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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紅線·苟合

  天狼的痴傻,正是對韓先最好的成全。


  血眼模糊的自己看的見那張獃滯的面龐,而自身的內心終於能在這燥熱之中站穩腳跟,頓時嘀咕一聲:「師兄,你果然藏拙。」


  這是藏拙嗎?

  妖一定笑了,這只是做了本該是韓先自己該做的決定,但是為了心中那期許,以及認為韓先必定的選擇,妖決定自作主張,更決定繼續瞞著他。


  畢竟知道的太多,反而會讓內心更加的迷亂。


  既然內心主導一切,那麼更不應該手下留情,韓先眼眸所散的血光更為炙熱,而拳鋒上更已繚繞起絲絲血色熱氣。


  對那張臉,心中早就恨了一萬年,在這瑋山地,今日終於有機會出一口萬載的惡氣,面容上以流露出一絲急切。


  久經殺場的狼,一定吃驚於自己的迷失,天狼對血眼陌生嗎?


  就連它自己都有血瞳之術,而生死場中,哪一次不是在血浪中打滾的,但是這一次確十分不爭氣的迷失於韓先眼眶的血眸當中。


  它不一樣嗎?


  當然會有獨特之處。


  天狼看見了血眸,更看見了血眸當中的滔天凶怒,自己在其中就如同隨時都有可能傾覆的小舟,掙扎著,惶恐著。


  但一絲急切之意確強行衝散天狼混沌的大腦,而這急切之色的本主確是來自於韓先的,這定是竊喜的無意相救,目光一絲清明,但是天狼的雙眼雖然隔絕血凶,但是迎接它的確是一隻熱氣繚繞的拳頭。


  彷彿想將它重新拖入血海之中。


  此時就算天狼的身法在詭異也以無用武之處,胸膛心口以被韓先拳鋒所攜的炙熱刺痛,而就連它那雙利爪都以無力來救。


  等死嗎?

  那在危亡之時,強行在心口凝聚的光盾更像是等死的招牌。


  韓先的面上早以爬滿鄙夷之色,而口中更是冷哼一聲:「去死吧。」


  而聲未歇,面上驚怒頓起,原來天狼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自己的拳鋒之下,一團死光居然強行凝聚,橫擋在在天狼心口光盾之前,但那張躲在雙重防護之中的面確以滿是鐵青之色。


  是不相信它們都保全自己的小命嗎?


  膽小之人的心思如何能治。


  無疑左穆深刻的明白,如果天狼死於韓先的暴起,那麼離自己的沉淪也就不遠了,救它就等於救自己。


  『砰~』


  韓先的面上稍稍一喜,左穆的援救如何能擋住拳鋒,它就如同枯葉一樣,被疾風盪成齏粉,而風不止,拳不停,以砸在天狼等死光盾之上。


  「噗~」


  它似雜草,狂火之下頓成飛灰,立時湮滅。


  然而不管是枯葉還是雜草,狂風需要將它盪成齏粉的時間,而狂火同樣需要湮滅成飛灰的空間。


  而這無疑給了天狼喘息的機會,但是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喘息之機,確不能成為暴退之時,但好歹他那雙利爪已經護在心前。


  心安了嗎?


  天狼的面依舊忐忑,這對防護利爪何嘗不是等死招牌的更新換寫。


  心驚了嗎?


  韓先面上依舊鄙夷不變,死光碎、光盾滅,而這對利爪就有得天之術?真是可笑,我的拳定能將它擊碎,並讓它化為破心的先鋒。


  拳以加身:「砰、吱吱~~。」


  天狼鐵青的面,頓時蒼白,而身形已是滾倒暴退,口中更是鮮血狂涌,但是這條命確是得天之幸保全了。


  只不過一雙利爪已是裂紋密布,沒有碎裂同樣也是天的恩賜,但是十指連心疼啊,利爪也同樣相通,那張陰駭的面上滿是痛苦之色,當相比與利爪的痛,心中才是真正的痛,一條沒有利爪的狼,不就代表著連狗都不如嗎?


  天狼的面上是痛,而韓先的面上確是恨。


  無疑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拳鋒之下,利爪裂紋繚繞,但是沒碎,更何談化成拳頭的先鋒,刺入心臟。


