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紅線·自選天擇
人也好、物也罷,都想有自己的選擇。
就算是威嚴的天父、慈愛的地母都不能過多的干預,紅線清冷的目光落在散發著絲絲柔光的帝印上。
無疑有他的存在,讓自己漫長的凝華歲月不那麼枯寂,而又因為它的存在,才使自己可以一次次的抗過天道的威嚴。
而至今,自己醒了,推開了一切的束縛,可以自由的遨遊在這片世界了。
而至今,帝印它也醒了,自己的選擇別人無從干預,而它的選擇自己也只能閉口,就算那是錯的,自己的提醒也只能點到為止。
世界這麼大想去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集天下靈氣而生的帝印,雖然神異,但是到底沒有如紅線一樣,擺脫物的束縛,而這也許就是它自己的選擇。
天下聚靈氣造化出自己,而自己的出現就是為了這個天下。
無暇玉色的帝印之中,一條金色的小龍浮出了身形,面容上滿是冰冷之色,威嚴的龍目在每一個人的面龐上掃過,無形的帝道威壓讓那一顆顆高貴的頭顱不僅黯然低垂。
它看到了誰,而又看中了誰?
瑋山可以說已經聚集了天下對功力心最炙熱的人,至於世界上的犄角旮旯里是否還藏著無上高人,帝印已經不在乎了。
何為帝,如果已經淡薄名利了,那這樣的帝註定只能碌碌無為。
何為帝,只有那野心似海,叫天不屈的人才是上上之選。
而現在帝印的龍目掃視無疑就是在篩選,想找那個敢冷目相對的人嗎?
無疑帝印失望了,如果它的慧眼能看穿歷史的夾層,發現韓先窺視,那也選會有奇怪的收穫。
對那些呼吸急促、面色紅潤的奪利者相比,韓先當是最氣定神閑的。
而這並不是他的獨到,而是心中對名利真的不懂,如果告訴他著塊東西能然雲山人從此衣食無憂,那他也許會嚎叫著拼上一次。
但現在就算知道了,那也只能老實呆著看的份。
而現在能聚集在瑋山上的人,都是聰明人,都知道帝印金龍的掃視是何意,他們的心早就躁動到亢奮了,多麼想是自己,更多麼想還是自己。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瑋山上的太多人,都註定是失望的。
帝印金龍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處在大聖遺音琴所設的泥潭之中的左穆身上,那其中的的早就興奮到獃滯了。
原來自己跟它那麼熟識,曾經就是它助自己脫離水火,幾乎癲狂的笑容在左穆的面上浮出,原來這就叫做命中注定嗎?
有多少搖頭嘆息,而有多少人面紅耳赤的憤恨。
名利之人,定是虎狼之人,但現在帝印的身側站著一位連惡鬼莫老賊都能擊敗的人,那自己如何還敢冒險一搏。
只能在嘆息中,更只能在憤恨中,看那天之寵兒將帝印收與手中。
一絲失望之色在紅線的面上流過,無疑在她看來現在瑋山上這群人沒一個夠格的,而帝印自己的選擇無疑也是十分糟糕的。
左穆本就是中山之狼,得志註定倍加猖狂。
也許紅線早就窺破先機了,從左穆一入手帝印基,月壁就有了變化,而更是助他成帝者之形,更還有後來月壁將薄情刀收入其中,就已明白帝印已經選好了人。
一縷金光從帝印之中流淌而出,更是直奔深陷泥潭的左穆而去。
意欲何為,楚明應該已經知曉了。
這帝芒一定不是為了殺左穆的,而是想將他從大聖遺音當中解救出來,對著一定是恨,左穆成帝,那麼自己與自己的子孫萬代恐怕都得活在惶恐之中。
對著當是不甘,目光看著那縷即將葬送自己現今一切的帝芒以在微微顫抖。
帝又如何,身為七尺兒男,當為現在、更為將來拼進一切,如果是死那又有什麼好畏懼的,楚明的心中已經極致怒吼。
「啊~~」
楚明的雙目之中已是血紅之色,而這聲歷吼,更有大聖遺音琴的助力,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重重一撥。
「鏗~~」
金鳴殺伐之聲,如雷嘯,驚的那些被惶恐失落擊入谷底的人驟然一驚。
每個人的面上貪婪之色又一次泛起,他們現在一定已經記起了,原來自己還活著的呀,原來那帝印還沒有到那左穆手中,而這就代表著自己還有機會。
