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凝仙 意 世界
笑的時候。
是寂寞孤獨里的一個人在笑。
「韓先。」
這個名字,此刻在這天地潔凈的一藍、一白中,是韓先自己在呼喚自己的名字,記得那時,說『先』字是何意。
一為先。
先當敢為一。
「韓先,韓先,哈哈哈~~~。」
聲放縱。
猖狂,在呼喚這個名字的時候,是韓先好猖狂,猖狂里聲見歡,聲在歡中,聲見顫,笑引動身顫抖。
「呼~~。」
凈色世界是無風聲,但是此刻的韓先確是在做風聲。
那雙閉著的眼睛已經睜開,可就在這份睜開之中,目光又以落在了天際的天門上,但確僅僅是一掃而過。
這目光里,驕傲中彷彿是帶著一絲鄙夷。
「呵~~。」
嘴角爬起見冷笑。
笑聲,韓先幾乎是嘲笑出聲。
就在這嘲笑聲中,韓先做風聲里,是登空傲然躍起,這是為何?
難道是因為在目光中所看見的一步穩進一步太艱苦,同時也乏味了,所以想到了從天空如手,以道力,萬里之外,眨眼即達。
穩?
腳步踏實是穩,但是自身道力依舊也是穩的代名詞。
身信自身。
一切都可信。
這飛身當還有一種原因,那就是從地面上行進太危險了,藏在晦暗之處,做詭詐的刀,是隨時都有可能出現,而橫路的劍,必定會如影隨形,讓自己付出慘痛的代價,可是在空中天上就不同了。
天際之外的天門是遙遠。
但這份遙遠,在道力的面前是要縮水的。
只要自己的速度夠快,可能在奔進的過程中,那些危險還沒來的及爆發就被自己甩在身後了。
好想法。
可這好想法確是韓先根本就沒有這麼想過。
那具身是在拔高。
這份拔高是讓自己穩穩的停在空中而已,是停下了,是在漫天的風雪當中停下了,目光做望。
是鄙夷。
韓先的目光落在天際的天門上是滿滿的鄙夷。
「哼~~。」
輕聲顫,韓先口中冷哼一聲,此刻雙手慢慢的抬起,面目含笑柔和的落在了上面,口中語道:「陽光在萬里之外,而自己這雙手。」
『這雙手可以抓住它們,這雙手可以抓住一切,這雙手當是志求開創一個屬於自己的未來。』
聲在心中吼,血在胸中熱。
突兀的,韓先的目光驟然眺起,就落在天際邊的天門上,口中笑做語,道:「我來了,你們可有等我?」
那裡無人。
那裡是仙門所,就連鬼都沒有一個。
誰?
誰在等韓先。
「呵呵~~~。」
韓先口中又見笑聲起,就在笑里,手向前緩緩的伸出,頓時里,韓先的身上就有無數的血線湧出。
「血。」
聲炸吼,手掌向前撐直,朝著地面狠狠的一抓,繚繞在手掌上的血線,絲絲縷縷宛如成龍一般。
「嗡~~。」
顫聲里,是這個世界都處在顫動之中。
手掌所控的血線是鋪天蓋地向地面涌去,那些無暇的光玉凈色雪,在血線妖紅的侵染下,是瞬間就被染紅。
玉色無暇是做血玉的無暇。
「哈哈。」
韓先縱笑出聲,就在這份笑中,那隻抓向空氣的手掌是狠狠的一握,空間都為之一顫,頓時那些鋪蓋在地上的雪全都浮向了空中。
目是猖狂見天邊。
那個地方不為所動是永遠的超然世外,而現在韓先的目光落在上面,神色上僅是冷冰之顏。
聲沉是冷。
「你的門,是你的門而已。」
聲成吼。
「聚~~。」
韓先握起的手掌又向外一抓,而那些漂浮起來的雪,頓時就全都朝身邊匯聚,它們的匯聚是意所指。
言。
「刀!」
法隨。
在手中,韓先握刀,這刀長百丈有餘,鋒刃刀口皆是被侵染成血色,這是韓先照星圖當中那潛藏的妖刀之形所凝聚的。
雙手做持,目光含笑就落在天際邊的天門上。
可就在韓先的目光匯聚落定的時候,在那裡,天際之處曾經天門的所在,它居然消失了。
是模糊當中的無影無蹤,那宛如是怕了。
是真的怕了嗎?
