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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九章 日月傾 心殤思

  思念的心兒醉。


  思念的人更醉。


  四下寂靜好生息,明光晃晃好多影,可是為什麼唯獨沒有他,登高望遠處,天日昏沉,口中低語道:「他會來嗎?」


  見夕陽沉。


  口在問。


  心已是答:『他會來的。』


  我心中的郎一定會踩著最後一抹昏霞,伴隨天地之間最美麗的那抹玫瑰色來的自己的身邊,給予自己最溫暖的擁抱。


  「呼~!」


  天日以昏沉。


  四下以掌燈。


  風吹緩緩,流動的風帶著獨有的氣息將人心中的寒冷放大,轉而充斥整張渴望的面龐,又見蒼白。


  這張面,這雙眼,都曾被美麗的夕陽照耀過,可是現在呢?

  面上金黃完全退去了。


  目光緊緊盯著,期盼著的太陽終於完成了一天的疲憊沉入了大山之中。


  所有的顏色。


  皆被寥寥的黑佔據,它成了世界唯一的主旋律,而人滿心期盼的最後一抹玫瑰色,在被黑色的驅趕里,急急的劃過天空,擦過自己的身邊,急急的投向遠方。


  最後他沒來,最後它消失了。


  「呼~!」


  風吹。


  風細細的撩動長發,低問滿眼見黑暗的人:『它來了嗎?』


  「呼~~!」


  吐息,人吐息將心中一切不該有的擔憂重重的吐出去,心中低語道:「他一定會來的,他一定會來到自己身邊的。」


  夜。


  登高處。


  人遠望。


  已是長夜起。


  點點。


  夜幕點點,天邊幾顆疲倦小星,在空中有氣無力的閃爍,它們宛如在竊竊私語,偷聲道:『那人是誰呀,好可伶哦?』


  『是不是她男人拋棄她了?』


  『是不是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呀?』


  『哎,可伶!』


  「哎,好可伶啊。」


  可伶嗎?

  心中幻想,人對著天上星訴說自己的猜測,傾述自己的可伶。


  這是真可伶。


  「呼~!」


  就在遠處,不知何時,又已是蒼月登空了,微風浮動之中,這片大地好安靜的青蔥色,可是人眼中的世界為什麼那麼蒼白。


  「呼~!」


  突兀的。


  就在人的久望蒼月之中,那輪明白之中,突顯一絲黑影浮動。


  「呼~~!」


  吐呼吸,大喜吐。


  頓時一雙目光喜出望外,好不開心,頭顱探,眼睛極致的望,這一刻在探的人定是想飛天邊,上月亮,去迎接那道黑影。


  是你等的嗎?

  月中黑影就是你等的人嗎?

  又或者是說,那道黑影是人嗎?

  接近了。


  靠近了。


  看清了嗎?


  「哇~!」


  就算眼會花,可年輕的人耳朵一定尚且靈便吧,這一聲一定聽清了吧,是鳥叫啊,是一隻夜鶯從黑夜中來,撩動了人的幻想,被當成了思念的人。


  「哇哇~!」


  在頭頂了。


  繞三匝,不依人,自飛遠方。


  「呵呵~!」


  笑了,是思念的人自己都笑了,笑的人在心中低語:『你是不是瘋了,你是不是傻了,你已經無可救藥了。』


  「呵呵~!」


  笑聲突聽笑聲。


  是有人到訪。


  圓滾滾的身,肥油滿面,世間也唯有沈家雄厚的財力才能支撐起這碩大的身,沈億兆,註定是他。


  他笑著來到人身邊。


  道:「首輔大人又何必擔心呢,韓大將軍一身修為手段甚是了得,青年一輩隱隱成第一人之勢,尋常的小妖根本就進不了他的身,就算是妖族精英韓將軍亦可七進七出保自身不受損傷,首輔大人儘管放心好了,將軍大人一定會來的。」


