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戰·斗龍台
「是你,現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楚雲壁一雙目光即是恍然大悟之顏,又是疼心疾首之感,而就連指著闕圍的手指都在顫抖,無疑在他看來這一切都以是水落石出。
闕圍為竊取帝印而布下盜天符,又或者是帝印碎塊本就是他安放了,以求撬動神廷威嚴,更想藉此攪亂天下安定,而楚月正好在亂世中謀求原本屬於神廷的利益,其用意等於將無辜生命炙與熔爐炙烤一般,用心是何等的歹毒。
而現在困住自己的又是盜天符之力,那麼一切不就成為了很好的佐證了嗎!
「我什麼時候又不是我了」闕圍失聲而笑道。
當今天下又有多少人是傻子,而又有多少人心甘情願的當傻子。
對於楚月王朝來說,任何一件神器都是難能可貴的,都是值得用性命去拼的,雖然那只是一塊殘缺碎片,當也是神器,更何況是將它公佈於眾,因為特殊的它染上了『帝』的威嚴,公開擁有它不就等於拉開旗幟與天心造反嗎?
就算如楚雲壁所說的那樣,真的狠心用它來攪亂天下秩序。
但這又是多麼可笑啊,闕圍會是傻子嗎?
會愚蠢到用盜天符來掩蓋蹤跡,這與自己光溜溜著身子去一本正經的布局又有什麼區別,不就等於告訴天下,楚月才是一切的推手。
自己不會這麼傻。
但是天心盛宿雙又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當這個傻子,而更讓自己難以理解的是自己的孩子又為什麼會變的如此的冷酷無情?
天性薄涼嗎?
闕圍一定不認同,因為楚雲壁的身軀中流淌著是自己的血,那是有溫度的,那是顧念舊情的。
而現在闕圍能想到唯一解釋就是『天心薄涼。』
讓楚雲壁與自己上演父子相殘就以能證明其一了,而甘心被別人當槍使,不顧及往日恩除掉自己已是其二。
怒氣幾乎將闕圍的頭髮點燃,而也是手臂抬起,指著楚雲壁吼道。
「你已經不是你。」
「天心已不是天心。」
「哈哈~~。」
闕圍幾乎癲狂的了,而口中呼嘯不絕,又喊道:「只有他盛宿雙是他自己,來日我到那陰曹地府拜見天心先人之時,一定會控訴盛宿雙的眼瞎無道。」
面對闕圍的歇斯底里楚雲壁的面上冷笑沒有動容半分。
輕聲一笑道:「呵呵,像你這麼歹毒的人當然會入陰曹地府,你還有什麼臉面見天心先人啊,哦,你入不了陰曹地府了,也打攪不到天心先人的安靜了我定將你靈魂磨滅,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啊~~」
楚雲壁的咒念終於將闕圍的憤怒點燃,符文瞳孔中一道電光閃過,而突兀的楚雲壁的頭頂一道碩大的雷霆當頭而下。
楚雲壁面龐頓時一白,身軀居然有幾分麻木了,而此刻的他不知以是明白,曾經自己的父親對他有多麼手下留情,如果真懷有殺心,恐怕現在他這具軀體早已涼透了吧。
可這具『無神』的人就算雷霆懸與顱頂,但依舊不能從迷失當中找回屬於自己血的溫暖與心的本性。
唯有恨,而這恨更促使本就無情的人變的更加惡毒。
楚雲壁因為頭頂的浩浩天威而發現了自己的卑弱,所以呆立當場。
但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世界,先不說闕圍會不會在緊要關頭寧可自身反噬而收手,更還有同為天心之人的蕭望之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劈為黑灰。
手中長劍秋水如波,蕩漾不已。
蕭望之長劍接連而動,道道劍光直撲雷霆而去,但是何奈闕圍的怒心太重,劍光一時間居然不能就符文雷霆磨滅。
但是這凌厲劍光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至少它滯澀了雷霆砸在楚雲壁頭頂的腳步。
可此時此刻這呆立的人確是成了真正的木雞。
楚雲壁宛若羞愧難當一心等死一般,居然視蕭望之為他爭取的逃生時間與無物,依舊是獃滯著眼,傻傻的看。
就要這麼死了嗎?
也許會是好事,因為對這個世界來說,至少少了一個冷血無情作惡多端的人。
雖然楚雲壁是惡人,但在蕭望之眼裡,這惡人依舊是天心弟子,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而他一定認為今日死的人夠多了,闕圍竊取天心弟子生命的做法以讓他大為光火,無疑在看來,自己這位師兄已經墮入魔道了。
天心心主盛宿雙有錯嗎?
