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紅線·界門
「哈哈,咳咳~~~。」
和卿口中鮮血依舊狂涌,但是那張蒼白的面上確是以無半點憂愁之色,神情確是幾近癲狂,而在這癲狂的襯托下那張蒼白的面就更顯凄慘。
明月重新墮入山中,而韓先緊繃著的心弦也隨之崩斷,不知為何神情上就掛上了一分惋惜,可目光飄向和卿之時,嘴角微微一抽,心中冷笑一聲:「這神棍是不是傻了?」
和卿為何而喜,以韓先的閱歷、認知當然無法理解。
咳聲稍止,和卿那雙深邃的目光就飄入黑沉的瑋山之中,口中輕輕說道:「真是大武之幸啊,只要有它眼前危局定解。」在和卿看來這就是武國重新興起的神奇,如果就被自己這麼容易得到了,那著神奇註定就太平凡了。
韓先冷笑的面龐微微一驚,心中低笑一聲,樂道:「看來神棍手段不少。」
只見和卿那雙深邃的瞳孔之中符文又起,手輕輕一抬,身前立顯七道符文,每一張符文上的花紋都讓韓先感到頭暈目眩,和卿那雙符文瞳孔一道精光閃過,身前的符文就如同活過來一樣,一條條花紋向游魚一樣歡快流動。
和卿那隻抬起的手臂微微一推,符文皆化作一道光芒向瑋山頂部飛去,韓先面上一樂,鄙夷之色浮起:「不是老套路嗎?」
「起~,呼~~」
韓先的鄙夷的神色微微一頓,只聽和卿一聲輕喝,身軀周圍狂風突起,鬚髮皆盡飛舞,而那雙符文雙光芒更是大盛。
「嗡。」
就算韓先處於虛無之中,目光不禁也微微眯起,那飄在瑋山頂部的七道符文全部一字排開,光芒更是炙熱,照的瑋山上下一片通明,而那上面流淌的花紋游魚也是越來越快,就如同要破符而出。
「噗~~~」
韓先眼睛一跳,心中輕輕一嘆,低聲說道:「又失敗了。」那浮在瑋山頂部的七道符文皆盡在一聲輕響之中化為濃煙,瑋山也在一次陷入沉黑之中。
韓先的目光以向和卿飄去,心中不禁疑惑頓起,那張蒼白的面上沒有一絲失望之色,而癲狂過後的喜悅確有些許殘留。
「難道?」
韓先像是想起了什麼,目光趕緊又向瑋山望去,那頂峰之上的煙影之中以亮起模糊的光芒,心中頓時一樂:『原來還有後手。』
但是韓先認為的後手依舊是建立在疑惑不解的基礎上,而此時那七道符文所燃燒的濃煙也已消散乾淨,那份模糊以展露出自己的真容。
韓先那張疑惑的面,疑問已是深刻,瑋山的空中居然駭然的立著七道古樸的大門,更有一縷縷光芒從中溢出。
那一縷縷光芒就如同來自很遠的地方一樣。
「有勞了!」
和卿的聲音突然響起,韓先連忙望了過去,只見他的面前浮著一枚精緻的小符,而就是對著它言語,說完那雙深邃的眼睛就慢慢的閉上。
韓先的目光一會在古樸的門上觀望,思索著他通向何方,一會在和卿的面上流連,低哼道:「裝什麼鬼?」
這疑惑韓先可以肯定的就是和卿一定在等,口中又嘀咕道:「難道是在等幫手不成,不要告訴我,將會從這門當中走出來哦?」
明顯韓先不相信和卿神棍的手段,更應該說是不敢相信會有這份神奇,可以肯定的是韓先閱歷還是太少、太少,有太多他想不到的和不敢想的神奇正在悄然發生。
當然這份神奇讓韓先等了很久,以至於夜都疲倦的慢慢退去,天空之中魚白泛起,韓先不禁揉了揉乾澀的眼睛,一絲笑意在面上流淌,心中讚歎道:「想不到著苦惡之地的朝陽也是這麼美麗。」
太陽又一次普照光明,那柔和的光同樣照在古樸的大門上,但是他好像塵封了太久,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人將他推開。
「轟~~」一聲巨響震的天上的朝陽都為之輕輕一顫。
和卿那雙緊閉的眼睛稍稍眨動,但是遲疑之後還是沒有睜開,他心中知道著轟鳴是來自何方,那些敢於貪心的人註定也是高人,對天地的神奇他們的貪心也以得到滋潤,在他們的貪婪面前,自己腳下的大武必須足夠堅強。
「左兄保重了。」和卿輕輕一嘆,整個人又陷入沉靜之中。
他守的住靜,韓先可壓不下心中的燥熱,明顯這種苦等,是十分痛苦的折磨,而天邊的那聲巨響一定就代表著鬥法的激烈,但自己只能在這巴掌大的地方東張西望,這樣的好事如果錯過了,一定會後悔的。
而現在的韓先的心中滿滿的都是恨,恨那將自己定住的力量,更恨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地方,心中可清楚的很,自己的身軀可還在瑋山惡地呢,天知道在受什麼折磨,也許等自己被這鬼地方踢出去以後,就直達閻王殿奈何橋準備投胎了。
