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笑·還大笑
韓先笑的慘,『妖刀』苦悶的慘,雖然他依舊還潛藏在枯黃之中,但更知道,著枯黃以無法為自己提供一分道力。
而遁走恐怕以是別無選擇。
韓先的眼睛已經睜開了,但是看到的依舊是枯黃的道樹,那慘敗的枯黃是所有悲傷的起源,星圖之中沒有風,但我韓先還有一口氣。
而此刻的韓先沒有一絲的猶豫,嘴巴輕開之時,並未用力,而也一定沒有用力,胸中苦悶就全部沖涌而出。
「呼~」
誰又能知道奇迹何時上演呢,又或是本就同根生長,解鈴跟是需系鈴人,星圖之中那一絲風起之時,那一絲風被韓先送達枯萎道樹之時。
是韓先給的光和熱嗎,而韓先自身的目光以迷失於絢麗白光之中,但眼眸之中的慘淡並沒有被白光衝散,反而還凝重幾分。
但這次慌亂並沒有在心中泛起,因為韓先以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可以在丟失的了,而這條命,也許是以入過黃泉太多次了。
是習慣造成的淡定嗎,也只能這麼理解了。
沐浴慘淡白光之中的韓先也許不懂其中的玄機,但是自身完全處在道樹之中的『妖刀』可是感受到真切。
能感覺到道樹枯黃皆盡揚成沙,散與無形之中,可欣喜就生與其中,因為感覺到,新生的道樹在揚沙之中重生,而新生帶來的是更為純凈的力量,這對於虛弱的自己來說可謂之春雨甘露,但是這次『妖刀』確不敢隨性索取,因為他明白此刻的韓先比自己更需要這新生的力量。
在濃烈的光華也有散盡之時,慘白的眼神,慘敗的影。
韓先一定是看見了,但麻木的大腦以覺得自己看見的是虛幻的影,那模糊的影子只是大腦刻幻出來安慰自己的而已。
這張面本就密布笑容,原本是慘淡的,而現在也只是更加慘淡而已。
韓先的內心一定是接受了這份安慰,那隻破幻一切的手,又一次伸出,依舊是那般緩慢,但這次並未顫抖。
距離在緩慢中消失殆盡,觸摸到了嗎?
手指以輕輕搭在葉面之上,那張臉還是慘白的,但是那雙不甘心的眼睛已經輕輕的閉上,因為花眼的白光依舊盤踞眼眶之中。
真切嗎?
這一切都太真切了吧,著安慰也太真切了吧,眼睛下道樹的多彩,流連於手指中的陣陣暖意,都告訴韓先這一切都是真的。
當然這一切本就是真的。
癲狂的欣喜是臉上唯一的神色,口中更是痴念道:「是真的、是真的。」
「哈哈,哈哈!」
就算此刻韓先的眼睛看到的是真切,手指觸碰到的是真實,可內心依舊還是有幾分不敢相信,眼睛一次次的眨動,而更是雙手齊上。
「哈哈,哈哈。」
此刻的笑聲才是真正的欣慰,才是真正的愜意,原本盤踞在面上的慘白以隨著道樹的新生而重新煥發出耀眼的神采。
一雙眼睛細細的看,又痴痴的望,道樹上下七片道葉隨著韓先的呼吸一同搖擺,雖然十分的輕微,而在韓先眼裡這些才是真正美麗的蝴蝶。
而目光更是以落在第七片道葉上,他的顏色正如心中早就譜寫好那般,葉面上呈血色,而葉下卻是綠色。
「呵呵,這就是七境嗎?」
而『妖刀』更想說這就是自己的新居,韓先望著道葉,而他也望著韓先的面,笑意在面上凝聚:「真的不敢相信吧,居然會是一次重生。」
而此時『妖刀』的看韓先的目光也已是欣喜的,那些掙扎於心底的希望以經慢慢坐實,而他十分清楚還需等,等著韓先可以幫助自己去探尋他的足跡。
『妖刀』有這份耐心,因為他都不知道等多少個時代了。
「哈哈,哈哈~」
被血淚凝結的眼睛慢慢的睜開,周圍依舊是熟悉的景,而婉轉悲嗆之聲依舊繚繞與耳邊,但是此刻沉浸於心底興奮的韓先以很難被霍心的琴曲拖入凄慘之中,更何況還有『妖刀』的暗中保護。
如此凄慘的琴音之中突兀的響起這高傲狂笑,一定是十分唐突的,而悲凄環境的締造者霍心同樣聽到這聲歡快。
