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西風烈 韓烈參上
聲音。
聽見了嗎?
「怦~~~。」
「怦~~~。」
「怦~~~。」
一聲又一聲,好撩耳,好裂心。
此間天地所有人的耳中全都被一種聲音充斥填滿了,那一聲聲的撩耳,那一聲聲的炸裂是心跳。
從天策碑出現的那一刻起。
紊亂中見紛亂的聲音就在耳邊想起了。
聽見了。
一聲聲。
在耳邊迴響,又在心間傳唱。
很迷惑的很難想象,這像極心跳的聲音是被撩動火色的『天策碑』發出的,還是在本質上它就是心跳聲。
這聲音不是來自於其他的。
可能就是屬於自己的心發出的聲音。
哪一種有可能?
哪一種都有可能。
世界迷幻之最,世界神奇之祖,說『天策碑』存在心跳聲,是天下任何一個有眼睛又有腦子的人都不會感覺到吃驚。
它有生命太正常了。
這太正常了。
那麼本就以生命形式活著的本身呢?
如此的神奇在眼前,如何能不面紅耳赤,如何能不心跳加速,如何能不里裡外外傻傻的分不清。
漫天霞光下。
崇敬。
憧憬。
好迷幻的呆,好多彩的顏色。
他們啊,他們皆盡將自己的脖子拉長,他們皆盡將自己的腳尖踮起,他們面急切,他們神焦躁。
他們太想飛到『天策碑』前頂禮膜拜好好參悟了。
『天策碑。』
這神奇的東西對太多人來是,都是夢裡神奇的遙遠。
這份神奇是就連在夢中遇見都會感覺到慶幸,都會感覺到異樣熱烈的希望在心頭燃燒,日的思,夜的夢。
也許在某一個時刻,天開眼,自己行大運,真的被自己撞見了呢,那麼在幻想的夢中,『天下第一的大英雄從此橫空出世了,從此天下所有的功名利祿、所有的榮耀全都被自己一個人掌控了。』
夢裡呢。
活在現實里,做夢裡的想。
「呼~~。」
眼睛見。
在夢幻想的支配下,潁都城中有太多雙眼睛選擇了迷幻般的閉上。
面柔和。
淺笑。
他們在幹什麼?
假裝很靜心。
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這樣的機會,就連夢裡的自己都已經等了太久了。
現在它來了。
那麼抓住。
抓緊時間參悟啊,也許得天幸,也許老天真的開眼,自己又英姿勃發,才華橫溢,有所頓悟。
可能天下第一的神奇就在自己的身上衍化誕生了呢。
夢裡,光芒萬丈。
夢裡,神奇提筆寫神奇。
『呵呵~~。』
夢裡呢,傻傻幾乎發瘋的人,繼續閉上眼睛做夢的天下第一神奇去吧。
城中的人可以安靜的閉上眼睛假裝靜心去參悟神奇,但是此刻城外的人可就沒有這麼安逸了。
一張面,擔憂。
在看一張面,繼續擔憂。
在轉一張面,繼續好擔憂。
擔憂是城外巫神天十一大魔面上所有的顏色。
不管是腰間別著酒葫蘆的戰神刑天也好,還是心不在焉目光時常跳進城中落在韓先面上的魔星后卿也罷。
他們的眉宇之間皆盡塗抹著深深的凝重。
這無疑是在害怕。
抬起。
眼睛看著。
看著『天策碑』一寸寸的落下。
低下。
眼睛看著。
看著光芒炙熱嘹亮的『八陣一分分的變化。
落下在繼續,這無法改變。
這一點,不管蚩尤面主古鈞在怎麼陰狠歹毒也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對著他一分掙扎的希望都沒有。
可是『八陣』不同。
那就是他一手創造的。
它在變化。
魔神的眼睛皆盡瞪的大大的盯著『八陣』的每一絲變化,這變化是衰還是敗?
