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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鋒鼓·夜冷

  黑夜雖冷,但確不及石陌與鍾淵面上的冰霜。


  石陌的目光就在管漢寧他們攀上龍壁,進入雲霧中,就在也不能捕捉到他們的身影了,陰沉立即密布面頰,但是面對著結界也只能咽下著口惡氣。


  就算是在濃重的黑,也無法蒙蔽他們的眼睛,眼睛被黑夜局限的感覺一定是久違了,但是石陌十分的自信,就算管漢寧他們消失在眼睛當中,命運的繩索依舊被自己牢牢的控制在手中。


  但是現在想讓他們保持樂觀以及輕描淡寫的笑,那也是絕無可能的,畢竟事情有點跳出自己布的局。
……

  這是絕佳的機會,了解孟意光的機會,孟意光被龍人桑弘孤尾巴掃中,整個人就如同被風捲起的殘枝,鮮血細細灑下,被他斬碎胸甲,這一定是沒想到的,本來想以碾壓之勢,在其他人心上樹立絕望之勢。


  而現在倒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胸被斬破著點痛,對『桑弘孤』來說只是小事而已,但是放大在別人眼中可就不同了,要知道就簡簡單單的一倆招就受了傷,自己的無敵之姿還從哪來啊。


  本就兇惡的臉,添加上血色就更顯猙獰,『桑弘孤』腳下剛踩定地面,就猛然一彈,利爪森然,對著躺在地上的孟意光就抓了過去。


  他已經死了嗎?


  韓先不能確定,而『桑弘孤』如此作為是想補上倆刀,或者是說碎屍萬段以泄心中的憤怒。


  也許孟意光是一個人,但是龍人『桑弘孤』的敵人確是一群人。


  就在『桑弘孤』想將孟意光軀體抓碎的時候,吳季堂帶著他的勇氣,更帶著他的長槍就朝彈射在半空中的『桑弘孤』刺去。


  『勇氣』真的能贏嗎?


  韓先無從理解,而此刻心中想的是那該死的規則,更擔心的是吳季堂殺上龍台去算不算是違背規則了,會不會被直接抹殺。


  而於韓先面上凝重不同的是,管漢寧心中大有釋然感,輕輕的說了聲:「一對一,孟意光並沒有參戰。」


  一絲無奈在韓先面上浮現,明顯套住自己的不是規則,恰恰是眼前凸起的圓形戰台,而心已經揪起,對吳季堂的擔心從來就沒有少過,依舊害怕敗在『桑弘孤』之手。


  可現在的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憤怒完全沖淡了陰冷,也許『桑弘孤』可以選擇霸氣些,無視吳季堂的長槍,定可以將孟意光撕成碎片。


  從登上戰台那一刻起,吳季堂就在呼喊『桑弘孤』一定要這樣愚蠢,雖然可能無相鋒不能將他刺殺,但是吳季堂大有信心,斷他幾根肋骨。


  苦果早就嘗過的『桑弘孤』是絕對不會在傻帽一回的。


  眼角的餘光一看見幽冷的無相鋒,更看見吳季堂面上的熱切,那幾分姿態不就是想在自己身上尋找機會嗎?


  「哼,意光還是讓你在痛一會吧。」


  口上不停,手上更不停,粗壯的尾巴在空中一甩,『桑弘孤』居然憑藉於此,將身子生生的在空中給扭轉過來。


  吳季堂明白勇氣的含義,對此也是在意料之中,面上熱切頓時化為戰意,槍鋒不改,氣勢更勝從前,吳季堂的眼睛是雪亮的,孟意光的努力不能白費。


  那刀痕就是自己的突破口,只要破開骨骼,穿破其中的心臟,那麼在猙獰的人形兵器都是可笑的。


  這麼粗淺的用意『桑弘孤』會不知嗎?