眉頭以輕輕皺起,因為她知道管漢寧掛在眼睛上的淚痕就要成為她勝利的基石了,但是現在這突然沖入的笑語,可能就會成為破壞一切的推手。
果然霍心的擔憂不是多餘的,管漢寧的眉頭也如她自己一般皺起。
憤恨頓時在眼中閃過,而現在霍心那雙看向韓先的眼睛已是真正想抹殺了,但是此刻的她不敢,因為管漢寧只是皺起眉頭而已,如果自己敢輕舉妄動的話,恐怕才是真正將自己推入深淵的惡手。
霍心清楚的很,清醒的管漢寧自己是不可能抵擋的。
而被韓先笑聲驚動的管漢寧也以不是眉頭皺起那麼簡單,一聲輕微的聲響平靜的落在地面的腐敗落葉上。
霍心的眉頭一挑,因為圍困琴音之中的管漢寧動了,並且是持槍朝自己踏定而來,這讓她如何不驚。
「呼~」
韓先長氣微微一吐,而破境的癲狂也已在慢慢退燒,雖然自己成功踏入七境,但韓先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幫管漢寧最好的辦法就是這麼平靜的站著,因為心中十分的清楚,如果自己妄加干擾恐怕會弄巧成拙。
其實韓先是深信那霍心一定不會是大哥的對手。
果真就如韓先想的那樣,腳步抬起就不可能停下,輕微的聲音在婉轉的琴音之中是那樣的刺耳。
可就算是管漢寧始終在前進,但是他那雙緊閉的眼睛淚水依舊涌動,是有意味之,還是這曲真的太感人了,他亦有共鳴之處?
「哼~」
霍心是聰明的,那雙看向管漢寧的眼睛中以泛起怒火,此刻的他應該知道管漢寧早就擺脫琴音了,而那眼角的淚水此時在她看來那絕對就是戲耍。
「鏗~」
韓先臉色一紅,心臟更是急促一跳,但是下一分琴音響起確沒有半分異動,明顯『妖刀』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韓先當成城門池魚被殃及身亡。
而管漢寧靠的完全就是自己,此刻霍心的曲子中以暗藏鋒芒,持戈武士以怒吼著殺向管漢寧。
那雙緊閉的眼睛依舊沒有睜開,彷彿他以落入琴音之中無法自拔,可眼雖未睜,但是手中的槍確十分的冷。
那咆哮的武士在怒吼又怎樣,在管漢寧面前就如同紙糊一般,長槍簡單的向前一刺,它本就是無形,而散更是無形。
管漢寧的腳步聲又一次在林中響起,慌亂可有在霍心的心底蔓延?這些雖無從而知,但是那張面上的憤怒以是無以復加的,因為在她看來,管漢寧的眼睛早就應該睜開了,而不是這般做作,而這就是對自己的輕視與嘲弄。
高亢之聲以響徹這個密林,而那些沉靜的夢中的鳥紛紛被驚的竄向高空,他們雖然無靈,但是著聲音實在逃過吵鬧。
鳥能展開翅膀飛向高空,而他管漢寧雖能登風拔地而起,但是這並不是他的選擇,腳步依舊穩健。
而此刻的管漢寧就如同在激流之中奮身前進的勇士,而持戈的甲士就是洶湧的洪水,但管漢寧手中自有通天漿,一隻長槍上下翻飛,任由霍心有多少武士也皆盡散與無形之中。
而隨著腳步的抬起落下,管漢寧與霍心的距離也以越來越近,冰冷的鋒芒也離高傲的頭顱越來越近。
其他人想幫嗎,那侍者菱兒就想阻擋管漢寧的腳步,那些潛藏林間的幽影也想救霍心於水火。
但是滿心熱切的他們也只是無能為力,這鏗鏘的琴聲自己不敢進,而霍心也不讓他們進去。
霍心的額頭以品味到槍鋒的冰冷,也許她可以收琴閃身離開,不僅是心有不甘,而更是清楚,只要琴音一斷,那幽冷的槍鋒就再也沒有任何阻隔,自己這頭顱也只有洞穿一途。
而有琴音相拒就能苟全霍心性命了嗎?
那要問管漢寧答不答應了,那具挺拔的身軀以立身眼前,而他的槍更是跟隨這他的人抵進額頭,那雙緊閉的眼眸依舊沒有睜開的意思。
「鏗~」
這一聲才是真正的凄婉,才是真正的哀鳴,而哀怨斷弦之後所有的鏗鏘也戛然而止。
「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