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 日月傾 斷命與口
怎麼了?
我怎麼了?
我好像還活著呀,可是我更應該死了吧,但自己這具應該冰冷的身軀當中確是有一絲頑強的溫度若有若無的纏繞著自己。
每當自己要冰冷的時候它出現了。
『呵呵,我怎麼了?』
左右徘徊嗎?
生同死的邊緣遊走嗎?
「呼~!」
真的嗎?
其實我很快樂不是嗎,雖然現在的天空飄著雪花,可是自己沒有感覺到冷啊,反而從其中還察覺到絲絲安逸。
什麼地方?
有山有水有人家,這是一個美麗的地方。
這裡同自己一直期盼的地方好像啊,這裡青草地,低矮土石牆,這裡夕陽醉美,可是這裡並不完全是雲山的顏色。
眺望遠處,青山是青,可這份青上點綴雪之白,在空中細細飛舞的雪花就是從那長白的顏色中飄來的。
這又是哪裡的翻版。
你們沒察覺到嗎,那遠處的雪白好乾凈啊,這份乾淨不僅僅是給人聖潔的感覺,更重要的是它還給了自己祈求已久的安靜。
「呼呼~!」
風呼呼吹,面掛笑容我無憂愁。
「呼呼~!」
雪飄飄零,面安靜我真的無憂愁。
真的嗎?
我渴了,有美味的酒相伴,我餓了,有肥美的烤肉相同,在這裡無牽無掛,我又有何憂愁。
這裡只有這些嗎?
這裡還有親人啊。
這裡不僅僅有雲山長存不絕的笑臉,這裡還有啟地外同雲山一樣俊麗的世外桃源人顏色,他們。
「呵呵~!」
自己笑著,笑著是聽他們笑,自己才笑的如此開心。
遠處笑面起呼喚,和聲在言:「先哥兒,我們該回家了,娘親在等了,城爺爺同俱天爺爺也在等了。」
「呵呵~!」
自己亦在笑,笑著我輕點頭。
少年郎,這一個讓少年郎看起來懶洋洋的地方。
日出高起時我不起,日落時候我以沉眠,口嚼肉,醉中在飲酒,我很快樂啊,更何況這個安靜的地方,無失敗,同樣的此刻亦無勝利的牽絆。
我可以這麼坐著一直到老。
「呵呵~!」
我在笑,我笑的時候面龐抬起,目光抓著那即將沉進聖潔雪山中的一抹微紅顏色,感其中和美,在抓其中一絲溫度,口中輕言:「是啊,我該回去了。」
伴心間,逃不了。
這裡還在『該』呢,那裡已經殺了。
「呼呼呼~!」
身躍下,那從城上悍然躍下,殺入戰場的數十位羽策,他們的身上皆盡覆蓋著鎖甲重影,繚繞里英姿好雄壯,這當然也是符文之力,可這不是出自容若的,那好似已故的『闕圍』留下了好多豐藏。
「哼~!」
口冷哼,頓時這數十人就如同群狼一樣朝那倆只碩大的蒼白敏牛左右分開衝殺而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
羽策從城上躍下來就已經夠勇敢的了,而現在腳下連動殺入戰場的他們只能是更加的勇敢。
「嘶嘶嘶~!」
長鋒明,左右分開迎敵的羽策倆邊幾乎是同時到達蒼白敏牛的身邊,而就連他們的手段廝殺都是一樣的。
身如猿猴,身負符影鎖甲的他們好靈活,一個閃身就躲過了敏牛的大角衝擊。
可是『靈活』的真正詮釋才剛剛開始。
「呼~!」
倒掛金鉤。
人閃身裡面居然是如同鬼魅一樣攀上了敏妖的大背,騎背上,自然又豪禮相送,明烈色,手起刀落,長鋒意求殺進咽喉。
鵲起,人閃過大角是突兀,人攀在背又是突兀,人擒鋒做刺,順其自然,鎖甲符文影沉,手中長風歷顏。
「噗~!」
聽血動,血亂,長鋒透過,是真的從咽喉中殺了出來。
成功了?