「呵~~。」
韓先口中在笑一聲,目光已經從遙遠的天際收了回來。
目光用不著眺那麼遠,就在當下,就在眼前,百丈外,剛好雪刀鑄就的鋒芒所在之處,那道天門是穩穩的落定,顯行。
古樸是它的顏色。
而這道天門是洞開的,絲絲縷縷的天道之息從中噴湧出來,彷彿是在言:「放下屠刀,只要你走進去,走過去,你就會成就凝仙之境。」
反之,妄動刀戈,將會是永遠都凝仙無緣。
好真。
眼睛所見的是一個好真的事實。
這個事實更是讓人不能懷疑到不敢懷疑,就在目光里,那天門之內,韓先看見了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是芳草欣欣,是陽光四溢,是溫和愜意。
它們都在用它們獨有的祥和,勸說韓先不要妄動刀戈之兵。
看見了。
看見里是面沉冷。
「哼哼。」
韓先口中冷笑一聲,手中持著的百丈血刃,是慢慢的抬起,過頭頂是愈來愈高,血刃的顏色越來越明。
鋒歷耀眼成血色太陽。
口在言。
「我韓先。」
聲在起,道:「我以血結仙,何為?」
問,是自己對自己的問,這問當然只會是自己來答,道:「仙途一路,無人引,更不會有人來引,就算是那個叫做『韓先』名字的人也不會有,這一路是無門,仙之道,門是自己鑄的,門是被刀劈出來的。」
「哈哈~~。」
聲歇之後,是笑不休。
就在韓先亂顫的笑聲里,那柄已經高舉多時的雪刃,在雙手的操控下,是猛然向天門斬去。
那真實是虛假的。
在韓先看來這就是虛假的。
這本來就是虛假的。
天道怎麼會給凡俗開仙門呢,任何人的凝仙路都是自己闖出來的,眼前這道門是立在天的旁邊不假。
從其中透出的仙道之息也不假。
可它確不是通往仙路的途徑,它的門是為地獄開的,對此心知。
而在,冷目所見:『自己如何能夠不堅信自己,在漫漫雪中選擇行走,千辛萬苦是肯定,千山萬水造就血橫流是必須。』
這些並不怕。
所見還有延續,那時:
『當自己苟延殘喘的爬到天門前的時候,是滿心歡喜以為要成功了,所以義無反顧,不做半點猶豫的就一頭栽了進去。
這一定會是笑中的滿心歡喜。
可在目光暗淡,身心冰冷的時候,一定是一聲的笑不出來。』
那門通向的就是地獄。
入地獄,是不可能存活。
入地獄,是等輪迴,輪迴里是再次,等,入地獄。
現在,刀下,韓先的目光落在地獄假成的天門上,儘是嘲笑的冰冷神色,看著,看著的時候,是血刃成呼呼風聲在落下。
「呼~~。」
刃在眼前,刃臨空。
刃是落在了天門的頭頂。
一動不動,一動不動的它,依舊是在吞吐著聖潔仙息,這宛如真的就是仙,是將一切的紅塵雜念都退卻了。
這宛如是堅信,韓先的刀是不可能將自己斬落的。
「呼~~。」
「嘶~~~。」
刃縱鋒嘯,地獄天門的一動不動,是百丈刀義無反顧的落在,這落下是在砍實,鋒刃下。
那就宛如是鏡面。
鏡面中,刃切做裂紋,從鋒芒下開始,絲絲縷縷的就像四周蔓延而去。
這一份蔓延是將地獄天門中所蘊藏的美好世界都繚繞上花亂之色,鋒切下,欣欣芳草做斷,四溢陽光做亂,溫和見冷。
天門中的一切,都在韓先手中的刀切之下,蒙上的花亂的迷離色。
「轟~~。」
炸裂聲。
地獄天門,在刀切下終於是頂不住了。
是完全的崩碎。
可它的崩碎並不孤單,韓先那口以雪匯聚成型的刀,在天門的崩碎中,也隨之四下炸裂開來。
「呵~~。」
笑聲,只能是韓先的笑聲。
而就在這笑聲當中,曾經的漫天飛雪停下了。
但這份停下,是清凈的空被晶瑩的光華替代,這些飛灑的光華是天門崩碎的灰,是韓先手中百丈刀崩亂的形。
它們無風自動。
自行飄蕩進這個多彩的世界。
一分影追一分影。
一分意追一分意。
影追意,意同影相隨。
「好漂亮。」
目所見是韓先都為之讚歎出聲,是那些飛灑的光華影愈來愈明亮,這份明亮花白意是自帶陽光的溫暖。
這些。
這些點滴里的光塵就如同是一個十分美麗世界的碎片。
它們飄蕩著在找回曾經的所需,自相吸引,自帶柔和,自找自己的位置,悠遊盪淡里,是韓先就被邀請進這個美麗的世界。
光散盡。
華成意。
目光里,韓先的口中已是為之吱吱稱奇。
這一切都變了。
身處是人間暖春天,這是一片方圓,好寧靜,而韓先自己更是在這片方圓之中,找到了絲絲的熟悉。
是什麼熟悉?
熟悉是這個世界自己好像來過。
為何?
韓先是來過這個以天門崩亂影構成的世界嗎?
從未去過,這裡的熟悉,只不過如同心中之地相仿而已,這裡同哪個地方相像,是雲山嗎?
其中有雲山的影子。
但是這份影子並不完全是雲山的意,這份相象是星圖,就在自己的身下前方,是粗壯大樹的影。
那是在星圖紮根的道樹。
「呵~~。」
笑聲里,是韓先趕忙將身軀落在了地上,目光所見,道樹同夜是如曾經一樣,一樣的綠意為形,一樣的血做脈絡。
韓先面上一笑,不禁就問道:「這就是凝仙成就的世界嗎?」
無人來答。
韓先也不需要人來答,心當是認同的信了,手掌微微的抬起,拉低一枝矮葉,手是溫柔的細數著道葉上的脈絡。
「呵呵~~。」
口中是笑出聲。
「漂亮嗎?」
「漂亮!」
「喜歡嗎?」
「喜歡!」
「哦~~~。」
「呵呵,歡迎你來到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