過的豆豉更是好吃,羅小毓沒有招呼其他三位而是大塊兒大塊兒的搶先下手,武晨看見辣的東西不敢吃,心裡卻想這是湖南人的吃法,鬧了半天羅小毓有湖南人的血統呀。
吃了幾塊兒魚羅小毓才反應過來問唐有初:「唐湘樓呢?我姥姥還沒有下班嗎?」
唐有初一陣心煩賭氣的說:「不知死到哪裡去了,一天到晚不見人影,你姥姥生我氣呢,在單位不回來。」
羅小毓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吃完飯唐有初領著幾個人到了沿河街15號,羅小毓指著門前的梨樹對龍建兵說:「看,我們家的梨樹長得壯是吧?」
龍建兵卻心虛的嗯了一聲,想到小時候還為梨樹去找羅小毓質問,現在想起來都丟人,自己沒文化還怪別人。
進了屋羅小毓聞到一股煙味兒,她皺眉想起前世唐湘滿不學無術,初中上完就開始和社會上的人混,沾上毒品害的唐有初苦不堪言,羅小毓心中一動,而唐有初心裡這個氣呀,他也抽煙,屋裡的煙莫名其妙少幾盒,現在這房子這麼大的煙味兒,兔崽子把這裡當據點了。
羅小毓恰到好處的勸唐有初說:「姥爺,別生氣,哪個少年不意氣用事,只要你們正確教育,正確引導就可以。」
「有李月華在,怎麼引導?慈母多敗兒,他不把這個家敗完是不罷休呀,唉,上輩子欠他們母子的。」唐有初越說越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