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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伉儷情篤

  他好傻啊,他真的好傻啊。


  容若看著一臉急切向自己衝來的韓先,頓時面上、眼中儘是嘆息、幽怨之色,這個時候你應該用你的拳頭去撲向那該死的敵人矢公子而不是我,語雖未直接出口,但是容若面上的神情也已是在說韓先的痴傻了。


  真的傻?

  當然這肯定是真的傻,放棄這樣一個親手創造重創敵人的機會,不是傻又是什麼,要知道所有事情不可能完全朝腦海里規劃的方向發展的,矢公子會在晚些時候痴痴的等著韓先去殺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但就是這份傻,落在這滿身傷痕的戀人身上確是那樣的暖心,容若的面雖是怪、目光雖是幽怨,但一顆心早就被韓先滿滿的愛填滿了。


  他好傻、他傻的好可愛。


  「呼~~。」


  韓先剛撲進容若身邊,面上就布滿哀色、怨恨之容,就連急促的呼吸都靜止了,一雙手想將倒在地上的容若扶起來,但確是只能著急著面,麻木著手,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若兒~~。」


  聲是低低略帶沉悶著急,韓先這個人到底還是傻了。


  心在問:『該將若兒扶起來嗎?』


  心又在答:『當然應該啊!』


  這答的是如此堅決,但是一雙手確只能懷著恐懼怕弄傷本就傷痕密布的秦木容若,最終也只能懦弱的麻木當場。


  「呵呵~~。」


  容若看著這傻傻急切的樣子,目光中儘是好笑,不經意間就面上就浮起甜美的笑容,但就這簡單的微笑確也讓她十足品味到肌肉牽動傷口的疼苦,頓時就眼中微微一暗,幾乎就要暈倒。


  「若兒~~。」


  她的痛,是心的傷,容若面上的苦色幾乎就要讓韓先的眼淚湧出了,而在此間一雙手終於有了主見,以掉落在她的身上,但這份主見更像是深層麻木的代名詞,只敢落在容若的手臂上,而不敢有半點實質有利的作為。


  雖是痛,但這是歡喜的痛。


  容若用笑粉飾這傷痛的折磨,韓先以沒了主見,但是她確知道此地對我們來說還是兇險不可久留的,更何況還是矢公子那賊人在側,口中輕聲說道:「先,將我懷中納袋取出來。」


  這是一聲打破麻木,撞開焦躁的定心骨。


  迷迷之中韓先終於找到了有利的方向,一雙手連忙向容若懷中掏去,倆顆心以結為夫妻了,但是觸碰肌膚的羞紅還是在容若的蒼白的面上爬起。


  好在韓先不負所托,在一陣著急忙慌亂的摸中終於將容若懷中的納袋取了出來。


  「咯咯~~。」


  此聲不是嬌笑,而是容若抬起手臂的疼痛讓她的牙齒顫顫的亂響,但是好歹掙紮起一絲道力將納袋中的一精緻小瓶取了出來,可人確沉入了昏迷當中。


  其中為何物在簡單不過了,韓先連忙從容若手中接過,立時將瓶塞打開,直接瓶底朝天,將其中藥物倒了出來,但確只有區區倆顆而已。


  可著倆顆藥物一出之時,四周頓時就被濃郁的葯香瀰漫。


  『續心丹,楚月朝廷真是闊氣啊』此刻的矢公子已經安穩的落在地上,對這份葯香口中不禁就驚呼低贊一聲,

  但是此刻的他確不敢趁勢撲進,因為韓先那一拳初陽的餘威尚在,剛正炙熱之息已經破進星圖急需磨滅,自己的功法對它甚是恐懼,一時半伙居然不能趁這韓先分心的檔口將勝算掌握在手中。


  當這那倆顆珍貴無比的『續心丹』被韓先如普通藥丸一般塞進秦木容若口中之時,矢公子心中不禁就惋惜、噁心了一把。


  何故如此浪費,一顆都能讓重傷者迅速恢復生機,而用上倆顆那完全就是浪費犯罪。


  『續心丹』為何物韓先不知道,但是從這濃郁的葯香中卻已是知道,手中東西可以救若兒的命,至於珍貴幾何,那哪有若兒的性命重要。


  真是好寶貝,藥物剛以入喉,原本容若身上鮮血淋漓不止的傷口居然就將慢慢止住了,而那雙昏厥緊閉的眼睛已是微微鬆動,稍稍睜開一絲。


  「若兒~~。」


  韓先口中關切不停,而當看見容若目光微微睜開又閉上之時心中頓時大喜。


  「呼~~。」


  口中不禁就長出一口擔憂之氣,心中不禁連聲說道:「幸好,幸好,總算無大礙了。」


  「啊~~。」


  突兀的韓先腰間吃痛,面上滿是錯愕痛苦之色,口中更是殺豬般的慘叫,這番驚痛從何處來?