鋒抹透體,亡命一擊,那要衝擊瓮城的敏妖腳步一個踉蹌,三步倆步飄搖之後真的就停了下來,這是成功了嗎?
「呵~!」
笑了,騎在牛背上的羽策,笑著認為自己贏了。
有時候認為最悲哀了。
那麼可想而知,自認為將會是更悲哀。
「呼~!」
突兀的,那被『以為』正在死亡的敏妖突然脖子一仰,而坐在上面的人,當即就被掀翻在地。
貼地面,那麼等著他的是什麼?
鮮血。
敏妖燥熱的鮮血,那的道從咽喉中闖過的長鋒不是假的,鮮血灑落飄在身,妖在人上,陰影蓋人,血只不過是排頭兵,在後面緊跟的是殺身的蹄。
碩大的黑影點亮極致一點的黑影。
高抬起。
「呼~!」
眨落下。
「噗~!」
銀練鎖甲斷。
練鎖甲那神奇的符文還在浮動著神奇,撩動著深沉,可是其中人呢?,貼地面,皮肉斷了啊,骨頭破碎了啊,這蒼白的牛蹄踩無視符文之光,破穿身。
「啊~!」
骨頭是被踩穿了,但踩的不是心臟啊,血是在流,但是人還活著啊。
羽策就是為死來的,現在正在死亡,人咬血厲色意求趁著自己還沒有死透,在勇敢一次,在不要命一次,長槍是被留在敏牛咽喉之中,可羽策的手中尚有解骨尖刀啊。
掙紮起。
點燃血氣,釋放自己最後的力氣,閃光,鋒刃閃光,命閃過。
「噗~!」
腹吃痛,羽策的亡命一刀是正中敏牛腹下,它當即就疼的哀嚎一聲,可是疼痛也觸發獸性,四蹄亂跳亂蹬,眨眼的片刻功夫,蹄下已死的人就成了四分五裂難以拼湊的殘缺。
死了一個。
可是我們還有人在啊。
「噗噗~!」
趁這敏妖發狂時候,頓時空氣中六七桿槍閃過冷厲的顏色,指咽喉,鋒芒殺進咽喉,在放血。
血如瀑做下。
傾灑一滴芳草騰血焰。
死了嗎?
還站著呢。
根根鋒穿沿河,可是不倒啊,蒼白敏妖都現在這副德行了,可是它還是沒有倒下,吃痛以發狂了,而在吃著數根長鋒穿過咽喉的疼,它更加發狂。
「呼呼~!」
大角亂甩,頓時空氣中沉悶聲響不絕。
「砰、砰、砰……」
符文暴裂的聲音,羽策衍化在身上的鎖甲符文就如同飄揚的雪花一樣,成了碎紙片,胡亂飄散,是連神奇的他們都選擇胡亂了,那麼其中的人不就是更加的悲哀了嗎?
「噗、噗、噗~~~」
同碎紙片相隨的是人破碎的身亦是是人可伶的血。
死。
無法阻擋的死。
人就算是死了也無法讓蒼白敏妖停下腳步,它們大角跳動身上飄灑如同火焰一樣的血艷低沉在衝鋒。
「吼~!」
蒼白敏妖仰天長嘯,帶著血染的身,帶著一路飄散的淋漓,一路長嘯不止,一路以勢不可擋之勢衝擊潁都瓮城城郭。
擋的人死了。
此刻當然無人來擋。
「砰~!」
見過穿插嗎?
就在當下的眼前,蒼白敏妖的大角居然無視潁都城的符文防禦直接就穿插進瓮城的城牆之中。
而在之後呢?
整個穿進去,那麼是否已經就此停下了嗎?
