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西風烈 韓先參上
「嘿,你聽過傳說嗎?」
「啊~~。」
愣愣的神,懷疑的色,吃驚的看著身前人。
做作,倆個人全是在做作。
裝傻充愣正在心中暗自好笑的看著身前的一本正經,腦子當中硬生生的擠出來一句話:『他要瞎說了。』
聰明啊。
人什麼時候有這麼聰明了。
那人還沒張口呢,你就知道他要瞎說了。
這麼聰明的人早在哪裡啊,這麼聰明的人為什麼到現在才覺悟啊,這麼聰明的人為什麼一開始沒有跳出來,力挽狂瀾阻擋眼前這些陰謀里本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
也許聰明需要一個過程。
也許聰明是一個逐漸學習的過程。
可能現在這個人,到現在才已經學會了。
晚嗎?
有人說了:「你聽說了嗎,刑天本來就是無……。」
不想聽。
所以粗暴的打斷。
牙齜著,眼眯著,面皺著,不耐煩里粗暴的打斷道:「行啦,行啦,我沒空聽你瞎說,現在勝負已定,步無雙已經死了,就算是有傳說那麼也是韓烈贏了。」
肯定的。
堅定的。
勝負已定?
已經死了?
難道韓烈要贏了,步無雙真的已經死了嗎?
好像是真的。
就在這份好像里,韓烈手持隕星劍出現在步無雙的身後,就在這份好像里,百丈高大的步無雙咽喉火花的明。
更還是這份好像。
這應該說是事實。
頭顱啊。
掛戰神刑天面,屬於步無雙的頭顱啊。
他在咽喉要道火色亂明之後,離家了。
火色是隕星的鋒,而步無雙的頭顱離家自然也是由這隕星鋒刃一手促成的,火色長明之後是被斬下。
拋飛。
老大的頭顱被拋飛。
「呼~~~。」
在步無雙的身後,韓烈的身已經站直,而屬於步無雙的頭顱繼續被拋飛。
「呼~~~。」
陰風撩。
頭顱滾過空氣的聲音太像是一種不屈了,頭髮絲絲的亂,聲音嘶嘶的嚎,宛如不甘心,當然會是不甘心,誰會心甘情願的被斬下頭顱啊。
「呼~~。」
頭顱滾啊。
不甘心繼續啊。
可不甘心的何止僅僅是步無雙的頭顱啊,他手中的干戚大斧才是不甘心的真正匯聚,在身前,原本的斧下,韓烈的身早就已經潰散消失了。
可是不停下。
那裡人都沒有了,可在斬落的斧依舊沒有停下。
「呼~~。」
斧斬空。
在落。
「呼~~。」
頭顱無助。
在滾落。
斧刃在秉持主人生前遺志,在堅定不移的前行,目標雖已經潰散了,但心中的目標還在,不達成不停下。
斬。
斧秉承人意志,那麼頭顱呢?
它已經被人拋棄了,那麼此刻它的掉落當理解為是在屈從天的意志。
滾啊。
斬同滾。
好多雙眼睛都在一眨不眨的盯著步無雙頭顱滾落的軌跡,至於那在空氣中滑行的斧頭,在眼睛的頭腦里,那只是慣性而已,這慣性遲早會將身軀掀翻的。
真的?
一切都會有印證的。
就在一雙雙眼睛的看著里,緊盯頭顱的目光當中,突然一絲鋒刃闖入。
曾經不在乎的。
曾經被眼睛認為一定會掀翻自身的干戚大斧居然不甘寂寞的闖進人們的眼帘之中。
它想幹嘛?
雪上加霜嗎?
天作之合嗎?
這『合』是巧合。
一定會是巧合。
「噗~~。」
刃顫,頭顱亂。
就在太多雙眼睛的看見之中,就在他們看見的頭顱滾落之中,干戚斧刃闖入,這份闖入好悲催,這份闖入太悲哀了。
頭顱是韓烈以隕星劍斬下的。
他嘗過一次鋒刃的寒。
可在天作之合的天理難容之中,步無雙的斧頭在秉持生前遺願的斬落過程當中,頭顱在屈從天地意志當中,居然十分意外又太多巧合的斬中那顆原本叫做步無雙的頭顱。
在嘗一次鋒刃的寒。
好冰冷。
大斧的鋒刃是迎著中心面目砍了進去。
整個都被釘在上面。
這還能被理解為巧合嗎?
好多人面面相覷,他們都在自己目光的無神驚愕當中不敢說話了,一切都宛如被定格了一樣。
不敢說話的人被定住了。
砍中自己頭顱的斧頭也被定住了。
可詭異的,步無雙無頭的身,同樣也被定格在空氣當中。
詭異。
好詭異。
無頭的步無雙居然還能站在空氣當中不跌下,更加可惡的是,步無雙就算是無頭也比太多腦袋鮮活的人要顯的高大的多。
「咯~~。」
牙齒顫抖的聲音。
他們好像在害怕。
而也正是這份害怕,讓太多人記起了,兒時候聽過的傳說。
「刑天無頭依舊可以戰天。」
『你聽說嗎?』
「呵呵~~。」
冷笑聲,是在潁都城外,以手中隕星斬下步無雙頭顱的韓烈背對著他,冷冷的笑,面上陰沉的笑容爬起,道:「無雙兄,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啊?」
感謝?
感謝你殺了他嗎?
