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水月鏡花 依影
人心不足蛇吞象。
今是高,在求更高!
意為何,韓先的眼為何還沒有睜開,那當然是不想,不過如果他知道此刻身邊的香艷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此刻意為何?
那是因為,固本登風六境的韓先以發現衝破七境的契機。
星圖中韓先的靈魂沉心與樹下,做無塵無垢想,極力想將當前的道衍化到完美,春風的余暖還在。
處其中,這志在吞天的人,倍感清凈。
好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絲絲道氣被韓先沉著冷靜的衍化著,**控著做十分精細的安排。
身後滿眼翠綠的道樹又做沙沙響起。
這是印證的聽見,六境的道已在蠢蠢欲動,對修為,心,至始至終都在尋求更高,而今日韓先堅信。
七境不遠,自己必能收入囊中。
有痴愛相助如何能遠。
「嗡~~~。」
韓先靈魂那雙緊閉許久的眼睛終於睜開了,而就在睜開的那一剎那,他身後道樹那原本蒼翠欲滴的道葉居然全都被震的脫離了。
「沙~~。」
星圖中葉片細碎聲不停,道葉的脫落並不是就此渙散,而是在空中匯聚成一枚巨大的葉片。
眾葉相凝只為一葉成。
此刻的韓先如何還能坐這啊,身早已站立,面上滿是決絕的頑強,目光落在巨葉上不禁流露出一分喜色。
葉凝所為何?
為的當然是六境之後的更高七境,這一葉當是承載這韓先所有的氣運,求的是將天捅破,只要頭頂這層近乎無邊的黑幕被捅破,那麼七境必定就能被自己所擁有。
「來吧。」
豪情萬丈,在言堅定在胸。
面已成凝重之色,手抬起朝天一指,當是無上帝王,手指之處兵鋒必往,韓先雖不時帝王,但是那眾葉匯聚而成的一葉就是他戰天地的兵鋒。
「嗡~~。」
葉懷揣著韓先的勇氣帶著無上決絕就衝擊在沉黑的天幕上,天是未見一分光,但是那巨葉確是敗跡頓顯。
四下漫天都飛飛揚揚的葉影,宛如悲雨飄零。
這是要敗嗎?
衝擊七境要敗嗎?
至始至終韓先不認同,目光中狠歷在凝,葉不成,我自親身往,身軀風動,韓先猛一踏地面,就已是衝天。
帝王已是親征。
氣勢立漲三分,飛身撲進的韓先真的好豪情啊,那副神色彷彿是在說就算是朗朗青天,我亦可打碎。
曾經的梗還在啊。
這豪情的面一定記得自己在天邊電幕心魔冷笑之下的一觸即潰,為何會如此的不顧一切,當是在呼吼那時。
下一次,我韓先定會將你們打碎。
身在靠近,拳在接近,星圖壁膜可不是朗朗天道有電幕心魔的守護,面對韓先的拳它們好像畏懼了。
「嘶嘶~~。」
拳還未臨空,那沉黑中居然就自行繚繞起一個漩渦,這是膽怯的退縮嗎,還是在做最後的違抗?
退縮是死!
違抗是亡!
在韓先那雙豪情中見豪邁的眼睛來看,今日登風七境自己踏定了,可漩渦已在身前,近時才知道它的巨大,自己的渺小。
自己就如同是一隻蚊子,拳頭就像是一根針。
捅天嗎?
意在破天時候,韓先渾身焦黑的失敗了,而今破境確彷彿是在完成當時破天的心愿,那隻飛天的渺小蚊蟲,居然直接就從漩渦中鑽了進去。
這如何能夠想到,原以為失敗只會是沖境失敗而已,誰成想,身體會被吸入漩渦當中,其實是韓先自己驕傲的送進去的。
「咯咯~~。」
韓先的牙齒緊緊的咬,此刻真不知道是對的還是錯的,能做的只能是硬著頭皮往下走,漩渦通道中,左右都是黑色,唯有眼前一絲光,一直在引誘這人不停的向前走去。
走了多久?
韓先不知,能知道的是,在自己的回頭望時,身後已成黑了,這已是代表著退路全無,唯有腳下一途。
終於那絲光亮不是永遠的戲耍。
一絲已成一點,一點以做一分,一分更是在做十分的放大。
出口在即,韓先不禁就警惕起,天知道這出口上是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天羅地網等著自己鑽呢?
這真的是想多,能鋪下如此浩瀚通道的大能,還需要什麼天羅地網啊,僅需一根手指韓先就有可能要換個世界去警惕了。
「呼~~。」
風動,韓先一臉小心警惕的就衝出了通道,而一落身就被眼前的浩瀚給驚呆了,眼前滿目都是散發著柔光的星辰。
回目下望,心乍驚而跳,口中不禁低問道:「這是虛空嗎?」
「呵呵,這可不是什麼虛空,僅僅是天地所衍生的假象而已。」突兀的一聲頗為自得的話語在天地間響起。
韓先乍驚,連忙舉目四望。
「是你?」
不遠處一位神色面容頗為熟悉的男子傲然而立。
那立身與虛空的男子是誰,韓先還不明白嗎,從那眉宇間的相仿就以能窺破他的真實身份。
問剛罷,喜就上心頭。
誰言自己失敗了,七境的久久未出現,那是在醞釀最完美,而眼前這一臉得意淺笑面容的守境人當就是代表最完美的七境。
曾經以往他的出現,都為自己帶來了倍感神奇的『星,』而這一次定也不會有缺。
「哈哈~~。」
喜不自收,韓先已是樂上心頭,可這喜是不是顯的有點早了,守境人可是一點都不弱的,韓先就這麼有信心將他擊敗嗎,收七境如囊中嗎?
