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禍害萬萬年
走。
說走,韓先轉身就走,絕不停留,這樣的地方就是森羅地獄場,只要是一個正常的人,就一定不會願意多呆一刻。
好在。
此時此刻的韓先還暫且屬於正常的範圍。
但是,既然是地獄,那時韓先義無反顧的來了,是好輕鬆,而現在的退去恐怕會是比腦海當中想象到的困難還要波折吧。
身後是黑暗散發著冰冷的慘霧。
這份冰冷同陰森就是地獄的代名詞。
那麼此刻自己的身前呢,以及自己的身側左右呢,它們同身後皆出一源,它們和地獄是同為一體。
意在,衝出陰雲場般的地獄,確更像是衝進森羅場般的地獄。
意亂亂,紛想不休。
是害怕嗎?
在奔走前進之中的韓先面上瞬間就跌成慘白色,腳下不停,目掃四周黑沉,心中驟然大驚,口中低吼道:「這鬼東西可是邪門的很。
如何能不邪門。
這邪門正是那已經在棺材中睡了萬年有餘左穆的得意手段,曾經為帝王的他善於抓住人心。
人心。
什麼是善於?
你想什麼,你害怕什麼,你又想得到什麼,這就是善於。
此時此刻的韓先在想什麼是顯而易見的,自己想衝出陰雲回潁都同容若相見,而正是因為這想在心中嘹亮,所以絲絲害怕也就隨之衍生而出。
害怕回不去。
而正因為害怕,所以心中意亂不止,牽一髮動全身,緊接著眼前的黑暗就顯的更加的黑暗,身邊的冰冷就顯的更加的冰冷。
這心被那善於操控人心的左穆很好的抓住了。
但好在醒悟的及時。
「呼~~。」
心驚肉跳的韓先口中長出一口惡氣,連忙收正心思,向心中既定好的方向堅定不移的前進而去。
只要方向對,那何愁自己走不出去。
「哼~~。」
一聲冷哼在黑霧中隱隱盪開,無疑左穆還是有些小看韓先了,原以為自己已經抓住了韓先的思緒,只要接下來在稍稍的引導,那麼這黑霧就必定成為他埋身的地方,可是現在誰成想,居然被他警覺,重新穩定了內心。
意在,玩弄他人與股掌。
確是發現,他已經跳出了股掌。
這落差帶來的不適,如何能讓左穆舒心。
「呵呵~~。」
冷哼之後,一分笑聲就如同浪一樣在黑霧中穿行向韓先的身軀拍去。
「雕成小技。」
韓先口中嗤笑一聲,此刻的自己不管是身前還是身後,都是大起了一百分的精神,時刻都是十萬分的小心。
對那聲浪是早有準備。
「嘶~~。」
浪涌過,僅僅是韓先的身軀微微一晃,立時就重新站穩,繼續堅定不移心中既定好的方向。
那就是對的。
韓先可以肯定那就是對的。
「哈哈~~。」
接連失利,但是左穆確還是張狂囂張的笑出了聲,而此刻就在韓先的身後,那張以陰雲鬼霧做的臉,以雷霆冰凌做發的頭顱已是繚繞而出。
「我的韓大將軍你還走的了嗎?」
鬼嘯魔音。
聲音嘹亮是擊穿黑霧,這聲音落在韓先的耳中,確是連面上的一絲神色都沒有撼動,它就如同空氣一樣的無物。
可是這聲音,左穆的本意就不僅僅是讓韓先聽見的。
遠方。
那牽動人心的地方。
黑霧之中。
潁都城頭,容若的眼中滿是慌,滿是亂,他在為那身處與黑霧中的韓先擔憂,而此可擔憂的還不僅僅是只有她一人。
十萬羽策。
此刻是一個不少的全在潁都城頭,但是他們的將軍確還是在黑霧中不能出來。
話是說給他們聽的。
左穆那刻以為之的聲擊在他們的心中是炸起了深深的憂,個個面冷峻,個個冷峻的面上是透露出絲絲的決絕。
手握金戈指節發白。
他們想衝進去,而此時此刻左穆也在等著他們可以無腦的衝進去。
他妄想。
「羽策聽令,嚴守潁都城防,妄動者,軍法從事。」
聲。
是出自容若口中的聲。
顫顫寒,心不願,但是別無它選,在她面前的只有堅守此地一條路可走,而這聲以不像是命令,更像是一種安慰,以韓先曾經的語,來安慰現在手足無措的自己。
「哼~~。」
不開心,左穆碩大的頭顱寫著滿滿的不開心。
又一次,居然是在又一次。
這樣的手段,曾經自己為帝征戰天下的時候是無往不利,而現在呢,確是接二連三的失算。
是那些人進步了嗎?
