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日月傾 血上揚
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黑啊。
在眼前的看見就如同黑夜啊,此刻自己正出在黑夜之中艱難掙扎。
天空太陽如此的美妙,雲開霧散之後怎來的黑夜啊,天地是光明,這裡的一切都是十分昭然的光明。
瞎說。
你又不在其中,你又怎麼能知道這裡是否真的光明還是黑暗。
我在這裡面啊。
身在其中的我最後發言權了不是嗎。
我說你看見的光明是假的就是假的,我說我眼前看見的黑就是地獄黑夜裡的漆黑,它就是真的。
你同我說什麼?
你歇斯底里爭辯什麼?
你是預見自己要下地獄嗎?
你的看見是你的看見。
我的看見也是看見啊。
「呵呵~~!」
笑了,看見的人面無表情,看見的風在匆匆之中確是笑了。
「嘿嘿~~!」
聽見了嗎?
你仔細聽啊,有好多冷笑啊,這聲聲冷就如同是死神的喘息,他在自己的耳邊盡情的搔首弄姿,它笑,它笑裡面不要臉的撩動。
「呼~~!」
可以看見黑暗的人,是否還聽得見聲音?
「呼~!」
又一聲。
不是風聲,此刻這裡的空氣都安靜了,它們宛如是害怕了,風早就逃離了,而現在著撩動面頰的是什麼?
你說呢?
你說我這張獃滯里蒼白的面龐會看見什麼?
青面獠牙?
你以為我看見的是青面獠牙嗎?
三頭六臂?
你以為我看見的是三頭六臂嗎?
魔鬼崢嶸?
你以為我看見的是魔鬼崢嶸嗎?
「呼~~。」
撩耳拂面在繼續,你們又何必『以為』呢,你們不是有眼睛嗎,哎,嘆息了,告訴你們吧,你們看見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們看見的一切都不是假的。
魔鬼崢嶸青面獠牙舞動三頭六臂。
好嚇人。
這份嚇人將人的面龐嚇成了蒼白的顏色。
你以為到此為止了嗎?
不夠啊。
眼前的蒼黑大目在吐息,它噴涌的氣浪殺在自己的身上,是讓本就寒冷的鎖甲更加的冰冷,煉鎖貼在身上,其中冰冷絲絲殺進內心,而就在自己的手中,武器,這份冰冷同樣在做高歌,往心裏面擠。
鎖甲?
本應該是保命的東西。
武器?
本應該是殺敵的東西。
可是現在它們紛紛臨陣叛變,噴涌這冰冷,雙雙匯聚一同殺入內心當中,寒蓋體,一夜未眠的疲憊瞬時強上心頭。
「呼~~!」
吐息,妖族吐息。
在其下。
人染寒白。
大盾,是人扛著鋼鐵大盾顯的好渺小啊,至少在如山一樣妖獸的面前,人是擋不住的渺小。
鋒刃,手中操戈長矛,以為自己就能殺敵了嗎,以為自己就可以撬動星球了嗎,見過嗎?
蚊子的探針也是很長的。
它無物不破,就算是人類的堅皮它也能刺破,它吸人血。
可是你有聽說過蚊子咬死人的故事嗎?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可能有吧。
「呵呵~~!」
雲開霧散之後,天地好昭然,一切都靜悄悄的呈現在眼前,今日同昨日真的太不同了,昨日的自己心中尚且保存著希望,而現在呢,我還是那個我,但是『這個我』有從昨日走過嗎?
十分有一種感覺,我是被一雙黑手硬生生的塞到今日的。
就如同現在一樣。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來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可是當我的眼睛可以看見的時候,我已經出現在這裡了,這裡黑色的大山,這裡黑色的大山會噴雲吐霧,在其中的自己好冷啊,在其中的人絲絲心寒。
「呼~。」
十萬張面色。
十萬張神情。
此刻這一張張就是死神同命運隨意的粘貼複製,在他們的合謀安排下,人隨意的出生,藉助這份隨意,人在隨意的成長,一步步到了現在了,只能是隨意的死亡嗎?
「呵呵~~!」
人笑。
這一次,這一聲,萬分肯定就是人的笑聲。
「哈哈~~!」
人笑。
大笑起,是真真正正妖族前鋒大角下的人在笑,一點的開始,隨之是一處的放大,在其後是整個面的傳染。
「轟~~!」
轟然大笑,在死神登空之時,本應該是哭著乞求活命的人類確是大笑出聲,這當是一份鄙夷,這更應該被理解為一種嘲諷。
對命運的。
我們有不屈過。
「哼~!」
冷哼,十萬靈魂冷哼。
他們匯聚在一起,低吼有力的說道:「請你一定要記住,我也是反抗過的,如果你還是隨意的安排,下一次,可能是下下一次,但是肯定的,總會有一次我會起義成功的,我必定可以痛快的嘲諷你。」
現在就這樣了。
現在被安排下,已經就這樣了。
那麼自己還能怎麼樣啊?