韓先的憂愁無人能知,而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獃這,想離開,渾身解數也是無用,而就算是祈求那也找不到方向。
轉眼之間日就以三桿,和卿就如同睡著了,或者是韓先認為的已經死了,那身軀立在空中居然一點都沒有動過,而跟他相仿的當然還有那七座符文演化的古門,除了那絲絲縷縷的光華其他的一點改變也沒有,韓先確實等的煩躁異常,耳邊的道力的轟鳴之聲一次次的挑起心中熱念,感覺渾身的鮮血都在沸騰了,如果能一見,此生定是無憾,但韓先也只能遺憾終生了,註定在這裡陪著和卿、古門吹冷風,索性也學和卿的模樣,眼睛閉上裝死了。
等待是一定有結果的,而和卿的三日以在等待之中溜走了一日。
和卿的眼睛慢慢睜開,那雙瞳孔依舊是符文之樣,目光落在古門之上,一絲焦急就慢慢浮起,誰說閉上眼的人就可以睡著、就可以裝死,那道力轟鳴聲落在和卿的耳中,就是滿滿的冰冷,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是王上與整個大武的拼搏,正是因為他們,自己才可以無風無浪的等待。
而這等待所流逝的無疑就是大武的生機。
「嗡~~」
韓先疲倦的雙眼慢悠悠的睜開,興奮瞬間就佔據了眼眶,目光之中的不變終於有了變化,七道古樸的大門中,其中一道已是光芒耀眼,更還有一道模糊的人影立在其中。
和卿立時飛了上去,面上大是欣喜之色,躬身說道:「有勞索師姐了。」
「呵呵,師弟說哪裡話,你我皆為師兄妹,在說有這異象,此生能得一見,幸事啊」柔和的聲音輕輕響起,而光芒散去,一位妙齡女子也是躬身施禮立在門前。
「嘶~」
那索師姐身後的古門,一聲輕響之後,已成一道輕煙,完全散與無形之中。
索師姐的目光在和卿的面上掃過,低嘆一聲說道:「師弟還請寬心,師兄他們一定都能來的。」
和卿搖頭輕輕一笑,面上滿是落寞
「哈哈,師弟是不是等著急了,我說師弟也是放著好好的清福不想,非要為著武國折騰什麼閑心,哎~」古門之中光芒又起。
雖是訓斥之聲,但是落在和卿的耳中皆盡都是感動,那張愁成川的面上終於稍解幾分,而這座門光芒還未散去,另一座光芒又起,皆盡人影浮現。
和卿的眼角幾乎已經濕潤,聲音已經顫抖:「應師兄、姬師兄。」
「呵呵,師弟多年不見,還是喜歡哭鼻子。」姬師兄作揖說道。
和卿面上尷尬一笑,只是抱拳長躬不起,心中滿滿都是感動。
可和卿應該等的是幾人,而現在就好像多了三位看客一樣,一雙雙眼睛盯在那四扇大門上,焦急之色就在每一個人面上泛起,而此時日以疲倦,夜又展露出昏暗。
「哼,丁師弟他們搞什麼鬼,難道忘掉了師傅的囑託了嗎?」久等之下,那應師兄不禁就抱怨一聲,目光一掃,索性盤膝而坐,吐納起來。
而索師姐與那姬師兄確是尷尬一笑,他們雖急,但是和卿的心中確已是慌了,雖然此時耳邊道力轟鳴之聲以止,但確是十分明白,貪婪的人一定不會就這麼罷手的。
「嗡、嗡、嗡……」
那些尷尬的、疲倦的眼睛驟然亮起,著份光亮和卿等了太久了,但他還為說話,那盤膝吐納的應師兄就以開腔,吼道:「丁師弟、惠師妹、葉師弟為什麼現在才來?」
那三人相望尷尬一笑,連忙抱拳施禮,面上頓時一明,目光就向遠方望去。
「嗡~~」
韓先眉眼一跳,連忙轉身向後望去,遠處長光照如白晝,頓時一股血腥味如絲如縷的飄蕩,和卿的面上不禁就是一痛。
但他的焦急也只能放在心中,唯有眼巴巴的盯在最後一道門上,而此時的夜已是深沉,和卿眼中的焦急在也壓制不住了,索師姐連忙在他身邊低語寬慰,但是和卿現在這份焦躁以不是寬慰能解開的。
應師兄眉眼一正,歷聲說道:「黨師兄如果不來,我就去那破山把他的門都給砸了。」
「哼,應師弟就你那微末道量還想拆我的門,就不怕我把你的骨頭都給拆了。」最後那扇門、最後那個人終於在眾人的久等之後破滅、來臨了。
一位面色陰沉的男子以立在風中,一雙虎目落在和卿的身上,面上滿是森冷,如同長輩一樣呵斥道:「你身為掌門,確整日混打與塵世污穢之中,就不怕玷污了界門的列祖列宗嗎?」
其餘的幾位師兄妹面色皆盡陰沉,那和卿身軀更是輕輕一顫,現在對他來說那列祖列宗必須放在心底了,暫行掩藏,雙膝一屈,呼的一聲就以跪倒,哀求道:「還請眾位師兄幫我。」
「呼、呼、呼……」
頓時膝蓋彎倒一片,也唯有那位姍姍來遲的黨師兄脊樑傲然挺立,其餘幾位皆盡異口同聲的說道:「謹遵掌門法旨。」
黨師兄嘴角微微一抽,目光以掃在瑋山之上,面上複雜擰結,低吼一聲:「結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