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鋒鼓·戰花靈
韓先還能相信什麼?
被狗攆的到處跑的自己,對這一點應該是深信不疑的。
那嬌滴滴的聲音就如同是緊箍咒,不停的折磨著韓先的神經,更還有那可怕的花瓣,一次次在身邊炸起。
韓先都不敢向身後看,因為感覺到那一個個坑就是給自己掘的墳墓。
但是韓先有沒有想過,那挖墳的是不是太勤快了,都挖了這麼多坑了,可勤快的『秦木容若』就是沒有將韓先埋進土裡。
「轟隆!!」
終於還是耐心喪盡了,一邊花瓣在韓先的身邊炸開,不得不說那『秦木容若』眼神真的十分不好,在一次砸偏了。
掀開的塵土攜帶著碎草與殘花劈頭蓋臉的砸在韓先的頭上,雲騅腳下不停一個縱步就沖了出來。
「呵呵,哥哥,真好玩」『秦木容若』嬌嗔做喜的拍手叫好道。
韓先的面上滿是苦色,天知道那妖是不是瘋子,等什麼時候玩累了,一片花就落在自己的身上,連埋骨的坑都省了。
但是這面上的苦,可並不是完全為了這個,而是在韓先看來,這如喪家之狗的奔跑還要持續多久,為什麼自己會覺得是永無止境的啊。
韓先的面已由苦慢慢的轉向冷。
因為坐在雲騅背上的自己,已從它的呼吸中察覺到一絲異樣了,明顯長時間不要命的奔走已然讓雲騅疲憊不堪了。
要知道無相的每一匹馬都是百里挑一的,已經被逼到著份上了,那人戲弄在韓先看來,是時候結束了。
可『秦木容若』此時正玩的興起,韓先的叫停沒有半點的用處,那一臉得意的表情,分明想看著雲騅倒地,更想看著韓先自己雙腿飛奔,不要命的跑,將韓先活活累死才是她真正的想法。
板上魚肉,韓先怎能甘心。
韁繩猛的一拉,雲騅嘶鳴一聲,驚慌的將前身高高的抬起,而此時一枚花瓣又在身邊炸起,塵土將他們的身形徹底的掩蓋。
但好歹這不是埋骨坑中,大塊大塊的土撲簌簌的落地,散盡之時,韓先那灰頭土臉的面容也在其中浮現。
頭顱不屈的抬著,眼睛中塞滿了憤恨,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木容若。』
空中驕人頓時失色,低低聲的說道:「哥哥,快跑呀,妹妹還沒玩夠呢。」
自己何時成了哥哥,韓先不知道。
自己更何時有了這樣一個妹妹,韓先更不明白。
眼睛因為疲憊以充滿了血絲,長槍朝空中那人微微一指,低沉的說道:「下來,與我一戰!」說完長槍猛的一揮,一股凌厲的氣勢拔地而起。
眼淚頓時在『秦木容若』的眼眶中流轉,天生就愛哭的人,已然泛濫成河,精緻的鼻子有節奏的抽噎道:「哥哥,欺負人!」
韓先嘴角一抽,臉上更冷,鬥志絲毫不改,沒有言語,依舊死死的盯著『秦木容若』。
『「啊!」
原形畢露了嗎?
『秦木容若』望天一聲咆哮,所有的花草都唯之一震,但是說的話確讓韓先十分的無語:「哥哥,你上來!」
著韓先如何忍得,頭顱一甩,催動著雲騅,如閑庭漫步般悠然行走,扔給『秦木容若』一個老大的後腦勺。
俏容上終於燃燒起憤怒的火焰,雙手胸前一抱,肅殺之氣就在空中蔓延,韓先身子輕輕一顫,冷哼一聲:「賤種,浪費那麼多唇舌。」
這才是韓先想要的,與其被別人玩死,不如站直腰桿光榮傲立,那樣至少能證明自己是戰死的。
『秦木容若』定是看出了韓先面上的得意,一絲失落在眼中飛快的閃過,她也沒有退路,手輕輕一揮。
原本嬌小的花瓣,迎風見長,已有磨盤大小,當然,對準的肯定是韓先的後腦勺。
這是有多恨啊,也幸好韓先沒轉過身來,不然非得腿軟不可,對於腦後的呼嘯,韓先像是不知道一般,依舊隨著雲騅悠然閑走。
面容十分冷靜,那副樣子可是窺破了什麼玄機?