  「呵呵~!」


  笑的人,佳人。


  笑的人,自然是秦木容若。


  容若眼中浮起客套的笑意,同沈億兆稍稍見禮道:「多謝沈大人解憂了,謝大人吉言,希望他無恙吧。」


  「哎~!」


  聞聲,沈億兆確是稍稍一嘆。


  面崇敬。


  道:「首輔大人對韓將軍真是痴心絕對啊,韓將軍是幾世的積德才能得到首輔這樣的青睞,你們這對神仙眷侶真是羨煞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了。」


  「呵呵~!」


  此刻只能笑,此刻容若只能笑這應對,不做言語。


  沈億兆笑了。


  他笑起微微沉呤,自然他可不是來為人開導解憂的,欲言又止里,最後自然沒有忍住,看著容若道:「首輔大人,今日各大家族已經齊聚此地,衛都,共商抵抗妖族大計,我此番正要去赴城皇帝陛下的宴請,不知首輔大人可願一同前往?」


  「呼~~!」


  風吹。


  風吹里笑,人說了這麼多話,鋪墊了這麼久,這一句話才是重點。


  「呵呵~!」


  聞聲,容若確是輕輕一笑,道:「若兒多謝沈大人好心了,今日我實在疲憊,實在是不願多做走動,還望沈大人替我在城皇帝陛下前請罪了。」


  拒絕。


  居然是拒絕。


  這果斷的拒絕讓沈億兆都有些發愣,這絕對是意料之外的。


  抵禦妖族的大事,眼前這人居然會缺席。


  身外月國首輔的她,居然敢缺席。


  她心中何想?

  月國又意欲何為?

  「呵呵~!」


  笑里,沈億兆見容若心意甚堅,也只能作罷,說了聲叨擾,只能一人前往皇宮赴城風皇帝陛下的宴請。


  漫漫黑夜中。


  登高遠眺人,還在遠眺心思。


  漫漫黑夜中。


  忙碌的人,緊鎖著眉頭忙忙碌碌。


  明燈起,好多人。


  而且其中落坐他們都是些有頭有臉的熟人,天下家族,沈家金闋被破之後,老神在在的他們終於坐不住了。


  他們來了,他們正襟危坐,他們不苟言笑,假裝憂國憂民。


  「呼~!」


  正居位,東道主,風國皇帝陛下。


  他起身朝堂中落座之人欠身一拜,道:「各位能來我風衛,實在是我城泰的福氣,也是我風國黎民百姓的福氣啊。」


  皇帝都站起來了,那麼堂中人又怎麼可能在坐著呢。


  一圈圈站起躬身抱拳,口中還禮道:「陛下哪裡話,天下同一家,妖族禍亂天下,我等自然攜手全力抗衡。」


  「呵呵~!」


  聞聲。


  風國皇帝誠泰面上緊鎖的眉頭稍稍鬆了幾分,手輕輕一擺,道:「各位請坐。」


  落坐。


  是他們坐下的那一刻,就如同此間空氣靜止一樣,個個崩著臉,一言不發,他們全都沉默不說話。


  無聲。


  但是風國皇帝誠泰的眼睛一直看著右手階下第一坐的魁梧老者面上。


  看著,盯著,像有所求。


  不為所動。


  不管是誠泰的眼中意思表示的在怎麼露骨,那老者確依舊是眼觀鼻,鼻觀心,我就是不理你。


  看著。


  目光的看會傳染的。


  轉而偌大的會客廳,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老者的面上。


  有所求。


  所有人的眼睛都是意有所問的。


  過來人。


  這老者果然過來人,他低著頭假裝沒看見,言自己沒有看見,他低著頭宛如已經入定,更像是死透了。


  可是活著啊。


  在坐的所有人都知道活著。


  「呵呵~!」


  笑啊,詭詐的安靜終於被笑聲打破了。


  沈億兆。


  天下財富之最,沈家,身為家主的他,生意人,自然是八面玲瓏,自然是同各各家族都有聯繫,他打破了沉浸,他站起來朝魁梧老者一拜,說道:「石老先生,還請您為我們這些後輩解惑吧,還請您稍稍透露,心主大人的意思吧。」


