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紅線·嫵媚蠱毒
靈魂知道又怎樣,現在控制這具軀體的並不是韓先自己的了,那顫顫巍巍抬起的腳步,以及落下的精疲力盡都是一種爭鬥,一種韓先自身與那阿碧、靈兒在爭奪這具身體的控制權的鬥爭。
而無疑韓先的努力是一種失敗的堅持,身子雖然挪動的十分緩慢,但是向那阿碧、靈兒靠近確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現在那韓先的靈魂已經平靜了,對於妖,此時的內心已經懂了,他能幫自己的真的太少、太少了,雖然心中不恥他來救自己,可是一到生命關頭,每一次都呼喊的熱烈,無形之中,這已成了一種依賴。
以往是對吳季堂、管漢寧,而現在自己離開了他們,他們也離開了自己,以無法依賴了,但是得天之幸,那無意之間寄居星圖的確是一位更加偉大的存在,而空洞的自己,又一次將他當成了指路明燈。
韓先明白這是什麼,著是一種怯弱,一種膽小,如果離開他們,好像自己的世界就完全坍塌了。
而今日那指路的明燈『妖』確比管漢寧與吳季堂要冷血的多了。
生命之危,管漢寧與吳季堂就算冒著身死之險,也會為韓先博上一次。
而今就是生命之危,而妖也明白的真真切切,可他寧願裝死或者睡著也不願救韓先依賴他人的習慣於水火之中。
而早就在很久以前,妖就問過韓先:「是否能守住自身。」
如果連著小小蠱惑邪魅都無法抵擋,那以後註定會迷失在無盡血河之中,與其如此還不如早日解脫,還能為這世界少一個禍害。
現在的靈魂應該記得這起這句話了吧,而心中更記起了對雲山的承諾:「自己是優秀的」優秀的人是不會被魅色所迷惑的。
「嘟~。」
腳步又一次輕輕落下,又一次將韓先拉進一步,阿碧與靈兒的笑聲更是放蕩柔骨,那張歡樂的面下確藏著一分陰冷,更有一分熱切在掩藏,目光無意有心的向韓先手中『帝印』碎片掃去,心中幽幽一嘆:「希望它能讓我們解脫。」
而笑容註定不會長久,就算是放蕩也是如此。
韓先的腳步落在,確以不見抬起,原本彎曲的脊樑以挺立的筆直,而眼睛更是堅決的閉上,紅顏枯骨不見最好,可是她們確以烙刻心底。
阿碧與靈兒相視一眼,笑容又一次在面上浮現,雖然出現了些許小插曲,但是她們依舊認為這些只會是增加結局的精彩而已。
「咯咯」笑聲揉心刻骨,靈兒夜鶯般的柔啼響起:「公子,您為什麼還不過來。」手臂微微撩起長發,而現在那微微流淌的風是助紂為虐的,粉紅色的煙塵被風送,悄悄的繚繞在韓先的周圍。
對此,也許韓先是知道的,但是能選擇的太少。
能讓腳步停下,一絲萬分不易,如要閃身躲避,恐怕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靈防線,瞬間就會崩塌與無形。
到時溫柔刀刻骨破心,絕對會是十分凄慘的。
那些繚繞在身軀周圍的粉紅色煙塵都不用自行使下招,就被韓先濃厚的呼吸收入內心當中。
「呼~」
粉紅入心,那眼皮在也無法隔絕眼睛炙熱,血紅似狂熱之火沸騰燃燒,而眼角更有一絲鮮血破開眼眶掙涌而出。
躁動的血氣頓時有了破口,眼眶之中血液涌動,面頰之上以是殷紅一片,瘋狂之意在心頭狂嘯不止,幾次都要破關,但是還是被韓先強行克制住了。
而一分欣喜確在心頭誕生,燥熱奪目而出的血液雖然讓自己更像是一個枉死的冤魂,但是他無疑帶走了一分濁氣,讓失守的內心有了穩定之基。
穩定對韓先來說只是站著而已,只要那倆女魂願意放下高貴,願意讓自己的雙手沾染上血污,韓先依舊會是是死路一條。
渾身不能動彈的自己,只需一刀這條命就到此終結了。
「噗~」
痛苦之色在眼中瀰漫而出,而韓先的嘴角也掛上了以串鮮血,明顯被認為坐以待斃的韓先以為自己的生做出了掙扎。
舌尖已被咬碎,而這份疼痛確為韓先帶來了萬分珍貴的清醒,這樣的時刻能有這份清醒,無疑不是在為自己的生增加籌碼。
