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明查
現在整個綿水地區也就兩個託兒所,每天早晨羅景全騎車送兩個孩子上託兒所,不管是上白班還是下夜班都能趕上送孩子,下午羅小毓和羅小梅放學去接回來。
石明達推開窗戶向外看,遠處是漢水火車站,近處是正在施工的漢水鐵路分局,調到這裡已經幾個月,想想之前顛沛流離他已經沒了感覺,心裡慢慢變強變硬,可是一想到那雙眼睛心就軟軟的。
「鈴鈴」電話響起。
「喂,哪位?」石明達問。
「石局長,架子大的很呀,來了幾個月連面也不露一下?」電話那邊傳來孫傳文的聲音。
石明達笑了沒有客氣的說:「你說說你這幾個月在綿水待了幾天?我到哪裡去找你呀?」
「哈哈,還不是為分局籌建事?你到好甩手掌柜,坐享其成。」孫傳文開起玩笑。
「老鄭現在和我在一起呢,你什麼時候過來?咱們三個聚一聚?」石明達想到三人已經有年頭沒在一起。
孫傳文笑的說:「行呀,局長請客,我要喝好酒,你有沒有?」
「知道知道,千年不變的汾酒,咱們現買,什麼時候來?」
「明天,剛好過來給你彙報工作。」
這天中午放學羅小毓領著大妹妹回到家,左等右等不見母親回來,父親今天休息應該在家呀,讓多小雨有點兒小緊張,平時都是母親在單位把飯蒸好回來光炒菜,現在做米飯來不及,羅小毓點火燒開水下麵條邊。
過了不久,羅景全扶著唐湘香回到家,今天車床上幹活,鐵銷飛出來燙到她的腳背上立刻一大片水泡,忍到下班回來,羅景全一看就送到醫院去清理,這麼熱的天氣鞋也穿不成,工傷又算不上,更何況陳昌派現在是吃不開的王寶川,唐湘香每天穿著拖鞋上班,羅景全送了兩個孩子上託兒所就來不及送她,反反覆復燙傷一直不見好,看著母親腳上紅腫一片,羅大海都嚇的瞪大眼,讓羅景全熬的快到崩潰,全家水深火熱達到頂點。
一個月後國慶節過了,唐湘香的腳終於好了,羅景全接到段上通知,他被調到綿水地區武裝部工作,從此成為一名真正的幹部。
他拿著調令不敢相信,慢騰騰地走到檢修車間找唐湘香。
「呀,這是誰幫你呢?」唐湘香明顯比羅景全智商高一級,一看就看到關鍵卻百思不得其解。
調令放在桌上羅小毓看了也在想:這一齣戲前世可沒有,除了駐勤,從來沒有正式的待在武裝部,更何況離父親提干早了兩年,是誰?是誰?貴人?馬永貴?
羅小毓決定查一查,馬永貴如果來到綿水一定會帶上兒子馬騰,馬騰高她一級在幾班呢?
下午羅小毓跑到四年級(一)班,可是除了看到龍建武兄弟其他一個不認識,她拍了拍自己的頭自己老糊塗了?馬騰小的時候她又沒關注過,上了初中她家搬了家,馬永貴的家在她家前面一棟,後來才知道馬騰是他小兒子,比他高一級。
那個時候已經是大小夥子了,深沉從不和他們說話,孤獨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後來上了分局定向分配,再後來分到康城,啊?他的妻子是綿水地區的,叫什麼呢?羅小毓一時想不起。
羅小毓頹廢的回到教室里,袁煒被一群小子抬回來,他抬了抬手讓大家散了。
「你怎麼啦?」袁煒看到羅小毓眉毛皺的快成老太婆問她。
「馬騰在哪個班?」羅小毓找個女老大問他。
袁煒喜歡羅小毓這樣,就像他的一幫兄弟,都是自己人,但羅小毓這樣像個沒有心機的傻妞,袁煒心裡一喜,他喜歡這樣的羅小毓,純潔,依賴他。
「馬騰?你認識?」袁煒念出這個名字,嘴就開始發酸,是不是很久沒有吃肉的原因?今天回去讓母親給他炸肉片吃。
羅小毓沒有回答袁煒的問題,這點兒自信她還是有的,憑袁煒的能力,簡單到一個眼神就夠了。
第二天袁煒告訴她說:「在四(二)班,怎麼?他欺負你了?我收拾他去。」
羅小毓瞪了他一眼嚇唬他說:「你可不要惹他,他爸可是電務段的書記,小心公報私仇收拾袁清河。」
「你!」袁煒氣的不知怎麼說。
他很不習慣父親的的名字被羅小毓直呼出來,可是羅小毓父母的名字他不知道,其實想知道羅小毓父親和名字很簡單,只是他不想和羅小毓一般見識,可是羅小毓一而再,再而三,得寸進尺,不行哪天他把她父親母親的名字都弄到手?羅小毓再敢叫他父親的名字,哼!他也喊她父母的名字。
還好羅小毓不知母親的名字,袁煒一直覺得母親的名字太土。
「袁五妹可是做愛哭的。」羅小毓這一句話讓袁煒像見到鬼一樣可怕。
「你,你,我家你什麼都知道?我姐叫什麼?」袁煒不相信羅小毓知道這麼多。
「袁靈呀。」羅小毓看到小屁孩糾結的樣子心裡就很爽,其實她也想到這樣直呼人大人名字不應該,可是她就想虐虐他,出出氣。
「你哥袁炎都是袁清河起的名,說什麼有火才能旺。」羅小毓就是故意的,嚇死他算了。
「你們兩個站得後面去!」丁老師再也忍不住兩人上課滴滴咕咕說話做小動作。
羅小毓猛一抬頭看著丁老師怒氣的臉,又看看一臉壞笑的袁煒,起身走到教室後面,袁煒一搖一晃的跟在後面,連著兩節語文課他們都站在後面,袁煒一會兒蹲一會兒靠牆,可她不敢,袁煒現在是學校的『二流子』,她可不想成為『女二流子』。
羅景全到地區報到,武裝部剛成立不久還沒有正式的人管理,綿水地區軍供站近期才建設好,那條鐵路全線貫通,意味著新老兵運輸要在這裡中轉,以後武裝部的工作將走向正軌。
羅景全看著一個人的辦公室心情舒暢,這才是他要乾的事情,桌子上的電話讓他很想給王躍進去個電話問問情況,想起電話里有時串台誰都能聽見又打消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