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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紅線·符

  有人愁,當然就會有人哀。


  而在地上感受冰冷的韓先當然是憂愁的,那腦子在無意識與有意識之間艱難的徘徊,心中甚是苦悶,手中空蕩蕩的,這也就代表著自己的努力沒有將那屬於自己的東西拿回,腦海當中一聲『算了,』而身子以繼續被拋棄在昏沉里。


  那幾乎已被祭煉出原形的紅線當然已是一點意識都沒有了,不知愁,不知樂,重回那夢裡的歲月,天真不朽,笑容相伴,更沒有那萬載的牽挂。


  而那左穆當然是喜的,這聲愁來自何處,當然明白,原以為他會成為自己的一道附身符,面上一絲冷笑浮起,心中樂道:「想那紅線天女也不過如此嗎,看來我還是低估了自己的手段。」


  一雙目光逼掃四周,如何會有和卿的身形,心中又是一聲冷笑,道:「看來還藏的挺嚴的。」


  既已準備坐山觀虎鬥的人,當然會照顧自己的安全。


  但是紅線的迅速落敗確完全出乎和卿的意料之外,然而對自己心中那份情,那份微末的牽挂是否在意料之中?


  「卿,看來你還是未能斷情啊」左穆悠悠而道。


  無疑對這聲輕嘆他不懼,就連紅線都落敗手中,而以往那些本就跪與階前的人我又有何懼哉?


  雖說現在的自己沒有發現和卿的蹤跡,但是現在他不是已經急不可耐的跳出來了嗎?

  但是左穆的急不可耐好像有些長久,自從那聲輕嘆之後,此地又陷入印璽陰魂呼吼,以及從紅線本形上流淌出的涓涓血水聲。


  而在血色結界的竊取之中,就連紅線的本形都在一分分的淡化,雖然與之前相比,要緩慢上許多,但是那可是生機啊、那可是命啊,就算在在緩慢對於生命來說那也是十分迅速的。


  而這些落在左穆的眼中,當然就代表好事即將來臨。


  而還是這些落在和卿的目光當中,也只能急不可耐的跳出來了。


  左穆的目光微微向右瞥去,幽深的甬道當中,和卿的面容慢慢浮現,那張臉萬載以來已習慣了憂愁,而今只是顏色更深而已。


  沉悶的腳步聲瞬間就掩蓋住陰魂的呼嚎,和卿的腳步每一次落下都會有一絲明亮的光浮現,聲響七次,光亮七番,和卿以立身與左穆數丈之外。


  曾經,那生死兄弟成為階下台上的君臣,而就在萬載之後,那生死兄弟,那君臣都被歲月折磨為生死大敵。


  一絲苦澀的笑容在和卿的面上浮起,身軀長躬不起,恭謹道:「見過武帝陛下。」


  朕是孤身寡人,天下唯一,這是朕的臣子,這更是朕的階下囚。


  仇人見面當然分為眼紅,而和卿的長躬不跪,讓左穆更是憤恨,怒容早就盤踞在左穆的面上,但是他還是強行擠出一絲冷笑,低沉說道:「相國,這萬年來甚是不易啊!」


  其意所何指,和卿當然明白。


  身軀站直,脊樑堅挺之時,和卿面上的恭謹也以無半分,一絲落寞的笑容確在那張憔悴的面上浮現,似自語,有像是對左穆的訴說,道:「穆,還是放下吧!」


  「放肆!」


  左穆英眉倒豎,胸膛微微起伏,而身軀更是已經被氣的顫抖,自己的名諱,那些低賤的臣子如何能直呼。


  這當是犯上。


  對這些,曾經長跪階前的和卿當然明白。


  而此刻脊樑挺立,面色憔悴的他深刻的記得這已是今夕,而不是往日,何須跪,又何須恭謹。


  和卿的面上又是微微一笑,瞬間轉冷,低語道:「在你竊取天下生機的時候,我們就以恩斷義絕。」


  「哈哈~~」


  這在左穆看來當然是十分可笑的話,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來竊取一說,寡人已讓天下人與自己一同長存,這當是一份感激涕零的恩。


