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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雞 鴨 鵝 狗 貓

  「嗡~~。」


  眼睛的亂,是耳朵的嗡鳴,這迷與亂都是腦袋的抽痛衍生的,不過此刻的韓先應該是慶幸的。


  被那古樸的盾牌正面擊中,這顆頭顱還能保全完整不是慶幸又是什麼。


  身墮之勢,帶著風鳴在耳畔唱衰不止,一雙眼睛看見的是天旋地轉,而隨著身軀越來越接近大地的厚沉,韓先面上的迷亂之色也隨著散去。


  「呼~~。」


  口中長呼一口氣,頓時稍稍將腦袋中的昏沉止住,目光立時重聚神色,隨即就直指城西。


  「先生~~。」


  韓先口中低吼一聲,星圖道力狂涌而出,力從心發,瞬間就掌控這具被放飛的身,此刻幾乎以是堪堪跌進地面。


  「哼~~。」


  怒不可遏啊,從目光將迷亂撞破那一刻起,韓先的目光至始至終都落定在城西,此刻身形一轉直接就化作流光朝城西掠去。


  那個地方很明確。


  那是陷阱。


  那是很明顯的陷阱。


  而且這陷阱還是在敵人三番五次提醒下的明顯。


  難道韓先不覺得蹊蹺嗎?


  就在剛才,他們偷襲成功之後,明明非常有機會將戰果進一步的擴大,只要那盾牌在一次轟在韓先的身上,恐怕不在會是頭顱天旋地轉那麼簡單了吧。


  大有可能,這『聖蓮城』就成了韓先埋骨之處了。


  可是,他們居然一反常態的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在做捨近求遠,去什麼城西,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何意,意已被摸清八分。


  「該死,果然是你。」


  身成流光,韓先口中暗語一聲。


  此刻心中當是明了,誰會如此的好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其中意必然是有所圖的,圖什麼?

  這天下想要自己命的人很多。


  可是這天下,對自己命、對自己的魂、更是對自己心前陰蠱念念不忘的確只有他矢公子一人。


  韓先有任何理由相信,什麼五鬼,什麼五獸就是矢公子的爪卒。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這一聲在心中的『希望』當是用恨堆砌起來,舊恨為了,新仇在添,無疑此刻五獸將晴依抓走就代表這將韓先學富五車的大計給斷送了。


  恨啊。


  恨欲狂,恨不得化身牛頭馬面夜叉將矢公子這活人拖入地獄中一同受死。


  「咻~~。」


  人離風飄蕩。


  人離去了,『聖蓮城』這個世界又陷入了安靜之中,東方以見光輝嘹亮,一抹晨輝已是在預示著,今日將是一個好天。


  「阿彌陀佛。」


  哪裡都有這些虔誠的人,而這一聲佛號,目遙西方,唱出夜盡天明。


  身後已是光芒萬丈到佛光普照,可此刻心中怒似海的韓先又如何有心駐足觀初陽,靜聽空氣中的佛語。


  道涌如虹。


  眨眼間,聖蓮城的繁華就被韓先完全扔在腦後了。


  既然五獸已經好心的提醒這是一個陷阱了,那麼這陷阱就沒有什麼偽裝的必要,韓先剛出城西,在目光的盡頭就湧起衝天的霧氣。


  「雕成小技。」


  韓先低語一聲,身雖然還未觸及目光的盡頭,但是從那霧中就以找到了曾經的熟悉,這濃霧與五鬼所布的『五方五定』有什麼不同嗎。


  它們是臭味相投的如出一轍。


  「呼~~。」


  韓先的撲進有多快,只是在眨眼時候,人身就以達到了目光的盡頭,漸漸止住,到底那是說好的陷阱,自己還沒自信到可以以臉探其危險。


  目光警惕的掃視這眼睛的濃稠黑霧。


  清晨這朗朗晴天下,這濃霧好突兀吧,在自己的身後,是天地一色的白,是陽光明媚的大好天氣,可是自己的身前,確是霧裡濃稠的黑,這份黑中的陰風呼吼就宛如是吞天的魔口。


  它貪婪的趴著,等待著韓先自投羅網。


  「呵~~。」


  突兀的韓先的面上居然浮出一絲笑意,口中不禁吱吱稱奇,道:「天空當是做美啊,這樣的地獄居然也有心粉飾。」


  韓先在誇什麼?

