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空歡喜
這就是血色一禪想要的,自己以被禁封了這麼久了,如果事情真的朝自己想的方向發展,那麼今日這樣的太陽就是迎接偉大血帝最好的光輝。
在被禁封的無數歲月里,早就想到破解的法門。
但是何奈,行單影只的自己空有聰慧的頭腦卻沒有施展的空間。
血色一禪應該佩服自己佛學修為的精湛,千日防賊,居然自己就沒有一次成功過,況且何止千日啊,雖然其中自己有翻過浪花,但是空有波瀾不見成果,只能是一次次的探討前路而已。
而今日真是一個好日子,在這樣的環境下,禿驢還罔敢渡著滿城的孤鬼,真是替自己開心,魂沒超度幾個,居然讓自己抓住機會翻過身來。
這樣想著,那雙血色的眼睛更是陰狠,不經意間就朝韓先那張安詳的笑臉掃過。
呵呵,居然還能笑?
雖然現在的現在自己支撐的血色已有分崩之敗勢,但是偉人就是偉人,聰明的頭腦以安排好一切,成功又何嘗不是在等待著自己。
其實血色一禪今天也不可謂不倒霉,但是又不可謂不幸運。
幸運的是,居然翻身沒多久就讓自己發現未來可能將扼止自己的人。
但是倒霉也就在這裡,那人靈魂純凈到居然能稀釋蒸發自己的修為道力,而當自己醒悟之時,已給佛修留下機會。
造成現在這局面,如果沒有近在眼前的魔祭,今日的自己可謂是倒霉至極,自己都不敢想下一次將會是什麼時候才能讓自己可以愉快的呼吸新鮮空氣。
今日的自己醒就是因為那無數的鬼怨鮮血,是他們喚醒了心裡被佛修打壓到極致的血念。
一定能成功的,只要那魔祭靠近自己,就能被自己吞噬,到時候就又能重新掌控這具軀體,而血修在身的自己只要提防佛修反撲,那什麼純凈的靈魂,扼殺會是多麼大的難題嗎?
可以說只要自己主導這具軀體,那麼一切就都好辦了。
自己可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以前捨不得,可是被囚禁這麼久的自己,早就想清楚了一切,該斬的必須得斬。
自己是天資聰慧,才華橫溢,但是歲月也告訴了自己,世間的一切也並不是一個人就能掌握的。
目光又一次飄向魔祭,心中又一次呼喊道:「一定能成的,血修、鬼修同屬本源,而且這一切的自信並不是簡單的來至於對自己頭腦的認同,而是那禿驢一直費盡心機想尋找的東西。」
「小子我願意為你效勞。」
血色一禪絕對的相信,因為活了如此久的人,對人心的把握太準確了,經常折磨別人的人,一定是害怕有朝一日慘劇會在自己身上上演,所以他們得意時,會倍加的狂傲,失意時,就會倍加的膽怯。
其實血色一禪不願承認的是,這樣的自信恰恰是來自於他自己,因為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不然也不會淪落到這副田地。
對矢公子這樣的人,恐其魂,還得安其心。
血色一禪溫和的聲音在矢公子耳邊響起。
「我不會虧待你的,而你的家族也會跟著你受益」說的不可謂不情真意切,但是這話真能安慰矢公子那悲慘的心嗎?
原本蒼白的面色上以無法在添加悲慘了,但是血色一禪還是在厚顏無恥的硬塞。
矢公子怕的是什麼,懼的又是什麼?
雖然說很在意自己的小命,但是與之相比,家族的酷刑,那才是真正讓自己懼怕的,尤其還是泄露族中最大機密的之事。
如被族中發現,那麼這條小命想死都困難,因為族中最害怕的就是被別人發現在他們的存在。
而現在血色一禪說出這樣的話,明顯得勢時就一定會前去尋找家族所在,到時候自己可不就是簡單的痛苦了。
那蒼白又悲慘的臉能有倆全的好方法嗎?