信心從未缺過,更何況他在自己手裡都敗了倆次了,那麼這一次定不在話下。
韓先是笑,而那守境者同樣是笑,不過確是意有所指的玩味笑顏。
低語又見壞笑道:「恭喜啊!」
恭喜什麼?
這一聲突兀不禁讓韓先有點蒙,不過瞬間就醒悟過來,心中想這當是在恭喜自己即將擁抱七境。
「哈哈,同喜、同喜」對此,韓先如何能不樂。
此刻該輪到守境者有些傻眼了,目光落在韓先的身上,滿滿都是想不通,疑惑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做到?
這是在問什麼?
韓先在次蒙了,難道是在請教自己嗎?
可能是吧,韓先已經這麼理解了,面上一笑,口中說辭即成,道:「說起這個,你當先得擁有一顆.……。」
「行啦,行啦,沒時間聽你這多餘的廢話,春宵千金,真是替你著急。」
對韓先的廢話,守境者不耐煩的吼道,手一指不遠處一顆散發著朦朧月色的明星,說道:「今日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將這顆星打破,我就任你離去,當然啦,如果你自行放棄,隨時都可以走,畢竟很重要!」
什麼很重要啊?
什麼都很重要啊,可韓先確是不知此刻身側的佳人,只知道眼前的七境大星,如果韓先知道榻側佳人在卧,恐怕這七境都得滾一邊去。
畢竟她很重要。
可是現在,確只能是瞪著眼睛,狐疑著守境者為什麼口中一直在瘋言瘋語的說一些聽不懂的胡話。
目的已經明確,宛如心有所感,韓先也不耽擱,一雙眼睛如狼似虎的盯在守境者所指的大星上。
「額~~。」
豪情瞬間氣短,嘴巴狠抽,這就是守境者口中說的不為難嗎,好假哦,分明就是太為難吧,如此巨大的星,讓如此渺小的自己來打破,這不是在說夢嗎?
如果可以選,韓先另願選擇同守境者痛痛快快的戰上一場,但是現在觀守境者那一臉自得的神色,無疑是在說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既然如此,韓先硬這頭皮也得上啊。
雙星衍化初陽拳,此刻的日鋒是完全用不上力,大星根本就不動,在說自己的日鋒也鎖不了這麼巨大型啊。
「嘶~~。」
身動如龍,韓先當真是十分悍勇的朝大星撲了過去,越是臨近就越是知道自己的渺小,那大星澄凈如同透徹鏡面,人在無暇鏡面前透徹的如一顆塵埃。
鏡面水中,那個韓先也在咬牙切齒的狠命相撲。
這哪是身動如龍的飛撲啊,更像是被風束縛著在做身不由己的漂泊,又像是鏡子外與鏡子里的倆個人就像是在互做鬼臉的惡搞。
「噗~~。」
一聲細響讓韓先自己都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被老大的拳頭打在了臉上,驚魂未定間,再問:「這一拳中了嗎?」
好在那是鏡子倒影是假的。
而自己的拳頭那就更假了。
這麼大的目標如何會走偏,可是這也太輕了吧,輕到無力啊,拳頭就像是弱小的蚊子正竭盡全力想將自己的針管送進巨石中一樣。
痛的當然只能是自己。
此刻韓先的手掌幾乎是骨裂的痛,對著鏡面大星滿是齜牙咧嘴的苦色,這有希望嗎?這完全沒有希望啊。
「哈、哈哈~~。」
大星鏡面上,守境者倒影的張狂笑面一覽無遺,他縱笑高聲繼續說一些讓韓先摸不著頭腦的話,道:「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沒有腦子的人最終都會死的,在說莫讓佳人久等!」
一語夢中人醒。
韓先醒什麼?
醒的是,用腦子想起了佳人。
「容若~~呵呵~~~。」
眼是痴情含情相望,身前鏡面大星中,不在是自己的容,那一顰一笑全都是容若的身影,她就在身邊,她就在我的身邊,手抬起探出想將鏡中依人抓緊相擁。
夜以見白髮,黑在慢慢收斂爪牙。
女人身邊的男人還是長睡不醒,他一定在做一個美麗的夢,所以不醒,但是女人已經從自己的夢裡醒來了,看著韓先笑面,那顆高懸的心已是安定。
他無礙了。
面上柔情未退,一絲羞紅不禁就又從容若的耳根爬去。
細腰微伏,秀紅唇,如蘭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