阿碧與靈兒的面上以漸漸孤冷,因為那發生的小插曲好像已經改變了故事的結局,眼前之人正在一分分的掙脫自己所設的枷鎖。
有殺人心,而這雙手就別想乾淨。
阿碧向靈兒點了點頭,無疑決心促使她們走向了別無選擇。
每人手中一柄黑沉的短刀閃現。
著幽冷奪命的光一定能破開那雙鮮血密布的眼睛,極力抗衡身軀異動的內心,一分焦急在韓先心中慢慢壯大,以知道不能在拖了。
腳又一次顫顫巍巍的抬起。
手提短刀已準備向韓先靠近的阿碧、靈兒皆怔怔站住,因為在他們的眼裡韓先又一次動了,說明自己的魅惑蠱毒以佔據了上風,只要他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那麼他身軀當中洶湧的道力就會替自己完成殺人之事。
到底還是天真,想要人命,卻又害怕血污,當真是嫁衣女口中所說的『可令人。』
濃厚的呼吸在心間耳邊迴響不止,越是靠近渾身奔涌的血氣,道力就更是狂熱,此刻的韓先已經是七竅流血了,整張面完全塗成紅色。
如不是有灼熱的呼吸作為分別,此刻的韓先比鬼更像是冤魂。
一雙眼睛幾次迷離,而舌尖更是一次又一次的接受折磨,就算腦子也能保持清醒,可韓先就是不敢加快腳步,依舊如先前那樣顫顫巍巍的前行,這顆疲憊的心當真害怕阿碧和靈兒會察覺到異樣。
靠近,靠近,在靠近。
這樣的折磨無疑是漫長的,對韓先來說是如此,而對阿碧與靈兒何嘗又不是這樣呢。
在她們看來,韓先的道力早就應該破體而出,而自己也早就應該拿著那東西,得意解脫了,可是那人依舊只是面目流血顫抖著靠近,而自己更是在強打起精神歡笑嫵媚勾引。
而現在的韓先的身軀以處於三步開外了。
所有美好的幻想都應該破滅,一絲危險的信號在阿碧、靈兒的眼中泛起,她們雖然在著葬林之中掙扎了無數的歲月,可腦子並未呆傻,以微微察覺到韓先的異樣。
幽冷的瞳孔一滯,憤恨之色已在那張俏麗的面上凝聚,手中短刀握起將刺。
但是這一份醒悟好像以為時已晚,在痛苦中飽受折磨的韓先等這一刻早就太久了,自己的血已經流的夠多的了,而自身的道力同樣狂躁。
比阿碧與靈兒更快,以是率先發難。
手中『初陽』信手捏來,這一擊必定全力,如不以雷霆手段解決一人,恐怕悲苦的將是自己,誰又能說嫵媚蠱毒如此了得的人,手上功夫會差到哪裡去?
如刀似電,倆柄短刀分左右向韓先襲殺而來。
心中幽幽一嘆,看來自己的血還是沒有流夠,想在這倆柄刀下全身而退,而唯有現在立即轉身逃跑,也許這身軀會有幸逃過一劫,但也更有可能是後背直插倆刀,自己就等在地上慢慢冰涼吧。
對受傷流血韓先從來就沒有畏懼過,而流血總比喪命好的多。
「砰~~~。」
「嘶~~~。」
都是恨,對拳下靈兒那張俏臉,韓先早就恨之入骨,而現在自己的拳頭當真是砸入骨頭,一拳直入眼眶,碎裂半邊臉。
阿碧對韓先同樣的恨之骨,身側同伴的慘呼,更是激發刀的狠歷,但是胸膛已被韓先很好的避開了,而對阿碧的短刀來說韓先身上的每一寸肉都可以,並不在乎刺中哪裡,鋒刃刺進手臂,刀身完全入肉,黑色腐敗之毒緩緩向四周擴散而去。
驚駭立時在韓先的面上浮現,自己千算萬算確沒有算到短刀上會塗有毒物,心中一陣狂恨,但是需要恨的確不僅僅於此?
拳頭雖然砸碎了靈兒的面,可是她並沒有如想象當中那樣,瞬間就燃燒成煙塵,手中刀依舊堅強有力,口中狂嘯一聲,如這一刀在被刺中,自己當真死的不能在死了。
「給我滾開。」
身軀立時倒轉,一腳就踹在靈兒的身上。
「砰~~」
這一聲響藏著太多、太多的悲哀,韓先一定沒想到吧,那柄插在手臂上的短刀不僅是腐敗肉身那麼簡單,而是連道力都被封住了。
一腳蹬在靈兒的胸膛上,苦惡與悲涼立即扭曲了五官,這一腳居然沒有半分道力,而這最後的神威並不能讓敵人後退半步,反而將自己送入了陰冷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