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紅塵世皆亂
那背影僅僅是顫抖著站在那裡說了一句話而已。
我不想見你?
真的,韓先愛心沖昏頭腦的你可以無視它,可以驕傲又堅強的走過去,可以努力有勁的將容若攬入懷中,在用痴心熱唇將她融化。
她一定會再次毫無保留的所於你的,她已經屬於你的了。
真的,韓先你可以這麼做!
只要你做了就一定能做到的,這真的很簡單,容若話語中的不想,一定是違心的,因為她的語言在顫抖,這僅僅是在證明她畏懼而已,你的吻溫度剛好,力度正好,定能將她融化的。
不敢啊!
她的不想正是我的不敢啊,她的身邊不是冷,可是自己在她的周遭確是寸步難行。
容若的一分不願,落進韓先的心間就是十分的不敢。
這麼美麗的清晨,這麼美麗的陽光,這麼美麗的紅楓樹,梢頭葉風響,它們當是在為韓先堅強的鼓舞吶威。
它們都在求韓先堅強。
而此刻此間,韓先一定不付眾望,想起了堅強了,腳步顫顫巍巍的就想衝破不敢,但這從確是太慢了,慢到膽怯作祟。
而此刻不知容若是遲疑還是心中鬆動。
對於這份堅強,容若可能是在順心的縱容,淚縱橫的面並為阻止韓先的膽怯靠近。
天下好心的人太多,而天下那些無心的好人又是更多,到底這不是倆個人的世界,給他們冷靜的時間又註定太少。
「先兒,速來為師這裡拜見心主。」
蕭望之這一聲是急切的喜,為自己的徒弟可以脫離險境而喜,又不想自己的徒兒被太多的紅塵事絆身。
這可能是有意的攪局,又可能是有意的在為韓先尋找接近心主的機會,畢竟這大陸最強男人並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這個幾乎很難得,還請韓先好好珍惜。
可是現在對韓先來說擁抱容若的機會才是最難得的,才是最應該珍惜的。
「我不想見他!」
這一聲好有力,容若拒絕韓先是顫抖的無聲,而韓先拒絕師父蕭望之是堅強的有力,當今天下也只有他了,可以這麼無悔又是豪情的做到這一點,真希望那大陸最強男人可以不要生氣。
「呵呵~~。」
笑了,立身與蕭望之身邊的心主掃了一眼他面上的尷尬,柔聲的笑了,對他來說一定是久違了,已經是太久沒有體會過被拒絕的滋味了。
而現在那還是一個毛頭小子。
生氣了嗎?
如果生氣,也就成就不了心主了,名心之主的男人,對紅塵情字一定深有體會,他應該覺得自己可以等到韓先事了。
「我不想見你!」
這不是韓先語的迴響,而是容若的堅定有聲。
背影顫顫而立,身雖在顫抖,但是音已成十足的堅強。
容若贏了!
韓先失敗了!
容若贏在比韓先率先獲得堅強。
這當是不甘心,這更像是在做垂死的掙扎,這又像是在尋求感天動地的決心,韓先的腿迅捷的抬起了,又是十分堅定的落下。
「噗~~」
在靠近。
但是這靠近確是在失去,韓先進一步,容若退一分,他們之間更遠了。
堅強瞬間就成了泄氣的皮球,韓先不敢了,只敢用目光怔怔的望著容若,祈求她可以轉過身來見自己一面。
「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容若的聲在堅強中以見冰冷,冷到徹骨的寒。
讓自己走?
韓先的怔怔上在添無神,而腳下更是十分聽話的退了一步,這真的是在退卻,走嗎,又真的是在離開嗎?
退一步,確是不能換回來容若的近一分。
她的背影好無情,而自己的目光確不是落在那背影上,而是落在她無名指的紅線上,心中嘆。
「它還在,也許今日真的不是見面的時機,他日我們相見在相擁。」
「呼~~。」
像是想通了,更像是明白了。
韓先口中長出一口氣,面上更是浮起的縱情見偽裝的豪情笑容,納袋入手光芒閃過,那日定情無相鋒已是再次落在手中。
手指輕撫槍鋒,面的痴愛如捧佳人面。
「這不是自己的東西,這是她的。」
韓先心中低語,目光又落在容若的背影上,心狂吼,手中猛的用力在次將無相鋒釘在了這片土地上。
「鏗~~。」
這是一種決心,這是一份承諾,對你至死不渝。
「哈哈~~~。」
情字落地生根,當是意滿腔,韓先長笑一聲就直接轉過背去,來路就是去路,一路見山腳,笑聲多歡,人多樂。
樂在漫漫山道上穿梭不停。
韓先還是在縱聲長笑的偽裝下離開了,也只有那顆心知道此刻有多麼不舍,但是無奈不舍最後也還是在做長別。
他走了。
男人走時,女人已是顫抖的背影轉過身來,目光掃過無相冷鋒,目光更是落在韓先的背影上,容若眼中淚不見一分。
可現在這份站,確像是石化望夫歸,口中痴痴語:「我等你回來。」
離開了才說相見,仇字下的愛字,太難懂了,又太痛了。
韓先是離開了,可是在韓先離開之前,他好像忘掉了什麼,難道此刻在山徑上縱笑長歌的少年已經忘掉了心主在等他嗎?
