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疾風勁雨
要害被無相鋒洞穿的黑袍人此刻這具軀體才是真正的冷,冷到魂歸九幽。可狐死,狐不悲,反而還有無盡的怨言。
「蠢貨。」黑袍長者的目光一定在地上那具冰冷的屍體上掃過,此刻心情差到極致,原本幾乎已成的計劃都是因為著蠢貨才全部崩潰,自己已經拖住管漢寧的感官了,拿下一個小小的韓先不是小事一樁嗎,可現在,只能在心中憤恨滿腔,而那黑袍人在他的心裡更是死有餘辜。
已死的人是不可能為自己辯護的,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的躺著,讓自己的血液凝結流干,給所有人一個很好的警示、
要麼死,要麼還是死。
韓先的面上已有幾分灰白,雖然黑袍人已被自己刺死,但是腰上的刀,以及那痛都在訴說著后怕,而現在韓先這顆心更害怕的是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好像迷戀上血肉綻放的顏色。
恐懼終於還是在心中壯大了,可這一切的根韓先如何能知。
而知道這一切的『妖刀』也不會告訴韓先那柄寄居在星圖之中刀的可怕,道樹上瀰漫的血線正是凶歷的根源。
但也並不是一無是處,至少能增強韓先道的能力,但是這些與那靈魂的迷失相比都是可笑的。
想重新找回方向,也唯有靠自己。
現在的韓先需要的是打壓下一切恐懼,因為此時並不是他們泛濫的時候,整間屋子又一次靜悄悄的。
背後已是最大的空門,對於背後的黑,韓先有無盡的遐想,以至於冷汗在面上絲絲流淌,雖然怕短刀抹脖,但無奈腦後沒有長眼睛。
黑夜在一分分的流逝,霍心等了夠久了,手中弦突變,漂浮在身前的藍魂音符上流淌的光芒更為清澈,如流水似輕雲。
陰影之中,黑袍長者的眉頭輕輕皺起,目光當中那桿藍魂槍所散發出來的禁錮的力量居然讓自己有幾分滯澀了。
對霍心的意思如何不懂,心中冷哼一聲:「哼,以為我真的需要你?」
嘴上雖硬,但黑袍長者也知道拖的越久對自己越不利,而現在想突發克制住在管漢寧羽翼保護下的韓先那已經是不可能的,而只要搬開他,那一切都好說了。
月光隨著琴聲流入屋子當中,陰影被一分分的拉長,對於這唯一的動態,誰人能不留意,管漢寧的目光就如同天上星一樣明亮,死死的盯著。
「怦怦~~」
一定是心有餘悸,韓先看著陰影流到管漢寧的腳邊,心臟就開始猛烈跳動,目光不禁在管漢寧那張鋒冷的面上掃過,凝重雖有,但可比自己要穩重的多。
如果是韓先定不等陰影近身,無相鋒就刺了出去。
靠近了嗎?
陰影已經親吻了管漢寧的鞋子,但這一切好像都停止了,管漢寧沒動,天上月沒動,那陰影也沒有動。
「錚~」
韓先目光吃驚盡顯,連忙向藍魂槍望去,一道旋風般的藍色氣勁洶湧而出,並直奔管漢寧而來。
明顯霍心這是在為黑袍長者創造機會。
韓先的看見,管漢寧也一定知曉,可目光並沒有因為突然高亢的琴音而驚起,更沒有因為藍色旋風而感到慌張。
管漢寧的沒在意落入霍心眼中就是一種成全,藍色旋風攜帶冰雷之勢急速朝管漢寧的頭顱絞殺而來。
但是管漢寧依舊無動於衷。
而一切都不可能因為管漢寧的無動於衷而停下,長發被攪動的氣勁吹的狂飛不止,而就在旋風將要親吻頭顱之時,那手中槍終於動了。
可韓先的面上皆儘是駭然,因為長槍的方向對準的是腳下陰影,而不是去挽救自己的頭顱,而這時管漢寧的面容上更是掛起一絲冷笑。
「嘟~」
槍鋒入木,而腳下的陰影一點變化沒有,它真的沒有生命,冷笑完全化為駭然。
可以說韓先並沒有看槍鋒入木的悲涼,那雙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藍色的旋風,因為它已經衝擊了頭顱,而嘴巴完全張開,當真是驚呆了。
