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一五章 鋒鼓·垂青
好安靜!
安靜到只剩下韓先的呼嘯。
可韓先顧不的他,眼睛太過熱切了,而久等之後,其中的狐疑也在一點點放大,韓先的目光里,花魅的身子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最讓韓先不安的是,這距離說遠也不算遠,但是韓先愣是沒有看見他的頭顱。
眼中的熱切以竭盡淡去,韓先可不會傻到認為那顆可惡的頭顱完全被自己的拳頭打成碎片,被花草吞噬了。
目光向周圍掃視一周,眼中的懷疑更為濃厚。
為什麼感覺不到一絲的風,在這樣一個青草伴花容的世界里,沒有風那太詭異了吧,心突然砰砰亂跳,目光一凝,急急朝花魅的身體看去。
胸中濁氣一吐,輕輕道了聲:「還好?」
韓先都快被自己的疑神疑鬼給嚇死了,然而就算那花魅的身體並沒有如自己大腦想的那樣憑空消失了,依舊如先前一般冰冷的躺在那裡,但是自己那顆心確始終放不下來,難道一不小心又著了他的道不成?
面目之上怒容頓起,韓先想不到任何解釋了,而在自己看來現在閉上眼睛來安撫狂躁的心,那無異於等死。
厲色以在面上瀰漫,腳猛的向前一踏,就急急的朝花魅沖了過去,手中長槍一抖,懷著的目的當然是想將那妖永久的釘在地上。
「噗~~~」
鮮紅的血液點點滴滴的傾灑在青草黃花之上,無相鋒的寒芒之上並為有見任何血液,而它也離韓先想刺穿的妖尚遠。
著鮮血完全是來自韓先的口中,此時的眼中以不僅僅是憤怒了,而是有一絲畏懼閃現,當自己的腳步衝出去還沒幾步,胸膛中的心臟就宛如要爆開一般,而全身的血氣也為之失控,從口中沖了出來。
會停下嗎?
血色的腳印依舊將黃花青草踩碎、踩斷,眼中的畏懼雖然不是假的,但是韓先並沒有任他們胡亂肆掠。
此時的韓先就如同清晨剛從茂密密林當中跑出來一般,面目之上布滿露水,但是此時密布韓先面頰的不是露水而是血珠。
隨著鮮血從毛孔中滲出,腳步也越來越慢,眼前短短的距離,在韓先看來就如同雲山一般遙遠。
血色擦紅了眼睛的顏色,看到的世界模糊而又深紅,此時的韓先能聽到的聲音唯有那幾乎撞碎胸膛的心臟,而能看到的也唯有眼前那花魅的軀體。
韓先堅信自己的選擇,只有將眼前之人完全殺死,自己才有可能活下來。
如果後悔又用,那麼韓先的腸子鐵定悔青了,當時為什麼要將花魅揍的那麼遠,害的現在的自己,每跑動一步都是鮮血的代價。
說跑完全是韓先在安慰自己而已,走都是一種譏諷。
不知道還要踏碎多少花草才能將長槍送進花魅的身體,眼睛里血色的世界以極盡模糊,那雙眼睛沒有一絲神采,更像是一個獃子,在麻木的前行。
而這種前行更像是十分可悲的掙扎,腳步抬起十分的艱難,而落下也十分的艱難,這哪像是一個衝鋒者啊,更應該理解是失敗者因為生所以一步步的挪行。
步履如此的顫巍亦要為生命做掙扎。
模糊的世界里,唯有那花魅的身軀清晰,這並是愛,而是一種恨與執著,找到他,殺了他的執著。
「呵呵,哥哥快點呀,妹妹等的好心急呀。」輕佻與熱切的聲音定是懷著被刺激的就地引爆。
韓先那雙被心跳塞滿的耳朵如何還能聽的見花魅的調侃,但是剛毅的內心卻從空氣當中撲捉到他的氣息。
果然那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軀體並沒有死透,那麼自己要做的就太簡單了,能殺你一次,在殺你一次又有何不可!
笑的歡快就一定代表心情舒暢嗎?