  「嗡~」


  左穆的眉眼皆是一跳,目光順著聲響就掃了過去,而就在和卿走過的甬道之中,已有七點明光乍起,更已是七星之陣。


  而左穆面上的驚還沒有站穩,就被心中的狂傲推下深淵,一聲縱笑,道:「我的相國大人,你才真正應該放下,你已在犯上的路山越走越遠。」


  這是萬載以來,最為可笑的廢話,都以將他左穆封在棺材當中,這亂早就是瑋山苦地眾殘魂共知的事實,更是遠到萬載前。


  而那左穆自己也是笑了,更是笑的十分大聲豪邁道:「朕就讓你知道什麼才是君臣。」


  他是在笑,而和卿的亂早已在在茁壯成長。


  那甬道當中的七片星光,驟然一暗,直接詭異的消失了,而左穆面上的鄙夷之色更盛,口中笑道:「雕蟲小技。」


  而就在他話音剛落,那掛在嘴角的冷笑就成了苦惡、憤恨。


  在甬道當中消失的七片星光,不是襲殺自己的、而是直接出現在竊取紅線生機的結界上,赫然已成符文之力,清冷的光芒頓時瞭耀而起,。


  「不~~。」


  此刻的左穆才是真正的著急,那可是自己的一輩子的心血,那可代表著萬年前與萬年後的榮耀。


  沒有它,自己就死了吧。


  但是不管左穆喊的在怎麼響,也以無法改變和卿的努力。


  七星符文上,一道道星光耀眼浮起,頓時就穿透那些的牽挂在血色結界上的層層黑線映照在印璽上,陰魂呼嚎驟止。


  而更讓左穆恨欲裂的是,那星光居然強行止住結界從紅線身上的攝取。


  「呼呼~~」


  此刻的左穆才是真正氣的發抖,一雙目光幾乎要將和卿那殘破的魂給消融掉一樣,低吼道:「朕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萬載了,除了紅線止步不前以外,而那些活著的人,以及死去的魂誰不在努力向前一搏一次生。


  而身為界門掌門的和卿本就才華橫溢,能封印大帝左穆並不是什麼僥倖而是他一身符文造化通天的證明,萬載年華如何能虛度。


  但是不管是那時,還是現在,驕橫的左穆都是不知,心中只知道他是階下臣。


  而對左穆來說和卿早就是應該死的人,這麼多口舌,只是在那些失敗者面前炫耀自己的成功而已。


  對他們十分反感到厭惡的,而現在和卿更是直接撼動那最不應該碰的東西,殺他一萬次也不足以泄心頭之恨。


  「去死吧!」


  左穆左手化爪一揮,空間上頓時出現五道裂痕,地獄凍魂風立時呼吼,不用左手在送、更不用玩什麼花招懸疑,那五道裂紋就自行向和卿碾壓而去。


  雖然和卿成功的封印了竊取結界,但是這並不能換來左穆對他的重視,無疑他心中認為,只要自己一根手指頭就能將和卿碾死。


  左穆是輕視、驕縱,但是和卿確是十分的警惕、凝重。


  五道爪痕沒有撲在自己的身上,而其中洶湧的地獄風確以撲在面上,頓時間那本就花白的頭髮更是雪上加霜,已有凝結之勢。


  面雖寒,身雖冷,但是一絲畏懼都沒有在和卿的心中衍生,也許在某一個夜裡,夢中自己就與左穆一戰,誰贏誰敗以隨夢醒而散,今當一分生死。


  而他們命中注定當有此一爭。


  雙眸之中,一道精光閃過,而頓時倆道符文就取代了瞳孔,那張面上已無半點憔悴之色,確是散發之點點凌厲光芒,霜白瞬間無形。


  和卿右手一抬,一道符文就躍然手中,口中輕喝一聲:「寂~」


  他當然清楚,紅線都能被地獄凍魂風固步封形,而自己定會被它凍的殘魂隕落,如何能讓它近身,手指一張,那符文就以化成一道流光,率先撞在左穆的爪痕裂縫上。


  「嘶~~」


  和卿凌厲的面上稍稍一喜,而左穆神情確是深深一滯。


  那『寂』符文直破凍魂風的冷,一觸爪痕裂縫,就化身為一道圓形結界,直接就將左穆的怒吼封印其中。


  左穆的怒如何會束手就擒,冷風嘹亮,五道爪痕更是左突右竄,但是這是借天地之機所成的偉力,如何會被它輕易的泯滅。


  「滅~」


  和卿口中一聲輕喝,符文瞳孔當中精光閃過,而那結界封印爪痕的結界立時完全化成寂滅黑色。


  「噗~~」


  一聲悶響,結界頓時散與無形,空間慢慢展露出自身顏色,而那五道爪痕也以被寂滅無形。


  對這,和卿喜了嗎?

  沒有。


  對這,左穆怒了嗎?

  沒有。


  和卿的面目上凌厲上以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不明,而左穆的面上確是狂笑出聲:「哈哈,不愧是我大武的第一相國,真讓朕刮目相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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