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不視物
拳當為堅。
可是拳在堅,又豈能與刀尖比利,有多少雙堅硬的拳頭折斬於神兵利器之下,而現在的韓先可還敢在心中傻傻的呼吼這一定。
硬憾矢公子鋒刃的手指以如骨裂的疼,如不是初陽之威堅定,就算是手指確被鋒刃削平那也不為過,還好皮糙肉厚結實耐揍。
韓先一臉陰沉的盯著矢公子,一雙目光就如同狼一樣閃爍著幽幽冷光。
這張面雖冷,但是一顆心確是十足的精彩,畢竟竭力的壓制痛疼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而好面子的人,也只能將齜牙咧嘴無奈的擺在心中。
心已是嘲諷外加十足的怒吼:「哼,仗手中劍豈是真本事?」
多麼可笑,劍在誰的手裡,那誰就是真本事。
此刻的矢公子一張面可是憤恨到可怕,原以為仗手中劍就能將韓先的臂膀廢了,可是誰成想,只是劃破了點皮。
難道是自己從家族立求得的長劍有假?
矢公子可不敢做這樣的懷疑,這可是家族為了安撫自己討好闕容犧牲色相的賞賜,怎麼可能會有假,那麼是眼前人太過逆天?
只有這一種解釋了。
但是這確是一種讓矢公子不願信服的解釋。
詭異的矢公子的面上居然流露出幾分和善的笑意,柔聲說道:「師弟,你我何必苦苦相爭,往日的事是為兄錯了,在此於你說一聲不是了。」
說完,矢公子真的彎身一躬,十分真誠的行禮。
「師弟,切不可隨意胡為,不可忘記師父臨行前的悉心叮囑,不可為了兒女情長亂了方寸,當為閣里大事為重。」
一旁在步無雙拳下苦苦支撐的文子期居然也分神勸阻道。
這聲聲『不可』全都落在韓先的心裡,但確是深深的沒有在意,目依舊是冷,殺矢公子的心依舊還是堅。
「哈哈。」
步無雙口中長嘯一聲,吼道:「文兄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居然還能分神顧他事,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的小命在說吧。」
「砰~~。」
步無雙一拳直竄中心,而文子期一時猝不及防,身前立時被雷霆拳威轟的焦黑一片,但沒有就此逃離放棄,修為實力雖虧,可信念確是愈戰愈強。
此時已是抱守中心,幾乎沉入了忘我的狀態中,纏這步無雙瘋狂死斗不退。
有的人此刻確是遊歷在戰場之外,因為她暫時沒有對手。
有一雙清明的目時刻關注著戰局,闕容目光一凝,堅定頓生,此刻不取更待何時,身輕輕一動,手就向遺音弦抓去。
「哈哈,賊兒那東西豈是你能染指的,還是乖乖的呆著吧。」
與文子期纏鬥的步無雙怒目一睜,自傲的人怎麼能任由局勢的發展跳出自己的掌控呢,右拳擋住長劍,左臂一甩,拳影化作雷霆呼嘯炸吼碾壓。
什麼才是天驕?
因為常人與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是用道理能就夠理解的,而此刻的步無雙當為天驕中的翹楚。
那道雷霆拳影雖遠在外,而闕容的手掌雖近在前。
但是如果闕容敢不顧一切的將遺音琴弦掌控在手裡的話,那麼這雷霆拳威就一定能將她的身軀擊穿。
其速度已將雷霆迅捷詮釋到徹底。
嬌弱的人怎麼可能如韓先一樣皮糙肉厚,更何況這嬌弱的人還肩負這家族復興,更身負血海深仇。
闕容眼已成憤恨之目,想不費吹灰取得遺音弦無疑是痴人說夢。
手掌連連而動,道道符文就如同翩飛的蝴蝶一樣,向雷霆撲去,但結果卻是飛蛾撲火,自焚而已,雷霆拳影撲進不改,蒼白面目的人彷彿已是技窮。
但是有符文的阻隔雷霆威勢以是大不如前了,可誰又敢輕視這一拳的威力。
此刻闕容著具身就算是在嬌弱,那也得憑肩上、身上的血海重擔硬接這一擊拳鋒。
「噗~~。」
雷霆帶著威勢直接轟擊在闕容的胸膛上,身行被擊的暴退,而立時空中灑滿艷紅的鮮血,但好歹沒有在這一拳下就此夭折。
那份紅是誰的血?
韓先的腦袋幾乎已是怒到空白,面上幾乎憤恨到扭曲,此刻眼中哪還有什麼矢公子啊,他必定要殺,但確不是今日。
今日這時,當先讓步無雙這惡賊授首。
矢公子的面含和善以閃爍著微微喜色,無疑他看見了韓先的怒在轉移,頓時心中冷笑一聲,道:「先留你一條狗命,來日這劍定取你項上首級」
如是真怕了,韓先真的就在慢慢的逃離。
目的怒帶著身的恨一步步的在向步無雙迫近,這份目無一切的怒與恨那天之驕子可曾看見?