  當然不會是來自矢公子的,此刻的他還在竭盡全力的磨滅星圖當中煩人的正陽息呢,如何能抽出手段暗算韓先。


  可這痛又來自何處?

  當然是來自倒在地上的容若的,此刻的她左手死死的掐在韓先的腰上,而原本一雙暗淡的眼睛已是精光大盛。


  浪費的犯罪當然會迎來責罰的。


  容若身上的傷雖然得到緩解,但是心中確是更痛啊,那可是倆顆『續心丹,』那可就代表著倆次保命的機會,可是全被眼前這傻小子一次用完了。


  韓先想不痛都難。


  腰間皮肉雖然還是十分的抽痛,但是韓先的心可確已經是十分的歡喜,連忙將容若扶了起來,連聲說道:「若兒好點了沒?」


  這痛還能好嗎?


  容若不禁就白了韓先一眼,對他自己已經完全無語了。


  而從這嗔怪的眼神中,以及腰間皮肉疼痛的感覺分析看來,韓先基本可以將心放定了,這些無疑就代表著容若的傷已經恢復大半了。


  如果不是此地,又如果四下無人,那麼對這一對璧人來說,這當是天下最歡心的時刻,自己在他身側,她就在自己的身側。


  此生無它求,只願這般靜好。


  但是這個世界上人太多,就算是這生靈絕跡的鬼怨之所,都有滿眼忌妒的狠惡之人。


  矢公子一雙眼睛看著韓先與容若之間的打情罵俏幾乎就要噴火了,而在一次次努力之下,終於將那侵入星圖的正陽之息磨滅了。


  「呵呵,都要死了,是應該抓緊時間好好安排一下後事,其實又何必這般費心呢,對此地來說不過只是添倆具怨念而已。」矢公子眉眼一番,陰沉的嘲諷道。


  「額~。」


  韓先的嘴角不禁就微微一抽,心中大是不敢相信,在自己看來這人應該早就夾雜尾巴逃跑才是,還留在此地找死嗎?

  「呵呵,是嗎?」


  韓先面上微微一笑,不禁就反擊以唇,還之嘲諷。


  但是此刻的容若面上確有幾分發寒,此人還未走,定是還有依仗,自己與先恐怕還得小心為妙。


  沉在蜜罐里並且還切實將矢公子揍趴下的韓先當然可以目無一切,但容若的心確已經提防謹慎了,低聲說道:「公子,我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那『遺音弦』你得之也無用,何不做個順水人情,他日也好共行個方便。」


  此番話當是無心。


  先不問韓先答不答應,恐怕這弋陽城躲藏在廢墟當中的怨念都不會答應的吧。


  那些枉死的人與矢公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其中就有她秦木族的魂。


  但是何奈說著番話的秦木容若確是不知,而矢公子也不會傻傻的將自己的罪行告訴這蒙在鼓裡的人。


  「哈哈,可笑、可笑。」


  矢公子仰面望天長笑,而在頭顱低落之時,神情頓冷,陰聲低語道:「秦木容若你早就該死了。」


  『嗡~。』


  這個名字,更是在此地,從這個認識確又十分陌生的人口中說出來,讓容若心中頓時巨震,其中更是爬起絲絲懼意。


  她以為自己藏的很好,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只要人有心,那麼蛛絲馬跡中定能讓別人窺破背景。


  更何況還是這個曾經與秦木族有過密切生意來往的矢公子,這秦木族無相追魂滅頂之災,他矢公子與他身後的家族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只不過其中緣由,矢公子定不會向容若說明。


  而此刻矢公子那雙得意中夾雜冷笑的眼睛確是似意有所指的在韓先微冷的面上掃過。


  這一眼幾乎就將滿腔炙熱凍裂了,但好在韓先的心並沒有就此方寸大亂,因為心還抱有一絲僥倖。


  韓先的右手在不經意間就將容若的手掌緊緊的牽住,害怕將她丟了,更害怕她將自己丟了。


  此時這份怕出同一心,為此倆人的手心都已是冷汗連連。


  而韓先的另一隻手,拳頭早以緊握,所懷心,已是想將這僥倖做無限放大、更想將害怕做永遠的塵封,一定不能讓容若知道曾經的我在這裡出現過,而現在唯一要做的,也是必須要做的就是眼前這個人『必須要死。』


  這何嘗不是這漫天怨念聚而不散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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