其實韓先早就十分懷疑,那花瓣十分的有鬼,自己的眼睛鎖定的牢牢的,可是每次砸開的只有身邊的泥土,這一頓狂轟濫炸自己半點皮都沒破,這太說不過去了吧,直覺告訴自己,那妖人定是在虛張聲勢。
而更重要的依據就是,這片世界都是詭異的,那麼土被掀翻又有什麼好稀奇的。
懷疑曾經,能成為懷疑現在的理由嗎?
此時的『秦木容若』正一臉熱切的盯著韓先的後腦勺,十分的希望那人真的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傻子,那麼自己可就簡單的多了。
腦後的呼嘯聲,已然雲騅無法保持冷靜,撩腿噴鼻顯的十分的不安,但是此刻的韓先反而如高山般穩當,死死的按捺住雲騅。
韓先的氣息就如同長流的水,氣定神閑,對那想砸死自己的東西棄之不顧。
空中那雙眼睛隨著花瓣的接近一點點的睜大,定是十分喜歡血肉飛濺的畫面,而下一刻精彩就在面上上演。
韓先會是自以為是的傻子嗎?
雖然眼睛沒有長在腦後勺,但是那徹骨的風可不是假的,斜身雙手抱緊長槍對那花瓣猛的一刺。
「噗!」
韓先面上大喜,磨盤般的花瓣被簡簡單單的一刺瞬間就泯滅成影,連渣的不剩,高聲的笑道:「賤種,就知道你只有這麼點含量,還想戲弄本大爺,真是可笑。」
此刻那雙眼睛之中滿是戰意,如果可以韓先真的想插上一雙翅膀,衝上去一頓亂刺把那人紮成篩子。
不止韓先的臉上布滿笑容,就連那『秦木容若』也是如此,只不過那笑容有幾分冷而已,冷哼一聲說道:「哼,滿足你的願望!」
雙手隨意一展,狂烈的風就呼嘯而起,吹的韓先的眼睛微微眯起,而其中的戰意如以實質化一般。
因為不用等韓先插上翅膀飛上天與之決戰了,『秦木容若』已經頭腦發熱被風吹傻,自主落到了地面上。
不僅僅是韓先在等這一刻,就連雲騅也是等了太久,其實最慘的就是它,心驚肉跳被攆了這麼久,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不等韓先招呼,健蹄彷彿已經踩在那人的頭顱之上,載著韓先不要命的衝鋒而去。
憋了這麼久,寒鋒上幽冷早就想洞穿敵人的頭顱,韓先微微壓低身軀,長槍向前,定是借著馬勢,一槍將那人挑起。
雖然玩盡了手段,但是那花妖可不是真正的弱,反而對韓先來說他絕對就是勁敵,手虛虛一握一柄花劍就在掌中凝聚。
自信的笑容就在面上展開,腳下輕點,更是朝著韓先就掠了過去,那副神情可一點也沒有將雲騅的衝鋒之勢放在眼裡。
韓先當然不會妄想花妖會束手站在那裡等死,它的面上閃耀著自信,而韓先面上又何嘗不是。
『這次你跑不了了!』
「呲~~」
冷鋒已被韓先刺了出去,一片片花瓣被刺碎,而韓先更想刺碎的是那張可惡的臉,如此近的距離想躲,在韓先看來那是不可能的。
自信裝飾的臉,沒有半分的改變,彷彿在花妖看來,韓先就是一隻蚊蟲而已,只要輕輕一吹就能將他送飛。
「呼!」
韓先的眼睛瞪的圓圓的,其中寫著太多的不敢相信,本來就要破碎在自己槍下的面,僅僅是那張秀口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就將自己給吹飛了。
這讓韓先如何相信,那人有如此本領,弄死自己不就跟踩死臭蟲一樣嗎?
這樣的大費周章是腦子有問題嗎?
這是韓先的唯一解釋,因為身子浮在半空的自己做不了太多的解釋,而在眼底依舊有一絲不相信在掙扎,因為自己只是被吹飛而已,並沒有死。
韓先雙腳剛踩定地面,就準備向那花妖衝去,可是當他有所行動之時,已為時已晚,花妖在韓先還未落地的時候就化身為旋風,而此時更是將韓先困在其中。
長槍橫在胸前小心戒備著旋風,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絲慌亂,不知為何那花妖的手段越是浩大離奇,反而越讓韓先覺得莫名其妙。
冷笑在面上泛起,冰冷的說道:「賤種,如果是我,早就殺了了事,是不是你沒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