「殺~!」
怒吼。
又是一點的開始,又是一處的放大,隨之片刻之後,又是整個面的傳染。
「殺啊~!」
人的吼,他們在聲聲嚎叫里,面對數倍強大與自己的妖獸居然是半步不退,盾兵,他們反而是奮力的將手中大盾扛起,猛然向前衝撞而去。
「咚~!」
鋼鐵聲響。
是大盾的聲音,見過螻蟻撼山嗎,要知道一群螻蟻的匯同是可以將山給移平的,而此刻十萬隻螻蟻的匯同,撼山當然更容易。
『呵~!』
童話里都是騙人的。
不是螻蟻的人,奮力的將手中的大盾扛起來了,可是在最後的最後,在努力之後,是憤然的失望。
一步未動。
乞求手中盾可以將妖山撼動。
可是活生生的人確是成就不了童話的美麗。
「嘶~!」
我還有槍啊,我手中還有長槍啊,那麼殺啊,盾縫之中,銀龍出動,人操控奮力向前的妖山捅去。
「噗~!」
銀練動。
建功。
鋒穿皮革,是殺進去了,是真的穿破殺進去了,在用力,在奮力,頓時條條長矛光動不止,沈億兆說的話也並不完全是假的,至少他說符文大師在他們武器上留下了符文之力這句話是真的。
燃燒。
槍尖在燃燒,人的目光在噴射著火焰。
「呼~!」
「噗噗噗~~!」
一根根斷了根。
是努力了,可是努力之後失望也就隨之誕生了,帶來希望的手中長矛,可是現在它變臉了,希望如此欠薄,失望是如此的厚重。
斷了。
鋒刃鈍,長矛斷。
符文大師刻畫的神棍符文居然就這麼斷了。
這個時候本就渺小的人還能怎麼樣,這個時候渺小的人宛如是在等著渺小而已,他們很無奈啊,他們也很絕望啊。
可是他們的絕望好血腥啊。
手中的長矛斷了,手中大盾沒用了,索性就扔掉。
是男人血性一回,是男人赤膊上陣,是男人掄胳膊齊上,我的拳頭,我的牙齒,我們的拳頭牙齒,我們死定了,我們不要命了。
見過浪涌嗎?
千里一條線,白色好歡騰。
問世間誰人可擋。
見過血涌嗎?
千里一條線,紅色好妖嬈。
殺啊,殺進地獄去。
我意入地獄,誰又能擋。
「吼~~!」
人也玩夠了,主角登場了,妖族動,它們走動,走動里驚起血雨腥風,大角撩起,好多碎,腿腳抬起,好多亡。
走著前進。
碾著前進。
推血色浪涌前進。
「呼~~~!」
呼吸。
看眼前妖紅一片,人不要命的喘息,趁還有命,用力吸個夠,劉總管,那個誓要殺的妖族片甲不留的劉大將軍,猛吞血霧,他的口用力撐的大大的,他的舌頭吐著,他好像在用力回憶昨日。
昨日好肉。
昨日好酒。
昨日自己是上牆的英雄。
可是今日確沒有按照昨日的設想發展啊,那還了得,舌頭吐著的人是否以在醞釀憑一己之力而扭轉乾坤的大招。
「呼~!」
吐息。
發功了。
劉總管大吐一口寒霧,驚大的口猛然閉合,手中猛的一拉坐騎,直接轉身,化作背影沖向了金闋城。
『額~!』
這是什麼大法?
背影殺嗎?
跑大好快啊。
將軍。
將軍成了逃跑將軍。
士兵。
士兵成了不要命的士兵。
「吼~!」
妖族大軍之中,人面神主吼,頓時妖族走動的平行推移就成了大山崩碎泥石流的一涌動,急急如風,縱霧起,血色濃。
蒼黑大目血色染。
此刻的天地只有一種顏色。
紅的。
紅色浪涌,衝擊啊。
上城頭了。
「轟~~!」
血霧做浪拍在金闋的城牆上,城自不動如山,其依舊是五光十色,其只不過這份多彩的光芒染上了絲絲血色而已。
其中。
在其中的人寂靜無聲的盯著空中升騰起來的血霧。
他們面色蒼白。
他們擁抱在一起。
他們也捲縮在一起。
此時此刻他們看著這份妖紅有何感謝,目光眨動,乾涸爆裂的嘴唇輕動,人低聲顫言:「這是贏了嗎?」
血涌。
血涌之前是血霧涌。
血霧沖在城上是五光十色里添上了血色的妖嬈而已,無疑有這份裝飾,十色添一色更好看了。
之後呢?
好看之後是什麼?
之後來了。
「咚~!」
要不了多大聲,妖族眾志成城之下,頂級符文大師構築起來的十萬符文大陣就成了頂級神棍騙子,眨眼之間,眼前一切都是齏粉。
片刻裡面。
聽見聲音裡面。
人眼前的雄大的城牆成了齏粉,成了瀰漫眼前的渣。
「呼~~!」
呼風又動,世界就是這麼真實,殺死你的刀一定會讓你看個清楚的,遮掩眼帘的一切塵埃頃刻間好乾凈。
蒼黑大目。
血色塗抹蒼黑大目。
看著啊。
多少雙眼睛看著啊,就在天空之中,馬身人面神傲立,它的目光掃視,掠過一張又一張的蒼白,掃過一張緊跟著一張的無助,神色立時陰沉的可怕。
「沒有~!」
「這裡沒有。」
用力的嚎叫。
沒有什麼?
這裡可謂是人間百態恐懼寫濃,什麼都有,有老人生死看開的無助,有中年人目光惶恐的無助,有襁褓嬰兒笑著的不知什麼是無助的無助。
這裡真的什麼都有。
可伶他們吧,畢竟他們是無辜的。
「哼~~!」
沒有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