  一拳功未成,而另一鋒以握手中。


  身形又一次暴起,又向天狼撲去。


  身雖疼,但好在天狼並沒有被韓先的悍勇打傻,而一雙目光之中恨意連連,更有精光閃爍,心中低吼道:「此仇不報,妄為狼。」


  但是此時的天狼,可不是報仇之意。


  身形暴閃,直接閃開韓先的拳鋒,警惕的落在一邊,而一雙手臂此刻依舊是顫抖不止,利爪上的裂紋更是明顯。


  「狼兄,你可觀得此子是什麼門道?」左穆焦急的問道。


  那張驚疑渾濁痛苦的面,牙齒輕裂,惡狠狠的說道:「不知,左兄,如在遲疑不決,這條命恐怕就得交代在這裡了。」


  左穆的面上稍稍一驚,天狼是何意,心中當然明白,雖然那能得到強大的力量,但是所附加的代價確是太大。


  尤其是對自己這樣心懷天下的人來說,那更是髮指啊。


  但是就如同天狼說那樣,天下也是有命的人才能享受的,面上凝重陰冷浮起,低聲吼道:「來吧。」


  「嗷嗚~~」天狼對著左穆一聲嘯吼。


  韓先的眼角一挑,心中頓時泛起強烈的危機感,如何敢怠慢,身形一動,直接朝左穆竄了過去,當是明白,天狼一雙利爪雖裂,當是一條命還是很硬的,可左穆就不同了,倆次精血無功,幾番爭鬥下來,命以去大半,此時不收更待何時。


  但是他們好像完全無視韓先的存在一樣,一雙目光居然落在對方的眼中。


  是深情而視?


  更像是怒目而瞪。


  「呼~」


  韓先面上一驚,左穆與天狼的身體上頓時爆發出強烈的狂風,刮在面上就如同刀切一樣,而就連一雙血眼都無法睜開。


  此時身形已無撲進之力,就連站穩都是莫大的努力。


  手掌遮在面前,眼睛微微眯起,而心中的危機之色更濃,此時天狼以脫去人形,化為狼身,半蹲在左穆的面前。


  而此刻左穆的身形挺拔的就如同撐天的柱子,一張面更滿是虔誠之色,臂膀慢慢抬起,手指輕點眉心。


  狂風之中,血光頓起,一顆血珠又飄浮與眼前。


  韓先心中嘀咕一聲:「本命精血這麼不值錢嗎?」


  這如何能不值錢啊,那精血離體之時,挺拔的脊樑都彎曲幾分,身軀更是發寒、發顫,如不是左穆咬牙死撐著,倒下閉眼都有可能。


  對那團精血,天狼的面上也滿是肅穆之色,目光之中沒有半分貪婪之意,但是那貪婪確是掩藏在牙口之中嗎?


  天狼後腿一蹬,身軀躍起,直接將精血咬入口中,更是送入腹中,身軀頓時血光四溢,一身毛髮已成血染之色,可左穆依舊強忍著寒冷,冷漠的看著一切。


  而天狼貪心不止,身軀牙口並沒有滿足與精血的吞噬,依舊躍在空中,那森冷的口更是朝左穆的頭顱撲去。


  此刻的韓先心中可沒有認為他們在窩裡斗、狗咬人呢,身形在風中激烈掙扎,但是依舊不能擠進一分。


  「先,快阻止他們。」妖焦躁的低吼道。


  韓先面上一驚,而瞬間早已盤踞的危機感就以決堤,如何還敢怠慢,全身上下血光涌動,腦海中又起血海模糊昏沉,而腳步也以成功的踏出。


  可這份成功,更像是無聲的諷刺。


  因為它阻擋不了天狼與左穆的詭詐蹊蹺,而只是將韓先的身形與他們拉進一分而已。


  而就在這一分中,韓先見證了,天狼與左穆的詭詐融合,此時這一分更像是拉進了與死神的距離。


  「嗡,砰~」


  韓先腳步搶佔的一分瞬間就成為了笑話,就在天狼躍進左穆眉心那一刻,狂風也跟著猛烈,不僅將韓先吹退,更是完全按在牆上。


  風驟來驟止。


  就在韓先後背貼近墳壁的那一刻,所有風瞬間消失,而空中以剩下左穆、或者是天狼凶虐的面孔。


  那臉形依舊是左穆的容,但是一張狼面、狼眼確是時常的浮現,冷眼更是戲略的注視著韓先。


  「咯咯~~」


  牙齒輕響,更是牙齒帶動的冷笑。


  那雙眼睛戲略的落在韓先的咽喉上,而韓先咽喉頓時一痛,心中驚駭頓時,深吸一口氣,口中冷哼一聲,道:「這叫臭味相投嗎?」


  相融的人可是雙耳失聰,彷彿沒有像是沒有聽見韓先的挖苦一樣。


  左穆冷笑不改,而天狼戲略的容依舊時常浮起:「呵呵~~」,頓時墳墓中,雙聲而起,似人吼狼哭。


  那具軀體腳步已經踏出,韓先心中警惕大起。


  「小心」妖焦急的吼道。


  而此時那腳步才剛剛落下,但是落下之時,確也成了消失之機,韓先想都沒想,拳頭立時砸向身前。


  這暴起的一拳不是砸在空氣,而是落在人臉、狼身。


  「砰~」


  這一拳落在實處,但確也是疼在深處,拳頭砸在左穆的面上,就如同砸在鐵板上一樣,一條手臂都震的酸麻。


  而更讓韓先頭腦清醒的是,拳頭沒有砸碎左穆的面就算了,而他居然閃爍這滿口冷光,向自己的咽喉撲來。


  如何敢硬接,道輕涌,將閃之時,驚駭確以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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