無。
眼睛看見的變化,事實上是『八陣』除了自然的運轉以外並無多餘的變化,在『天策碑』的不斷靠近中它依舊是穩如泰山。
可就算是如此。
在魔神眼睛的抬起同落下之間,依舊是擋不住他們的害怕。
害怕是謹慎。
謹慎造就決絕。
「咯。」
星神夸父面上狠歷頓起,掃了陣中盛宿雙威嚴的面一眼,口中鋼牙一咬,面上頓起潮紅。
森冷牙顯。
血口開。
「噗~~。」
明晃晃,蒼白面下血花明。
一個人決絕的開始,必定有很多人的追隨,幽冥雙神神荼、鬱壘倆人相視一眼,面上皆盡陰狠流轉,實在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噗~~。」
心頭血在結花明。
「噗~~。」
不停下了,這一刻好頑強,這一刻好心齊,八陣魔神全都不顧自身的痛,揮起刀就在自己的身上『扎。』
一朵朵的花明可是心頭血啊。
赤色的妖。
妖入八陣赤色眼。
對自己都這麼狠了,對那虛無縹緲的祖宗,古鈞更下的去手,軒轅劍邪意流轉不停,立時靈氣如暴雨驟止。
祖宗被扒光了。
祖宗裸奔了。
啟地在烏雲似海雷霆呼嘯漫天塗抹自身虛弱的蒼白。
血的補藥。
聖的補藥。
八陣餵養了這麼多,這當然就是為承載『天策碑』落下而做的準備啊,本來就已經不動如山了,現在又添半山的土。
這高台已經穩如泰山,靜等『天策碑』的落下。
「呼~~。」
霞光色。
霞色驅趕各種虛偽色。
在『天策碑』的不斷寸進的壓迫之中,八陣所散發出來的柔和白寒也好,燥熱赤色也罷,全都在寸寸後退。
它們土雞傻狗,瞬間泯滅。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終點的八陣是否能夠承載的住『天策碑?』
「呼~~。」
面染霞色,隨著『天策碑』即將落定八陣之中,霞色光芒所到之處就在也無八陣的顏色。
它們被驅趕已經全軍覆沒了。
但就算是如此,八陣本身在『天策碑』的碾壓下確並沒有一絲的褶皺變化,依舊的穩,不動一絲。
可與之相對的,魔神面上的擔憂確成海一樣的凝重,陰沉。
看見擔憂。
可在擔憂,那一切也還是來了啊。
「呼~~。」
光漫起,就在一尊尊魔神的大眼瞪小眼瞪中,『天策碑』已經坐實在八陣圖上了,就在落定的那一刻,曾經穩如泰山的八陣,立時就如同平靜的水面被投入石頭一樣,起波瀾的漣漪,如巨浪一樣向四周拍打而去。
碎了嗎?
漣漪帶動的巨浪是裂紋深種的碎嗎?
『呵~~。』
誰見過漣漪擴散之後,破裂的海洋。
巨浪滔天之後,海洋還是海洋。
漣漪之後,平靜的水面還是平靜的水面。
天策碑下,八陣還是魔神衍化竊取而成的八陣。
「哈哈~~。」
多開心?
多歡喜?
此刻古鈞面上的瘋狂笑容就如同已經成功擊殺了盛宿雙一樣,他好瘋狂,好心喜啊,對著如何能不喜啊。
八陣的成功承載,在無形之中就代表著自己擊殺盛宿雙的機會並沒有喪失。
如八陣破裂。
那麼自己逃吧啊,『天策碑』在側的盛宿雙誰人能擋,又誰人敢攖其鋒,此刻古鈞他們癲狂笑容的面一定是在慶幸吧。
人膽小起來太可怕了。
八陣承載住『天策碑』反常嗎?
八陣可是以天地為基,以血相持,在竊取啟地最本質的力量衍化而成,這同天地有什麼區別。
如果結天地都無法擋住『天策碑,』那麼巫神天早就已經被天心剿滅,泯滅在歷史的塵埃之中了。
這是必然,不是僥倖。
「嘿嘿~~。」
終於人冷靜了。
古鈞在癲狂笑后,面上的神色終於慢慢的平復下來,陰冷目光挑起落進陣中『天策碑』上。
「呵~~。」
笑聲,嘲諷中半雜讚許得意的笑聲。
八陣之中。
天策碑。
盛宿雙。
可是現在那裡不僅僅只有那天下第一的物,同天下第一的人,在其中還一片影,少年郎,是高傲同孤傲的站在天策碑上。
星目。
觀脂。
刀裁鬢髮。
男兒軀。
他早就說自己來了,只不過在天策碑耀眼奪目的光澤之中,他在低沉的聲音,也顯的太多渺小,他挺拔的身,也顯的太多微末。
「天心,韓烈參上。」
終於被人想起。
終於在人們的眼睛適應了『天策碑』的霞光之後,人們已經記起了少年郎的豪情壯志了。
天心。
終於來人,盛宿雙沒有被拋棄,天心終於來人了。
可是一個人嗎?
而且來的還是少年郎啊?
雖然站在『天策碑』頂的韓烈顯的太英俊高大,又威風凜凜,雖然他的身上擁有了太多的傳說,可在本質上那依舊是一個少年郎啊。
誰言欺少年?
韓烈。
這個名字可是所有少年中頂峰的大旗,他是天底下少年第一人。
雖然在這一次的天心大比中,被韓先摘走了第一的頭銜,但是所有人依舊還是覺得他韓烈才是第一人。
「呵呵~~。」
古鈞目光挑見碑頂的韓烈,面上羨慕結一絲,眼中慶幸偷一分,口中誇耀道:「虎下無殘臣,宿雙兄,我真是太羨慕你啊,居然能找到這樣的奇才,如果放任他成長,恐怕會是盛宿雙第二吧。」
誇讚。
推崇至極的誇讚。
「嘿嘿~。」
突兀的古鈞面上冷笑一聲,蒼白牙齒血淋漓,森然道:「今日真好,太好了,你們一個都回不去了,韓烈你就為你的師傅盛宿雙陪葬吧。」
「呼~~。」
風吹冰冷。
古鈞的話一分分的回蕩,可確是連韓烈面上的沉冰都沒有打破。
少年爭強好勝,少年好勇鬥狠,少年服過誰?
誰說他是第一的?
問過自己了嗎?
「呼~~。」
深呼吸。
重吐息。
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早就想同他一戰了,是自己第一,還是他第二,早就想分辨了。
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韓烈,可敢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