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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戰·帝印

  那遠在天邊的話,分毫不差的落在蕭望之的耳中。


  以是將一顆本就疲累的心砸的昏昏沉沉,可一雙眼睛在這浩蕩明光確是盡顯無神,難道是管漢寧身上所發之光太過光彩奪目了嗎?

  以亂了心。


  蕭望之看著、看著,而從他的身上以看見天心不死不休的本源。


  管漢寧為什麼能凝帝道天路,天資卓越顧然是一方面,但是天底下天資卓越的人多了去了,死在上面的,走上歪路的都不在少數。


  但可能這僥倖會是運氣?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那些死了的人、以及走上歪路的人,就實在是運氣太差了,而他管漢寧以不需要天資卓越,只需要這份運氣就能走的很遠、很遠。


  蕭望之的目光當中,管漢寧依舊是緊閉著雙眼,而在他的身後,那猙獰龍容幾乎就要化形了。


  對著,也許蕭望之能認為是天資,但是那在他身上模糊沉浮的帝印又是什麼?

  會是帝印主魂嗎?

  那是帝印,那是天地聖物帝印之璽,那模糊的影就是它的顯化,完整的帝印就一定藏在管漢寧的身上。


  蕭望之的面已是十足的冷,而目光不禁微微瞥了地上面色蒼白的楚心一眼。


  「哼~~。」


  這一聲冷一定不僅僅是在責怪楚心,而是連同那已經死了的闕圍都恨在其中,敢於觸犯天心威嚴者,都得死。


  他闕圍的死在所不惜。


  心中已是豁然開朗,師兄可謂是用心良苦,先是讓管漢寧攜帝印碎塊進潁都,這分明已是察覺到帝印就藏在楚月潁都城,而讓闕圍帶上覺明山,這已是警示勸阻之意,但是他確斷然拒絕。


  幾次相請,都是託詞拒絕,而以子逼父雖然無情,可他闕圍是觸法在先,有鬼在心。


  法理何時講過情面。


  他死有餘辜。


  闕圍雖然已經死了,可是正如師兄所說的那樣,賊本尚在,這帝印是象徵天道之物,如何能被他人得之。


  染指者,皆為賊膽之徒。


  在蕭望之的心中,管漢寧沒有資格擁有它,而他更不應該將它據為己有。


  帝只有一個,那絕對不會是他管漢寧。


  道力雖然所剩無幾,但是捍衛天心威嚴的心可不曾缺失,殺管漢寧嗎?

  當然不會手軟,可現在蕭望之的當務之急確不是殺管漢寧,而是將那想染指帝印的古叢風手斬斷,因為從韓先身前折返的他以快要接近管漢寧的身了。


  蕭望之的心中,以天心為天。


  而他古叢風,當然是巫神天為主。


  在他們看來也只有心中的天與主,才有資格配的上這偉大的天道『帝印。』


  急速撲進的古叢風眼中儘是熱切之意,一雙瞳孔以成雷電之色,而那掩面的邪神面具以散發這幽幽邪光。


  那像是在笑,在笑這個世上人的愚昧無知。


  蕭望之看的見面具上的笑,而更看的見古叢風眼中的熱切,突兀的,他的身軀影分三處,而不管是本尊,還會分身的影,手中長劍皆是朝著古叢風一指。


  「嗡~。」


  每一柄長劍鋒芒上,都衍化流出一顆塵埃,依舊是《天策》合道,但現在確是三位蕭望之在共同施展合道,無疑他已是拼盡全力,力求將古叢風擋在管漢寧的身外。


  極致喜悅的人可曾聽見空氣中長劍的鋒鳴?


  古叢風雖在喜,但是一雙熱切的目光確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看的見管漢寧身上帝印的影子,更察覺到蕭望之長劍抖出的塵埃,而也發現韓先手中的『隕日弓』已被拉開。


  對這些,他懼了嗎?

  一絲冷笑已在面具之下浮起,心中冷哼一聲:「有邪神佑身,你們?呵呵,我又有何懼哉。」


  「呃。」


  古叢風的冷笑還沒有完全成型就被突至的驚愕凝結,心中明明牢牢鎖定合道塵埃的位置,但是詭異的它消失了,而察覺的時候確是貼在自己的身上。


  「砰~~。」


  頓時間有三股駭人的道力作用在古叢風的身上,而他如不是有邪神面在身的話,恐怕會在這一擊下吃盡苦頭。


  但是身體上雖未受到什麼明顯的損傷,可是那三股道力確是將他的身子強行從管漢寧的身邊砸開。


  怒以在心頭,惡已在面上。


  口中歷嘯一聲:「蕭望之既然你一心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吼聲未絕,他的手中就以形成一團雷霆之力,而這一刻邪神面上突然浮出一絲詭異的冷笑。


  「咕。」


  蕭望之面色頓白,而只聽見咽喉當中輕響一聲,整個人居然就呆立當場。


  「哼,去死吧。」


  古叢風冷哼一聲,而手已然抬起,他一定十分的自信這團雷霆可以將蕭望之的殘生斷滅。


  真的可以嗎?