「呵呵~~。」
聲音。
又顯冰冷的聲音。
但是這一次韓烈沒有笑,他只是在聽見而已,那麼又是誰的笑。
不遠。
屍體的言。
是所有長眼睛的傢伙都可以肯定這是步無雙的聲音。
「哈哈~~~。」
聲嘹亮。
更囂張。
這一次不僅僅是長眼睛的傢伙可以肯定了,只要他長顆腦袋就都能確定,這嘹亮中透露著絲絲張狂的聲音就是從步無雙那具無頭的身體上發出的。
聲音又起。
「是啊,韓兄是應該感謝你,將這本就多餘的累贅剔除了。」
『額。』
第一次聽說吧。
頭顱居然會成為累贅。
「呼~~。」
冷風吹,寒光明。
就在所有人的不寒而慄之中,干戚斧上,步無雙的頭顱突然光芒一閃,皆盡化成黑光向身體涌去。
是要逆天,頭顱再造?
都說他是累贅了,那麼再造幹嘛,添麻煩嗎?
頭顱成黑煙。
煙涌在身。
「轟~~~。」
步無雙身突起氣勁亂鳴,頓時覆蓋在他身上的衣服就全都犧牲了,那麼太多的男人健碩就暴露在人們的面前。
亮呈呈的肌肉。
一塊一塊的累加。
多少男人的幻想啊,可是太多的男人最終只是一圈圈的肉,組合成了一大圈的肉。
掛著了。
「嘿嘿~~。」
冷笑聲,陰測測的冷笑聲。
就在這笑語里,那頭顱所化的黑光在步無雙的胸膛上稍稍一閃,立時妖異做變化,雙乳異動,從眼的開,臍動成有牙的口。
臉?
面?
這是腦袋?
好像是真的。
「哈哈~~。」
撇開累贅好輕鬆。
步無雙大笑,手中干戚大斧掄圓,抓著長柄直接就朝身後的韓烈碾壓而去,無頭好神勇,輪斧更神威。
他就在那裡。
韓烈連一絲的挪動都沒有。
隕星結星明。
「鏗~~。」
斧刃雖然神勇,可韓烈手中隕星劍刃的單薄居然成功的將它擋住了,身不晃一絲,手不顫一分。
好多人眼重新興奮,在意了這份平分秋色的細節。
值得嗎?
無聊。
「呼~~。」
步無雙可顧不上這些,干戚斧被隕星劍架住,他隨即就飛起一腳向韓烈的面門踢了下去。
蓋面?
無人願意享受?
「呼~~。」
就在韓烈的身上突然一絲火色閃爍而過,他的的身立時詭異消失。
「哼~~?」
消失是眼睛的看不見。
但口中冷哼的步無雙一定知道韓烈去了哪裡,單手持斧,甩手就是一拳。
「砰~~。」
火光混同星光長明。
而那消失的韓烈又一次成功的出現人們的眼前。
好多眼睛連忙將他的身牢牢的抓住,是太害怕他在次消失了,同樣的在潁都城中皇宮峰頂的韓先眼睛也擔憂的落在韓烈的身上。
同為,韓。
一為,先。
一為,烈。
那少年郎是自己的弟。
那麼自己如何能不擔憂啊。
雖說心頭被擔憂充斥了,但內心還是挺欣慰的,烈弟有這樣的手段,也是自己這個做哥的榮幸。
看著。
榮幸促使自己繼續看著。
「嘶~~。」
不可避免的,那麼大的天空,又有那麼多的人,那一道必定熟悉的,確又記不起來他名字的身影又一次擠進了自己的腦海當中。
看著。
他好像也在看著?
但他看哪裡呢?
他的目光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魔星后卿。
上翹的嘴角,鄙夷的神色,這當然是在嘲諷自己。
立時面色頓寒,心頭連聲呼喊道:『你到底是誰,藏頭露尾的算什麼本事,摘下面具一見。』
用心說話。
口不言。
誰理你啊。
就在自己惡狠狠的瞪中,空中魔星后卿面目一轉,就落進韓烈同步無雙戰鬥的不死不休之中。
可是這一次自己的眼睛確已經不能在被韓烈同步無雙的電光火石引動了,眼睛只管盯在那可惡又不知名的背影上做惡狠狠的思索。
他到底是誰啊。
男人。
好了傷疤忘了疼。
韓先太健忘了。
「呼~~。」
就在自己的苦苦思索里,手心容若的手突然稍稍一抽,心立時並她觸動,細汗淋漓,絲絲涼扣,自己手中容若的手冰冷如冰,汗淋漓。
她怎麼了?
自己目光連忙向她面上掃去。
蒼白影。
蒼白刻寫憤恨的苦,她原本清澈的眼中被太多的怨氣苦澀填滿,在其中更有絲絲利芒閃爍。
她的眼同樣在看著天空。
同樣的。
那瞳孔里刻畫著一個自己太想知道『他是誰』的背影?
目抬起見空中,是魔星后卿的影。
容若緊緊盯著的人是他。
容若憤恨的人是他。
容若眼中利芒閃爍想擊殺的人是他。
他是誰?
我不是傻子,從容若的眼眶之中,終於窺破那該天殺的傢伙是哪一個該天殺的了,想了多少次,夢裡想殺他。
可是一次次。
錯過了。
有機會同沒機會全都錯過了。
那麼今日呢,那裡是自己的戰場嗎,自己有機會嗎?
「哼~~!」
「韓先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