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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妖

  韓先無疑就是大肥羊,而黑鴉也生的一副好牙口,但是他可不敢將韓先弄死,因為他頭頂的天對韓先可是照顧的很?

  黑鴉的目光耷拉著向韓先掃來,若有若無的冷笑已經掛在了嘴角,心中牢記神廷的意思,而那雙疲憊的眼睛看韓先更像是在看一件物品,從頭到腳一遍遍的掃視,心中已經大叫可惜了:「大好的靈魂居然長在狗身上,要是我能有那樣的靈魂,也不至於成天斗鳥玩啊。」


  也不知道現在的黑鴉是將自己當成了鳥,還是比作了狗?


  他的眼睛在韓先的身上一撇而過,自己任務的重點是管漢寧,更應該說是為了他手裡的『薄情刃。』


  黑鴉心中又是一嘆:「這人的運氣為什麼會那麼好啊,居然得天之幸,撿到帝權至寶,如果我能有幸得之,也不至於玩鳥啊。」


  對於些,玩鳥男能得到的只是搖頭嘆氣外加咬牙切齒,那雙目光半帶痴迷半參憤恨的在霍心蒼白的面上掃過,心中對管漢寧的恨已是無以復加的了:「真想不明白心公主為什麼會看上著狗東西,難道不知道我的一片痴心嗎?」


  而此刻管漢寧早就淹沒在黑色鴉海之中,可黑鴉那雙眼睛一定透過群鴉將裡面苦苦支撐的管漢寧看的一清二楚。


  心中已經呼喊了千萬遍:「還沒有死、還沒有死。」


  明顯這樣的程度想迅速擊殺管漢寧還是不夠的,但管漢寧呀應該清楚,一切都是短暫的,自己的堅持也有盡頭。


  力總有盡時,同樣的也包括心中的『帝印主魂,』如果不斬魂救霍心,那眼前之人定能輕鬆斬下。


  世界上沒有後悔葯,在說管漢寧也不可能後悔,目光雖然十分的疲憊,雖然層層的黑鴉遮住了目光,但是管漢寧的眼睛一定穿過了它們,落在霍心那張蒼白的面上,心中暖意頓生:「心,等我!」


  帝本薄情,帝真的薄情嗎?

  也許最大的解釋還是因為管漢寧不是帝,薄情刃的主人現在唯一能支撐他活下去的也只有這暖心的情了。


  管漢寧的眼中只有霍心,而現在韓先的眼中確只有這哇哇怪叫的雀鴉。


  手持無相鋒,躍身與高空的韓先當真十分的英勇,那股氣勢,那一往無前的神情,定懷著沖碎一切的信念。


  可有的時候信念也是相當可笑的。


  韓先定要做激流中的礁石,一桿長槍做大開大合之狀,雖然心中有十足的勇氣,但韓先可不是傻子,定不能讓那些慘白的牙齒近身,無相馬的森森白骨可在眼前。


  其實韓先是在做最好的預想,而也是一種掙扎,自己能擋的住那鋪天蓋地的雀鴉,毫無疑問沒有半點希望。


  而現在做的只是在盡最後一份力氣,倒下之前儘可能的多拉一些陪葬的。


  雀鴉群的腥臭味已經撲鼻,槍鋒早就灌滿了道力,手臂一揮,而苦惡就寫滿面頰,這哪還揮的動啊,在激流之中在怎麼穩健的礁石都是渺小的。


  韓先的長槍還沒有揮動,雀鴉就血紅著眼。森白的牙啃在了槍鋒之上。


  瞬間韓先的世界就暗淡了,腥臭讓腦子都為之昏沉,這一定是已經死了,一定變成了一堆白骨,而現在的思想完全就是靈魂的痴戀。


  見韓先已被擒獲,黑牙的面目上浮現一絲笑容,如不是天心有令,不管是軀體還是靈魂都以成了雀鴉的養料了,哪還有什麼痴戀啊。


  如果韓先還想裝傻,那完全可以繼續,畢竟沒人在意他。


  大腦一定適應了這股腥臭,可面上掛著的口水當真十足的噁心,畢竟著群雜鳥想咬確又不敢下口,也只能用牙齒輕啃皮膚。


  韓先一定很想呼喊,確不敢張開嘴巴,如果舌頭被叼走那就怨不得誰了。


  對於還活著,韓先一定還是慶幸的,手中的無相鋒不知道是被鴉群啃進肚子還是被自己無意間遺漏了。


  既然還活著就不能讓人任意宰割,勇氣又一次在呼喚拳頭。


  可就在想握緊之時,一切都顯的那麼徒勞,而韓先也終於明白自己的處境了,現在的自己身體上的任何一處都像是粘在一張巨大的蛛網上,除了腦子還在動彈以外,就連手指都被雀鴉群死死的擠住。