  沒有發生的結果又有誰知道呢,而這個世界註定變故太多。


  「轟。」


  就在古叢風手臂就要將那團雷霆甩出之時,一枚火焰箭矢穩穩噹噹的落在他的后腰上,這一份劇變不禁讓那邪魅的邪神面具神情微呆,而那想團想了卻蕭望之餘生的雷霆也以完全失去準頭,居然向蕭望之的身側掠去。


  準頭雖失,但是力量確是十足的驚人,如果蕭望之的身軀真的被砸中的話,恐怕不死也得殘啊。


  「轟。」


  雷霆炸散之時,大地已是為之一震,而長天不禁哀鳴一聲,無數的黑色裂紋四溢,赫然是將空間都炸裂了。


  而就在這聲炸響的提醒之下,蕭望之以恢復了神色。


  心中已是后怕不已,他應該感他的徒弟韓先,如不是他的箭矢及時到來,這具身軀就得經歷一次雷霆之威了。


  而此刻站立在空中的這些人,面上除了冷,那就之能剩下恨了。


  古叢風的面上除了恨還能剩下什麼,韓先這個名字他恨之入骨。


  這隻叫囂巨人的蚊子,三番四次的挑戰自己的底線,對敵人仁慈,果然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如果當時一拳就將他的頭顱打破,今也不會失手當場。


  古叢風在怒,而那掩面的邪神面上以不是魅惑之顏,以成火山迸發之怒。


  蕭望之都能在邪神凝視下失神,韓先這樣的蚊子,一個眼神就足以將他殺死了。


  這樣想的,古叢風也是這樣做的。


  因為他不敢離開管漢寧太遠,因為那樣可能就會被蕭望之有機可乘了,邪神已是憤怒之色,而這憤怒隨著目光的更是帶著無上威壓落在韓先的面上、脊樑上。


  那人、那忙著拉弓射箭的人一定將這憤怒看在眼裡。


  而這無上威壓也一定落在他的身上了,而看見了怒,更是身處威壓之中,那麼韓先他無神了嗎,又或是他死了嗎?


  「呵~~。」


  突然韓先的嘴角一絲冷笑浮起,雙目的清明之中,一絲血光散過,而手中不停,迅速將弓拉到自身的極限。


  「嗡~~。」


  空氣中以傳來了弦的的顫抖,更傳來的箭的鋒鳴。


  而這本該熱血滔天的邪神古叢風,確是顯的有些獃滯了,他的心中已被十萬個為什麼塞滿了,難道他的靈魂真的透徹到無物可染嗎?


  古叢風不信,在他看來,靈魂雖然可以透徹到無物可染,但是只要是人就必定會有七情六慾,那麼邪神就一定能以它們為突破口,將這具生吞噬。


  更何況還有來自邪神的威壓啊,那脊樑早就該被碾壓成粉了。


  可是他依舊將身子挺立,好好的活著。


  古叢風如何能想通心中的為什麼?

  而七情六慾韓先一樣都沒有落下,但是邪神又怎樣,自己星圖當中潛藏的『妖刀』就算是邪神真身在此都可以斬殺。


  而至於威壓,那本就是無形威懾之物,堅挺的脊樑,韓先從來不缺,而只要內心陣地不失,那麼就沒有垮塌的可能。


  但是這不失的一切,都源自於星圖當中的『妖刀。』


  沒有它的血力,韓先又拿什麼來守住著一切呢?


  又一次選擇臣服了嗎,又一次瘋狂血色當中了嗎?

  韓先那雙眼中僅僅只有一絲血色浮出,無疑這一次並沒有迷失本心,無意之中,一定觸摸到希望的方向了。


  為什麼沒有迷失,那完全是因為眼中的人。


  他不是心中至愛。


  但是他堅挺的脊樑確是曾經為自己撐起天地的人,今日的自己還活著,應該感謝他!


  而更是他寬厚的肩膀,讓自己感覺到親人的存在,今日的自己還活著,應該感謝他!

  那不是至愛,而是至高無上的兄弟之情。


  韓先之所沒有將內心迷失,那就是因為看道古叢風想將自己兄弟的生命收割,對著,自己如何能答應。


  往日,上吾,韓先能與管漢寧並肩作戰。


  今日,潁都,我更應該與大哥並肩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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