人勇敢犯傻,妖勇敢同樣也是犯傻。
大角的整個穿進去是頭顱的到達,那麼頭顱是否也能同大角一樣的無視城牆的符文防禦。
皮之軀,肉之軀,畢竟還是骨頭還是身,畢竟不是鐵板。
可是勇敢、勇敢,向前沖啊,大角因為夠堅硬所以不怕疼,那麼敏妖的頭顱呢,可以肯定的是它一定不怕疼,所以沖。
傻傻的沖。
去死吧。
「噗~~!」
腦殼碎裂,七竅流血,長垂不止。
「吼~!」
在吼一聲,左右一樣,最後的聲音,這樣的聲音聽不出來的是生命的最後悲鳴還是突然醒悟自己的衝動亡命。
不管是哪種的哪種,到最後什麼都沒了。
「吼~~!」
又吼了。
這一聲就好微弱了,碩大的身軀微弱到只能發出蚊子一樣的聲音,在這之後成四蹄趴下,肚皮貼地,接受地氣吧,死了。
「轟~!」
塵煙瀰漫、塵煙起,遮天蔽日,讓人好心寒。
塌了。
就在敏妖肚皮貼地的瞬間時候,城防倆側聳立的瓮城就成了一地廢墟的高聳,這份高聳就如同墳墓的屹立,人的目光從中穿過悲涼,風從中透過亦好似十分的膽怯,瞬間起狂逃跑。
「呼~!」
逃跑的風也害怕。
它慌不擇路,想藏的它居然闖進了人躲藏的床底,同樣的膽怯同人一起躲,可是從廢墟墳墓中穿過的風帶來了膽寒的聲音。
塌了。
什麼塌了?
會不會是自己的房子,又會不會是妖族已經破開的城防殺進了內城,它們的鐵蹄已經在不遠處晃悠了?
害怕。
「嘚嘚~~!」
牙齒跳動,咬著一嘴的灰啃著滿口的辛酸好害怕,這裡安全嗎,這黑灰遮掩的角落會安全嗎?
「嘚嘚~~!」
顫抖的牙齒繼續撕咬膽怯。
「啊~~!」
到底還是害怕的害怕,人們的更加害怕促使他們從黑灰做結的床底爬了出來,他們衝出了屋門,慌張失措的到處亂跑。
他們想逃離這座城。
城東頭竄到城西頭。
城南頭竄到城北頭。
可是沒有一個人可以逃出這做圍城,這不僅僅是因為城門的緊閉同羽策的守衛,這更多的就是因為城外個個方向都繚繞著此起彼伏的聲聲妖吼。
病體樵夫。
篩糠就是病,害怕就是病灶所在。
一雙雙眼睛害怕的要死,他們亂看、亂看,找一個藏身之地,可是晚了,任何一個角落都已經塞滿了人。
就連葉子底下,都被膽怯的人佔據了,一片葉子擋著一張人臉。
「吼~!」
一聲吼從城外闖入,殺進人的心,好恐怖,驚的人顫抖,她身篩糠,目光不自主的就抬來起來,想見天,心虔誠想乞求蒼天大地漫天神佛的庇佑,可是她的頭顱還沒有完全抬起了,確是突兀的頓住了,目眺遠方,咬牙切齒。
看見了什麼?
灰濛濛的天空嗎?
沒有不是的。
看見的是飛揚的長發,看見的是秀髮之間點綴妖紅的真主花,她的目光是落城頭看著容若的背影。
「咯咯~!」
膽怯又發聲了,撕咬著牙齒目陰狠宛如要結冰,她的牙齒血紅,她是飲血人,她是食肉人,她正是那啃食容若手臂上血肉的人。
她看著她。
目光森森好似上輩子就以有仇深似海,而現在,更是在添苦大仇深,仇人,她這份扭曲的面色好似在前,自己前十世都是被容若殺死的。
牙切切。
紅口黃牙在起妖言:「你還活著?妖女,你居然還有臉活著,你應該去死啊,現在這滿城人的危亡就是因為你的愚蠢。」
妖言嘶嘶聲。
妖言低低吼。
不滿足,這滿嘴黃牙的婆娘好似不滿意當前的聲音了,她面目長紅,脖子紮起,聲聚在胸,做妖:「妖女.……。」
「噗~~!」
婦人舌:「咕嚕嚕~!」
鋒抹心頭,血上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