是那旋風本就是掩飾,還是說管漢寧有無上偉力根本就無視旋風的衝擊。
「哼~」霍心冷哼一聲,自己以為管漢寧的倒下鋪好了路子,而現在就看那黑袍長者的手段了。
藍色旋風完全潰散之時,一抹清冷的月光直指管漢寧的眉心,而一絲鮮紅的血液更是詭異的流出。
韓先的欣喜還沒有收起,驚容就強行佔領面頰,眉心的鮮血太妖艷了吧。
「啊~」
一聲慘叫突兀的在房間中炸響,而聖潔凌厲之氣頓時沖窗而出,對於生命管漢寧當然珍惜,現在還活著也許就是希望。
黑袍長者一定不敢相信吧,那股聖潔的氣息不禁禁錮了短刀,更是禁錮了自己的身形,而這就是悲劇的開始。
對敵人管漢寧同樣不會仁慈,手掌早就鬆開了長槍,而此時更是扼在黑袍長者的咽喉上,那張臉滿是慘淡與不敢相信。
這一定是霍心夢寐以求之物,而借著這股聖潔,在月光下的她更顯的出塵,那張俏臉上一絲紅暈突然閃現。
霍心眉心之中,一定璀璨的鮮血自主飛出,落入面前的靈魂音符當中,而手中弦就從沒有停過,無疑那就是生機啊,那張面已是蒼白如紙。
一抹微紅詭異的在藍魂槍上流轉。
「噗~」
此刻的管漢寧如何還能壓制的住琴音,胸中血氣翻湧,但是苦的不是這些,原本被掐住脖子的黑袍長者身軀就如同流沙飛灰一般,淡化而去。
韓先的目光上以布滿擔憂之色,不假思索的就想衝過去與管漢寧一同作戰。
心愿當然是美好的,但一切都是殘酷的,對於韓先心中的牽挂擔憂『妖刀』是不會在意的,在他看來韓先還是好好獃著的好。
腳步想動嗎?
韓先當然想,可失望與驚慌以填充了整具軀體,心中一定無法相信吧,為什麼又一次無法動彈了,而剛才擊殺黑袍人時,還行動自如,但是現在?
一切都不是假的,就算韓先將星圖道力全部宣洩而出,也不可能撼動霍心耗費生機下揮動藍魂的禁錮。
當然這一切在『妖刀』面前都是笑話而已。
可是他連笑都不願意笑,只是冰冷的看著而已。
化成飛灰揚沙的黑袍長者以完全從管漢寧的手掌中消失,而出現的地方讓管漢寧是那般的無奈,更讓韓先倍加的痛恨。
就半蹲著落在管漢寧的身前,而手中更是握著一把黑色短刀,無疑那是要管漢寧性命的東西,也許是怕夜長夢多,更是因為怕心臟要地有那東西的守護,黑袍長者的刀放棄了那最致命的地方,而是直接向小腹刺去。
管漢寧心中一定駭然,為什麼那股力量會被那藍魂槍壓制禁錮,而黑色短刀可不會在乎著是為什麼?
對於『帝印』霍心比任何人都了解,更也知道如何壓制他。
以藍魂槍為眼的霍心,一定看的十分真切,那黑色的鋒芒一分分的向管漢寧的小腹刺去,曾經在林中流淚的男子可曾在腦海當中出現,而在酒樓之中那迷離雙眼的男子可曾在心底掙扎,而嘴唇上那抹溫度可曾被心記住。
也許霍心的心底記得這一切,但是這一切都被她埋在內心的最角落,可能在某時某日他會莫名的洶湧而出,但是今日的她認為自己別無選擇。
登風六境又如何,被禁錮就如同韓先一樣無力,短刀穿破衣服、短刀刺破皮膚、短刀攪動原本和諧的血肉。
管漢寧那傲然的身軀擋住了韓先的視線,可從黑袍長者那冷笑得意的眼中,就以知道一切,忘記說話,而也忘記了呼吸,腦子更忘記了思想。
一切只剩下那幾乎暗淡的記憶。
親眼所見,霍心一定不想承認,但是一絲淚水還是劃破了蒼白的俏臉,這隻能證明心中雖有曾經的記憶,但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黑色短刃已經抽了出來,現在對黑袍老者來說一切的擔心都是多餘的,而心臟與咽喉才是暗影士最愛的地方,身軀慢慢站起。
對管漢寧來說緩慢才是折磨,霍心是如此,韓先也是這般,唯一的不同只是不想放棄與無能為力。
突然一抹微紅在霍心的眼睛中擦亮,轉而是鮮艷的耀眼,憎惡之色立刻布滿這張清冷的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