對於花魅來說,韓先的拳頭可不是假的,將自己打的如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動都不能動,但,這也要拖韓先的福,如果不是他打碎自己的頭顱,自己還真下不了這份決心,用半條命來換韓先的死,現在的花魅,其實比韓先也好不到哪裡去。
要知道之前那片花瓣,就已經是半條命沒了,而如果現在的手段依舊殺不了韓先的話,那麼花魅也就死定了。
看著韓先一步步挪動的身形,花魅又是興奮,而也又是害怕,興奮的是自己可以藉助他的血氣來彌補自身,而害怕是,此刻的自己不能絲毫的動彈,只要那人長槍真的扎進自己的身體,那麼自己也就是死透了。
血色的腳印在淡化,想將花草踩碎那也是痴人說夢,此刻這些花草就如同是花魅的口,將韓先滴落在地上的血氣吞入自身腹中。
心跳以從原本的狂熱躁動,慢慢的平靜了,並不是花魅的道法用盡,而是韓先的軀體上以榨不出鮮血了。
眼前以沒有血色的模糊,而是完全的昏黑,眼睛雖黑,但內心還算有幾分清醒,著更像是迴光返照。
真是不甘心啊,掙扎了這麼久,以為自己要贏了,居然還是功敗垂成,韓先的內心知道花魅的軀體就離自己腳下不遠處。
而這不遠處,才是真正的可悲,就是因為這不遠處,確很好了成為長槍無法企及的距離,也許將長槍投擲會是好的方法。
可韓先的大腦覺悟的太晚,自己這副軀體以完全沒有能力將長槍拋擲出去了,更何況自己對此並沒有抱有希望。
就這樣死嗎?
因為,希望也隨著眼前的黑慢慢的流逝,而那迴光返照業已油盡燈枯,星圖本源以榨不出一絲力氣,而那本就渺小的星光更是微不可聞。
「哈哈,哥哥你這是要死了嗎,獨自扔妹妹一人與這孤苦伶仃的世上,你怎麼能忍心啊,嗚嗚」前哭后笑,將脖子埋在花草中吃土的花魅真的好妖孽。
「砰~」
「怦怦,鏗!」
當心房中所有的光都消失了,而那一絲不可聞的星光也就成了耀眼的存在,那副蒼白的軀體已經做了韓先最後的決心,又也許是鬼神之力,腳步三起三落,將韓先橫行自花魅的身前,而長槍直指花魅的心房。
「啊!!」
雖然看不見臉,但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在這一聲哀嚎當中聽見畏懼之色,因為花魅看到,自己認為已經死透的韓先正硬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更還是自己認為已經死透的韓先居然將長槍刺向自己的心臟。
「哈哈!!」
雖然心臟被長槍直指的寒冷很不好受,但是花魅還是幾近癲狂的笑出聲,終究還是自己的認為佔據了一切。
他真的死透了,也是因為藉助韓先的血氣可以在一次存活於世。
無盡的黑夜是非常有感染力的,而他也是十分貪婪的,貪婪的將韓先的心房吞沒,更將星圖本源佔為己有,而現在更是想將韓先最後的一絲光磨滅。
對於黑來說,那一絲光在微弱也是十分刺眼的,泯滅他才是唯一使命。
這並不是一個理想的埋骨之地,但是韓先沒的選擇,被花魅偷走的可不是就簡簡單單的血氣而已,更有韓先的傲氣,其中更有韓先的脊樑。
在弋陽城外的韓先因為這不是雲山,所以不願倒下,而今這更不是雲山,但是他確沒有選擇。
安靜的世界里依舊沒有風,而依舊有太多的沒有想到。
雖然無臉、無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花魅一定看見那具偉岸的身軀倒下的樣子,因為那讓他非常的惶恐,更或是嚎叫又或是歡呼到撕心裂肺。
「啊!!!」
天下之悲,也唯有這無靈無魂的花魅了,而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偏偏要將頭顱埋進土裡,偷食血肉。
因果報應果然不爽。
天的垂青,也唯有韓先,雖然偉岸的身軀倒下了,但是韓先那偉岸的身軀手中的無相神鋒業已落下。
而這一落下,註定了斷了花魅,成全了韓先。無相的鋒穩穩的插在花魅的胸膛心房之上,但是韓先看不到了,身軀自行滾在草堆之中。
花魅如果還可以喊的出聲一定會大聲質問天,為什麼會如此的負心薄倖,那人都被自己殺死了,那桿槍居然還可以插進自己的心房。
面對質問天何從解釋過,無情的他認為,那些死在長槍下的人,都是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