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紅線·壽永昌
他是誰?
他就是將楚明萬載囚禁與血川河底的男人。
他是誰?
他就是萬年以前橫掃這片大陸的男人,更是奠定大武數千年的偉人,而更曾經是這方世界的唯一主人。
他就是『左穆。』
但是萬年以來,不管是這片大陸,還是這方世界,都發生了太多、太多不可力轉的變化,而曾經他一手創造繁華的『大武』早就成了這方世界歲月長河當中的塵埃。
可不管歲月在怎麼流逝,而籠罩在他身上的謎團確始終不散,反而變的更加的撲朔迷離,而讓人費解的更是他的『盛極而葬。』
要知道,當時的左穆正直炙陽當空之時,一身血氣更是如虎似龍,但是一日夜之後,全世界白番遍地,那些與他一同征戰的英雄們,全都進入瑋山大墳與之共葬,而更讓人費解的是,共葬的還有九九生辰的十萬夫、十萬婦。
無疑這為謎團蓋上了更加迷離的面紗。
天下傳言,大帝左穆已經不滿足與這片世界了,而是帶領當世天驕準備跨星河、虎踞整片星空。
但是傳言永遠都是傳言,確只有那謎團不散。
而現在那在點點晶瑩當中浮現的人,更像是歷史籠罩在左穆身上的謎團正在一分分的消逝。
為什麼盛極而葬,對星河、對整片星空,左穆是有很大的興趣,但是他為帝者,那孤身一人確在害怕歲月的枯老,無疑這世間繁華太過美好,而就在繁華的陰影當中,左穆看見了枯敗,就算他為帝,天下受他驅使,但是確挽留不了自己的生命。
那一分分流逝的東西讓他感覺到害怕了。
而時常捧在手中的耳旁風,是那樣的迷離,誰不為生,誰都害怕死。
為了他們,左穆將著天下都蠱惑進瑋山,而今著天下早變,曾經世外桃源瑋山,確成了現在神人勿進的惡地。
這一切當然是左穆的功勞。
那份籠罩在面上的朦朧散去,面紗也已揭開,一口巨棺材同那張略帶威嚴的面龐一起浮現在世界的面前,今天的左穆一定是喜悅的,以至於那面上的威嚴都掩蓋不住眼睛當中的興奮。
「呼~」
左穆狠狠的吸了一口空氣,目光隨意的打量著四周,萬載啊,棺材的顏色早就讓自己乏味了,躺在裡面的自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雖然自己可以操縱別人的殘魂進入其中,但自身確破不了一張可笑的符文,而別人的來去自如,更是在諷刺自己的牢籠歲月。
如果楚明知道一定會會心的笑的,自己被困河底,而他左穆也好不到哪裡去。
唯一不同的只是,楚明需要在漫漫孤寂中折磨寒冷,而左穆確可以在溫柔鄉里癲狂的嚎叫。
左穆一定忘掉了自己為什麼被囚禁。
但是一定記得是誰囚禁了自己。
目光冷冷的向空氣當中掃去,笑容在面上一分分的浮現,這片世界都是我的,你藏的了嗎,低聲說道:「我的相國大人,你我兄弟以萬載未能相見,今寡人破關何不來現身以續萬年前的遺憾。」
左穆的話是對空氣說的,但是也驚碎了冰冷的空氣,而那被自身冷凍住的紅線身軀微微一震,是啊,瑋山的魂向來不會輕易的消失,更何況是那天之驕子和卿。
左穆的話雖然說的真,而紅線的目光當中也閃現一分熱切,但是著冰冷的空氣真的像將和卿的殘魂吞噬了一樣,冰冷不見流動半分,那人久久未能出現,面上神情也迅速失落。
「呵~~」
左穆又是輕聲一笑,低語道:「卿,何顧如此薄情,萬載了,你與寡人之間的恩怨早就消閃了吧。」
如果這張笑臉和這話就能讓人信服,那真就可笑了。
這狹小的空間里,依舊只有紅線與左穆倆人以及趴在地上差不多已經冰冷的韓先。
和卿的心思也許紅線尚且不知,但是老奸巨猾的左穆確是十分的清楚,以他的能力成功的封印自己那已是天大的幸運了,如不是自己功法到了緊要關頭無法顧忌,幸運也會是可憐的。
不管是和卿還是左穆,心中都十分的清楚,眼前一身鳳冠霞帔,神情憔悴的紅線有著無法想象的修為,想借她的手除掉自己嗎?