對著份反抗帝印一定沒有想得到的吧,居然有人感冒著天下之大不違。
而楚明的厲聲琴音所激發的音刀已經斬在了那縷帝芒之上,誰說集天下靈氣而生的帝印不可抗衡的,音歷之下,那縷帝芒連抗衡的餘地都沒有直接被泯滅成空氣。
那帝印是天下造化的聖物,但是楚明手中的大聖遺音也是曾經那些與天相爭之人的鬼斧神工,更何況還是楚明不惜耗費生命的絕唱。
所有人的面上幾乎驚呆,心中已是吱吱稱奇,更是大讚道:「這修心之人果然有獨到之處。」
但是他們依舊不敢動,因為紅線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那就是一座山,壓在每一個人的胸口上。
「楚明,他日我一定要讓你生生世世受盡折磨」左穆幾乎以氣的發瘋,更是不要命的掙扎,但是不管他在怎麼倔強,在神物大聖遺音的面前依舊是舉步維艱。
這份違逆但是氣與恨。
帝印之中的金龍目光滿滿都是森冷之色,自己雖有無上神奇,但是沒有人的牽動,那也只能顯的孤獨無助。
求身邊的紅線,得到的絕對將是冷視、莫然。
而帝者對自己的自信從沒有缺少過,印中金龍躍然而出,睥睨一切的趴在帝印龍綹上。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一驚,而更是狂熱,那帝印居然自主的脫離紅線的身邊,直徑向被困的左穆飛了過來。
對他們來說這不就是機會嗎?
一張張面又一次左顧右盼,更又一次躍躍欲試,但是目光每一次掃過紅線那張清冷的面上獲得的都是幾乎沉入谷底的心涼。
天知道著女子會發什麼瘋,將自己像莫老賊一樣道力反噬,弄成失心瘋。
而就連楚明他也沒有想到帝印會自主而動,面容上以滿是凄苦之色,心中更是大嘆:「你為何要如此相逼。」
修心、修心。
所修就是為了在任何時候都能保持內心的不被雜念所擾,更是修在任何時候都能保持內心方向的堅定。
楚明的嚎嘆是恨滿腔,而他身邊的孤魚確也是血欲絕。
至始至終他們的到來都不是為了這名利凡俗的頂峰,而是為了毀了它。
隕日大弓又一次被拉圓,而弦上矢,就是曾經能力破大日的玄翎箭,這一次開工以無回頭之路。
孤魚滿頭本就花白的鬚髮以一根根散盡空中,而一張面、一具身更是無半點血肉之魂,這一切、一切的犧牲只為了,實現那心中所想,更為了自己所修。
心悸了嗎、害怕了嗎?
至少那些只為名利掙扎的蠅營狗苟的目光當中以有一分畏懼之色,孤魚想幹什麼他們十分的清楚。
阻止嗎?
真是可笑,無疑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他們依舊是不敢動。
「嗡~~」
弦動已是身散,孤魚那具身軀早就為心中的信念獻出自身了,箭的離弦也帶走了他所有的生機,風輕輕一吹,這個老人以化做飛塵回到那他想回到之處。
大弓隕日以再無主人,在風中呼呼不已,落在了瑋山大地之上。
而現在沒有人看的見它的摔落,所有的目光都被那根玄翎箭給捕獲了,如不是那根急速破風的玄翎箭上刻有古樸的花紋,他人一定會認為它就是一根普通的箭矢。
不管是箭身、還是箭芒上都不見半點道力流動,但是所有人都無法小看它,被它鎖喉、那必定碎身,更何況還有那修心之人的奉獻之力。
帝印也是恨,為什麼自己的選擇之路會這樣的艱難險阻,而現在也只能選擇踩平它,趴在龍綹上的金龍傲然飛出,更是一聲嘯喝:「吼~~」
已是張牙舞爪的向玄翎箭飛了過去。
金龍森森之口中金光繚繞而起,但是可怕的是那份龍息還沒有被噴出,那玄翎箭就突然加速,直接破口闖喉。
『「額~」
如鯁在喉,金龍的口以無法閉上,而他也沒有閉上的必要了,玄翎箭怎麼可能會被它停住腳步呢,直接破體而出,直奔帝印本主而去。
「噗~~」
被穿破的金龍徒然散去,到底是天地靈氣所化,不可能就這麼散去,而以又一次趴在帝印龍綹上,但是曾經那雙睥睨一切的目光之中以有一分悲涼浮起。
為什麼自己的選擇會這麼的無力,難道這一切也是天父的安排嗎?
真的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