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王老師
騎車回家的路上,羅小毓想起來,龍建兵才準備上初一,生理課要到初三才學,現在這個年代電視沒有,其它輔助課本更沒有,他肯定不知道什麼生精,脫肛。
再說五倍子藥性很多,自己讓自己虛驚一場,轉過臉看了一眼龍建兵,剛好龍建兵也側臉看她,羅小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發育完整的小毛孩嚇到寶寶了。
龍建兵一頭霧水。
五倍子沒有賣出去,羅小毓想早早出手,因為自己不懂怎麼保存,壞掉就可惜了,她在想是不是要去私人診所或者是中藥房看看?
一個暑假羅小毓頂著太陽去了縣城好幾家診所和藥房才處理完十斤五倍子。
她努力回想起前世的種種,自己是不是心急了一些?現在市場剛剛復甦,謹慎的人在觀望,膽大的人往前沖,自己可不能拔苗助長,這個年代人們對養生看的還沒那麼重要。
這裡是生產五倍子的地方,要想辦法往外省運,看來要好好學學中藥知識,特別是五倍子,她覺得就從它開始發家致富。
韓美菊派羅小桐偵查行情,有一天羅小桐被羅小毓領到大黑棚里,羅小毓就是專門的,她細心地告訴種蘑菇的要領,每天把睡懶覺的羅小桐叫起來一起去蘑菇大棚,折騰的羅小桐煩不勝煩,直到暑假快要結束,羅小毓在吃飯前對母親說:「媽,馬上入秋了,咱家大棚里的蘑菇是不是要殺一次毒?」
唐湘香抬頭看到女兒一眼笑了,這古靈精怪的大女兒又想到什麼折騰羅小桐的法子?大棚的事她什麼時候問過她?唐湘香還是配合的皺皺眉擔心的說:「是呀,殺毒要去買石灰,你們馬上要開學了,誰去買呀?」
羅景全低頭吃飯,羅萬德有點兒尷尬,卻也無能為力,羅小毓去看羅小桐,羅小桐立刻炸毛了說:「看我幹什麼?」
羅小毓立刻驚喜的對父親說:「爸,羅小桐可以去買呀,你看她這身板,體重沒有問題。」
羅小桐聽到的一句話氣的咬牙,聽到第二句話直接蹦起來對羅小毓直嚷嚷:「你說誰胖呢?」
羅小毓笑眯眯的說:「姐姐,我家的石灰全靠你了,買來后就要刷牆,還要拌在地里,還要……」
她手放在嘴唇上思考,羅小桐被一聲姐姐叫的渾身發冷,然後越聽越冷,她急忙去看爺爺,羅萬德表情無奈,羅小毓準備給羅小桐一次把葯下夠,她又驚訝的說:「哎呀,爸,天馬上冷了,大棚里要生火增溫,這柴火?」
她又去看羅小桐,羅小桐再也受不了一屁股坐的凳子上。
第二天羅小桐就喊頭疼難受嚷著要回家,羅小毓很關心的說:「這裡鐵路醫院看的也好,這是小毛病,吃點兒葯兩天就好了,你可不能病倒,我家的石灰和柴火還要靠你呢,姐姐?」
「少叫我姐姐!」羅小桐翻臉。
羅小毓也不生氣,她說:「這可是你說的,是你不讓我叫的。」
由於羅小桐的堅持,唐湘香再三挽留未果只能買了車票又給她五塊錢,裝了2斤蘑菇,臨走時羅小桐在麵皮攤吃飽喝足,恨不得再帶點兒走,羅小毓鄙視的撇了一下嘴,小市民,扶不起的阿斗,正經教你致富路你不學。
開學了,羅小毓聽到班主任王老師說自己考了第一名分到一班,第二名陳玲分到二班,她會心的笑了笑,自己的願望實現了,管別人分到哪裡,這個陳玲只有幾面之緣,牛高馬大不說,還愛告老師打小報告,班上幾乎沒人和她玩。
龍建兵和李交健幸運和她一個班,只可惜龍建武龍建平卻去了二班,只是沒有兩天他們一班就後悔怎麼沒分到二班去,因為一班的班主任王老師太嚴厲,法西斯的作風。
明明是面容姣好的女人,行動卻雷厲風行,遲到了不像別人站在教室門外,而是體罰,一班的衛生責任區是整個籃球場,王老師會和藹的對受處罰的學生說:「今天你一個人打掃籃球場。」
我去,人不是被累死的是被法西斯制度鎮壓死的,王老師明明是政治老師,卻讓全班把語文不該背的課文都背了。
那天星期六,全班都在教室里背《回延安》,語文課文里註明不用背誦,可是班主任為了超過二班硬是……急得袁小寶,張益偉等住校生抓耳撓腮,下午的慢車馬上要來了,如果趕不回去下周的生活費怎麼辦?
「心口呀莫要這麼厲害的跳……」
「白生生的窗紙紅窗花,娃娃們爭搶來把手拉……」
唉!作者寫這麼長的詩幹什麼?張益偉看到門口有二班的同學往宿舍走,他急的直跳,這時有人去辦公室找班主任背課文了。
龍建兵看了看鎮定的羅小毓,想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王老師最不喜歡男女同學說悄悄話,為了防止亂說話,分座位時都是女同學和女同學坐,男同學和男同學坐,龍建兵個子高分到後排靠牆,羅小毓離他有兩排,李交健卻隔著走廊和她一排,這麼遠也沒辦法商量,他拿起書嘴裡無味地念起來。
這首《回延安》羅小毓忘得差不多了,上了初中其他課都好說,就是語文要背的課文太多,王老師還要給他們添加任務,她很想磨蹭到最後,這時王老師走進教室說:「住校生現在可以走了,但星期一必須找我背完這篇課文。」
鐵路子弟的住校不是縣城周圍的學生,而是鐵路沿線的的鐵路子弟,現在家住西邊的能趕上慢車,住東邊的方向的只能走路或者騎自行車,自行車可是家裡的重要工具,一般不會讓學生騎到學校,再說一站路像到綿水東還可以走路騎車,再遠一點兒根本不行,必須坐火車。後來學校照顧住校生星期六早上放東邊的,下午放西邊的。
羅小毓只記得那天六點后飢腸轆轆的回到家。
轉眼冬天到,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是跑操,不在大操場,而是沿綿鐵路上跑一圈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