至少以往自己的認知當中還沒有人能達到她的高度。
「哼哼~~」
左穆心中一聲冷笑,那是萬載以前的左穆的想法,而這萬載苦守不是白過的,更還有二十萬九九命格之人的獻祭。
今日的自己早已不同與往日了。
心中雖然十分的自信,但是對張能張清冷的面容,左穆也有些嘀咕,自己這萬載沒有白過,別人的萬載就能是空流了?
所以那藏在陰影當中的人,有時會成為很好的籌碼。
而對著萬載是否空流也只有紅線自身最清楚,那縹緲迷失於葬林古森中的人,不是空流又是什麼。
左穆的目光以落在了紅線的身上,微微一笑,威嚴的神情頓時柔和,說道:「紅仙子,別來無恙否?」
被失落困住的紅線以無法自拔,對左穆的關切似不理,而更像是沒有聽見,但確是一份無視。
對帝者來說,最憤恨的當然莫過於無視了。
但是曾經的無上帝者左穆的神情確並沒有冰冷,恰恰是有幾分得意,畢竟他不是戰鬥的瘋子,能不與此人結仇,當然會選擇相安無事,那萬年前被紅線一招載進瑋山的苦還是記憶猶新的。
手輕輕一抬,帝印碎塊就在手中沉浮。
輕聲一笑,說道:「當日讓你與朕常伴,你確選擇庇護族人,你都碎了,我左族人……呵呵。」
這聲笑的掩蓋,定是左穆不願提及的痛,宗廟踏破、天下改姓對他來說還是十分在意的,畢竟那是自己一手創造的基業,目光悠悠轉冷,低聲說道:「寡人當再次臨天,這方世界萬年前姓『武,』而萬年後的今天依舊還得姓『武。』」
「寡人活啦。」
突兀的左穆仰面一聲咆哮,而這聲來自墳墓的怒吼讓瑋山所有的殘魂瑟瑟發抖,撲跪在地,而就連瑋山土都處在畏懼當中,更是寒冷。
對這聲咆哮那處在陰暗當中的人可有面面相覷,明顯他們曾經的帝能力以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而也就是這一聲怒吼,驚醒了沉寂失落當中的紅線。
雖然迷失於痴戀當中,但是紅線的心依舊是高傲的,這片世界會怎麼樣,她無心顧忌,而眼前之人會給這片世界帶來什麼災難,她更是懶得理會。
但是前提是左穆不要將火燒到自己的身上。
左穆可不是傻子,心中明白紅線的底線。
面上以滿是威嚴的冷笑,就如同天下又一次大武旌旗遍地,而自己以高居龍椅號令天下了。
他雖是帝,但是在這鬼地方,有些事還得左穆自己親力親為。
目光瞥在韓先的身上,一絲冷笑浮起,手掌伸出,朝著地面虛虛一抓,而韓先的身子立時浮空。
其實左穆應該感謝韓先,如不是他千里迢迢的帶著帝印碎塊來到此地,那麼他左穆現在還在棺材里嘆息呢。
但是帝者生性本就薄涼,更何況是能為自己一人的生,葬了整片天下的左穆呢。
目光一次次掃過韓先的軀體,更還有一絲心力將韓先的星圖都看了個透徹,無疑左穆認為此人已無秘密可言。
而當心力發現那潛藏在星圖當中的毒素之時,面上頓時冷笑。說道:「這麼點點修為,居然就被人種下毒素,如不是有人刻意壓制恐怕早死了吧。」
左穆心中應該明白著『有人』應該是誰,目光不禁在紅線的面上一瞥,無疑那張臉依舊是清冷,依舊是漠不關心。
「咦~~」
就當目光破開韓先身上那殘缺的破布,看見那生刻在心口上的『陰骨之核』雪花痕之時,口中不禁就輕咦一聲。
『居然有人,將他當成了道胎,看來那有心人還不一定是紅線。』
而一絲好奇促使著左穆的心力更加仔細的滌盪韓先的靈魂,面上頓時興奮閃耀,自己那顆高傲的心也以被韓先的透徹的靈魂給折服了。
透徹尚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到了他這般年齡居然還能保持無垢、無塵,這份心性哪裡去找。
而這樣的人,對自己來說又哪裡去找,天送的,這可比萬年以前自己尋得的人要好的多了。
「哈哈~」
此刻左穆在以壓制不住心中的喜悅,已是縱笑出聲,這一切一定都是上天安排的,有他,自己長生在望,壽永昌。
「你最好將他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