不過此刻的矢公子確是率先的看見韓先離開了,身前無擋路之人,那麼自己所在的不就是一馬平川道嗎。
『哼,步無雙你的拳雖然能阻隔那弱女子,但我有寶甲在身豈會懼你。』
矢公子的心已是在做自我安慰的想,可這安慰何嘗不是一種底氣,身在大家族當真是好,既有無盡的資源栽培,更有利器寶甲悉心護其安全。
距離本就不遠,矢公子幾個起落就來到了遺音弦邊。
發現寶物,這張英俊的面、這雙柔和的眼以閃爍起貪婪的絢麗色,只有抓在手中那才是自己的,而矢公子又怎會猶豫。
「轟~~。」
果然身後已是雷霆炸響連連!
矢公子面上貪婪的笑依舊還是淡定的,對於蠢貨自己又有何懼,向無相鋒刃抓去的手指幾乎就要觸碰到遺音弦了。
但誰才是真正的蠢啊?
矢公子那雙貪婪的眼可又曾真正的睜開看過?
那身後,誰言炸響的雷霆是呼嘯奔騰的拳影,那確是步無雙撲進的身,他沒有看見韓先的怒、恨靠近,一顆心至始至終都牽挂在遺音弦上。
自己的東西,誰敢動?
文子期想纏繞死斗,但確也要看步無雙是否還有這個閑情雅緻,長鋒芒走空,人當即跌出忘我,目光凝聚之時,那天驕以成瞭望塵莫及的背影。
短短的距離矢公子需要幾個起落才能到達。
而還是這短短的距離步無雙眨眼間就以來到他的身邊。
那張以為自己將遺音弦收入懷中的人可還是在笑,傻傻到蠢蠢的人可有感覺到襲向身側的長腿?
懼嗎?
人因為傻,所以蠢蠢的以為那襲擊自身的只是腿影而已,寶甲擋住它定不在話下。
「砰~~。」
傻笑的人面頓時驚愕,而那隻即將攝取遺音弦的手指確是觸摸在無相鋒刃上,立時被劃破一層油皮,一顆殷紅立時刺目而出。
但是這些對矢公子來講都是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此刻的自己正在離家族厚賜愈來愈遠,一顆心已是憤怒到幾乎要將最後一層底線捅破了,可當目光凝聚在那張睥睨一切的面目上時。
瞬間一切的憤怒就都全部偃旗息鼓,後手全出就能打敗他嗎?
別天真了,巫神天給他的資源遠比家族給自己的要豐厚的多,被步無雙一腳踹飛的矢公子更像是在抱頭鼠竄。
步無雙冷漠的掃了矢公子一眼,心中冷笑一聲:「算你走運,有寶甲護身,不然這一腳非得將脊樑踹斷不可。」
「哈哈,我的東西,豈是你們這些宵小可以染指的。」
立身與無相鋒旁的步無雙宛如睥睨天下的帝王,在他眼裡這世界上的一切生靈,強韌也好、卑微也好,當為螻蟻。
『賊人在哪?』
『賊人在哪?』
韓先在為自己的怒恨尋找目標,當然是消失了,因為此刻的步無雙已在將矢公子踹飛的路上,而就在迷失之時,那聲縱笑嚎叫以為韓先的怒與恨指引好了方向。
還是這短短的距離,而韓先的飛行,不是起落,不是瞬息,而是一路高昂躁進。
有螻蟻在向自己叫囂了。
步無雙饒有趣味的盯這韓先的撲進,面上是嘲諷的笑,而心中已是冷笑出聲:「這麼磨蹭是赴死之前的苟延殘喘嗎?」
睥睨天下的帝王當然會是驕傲的,驕傲的在等那螻蟻爬到自己的面前。
韓先的拳、韓先的身都在撲進,而那人正是欺凌心中至愛的禍凶。
該殺、該殺。
人在怒,拳在吼,但是韓先不是傻,步無雙的修為自己看不透,與他一戰恐怕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可這一戰確又是無法避免的。
而又好載那人夠傲,更又好在自己並沒有如螻蟻那般不堪。
星圖當中雙星已在舞動,有他們協助的初陽威,以不是同日而語,一路上韓先已將偽裝做到極致,更已將高昂演奏到極致,而此刻是到了綻放的時候了。
「啊~。」
臉已在身前,拳已是擊出。
螻蟻他出拳了,步無雙雖是傲,但是這份傲確是讓自己的拳頭抬起,可是十分力,那太高看螻蟻了,就連七分都是作假。
「砰~~。」
筋骨碰撞的鳴中點綴這不敢相信的眼。
步無雙驚恐的感覺到自己的身在微微後退一步,而那人、那螻蟻居然是一臉得意半步不退,他的拳為什麼會如此的詭異,倆道奇異的力量幾乎就如蝗蟲一樣在心中隨意的肆掠。
「幫我拿到它,好嗎?」
這是誰的求?
縱管韓先在得意那也是知道,目光一挑,以落在無相鋒上了,而這可是會意的看見了其上的遺音弦?
但是韓先的得意確好像看錯了東西。
無相鋒,那是曾經自己的贈送,那也是自己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