  誇的就是身後陽光灑在這濃稠的黑霧上居然為它們鋪上了一層閃閃發光的金邊,好美,會打扮的魔註定更凶,更美。


  「呼~~。」


  風吹動,果然很美。


  但是這一份美,不在是因為太陽的金邊粉飾,恰恰是目光所見的異樣,濃稠的霧中在做倆邊分散而去,而其中那張惹雪的俏面在撬動韓先心中的美。


  在濃霧的中心,晴依的面容浮現。


  目是緊緊的閉,並沒有因為遮住眼睛霧散去而打開,其意確是不想看見韓先的出現一樣。


  晴依的俏面上已經不只是惹雪的蒼白了,其中更多的是憔悴,身軀真的就如同阿貓所言的那樣盤坐在新墳中,只不過是土還未埋身而已。


  新墳葬未亡人,他們該死!

  雖然此刻晴依離自己還較遠,但韓先確是從那張蒼白的面上發現倆道清晰的淚痕。


  那是怎麼留下的?

  是『噬神毒』的折磨嗎?

  還是那些蠅營狗苟的卑賤折磨?

  「該死!」


  韓先口中低吼,這聲『該死』說的是誰?當然是他矢公子連闕啊,不管是『噬神毒』也好,還眼前這新墳埋活人都是矢公子一手促成了。


  該殺,更該死的當然只有他了。


  「嘿嘿。」


  霧中出現的可不止晴依一人,就在它的身側,站著一位鷹鉤鼻的男子,頭顱更是如同一隻活雞。


  晴依的身側果然是雞、鴨、鵝、狗、貓一個都不缺啊。


  人心真的難懂。


  對矢公子母親的心,韓先更是難懂到莫名其妙。


  將人取成畜生名,也只有她的心可以了,而這人甘心將自己裝扮成畜生樣,又安心受用這畜生名。


  這人心做獸樣更難懂,更莫名其妙。


  對韓先的憤怒與冷厲他們是十分的受用,面上笑不衰,阿雞狹長的目光掃在緊閉雙目的晴依面上。


  口中慢悠悠的低語道:「依姑娘,真是可喜可賀啊,你的情郎並沒有負你,他終於還是來了,你怎麼不睜開眼睛看他一眼呀。」


  雖是遠,但是聲音並沒有逃避韓先。


  這一聲韓先聽見了,他在胡說什麼,自己是聽不見,聽見的是這些蠅營狗苟在欺負自己的先生。


  「呵呵,是嗎?」


  麗人答。


  晴依口中雖做了笑語,但是面上神色確是連一絲波動都沒有,就宛如是一個還能說話的死人。


  「晴依先生,我來了,您放心。」


  韓先微微俯身行禮,口中出言安慰道。


  「呵呵,謝謝你,先。」


  麗人在答,眼角以掛璀璨滴露。


  這聲『謝』其中意,人不知,鬼不懂。


  晴依依舊是盤坐不動如鍾,終於知道她的眼睛為何舍的得睜開了,因為倔強的人不捨得眼淚這麼不要錢的掉落。


  「呼~~。」


  韓先的眼前風雲在涌,濃稠的霧瞬間就將晴依的麗顏吞噬了。


  「咯咯,韓先你可敢進來同你的心上人共葬一墳?」


  對這自以為是的話,韓先已經選擇性的將它踩在腳底了。


  胸膛中炸跳的心在問自己敢不敢?


