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紅塵業火
「呵呵~。」
這人很可笑嗎?
為什麼韓先的面上傻笑不止,而痴痴的容上更是點綴著一雙迷離的眼睛,其中還帶有幾分羞愧掩藏。
對這,韓先可是因為感覺到有些愧對秦木容若?
「呵呵~~。」
笑聲出口之時,也許這個名字就隨之淡化成空氣了,這份羞愧完全是因為自卑而衍生的膽怯。
原本高傲的頭顱在羞愧、膽怯的強壓下,一分分的低落。
「她好像在看我。」
韓先的頭顱雖然被夏雨雪的美傾倒,但是那雙迷離夾雜膽怯的眼睛確在本能的作用下,一次次的想窺視芳澤,但卻又是不敢,膽怯到連頭都不敢抬。
「她真的好像在看我。」
心裡想啊,但是心裡怕啊,每每當自己的頭顱抬至半程,目光即將落在夏雨雪面上的時候,自卑就立即翻江倒海瞬間就將韓先這條小舟淹沒在波濤之中,頭顱只能在無奈中迅速落下。
腳底下的空氣,腳底下的黃土,此刻是真的在看著韓先的悲哀。
夏雨雪真的很美嗎?
難道會比情人眼中西施還美嗎?
可能吸引的韓先的並不是夏雨雪的無暇容,而是她藉助眼中秋水端莊與聲的嬌喘嫵媚來將潛藏在韓先內心角落當中的自卑做無限的放大。
雖從未承認,雖自認為一直沒有在乎過。
但是身在其中的人難免會一絲介懷,身處的是一個什麼世界,它與雲山好不同啊,自己就帶著雲山的氣息,這份在自己看來是親切的味道好像與現在自己所接觸到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在其中的人真的好累啊。
可自從韓先發現夏雨雪那雙眼睛,那份端莊秋水攜無上偉力直接將心底的一切微小都拎在了面上。
可能這份不敢與惆悵是韓先想直面自己自卑的內心。
可是在一次次的嘗試過後,得到的確是一次次的不敢。
夏雨雪用自己的端莊放大了韓先的自卑,所懷之心,當然不可能是為了讓韓先克服它,殺他才是本意,這當然不能自己動手,驅他人劍才是我輩之能。
「咯咯~~。」
夏雨雪以手掩面輕輕一笑,而此刻這張面上在無端莊半分容,一雙眼完全都是嫵媚秋波,含淚似哭的眼幾乎是想要贏得這個世界的可伶。
好在韓先因為自卑不敢將眼睛抬起才有幸躲過一次同情心泛濫的悲哀。
可就是這聲銀鈴淺笑,確是幾乎要將韓先的脊樑都壓彎了。
心早就怦怦亂跳,而一雙眼中滿滿都是慌亂之意,腦子當中全是在問『她真的有看我嗎?』
想求證?
可確又怕慌亂的眼睛唐突了佳人。
但是佳人確是自己選擇了唐突。
「韓先你為什麼會這麼無情,你為什麼不肯多看我一眼,難道是因為我長的沒她好看嗎?」哭腔帶著全世界的責問直接碾壓在韓先的脊樑上。
「不,不是這樣的。」韓先這聲回答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回應。
這無疑是一場好戲,但是有的人確是無心觀看。
「聖主你想幹什麼?」秦木容若冷聲問道。
不管是任何一個人都不願看到前一秒願為自己指天戰地的男人,后一秒就倒進她人的溫柔鄉中。
更何況那還是銷魂冢。
可音聖主面上神情確是情稍稍一樂,低聲說道:「若兒,我怎麼能看你以後受苦呢,一個經不起誘惑的男人死了不是更好嗎?」
聞言秦木容若牙齒恨恨一咬,無疑她說對了,但是心中的擔憂確不會因為這份對而消散,看著韓先那卑微的脊樑以大急,可能下一秒就是業火焚身之時。
突然秦木容若面上微微一喜,眼中韓先的頭顱居然戰勝了一切自卑抬了起來。
「額~~。」
可是僅僅是一瞬間,在這份喜中就發現了十足的悲哀,韓先的頭顱是抬起了,可是當那雙怯弱的眼睛落在夏雨雪面上之時,他整個人的三魂七魄已被勾去八停了。
「你想死了嗎?」
忌妒可是人的天性,而此刻秦木容若彷彿也落入局中,看著韓先那痴傻的無神的面已是惡狠狠的責備道。
可這一次音聖主沒有幫忙,韓先也不可能聽見她的聲音。
韓先的面以在滾燙髮燒,眼中夏雨雪雖然在無半點端莊,可是那份嫵媚多姿確是將一顆剛強夾雜這少許自卑的心完全融化了。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這雙眼已將韓先剩餘的魂魄全都收入裙擺下了。
就算此刻的夏雨雪面上有一分塵埃,韓先這雙痴情被俘獲的眼睛也會選擇性排斥,那藏在薄紗的衣襟后的雪白以讓這傻小子浮想聯翩了。
這顆頭顱的抬起更像是一種搖尾乞憐,那本應挺立的脊樑以將韓先的悲哀闡釋的一覽無餘。
「跪下。」
突兀的夏雨雪面上嫵媚一收,口中更是帶著不可抗拒的聲音命令道。
男人的尊嚴,脊樑幾乎已經全部失守了,而現在如果韓先在將膝蓋丟棄的話,那麼這個讓人就等著在此地埋骨吧。
這一聲命令可曾聽見?