  天心石家。


  無相鋒最高統領就是這位石家家主。


  無疑此刻的他就代表著天行神廷。


  想躲。


  今天來的他就應該明白,這根本就是躲不掉的。


  「呵呵~!」


  魁梧老者笑了,他笑著說道:「我石家雖然掌控無相,但是各位應該明白,無相的調動必須聽從心主的安排,就算是我石府被踏出廢墟,如沒有心主的命令,我們也不敢妄動無相,而此趟臨行之前,我石天罡也還特前往覺明山拜見心主,可最後還是我一個人來了。」


  「呼~!」


  燈動啊。


  意思明白了嗎?

  一個人來了啊。


  這等同在言,心主不同意出動無相鋒抗衡妖族。


  「呼~!」


  聞聲,滿場滿面神色傷,風過皇帝重吐息,道:「罷了,心主的意思我們也不敢妄猜,但是各位,我有一事覺得甚是蹊蹺,為什麼妖族好端端的月國境內馳騁,確是突然直下我城風境內肆掠,而更讓我匪夷所思的是,月國的首輔,闕容同他們的羽策大將軍韓先,居然雙雙出現在我風國境內,如果說妖族同他們之間沒有一絲的關聯,我可不敢相信。」


  刀劍。


  口之刀劍。


  這最歷。


  此當是最殺人。


  在他國境內就是馳騁,在自己家前就成了肆掠了,心思啊。


  聽著,梁國國主點頭了,聽著,石天罡同明族家主只是面掛笑容不語,沈億兆一雙眼睛亂轉,他看著又想說話了。


  可是突然。


  「矢族到~~!」


  門外侍衛的聲音,通報的聲音。


  聞聲,冷落當場。


  憤恨當即被點燃。


  石天罡豁然站起,目光隨之就惡狠狠的在風國皇帝城泰的面上刮過,矢族,背叛神廷暗算心主,這裡他們居然能來,忠心老人,怎麼能忍受。


  「哐~!」


  門動,矢族矢絕歷一臉笑容就立在了門前。


  君子同小人怎麼能同處一個屋檐下。


  石天罡當即目掃眾人,一臉的憤恨,甩袖直直的就朝門外撞了出去。


  「呵~!」


  矢絕歷面上笑容堆歡,連忙閃開道路,躬身行禮道:「石老先生慢走,如有機會定會登門請罪拜訪。」


  氣鼓鼓。


  一言不發。


  石天罡直接就消失了。


  矢絕歷當即走進場中,躬身四下見禮,禮罷確是直徑坐在了石天罡的右側首位。


  「呵呵~!」


  矢絕歷坐定的那一刻,他下側的明族家主口中稍稍一笑,當即站起,朝城泰賠禮道:「陛下實在抱歉,我族中有事,急需我前往處理,此番還是失陪了,來日如有機會在同各位一敘今日遺憾。」


  走。


  又有一個人走。


  他們帶著遺憾走。


  遺憾是什麼,當然是沒有悍起保衛神廷尊嚴當場擊殺矢絕歷了,他們佩服自己居然忍住了,他們居然就這麼走了。


  遺憾。


  當然會是遺憾。


  而此刻,登高遠望幾乎成望夫石的容若今夜是否也滿載遺憾啊。


  天邊,大月柔白之中又見影動。


  急急的影。


  急急的身。


  身影。


  是夜鴉?還是夜鶯?又或是不知名的夜鳥?


  他!!!

  不會錯的,滿心認意為自己可能會錯過他的身影,見天邊黑影,方才知道,不會錯的,就算是在萬人同彩叢中,他,我一眼可認。


  他,我不會錯的。


  「呵呵~!」


  你看他來了。


  「有沒有想我啊?」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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