  但是能說的,龍人選擇了這具軀體,可是也選擇了這具軀體的的焦躁與無腦,居然又一次自大到無視吳季堂的槍鋒。


  手臂並沒有護住胸前,而是想用手臂比拼無相鋒的長度,利爪居然向吳季堂的胸口抓來。


  這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敵人有讓吳季堂鬆一口氣嗎,對這樣傻子一樣的行為,吳季堂一定很困惑,因為自己就很傲氣,但是傲氣可不代表著就是傻氣。


  目光里『桑弘孤』身上的骷髏虛影笑容更加的陰冷,彷彿那爪臂和骷髏牙齒一樣,要咬在自己的脖子上。


  在韓先的心裡,這一切都是十分迅速的,迅速到可能下一個眨眼『桑弘孤』的軀體就被吳季堂給挑了起來。


  如果韓先的目光是留意吳季堂的眼睛,一定會十分的詫異,瞳孔完全成了冷笑的黑色骷髏,但目光卻還是被自以為即將到手的勝利給蒙蔽了。


  骷髏可恨,更不可信,正如吳季堂跟韓先說的那樣,勇氣才是突破口,而現在在吳季堂看來,就是勇氣決定勝利的時刻。


  『要麼他死,要麼他被自己挑死!』


  是怎樣的豪氣才激起吳季堂這樣的熱念,目光之中無視骷髏森冷的牙齒,更無視『桑弘孤』的利爪,對著他的胸口就刺了過去。


  難道焦躁就真的註定無腦嗎?


  就算是活著的桑弘孤也不會這麼傻,那雙憤怒的眼底,一絲詭詐閃過,向前的手臂之上青筋根根暴起。


  韓先眼中是如同吳季堂的熱切,而管漢寧的目光里確是不明,但是這些都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


  「去死吧!」


  這怒吼不知道在『桑弘孤』心底喊了多少聲,而現在終於可以喊出口了,手臂雖然沒有槍長,但是吳季堂手中的槍確只有一支,而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兵器。


  還是那條神出鬼沒的尾巴,幽幽一盪,『桑弘孤』的身子居然強行拔高几分,而來勢不改,吳季堂目光之中儘是錯愕,手中猛的一沉,那龍人的腳爪居然將無相鋒一把抓住,就如同站在上面一樣。


  而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那本就向前探的爪臂攜帶鋒利爪刃向脖子撩來。


  「怦、怦!」


  咽喉之中儘是心臟的跳動聲,韓先的腳步不禁就向前踏進一步,一雙溫和的手掌輕輕的落在肩頭上,韓先一震,手掌就收了回去。


  無疑冷靜的大腦知道規則的存在,就是不知管漢寧是否發現吳季堂那異樣的瞳孔。


  這一切看的最真切的當然是吳季堂了,不管是冷笑骷髏還是鋒利爪芒一樣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這將是死亡的時刻嗎?

  一切變的好緩慢啊,那雙眼睛里,骷髏的冷笑是越發的森冷,幽寒感讓吳季堂感覺到自己還是那個在雪夜下瑟瑟發抖的孩童。


  那慢慢揮來的爪以及那張開口中的森冷牙齒,吳季堂都知道他們的目標,自己的咽喉,爪想劃破皮膚,而骷髏定是想品嘗鮮血的滋味。


  對於生,吳季堂當然是珍惜的,怎能不躲呢,身子微微一側。


  雖然有躲,但是鮮血還是飄淋。


  『桑弘孤』目光中儘是憤慨,為什麼以是必殺之局,那人面上已有慌亂之色,就在自己的腳爪落在槍鋒之上,手臂還未向咽喉掃去的時候,那人居然像是提前知道一切一樣,居然側身避開了咽喉要害。


  粗心如他可又曾留意過,吳季堂眼睛里的奇特。


  吳季堂感覺自己的眼睛以被抓破了,但是自己還是感覺到十分慶幸,因為破的是面頰,而不是咽喉。


  也許是鮮血花了眼,讓吳季堂沒有察覺到目光中的黑色骷髏只剩下薄薄的輪廓。


  但是現在也不是喘息的時刻,因為『桑弘孤』依舊踏在槍鋒之上,另一隻手臂更是想完成未完成的夙願,朝胸口就插了過來。


  等死是不可能的,雖說心跳未平,但是勇氣亦未盡失,目光決然,心中大吼:「給我下去。」


  而這願望太簡單了,吳季堂雙手一松,『桑弘孤』身子就是一矮,右膝跟著就抬了起來,既然槍沒有穿破心臟,那就用膝蓋來敲碎你的骨頭。


  「砰!」


  清脆骨響,明顯吳季堂如願了,但是痛的可不是『桑弘孤』,而是他吳季堂,『桑弘孤』的身子半蹲著,吳季堂的膝蓋就頂在胸骨上,但是他的雙手確皆盡插在吳季堂的腹中。


  「哼!」


  『桑弘孤』的身子一點點的站起,而吳季堂的身子確在一點點的癱軟滑落,直至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指爪上的鮮血一滴滴的落在吳季堂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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