還是自己因為躺在棺材里太久已經跟不上時代的節奏了。
有些東西退化了,但是左穆心中十分的清楚,有一樣東西是自古到今都是永恆不變,它永遠都是鐵的定律。
實力。
真正的實力。
耍詐的手段有用,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耍詐的手段都與兒戲無異。
好在左穆雖然在棺材中躺了萬載有餘,但確沒有就此忘掉了殺敵的真正手段,目光陰冷憤恨的盯在韓先的背影上。
口中歷嘯一聲:「韓先你走不了,還是留下吧。」
「轟~~!」
如雷。
這在頭頂的炸響,是嚇的韓先的脖子都深深的一縮,而突兀的眼前黑霧晝亮一片,明到花白,白到通透。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哈啊。」
韓先口中怪吼一聲,而腳下想都沒想就向一旁彈身跳躍而去。
「轟~~。」
這不是如雷,是雷霆炸地驚起泥土扑打在面上,真真實實的在說,那就是雷霆之光,如不是自己閃的快,恐怕現在的自己就會如同泥土一樣的四分五裂了。
「呼呼~~。」
想時遲,那時快。
就在韓先的身還躍起騰空未落地,腦海中還在說著『驚險』的時候,心中莫名的在起一絲紛亂。
這當然是不好的兆頭在預警。
眼前是花明色,這花明色,是照的韓先無所遁形。
「哼~~。」
誰說自己跑不了,既然心中還能預警危險,那麼就必定還有閃躲的空間,星圖道力狂涌,將身子硬生生的向後拉扯稍退一分。
是退。
韓先選擇的是退,而不是橫移,心中冷靜十分的清楚,此刻唯有身後才會是最保險的退路。
「嘶~~。」
眼角一抽。
餘光瞥見一絲冰冷從身側冷厲而過,而在其中,自己更是窺見了自己略顯蒼白的面容,這一次不是沉雷了,而是玄冰成飛矢利箭。
「騰~~。」
冷冰落地,而韓先的雙腳也成功的踩定地面。
「呼~~。」
口中稍稍吐息,此地如何敢停留,腳下立時飛動,向前方奔走逃離而去,但是可以預見的是這絕對是不會平坦的。
果然。
韓先的腳是落地與還未落定時候,必定就會有一道沉雷扣下,砸進泥土之中,泥土飛濺撲面,是在預示自己在坑窪之中又躲過一劫。
冷箭寒冰見顏色。
在擦過眼帘的寒冰中窺見自己的容。
曾經是略顯蒼白,而現在是鎮定自若。
韓先蹦蹦跳跳不停,地上坑坑窪窪不休。
擦身而過。
擦肩而過。
巧合?
為什麼這不停是如此的像戲弄?
這戲弄,像是左穆以沉雷、玄冰逼迫韓先在地上如羚羊一樣做不停的跳躍。
可這地上的不休坑窪又如何解釋?
它同樣像戲弄,宛如韓先在穿針引線戲弄空中咆哮不止的左穆。
「呵呵~~。」
韓先口中冷笑一聲,道:「我的大皇帝陛下,如果你的手段僅僅是只有這些的話,那我可就不陪你玩了。」
「呵呵~~。」
韓先口中在笑,但是空中陰雲做面,玄冰沉雷做發的左穆口中同樣在笑,他們的笑同是認為自己就是那個操縱戲耍他人的人。
這笑更是問。
問,誰會笑到最後?
問,誰會哭的很慘?
至少此時此刻的韓先面上笑容是如盛開的花兒一樣的芬芳讓人心醉,目光見身前是濃黑,而在心中是十分真切的感覺到自己的方向就是對的,而且很快,自己就能達到對的地方了。
很快?
有多快?
「嗡~~。」
這很快是太快了,這太快是韓先還完全沒有準備,但是眼前以出現熟悉的白,以見正常的明。
「呵~~。」
韓先面上一笑,口中不禁低語道:「這就出來啦?」
好像夢幻。
更像是做夢。
問是連韓先自己都不敢相信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讓自己逃出了森羅場地獄,但眼前所見的熟悉一切就是事實。
目挑起。
見潁都城門熟悉,更見城門上人的熟悉。
「呵呵~~。」
擔憂的人急切出音。
「先~~。」
韓先看見,而城樓上的人同樣在看見韓先,不經覺里,容若的面上居然掛上了一絲璀璨的晶瑩色。
口中低語:「他回來了。」
「嘿嘿~~。」
冷笑。
冷笑是還在黑霧之中,冷笑之後在言:「喂,這樣是不是很好玩啊,他可是快要跑咯,你不慌嗎?」
「慌?」
那張笑的面,輕喜,道:「我為什麼慌呀,你不覺得很好玩呢?」
「呵呵,反正我沒覺得!」
「哈哈,那是因為你沒有身處其中,你想不想試試?」
「我很樂意。」
腳下。
路好平坦,平坦中韓先身成瞬影在向城門掠去,而那裡早早的就為韓先冒險開下一道門,這門是羽策在迎接他們的將軍歸家。
見顏色。
面抬起的韓先是見一張張著急又迫切的顏色,他們在等待著自己的歸來。
迅速的靠近,那道門就在身前,韓先可以感覺到下一個瞬間自己就可以同他們相擁開懷大笑了。
奢望。
「嘿嘿~~。」
身驟麻。
耳邊聽冷笑,喉間感冰冷,目光更見迫切成驚。
「你回不去了。」
是誰,是誰的音?
它就在眼前,確切來說它是在自己的咽喉之前。
眼前是什麼東西,是一張狗臉,而且還是一張熟悉的狗臉,它都禍害了萬萬年了,可是它居然還沒有死。
它是誰?
它是瑋山的看門狗,它是尾巴被斬斷的天狼。
而此刻它的口張著,張著利齒是無聲無息了靠近自己的咽喉,聽見咽喉冰冷,是自己都不知道它是如何來的,更不知道它是何時出現的。
大意。
以為得生了,誰成想,以為瞬間就破碎成冰冷的絕望。
未完全落進生門,就沒有大意的本錢。
咽喉冰冷是韓先切實的感覺到死神的笑容,這是要死了嗎,而在死之前,目光確是再次挑起,落城頭上。
見她。
再見她的顏。
可是。
那裡她消失了。
她去了哪裡。
「轟~~。」
威能炸亂是就在韓先的身前點明,這威能明色從天狼的身上開始,那就如同山一樣扣砸在它的身上。
它被直接扣緊了塵埃之中,緊緊的貼在地面上。
它死了嗎?
禍害它都活了一萬年了,現在終結了嗎?
「不~~。」
明色將韓先吞沒,但確是不能淹沒他擔憂的嚎叫聲,就在明光之中,一團妖艷血影急速飛出向從結界門中出來的容若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