等著別人折磨還不如掏出懷中小劍,自行了斷來的方便,最主要的是靈魂離體的自己如何知道肉體的疼苦,就算家族被那些人發現鎮壓,而已經魂歸地府的自己又如何有能力為他們操心呢。
而懷裡的小劍就那麼躺在哪裡,緊貼劍鞘的皮膚就像是感覺到冷鋒所散發出來的寒氣一般,矢公子整個身子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樣的人有這樣的勇氣嗎?
握住自己心愛的佩劍,以刺穿自己的心臟。
那雙眼睛,見過太多流血的畫面,而毫無疑問,每一次流的都是別人的,那堅強有力的手曾經多次操縱著鋒利的小劍刺進別人的心臟。
可就是因為見過,試過。
所以此刻手才會那麼無力,眼睛里才會出現那麼多苦澀。
自己是有多倒霉啊,以為是一個天賜自己修為精長的機會,但是何奈事情的發展完全沒有向自己想象當中衍生。
而現在的自己更是有性命之憂。
老於事故之人能知道此刻矢公子心中飄過那麼多的雲雨嗎?
那雙眼睛早就洞悉一切,而心中已是釋然,沒有守護神的他們,能苟延殘喘至今實屬不意,也許已在休養生息等待亂世了。
而自己安其心的話,以徹底驚動了那掩藏在內心角落的苟延,讓他們如何不驚,聰明的自己這麼快就洞悉一切。
頗為霸氣的聲音又一次在矢公子耳邊響起:「你儘管放心,事成之後,我絕不做為難你之事。」
這樣的聲音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
矢公子宛若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腦子都沒有動過,就脫口而出:「此話當真。」其中的膽怯與卑微太明顯了。
「哈哈,堂堂血帝的話還會有假。」
也許他自己都無法判知其中的牽強,拋開真假不說,單單那佛光壓迫血光就夠他受的了,因為崩盤已在眉睫之上。
如果那矢公子在磨嘰一會,自己就連逞凶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這一切能夠成功,幸在自己是一個偉人,不然如何能在言語中壓制那麼多的疼苦折磨,要知道那可是來自心底靈魂的。
現在真的不能等了,血色一禪打壓起最後的力氣。
一聲暴喝在矢公子耳邊炸起:「你還在等什麼,還不讓那魔祭來幫我。」渾身的驚悚已被完全深入了骨髓,就連站穩都是一件吃力的事情,噗通一聲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外面的的勾當,沉浸在血肉歡樂當中的魔祭如何能知,那細小的牙齒一點點的啃食吳季堂庄健的肌肉,貪婪的吸取其中的精魄。
能在死前,安然的享受如此盛宴,能望天呼喊一聲:「死而無憾嗎?」
而天生膽小的他,不敢有這樣的舉動,自己不是不知道那人是怎麼想的,因為那隻眼睛和自己的太像,不就是想吞噬自己嗎?
自己寧可被禿驢超度,也不願成為別人的基石。
這魔祭雖然膽小,但是並不能否認他的智慧,因為自己的生命自己才是最珍惜的。可是何奈他的生命並不是他自己的。
命遠以決定了他的宿命,被吞噬是別無選擇的。
泛紅的雙眼,是因為和諧的意境被打擾到了嗎?
「為什麼,現在你要出現。」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雖然魔祭一直很努力享受著片刻,但是貪婪的心怎麼會滿足呢。
不甘啊。
可不甘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得乖乖的,不只是自己的小命握在別人手中,更主要的是被塑造的靈魂不會反抗。
「哈哈。」即將崩盤的人居然還笑的出來,是那雙陰毒的眼睛發現吳季堂身體魔祭的不甘與不敢了嗎?
又或者說他看見即將到來的希望了。
希望沒有到來之時一切的開心那都是多餘的,老謀深算如此的血色一禪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還是說封禁已久的心,並沒有完全掌控大腦的聰慧。
他的頭腦是英明,但是要知道這麼英明的頭腦是屬於倆個人的,不管他承不承認神僧對血色的另一半心思以瞭然於胸。
魔祭疼苦的靈魂無法看清一切,但是血色一禪的靈魂雖然也疼苦,但是那隻眼睛還是能看清一切,那空中飛行的是何物,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如此聰明的大腦怎麼會猜不透呢?
真的,難道一切真的都是一場空歡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