此時此刻在蕭望之看來,當然是沒有的,因為心主只是想讓他去一趟覺明山而已,有些事當面解釋也許就能雲開霧散了,可是闕圍確三方四次的拒絕。
正如楚雲壁所說的那樣,天心的威嚴何人敢撼動。
觸者。
『死。』
此刻蕭望之的面上在無半點愁苦之色,提劍在手,身形已是模糊成影,幾乎瞬移一般沖至楚雲壁的頭頂,頭顱微抬,以求幫他擋住那道符文雷霆。
長劍上道光閃爍不止,而蕭望之更是十分悍勇仗劍冷鋒指天迎這雷霆鋒芒而上。
「轟~~。」
雷光頓時四溢,而龍壁台都為一顫。
而這份驚讓楚雲壁握著天心令牌的手為之輕輕一顫,那蒼白的面,迅速恢復血色,如何很敢停留,腳下風涌,連忙閃身離開。
而以自身肉軀硬接闕圍符文雷霆力的蕭望之的身軀並未損傷半分,唯有那柄長劍上電芒閃爍不已,此刻蕭望之的一雙目光以是冷冷的落在闕圍的面上。
但確是倆雙目光又一次碰撞相遇。
但是時以至直今日這時,已是提劍握符在手,曾經師兄弟的一切恩情,要麼將它藏在心裡,要麼將自己的柔情仁慈藏在心裡。
這一戰,已不是師兄弟的較技,而是生死相爭,更是天心與楚月之間的爭鬥。
闕圍目光也已然是冷,而手臂以輕輕抬起,指尖光芒一動,一道符血色符文隨即成型,黑影閃過,就在蕭望之的頭頂,一道血獄橫空而下。
根本沒有給蕭望之反應的時間,直接將他囚困其中。
但是他的面上沒有一絲驚色,一身衣袍無風自動,如同劍脊上一絲明光流出,長劍已是舞動砍在血獄上。
「嘶~~。」
「嘶~~~。」
空中頓時響起刺耳的聲音,這當是一柄無上神鋒,劍鋒每道一處,血獄就應光而碎。
可這血獄也不是死物,居然在慢慢的蠕動,那些破損的地方已是在進行緩慢的修補,但是在蕭望之長劍的接連舞動下,血獄的蠕動變的越來越緩慢,就連血光都在暗淡,而自身修補幾乎是可憐的。
但雖然如此,蕭望之想立即脫身離開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此時此刻闕圍如何會冷眼旁觀等著牢獄被別人打破才出手,手指牽動明光絲線連連而動,無疑是在刻畫更為駭人的符文。
「轟~」
血獄在蕭望之長劍劈斬之下再無修補之力,長劍錚鳴一聲,而它以應聲垮塌,蕭望之立時脫困而出。
但是此刻闕圍刻畫的符文已然成型。
赫然是一個黑色道團,而其中確是流轉著極致的破壞之力,無疑天縱資質的闕圍十分聰慧的將從《天策》中悟出的『極』道與符文之能結合。
『極』道符文一出,長空頓時一暗。
蕭望之滿臉都是凝重之色,無疑如稍有不慎,大有可能會殞命在這一招下。
目光稍稍一驚,那極道符文以朝自己碾壓而來,面龐立時被籠罩上一層死黑之顏,如何還敢怠慢。
長劍以豎身前,眉心之中,一粒明色躍然飛出,直落劍尖。
頓時間空中出現無數顏色迥異的光點,就連闕圍的極道符文都有絲絲縷縷的光點逃離,而它們已皆盡朝蕭望之長劍涌去,一顆如塵埃一般的細小,但確無半點雜色的光斑以在劍尖成型。
那顆璀璨之色立時將蕭望之面上的黑光掃盡,闕圍是天縱資質,而他蕭望之亦是風華絕代之輩,已將《天策》的合道發揮到極致。
合一切為己用。
蕭望之目光一瞥,長劍傾倒,對著向自己碾壓而來的極符文一指,那顆光斑就以主動迎擊,而細看之下,確是發現原來那光斑正是蕭望之縮小無數倍的身,眼鼻俱全,更有一柄小劍在握。
在極道符文面前,這蕭望之與塵埃無異。
但是何人又敢小噓這塵埃的神奇。
「嗡~~」
所有人的眼前微微一花,蕭望之塵埃與極道符文以經撞在一起,而十分駭然的是,就在這小小塵埃之下,那巨大的極道符文居然被止住了腳步,其上更有一絲絲詭異的裂紋在瀰漫爬升。
楚雲壁的面上頓時稍稍一喜,無疑此刻蕭望之與闕圍的爭鬥他是滿意的、
每一個人的目光都能察覺極道的潰散,但是誰又能從那塵埃般渺小的蕭望之面上留心到異樣之色。
闕圍極道在裂。
蕭望之合道同樣在散。
「轟~~」
狂風頓掃,所有人的脊樑幾乎被吹彎,此刻空中再無極道破壞之能的蹤跡,而漫天塵埃同樣也是狂風掃光。
可其中電光交錯的人確是難捨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