即是偽裝,而且還是粗糙的偽裝。
韓先當然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己不該被發現的眼淚,離開譜寫逃離,那是最好的方式,那也是最好的選擇。
「額~~。」
但是這逃離落在蕭望之的眼中,那可就是老大的尷尬了,一雙目光幾乎冒火,更是不敢看身旁心主的神色。
害怕心主生滔天怒,更害怕怒濤天的心主一口氣將韓先吹死。
但是蕭望之完全多慮了,心主面上的笑容從來就沒有減輕過,而且雙目之間還流淌這絲絲讚許,口中低語道:「師弟,你著徒弟好像忘一些必要的東西。」
「額~~。」
驚是更濃了,這不是責怪又是什麼,蕭望之連忙行禮道:「心主寬心,我這就去將那不懂禮數的小子擒來。」
「哈哈~~。」
心主長笑聲長出,明顯他意指的不是這些,笑道:「師弟,你多慮啦,我說的是,韓先師侄此刻還是光腳的,你這個做師父的也不表示一下。」
「嘿~~。」
驚在笑語中化開,蕭望之又愛又恨的在韓先的身上掃過,手中光芒閃過,一個小巧的錦囊就已在手心,信手一揮,錦囊如有靈性一樣直追韓先的背影而去。
「先兒,這一路好自為之。」
背後異響,韓先心有所感,手一揮將就錦囊抓於手中,而這一聲叮囑慈言當已是字字叩心。
逃離不能成為膽怯的理由,對自己這便宜師傅,那才是真正的虧欠,他教給自己的太多,自他是慈父,他是和藹慈父。
收身正色而立,對著禪葉寺大殿前的倆道人影,鄭重又十分恭謹行了一禮。
彎腰見頭點地。
「去吧。」
不知為何,對韓先這個徒弟,蕭望之一直覺得虧欠,但確又不知道欠在何處,欠的是那心前陰蠱嗎?
可能那是根本,但是神廷的意,自己如何更妄猜,畢竟身為邢山閣主的自己是神廷忠實的一員。
韓先收身站立時候,也許是無意的,又也許是有心的,目光在不經意間還是向那禪葉山頂紅楓樹掃去,當是在求她還在,在求她以轉過身來,而她在看自己嗎?
呵呵~~。
韓先確是看不見,佛閣飛檐太刁鑽,天地又太有意捉弄,韓先立身之處,只見樹蔭華蓋,不見樹下佳人。
「哎~~。」
停下只為更好出發,韓先輕嘆過後,已從錦囊中就衣服取出套在身上,可在取衣服的時候,確是發現那被遺落的『隕日大弓』正靜靜的躺在角落裡。
「師父!」
即是『師』,當是『父!』
韓先輕笑一聲,這當是蕭望之對韓先的不放心,神兵利器招賊惦記,可也是防賊保命的利器。
在說韓先已是登風七境,蕭望之已是認為他有力護的住這『隕日弓』了。
人在已是在出發,而那目相送的人還是未歸,在相送,可是此刻心主的面上確是掛起了一絲異色。
低語,道:「師弟,不入紅塵怎麼能修道、證道呢?」
「呵呵,心主說的是」蕭望之無奈的笑了一聲,不入紅塵怎修道,但是在紅塵中修道的,成了幾個,又死了多少。
不舍,還是不舍。
到底還不是過分拘泥往事的人,見韓先離去,蕭望之的神色上已是平復,其中更是有幾分隨意,目光遠眺群山,道:「師兄,聽聞晴依觀《天策》悟出花之道,已是下山修行了?」
「呵呵。」
是喜中含嘆。
聞言心主微微搖了搖頭,顯然這名『晴依』的人是他十分親近之人,無奈間,道:「是啊,悟出花道之後,心確是更大了,一心想在大比之日大放異彩,吵著要下山,我也只能隨她去了。」
「呵呵。」
蕭望之笑不能收,道:「晴依甚是聰慧,不入紅塵怎知花之美,之芳,此行定會有所頓悟的。」
心主搖頭不停,明顯不想在上面多言,道:「韓先師侄這一趟『啟水源』之行恐怕甚是坎坷,魚族的門不是那麼好破的。」
心主話不停,確已是轉話鋒,淺笑道:「呵呵,常言韓先師侄是佛門有緣人,就是不知那梵化寺對他會不會有所感應?」
聞言蕭望之神色頓驚,低語著急道:「師兄,那隱世間不見形影的梵化寺要出現了嗎?」
心主面上的笑以見幾分冷厲,道:「天下以見亂世,他們恐怕是耐不住寂寞了。」
語出,氣漸冷,他們的目光遠眺群山,看見的是漆黑的影,又像是看見了漆黑影中的爾虞我詐。
紅塵見亂世,人在其中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