  自己有什麼不敢的。


  敢來這鬼地方,就敢親身一入眼前五方五定陣,在求試其中深淺,自己就是為了救晴依來的,當是清楚站在陣外是什麼都做不了的。


  「呼~~。」


  韓先一步踏出。


  是耳畔霧涌的聲音,也是自己踏定陣中的聲音,眼前滿是濃稠似噁心的黑,而在其中更是時常飄過各種亂叫。


  是雞鳴,是鴨叫,是鵝吼,是狗吠,是貓喘。


  「嘶~~。」


  霧中的聲音韓先還沒有完全分辨聽清,一抹異樣的鋒冷就強行擠進了腦袋,這一聲是什麼,韓先一點都不陌生。


  這是利爪切動空氣的聲音,在聖蓮城上自己就聆聽過,而此刻在聽聞,當已是知道來人是誰了。


  「哼,鼠輩。」


  錯了,那阿貓可是貓啊。


  韓先口中是輕哼,面上是高傲的冷厲,但是腳下確是出乎意料的在躲避,腳下向左急出,飛身險險的躲過阿貓的利爪。


  躲?

  為什麼韓先要躲?

  躲當然是為了保全自身啊,就在阿貓利爪走空后,就在韓先閃身離開的瞬間,一面巨大的鵝掌硬生生的就從濃霧當中擠了出來。


  前後夾擊不躲等死啊。


  自己成功的活了。


  而現在就到了自己真正前進的時候,韓先離那阿鵝當是十分的近,道涌飛身直撲,眨眼間即達,那受驚的阿貓當是十分的乖覺,利爪一走空,停都不停直接就閃身進了濃霧,到是那阿鵝就要顯的粗笨的多了,居然還在那裡咬牙切齒的恨自己這一招走空。


  它的招是走空了,不聰明的它也是走不了。


  「嘿嘿。」


  韓先口中冷笑一聲,就如同鬼魅一樣的出現在阿鵝的身後,雙手做雙拳就向這碩大的鵝頭擊去。


  「呵呵~~。」


  濃霧中誰的笑?


  好詭異突兀。


  是頭顱在顫動的鵝笑嗎?


  不是它,只顧為性命之危顫動的它發不出這樣低沉的笑聲,這一聲就如同是狗的興奮低語。


  它以出現。


  「嘶~~。」


  韓先嘴角一抽,就在眼前居然硬生生的擠出來一顆人樣的狗頭,其中昏黃的牙齒流淌著惡臭濃涎讓人作嘔不已。


  如果此刻的韓先只顧得嘔吐的話,那麼這條命可就交代了。


  那昏黃的牙齒意在韓先的咽喉,它在靠近,它快要品嘗到了,此刻自己身退逃走恐怕將會是一連環的被動。


  屋漏連陰雨不絕,就在背後已是風呼低吼,未回頭就知敵襲在靠近。


  「哼,看你敢不敢咬。」


  聰明的人,膽大包天。


  韓先雙手意在將阿鵝頭顱轟碎的拳頭立時改抓,穿毛破皮,也不管是抓住什麼,狠命的拉扯住頭髮,又狠命的抓破血肉,神力奮勇,居然將阿鵝的頭顱提到了面前。


  得救了。


  時間恰到好處,狗的牙口直接就將鵝的頭顱含住了。


  「咬啊!」


  「咬啊。」


  狗大張的血口哽咽了,阿鵝的面整張都在驚恐的皺起,不知道是因為其中的臭氣撲鼻,還是在緊張著頭顱不保。


  到底是一家的。


  狗在臨急關頭,到底還是成功的讓巨口麻木了,沒有讓韓先的低吼達成。


  狗鵝失敗但是他們有同類確是達成了目的。


  「砰。」


  身後巨響,韓先口中輕哼一聲,雖然躲過了撕喉的口,但是背後這鴨腿自己這具身可是實實在在的承受了。


  咽喉蠕動,暗暗強忍住口中的腥甜。


  對身後痛不管,狗可以止住牙齒麻木不掉落,可是我韓先執意相贈,這鵝頭大骨頭,狗你還是收下吧。


  「咯。」


  細響,是頭顱撞牙齒的細響,韓先借著身後中招的力,在加手上道力暗涌,直接就將阿鵝的頭顱塞進了阿狗的狗嘴裡。


  相送鬆手時候,狗就含著鵝,飛著跑了,而就連偷襲成功鴨也撲閃著翅膀無蹤了。


  霧涌動,似無物、無人。


  「咯咯,姑娘你的情郎哥哥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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