那身軀一分分矮小,面容儘是卑微的人一定聽見了,膝蓋它在彎曲,曾經高傲的他很快就要蒙上大地的塵埃了。
「不可以!」
秦木容若看見了韓先膝蓋的彎曲,更像是看見了韓先的身死,面已無妒火之怒,完全已成關心之意,但是無奈的是那個卑微的人確是聽不見。
「咯咯!」
此刻的夏雨雪宛如女王,目光睥睨天下的看著韓先的卑微,而面上的喜也隨著那份卑微的持續放大而加深。
人真的能被無形操控嗎?
這在潛移默化中當然是可以的,但這始終有一個度,如果超出了它,那麼人可能就會在卑微中重新嗅察到曾經屬於自己的驕傲。
「咕~。」
韓先的咽喉無聲的吞咽,面上立時密布豆大的汗水,滾過陡峭的鼻樑直接砸在了地上,脊樑還是卑微的躬,但是一雙膝蓋確是為自己保留了最後一絲顏面。
他離黃土很近,近到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其中的距離是真實存在的。
膝蓋雖然保住了,但是那密布汗水的面確沒有讓韓先從紅塵誘惑當中清醒過來,還是在多情的看著。
「咯咯。」
夏雨雪又笑,但這一次女王般的面孔確是在笑中生氣了,這無疑是來自韓先的違抗,可不管自己的氣在怎麼大都無法讓韓先的膝蓋在寸進貼近塵土。
此刻這般僵持已是無意。
「你以為就這樣嗎?」
夏雨雪面上神情微微一冷,口中低聲嬌喝道:「起。」
「噗~~。」
應聲,韓先就將一口炙熱的鮮血噴出,而那飛揚的血液確是沒有落入地上,飛飛揚揚灑在空中,片刻之間就化成血霧將韓先繚繞遮掩其中。
「跪下。」
夏雨雪口中又是低吼一聲。
可是這不可抗拒的聲音落入韓先的耳中確帶來的天大的反應,膝即沒有扣到一分,而整具身的骨頭確是在做錚錚嚎鳴。
有的人認為夠了。
「聖主,難道這還不能證明嗎?」秦木容若小聲的替韓先開脫道。
「呵,證明?」音聖主口中輕應一聲,而面上滿是鄙夷之色,又道:「他那雙眼睛不是在證明他是一個花心之人嗎?」
這還遠遠不夠。
韓先的一身骨頭雖然在嚎叫這不屈,但是整張面確是在厲顏的責怪骨頭的多管閑事。
「是應該讓他吃些苦頭。」
「呼~~。」
秦木容若惆悵的神情瞬間一呆,眼中繚繞在韓先的身上的血霧瞬間就成了焚身業火,直接將整個人給都吞沒了。
呆的人何止她一個,那在火中的人才是十足的傻。
火起之時,多情的面瞬間就炸裂成呆,火焰,焚身的火焰,對這為什麼會如此的熟悉,因為對它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
可這一次對韓先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幸事,正是因為對業火焚身的熟悉,間而記起自己的所有高傲,面為何傻,脊樑為何彎,膝蓋又為何會如此的貼進地面?
「啊~~。」
喉嚨帶著鮮血嘶吼,骨頭錚鳴一聲整副身立即挺拔站立,火焰中的人依舊是頂天立地的,一雙傲目直指那睥睨天下的女王。
就是她以一身端莊假象,嫵媚多情讓自己卑微的跪。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