  韓先定是疑問:「為什麼沒有啃食自己?」


  腦子當然不會傻傻的認為,那先輕咬皮膚的牙齒是因為吃的太飽,而想養這自己,等到下頓。


  對於心口上那雪花****,韓先是不懂他的用處的,也只能煞費苦心做無意的浮想聯翩。


  韓先雖不明白,但是現在他的星圖之中確寄居這一位通天徹地的存在。


  『妖刀』的心情定是很差、很差,在他看來好像全世界都在想跟他搶韓先這具軀體,這無疑不就代表著全世界都在阻擋他前進的腳步。


  也許還是不想救,又也許是在想一個十分恰當的理由。


  『妖刀』真的不需要想那麼多了,韓先身體外面那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睛就代表著貪婪,以代表這全世界的貪婪。


  『憤恨』在這種理由的殷勤灌溉下已經茁壯成長。


  「呵呵、呵~~」


  韓先那蹲在道樹下愁眉苦臉的靈魂為之一震,眼睛慌忙向四周掃去,冷聲說道:「終於還是等不及了!」


  『妖刀』的冷笑為之啞然,明顯自己的笑聲沒把韓先引入正軌,居然將自己當成了那玩鳥的傢伙了。


  「韓先你可想脫身」妖刀低沉的說道。


  這麼莫明的話,韓先當然嘀咕,而此時心中已經認定這聲音不是那一身腥臭的傢伙的了,依舊冷聲的說道:「你到底是誰?」


  藏在未知當中的東西才是最可怕,更何況還是藏身與自己最熟悉的星圖當中。


  『妖刀』心中大恨,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心糾結這個,也不知道是該誇他,還是應該罵他。


  巨吼在韓先的耳邊炸響:「如果你還想活就聽我的,如果想現在死,那就隨你。」


  是這一聲吼讓腦子清醒,還是這一聲吼讓腦子更加模糊了?


  韓先居然想都沒想,口中就蹦出個「想」字,也許他想救的並不止是自己,還有同樣淹沒在黑當中的管漢寧。


  「哈哈~~」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星圖當中炸響,耳朵是已經聾了,而就在眼睛一花之際,一道先前認為消失的恐懼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一柄妖異的方口長刀已經在眼睛沉浮。


  見過了太多的恐懼,又渴求過太多的希望,韓先深吸一口氣,說道:「是你?」


  明顯韓先那神情讓『妖刀』很不開心,冷哼一聲說道:「哼,臭小子少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透了。」


  「哦~」一絲冷笑在面頰爬起,韓先那副神情明顯是一種輕視,在他看來能在自己星圖當中藏這麼久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善類。


  對於這一點,至少韓先還是想對的。


  『妖刀』沉悶的聲音響起:「你可以稱我為,妖。」


  韓先面上的冷笑未變,那雙眼睛依舊冷冷的盯在妖上,輕聲的說道:「你為何要幫我?」


  「哈哈。」


  笑聲未落,一道身影就在刀前凝形,血紅色的長發無風自動,一對劍眉更加彰顯面容的霸道,目光鑿鑿的在韓先冷笑的面上一剜,低沉的說道:「我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妖也一定會佩服自己為什麼會耐著性子對韓先解釋吧。


  這樣的話只能讓韓先的內心更加的嘀咕,因為解釋太像是在掩飾了,目光冷冷的盯在那張霸道的面上,冷冷的說道:「何以證明?」


  刀本就是以剛強凌厲為主,妖廢了這麼多口舌,對韓先以是十足的看重了,腳步抬起向前跨出一不,一股霸道血氣隨之就彈壓在韓先的身上。


  脊樑一定承載著太多的壓力,而雙腿更是在打顫,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但好在妖沒有看錯人,韓先沒有被壓的跪下去。


  一絲笑容在面上一閃而過,霸道血氣隨之一收,冷聲說道:「就憑你現在還活著。」


  這才是最讓人信服的話,而這也是最打動韓先的話,如果他想殺自己,自己應該早就以經死了。


  而自己身上一定有他所求的,至於是什麼,韓先還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他現在不會謀害自己。


  真不知道韓先是聰明,還是裝聰明,有的東西想到,而有的東西真的想多了。


  冷色完全從面上退去,向妖微微躬身:「不知先生將如何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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