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閃光人虛偽人
遠方是存在希望的,韓先的眼睛眯起,想看的更遠,遺憾也許是那人周身散發的光芒太過刺眼了,所以不管韓先在怎麼的眯起雙眼,那也是徒勞的。
想知道來人是誰,那跳動的心知道嗎?
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來人是誰,但是為什麼會覺的希望,會覺得那是來救自己的神的,無法解釋。
也許那光芒的起點來自於上吾,而上吾在韓先心裡已成了希望的所在了,那麼如何能不感覺到溫暖呢。
將眼睛眯起的韓先無法知道來人是誰,但是站的高看的遠的人,不用眯起眼睛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滿臉的笑意為了歡迎誰嗎?
是在等待大戲的另外一位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吧,他們的觀眾早就急不可耐了,不然也不會在這樣的地方,在血水裡苦苦的等待這麼久。
「你終於來了。」
在鍾淵眼裡那來人一定是風塵卜卜的,因為自己準備了這麼大的禮,如何能不著急前來收取啊,而自己又久等了這麼久,那就更應該感到歉意了,所以來的匆忙、來的著急畏懼那是必須的。
距離的拉進為韓先的眼睛提供的施展的空間,終於知道自己的希望所在了,也終於知道自己的心為什麼而跳動了。
那在韓先眼裡始終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男人,遠遠的觀望,可是韓先能從這距離里能品味到一絲絲溫度,而現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著溫度太顯的尤為可貴了。
石陌,那個韓先連想都會認是冒犯的人。
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自己的神一定還有活的機會,那風一定不會中斷氣機的傳遞,明日的太陽下管漢寧吳季堂也一定能朝自己微笑。
雖然隔著遠遠就能知道來人是石陌,但是那張臉出現在鍾淵的面前,那張本就春風滿臉的神情更顯釋懷了。
雖然那來人並未顯的匆匆,更沒有顯的畏懼,但是鍾淵並沒有因為那最理想的事沒有發生而有絲毫的不快意,這會如果不是還有倆個蝦米擋在自己的前面,那神情完全就有一種衝上去擁抱在一起的可能。
但好歹因為蝦米的存在,鍾淵忍住的衝動,也避免了倆鯨鱉的過早相撞。
當距離拉的夠近的時候,那就應該停下了,明顯石陌也不是衝動的人,並沒有因為太過思念而一見面就擁抱在一起,而是在數丈外就停下來。
老友相見最貼切的應該是笑臉了,而石陌、鍾淵這麼在乎面子的人如何會忘掉這些呢。
一臉陽光的石陌望著滿臉春風的鐘淵久久不語,也許是分隔太久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與他們愜意不同的是,那血水裡的人此刻是多麼的緊張啊。如果可以,那個連想都不敢冒犯的人那也有了冒犯的衝動了,心中想著『在等什麼,為什麼還不救大哥他們啊?』
韓先的為什麼,別人是不屑回答的,因為他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有做呢。
滾滾雷聲無法劃破著詭異的沉靜,那浩浩星光亦是枉然。
有人忍不住了,這樣下去大戲可就乏味了,明顯鍾淵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微笑的嘴角稍稍上爬,道了句:「石弟別來無恙啊。」
那浩浩星光中的人聽見了來自雷團中的問候了嗎?
當然,石陌聽見了,誰兄誰弟本就不重要,笑容平添幾分,抱拳作揖道:「有勞鍾先生挂念啦,先生安好否?」
這樣的禮遇如何能不樂,鍾淵哈哈一笑,隨即說道:「你老哥我向來身體康健,不牢掛心啦,到是弟你啊,久聞你年少時體弱多病,而近日得知弟你不順心事甚多,為兄著實當心啊,特地登門拜訪。」說完就抱拳也扶了一揖。
這會該輪到石陌笑了,畢竟有這樣一個記性好的人惦記,如何能不感覺到開心啊,隨即就還了一禮,就說道:「謝先生關心啦,事情就隨它去吧,先生又何必這麼在意了,大動肝火可對修行之人不利啊。」
韓先的失望是那麼徹底,聲音耳朵無法捕抓,但是那雙眼睛還是挺透亮的,那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這個本就心急如焚的人如何能不急啊。但是韓先的急沒有半點用處,因為石陌的舊情還沒有緒完呢。
那滾滾雷光還是時常炸響,那閃爍的電蛇還是那樣的來無影去無蹤,而它們最想靠近的當然是那浩浩星光了,因為那本來就是自己的領地如何能不去爭回,在雷聲的呼喊里,電光一個勁的往那擠去,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那邊寧靜的地方守得是那樣的頑強,不管那狂雷在這樣的跋扈也不容靠近半步。
聽完石陌的話,就如同老友說了一件讓人很開心的往事一樣,伴隨著那滾滾雷聲哈哈大笑起來,而石陌就這樣在星光的照耀下靜靜的看著,等待著那人笑完。
又一電蛇爬過,鍾淵的笑容也收起,又熱切的說道:「弟啊,為了迎接你為兄可是煞費苦心啊,你看這出大戲可還入的了你的法眼。」說完就真如長者一樣溫馨的凝視著石陌,不想放過一絲的表情。
而這個人那和煦與自然彷彿就天生的一樣,神情沒有一絲絲的改變,就說道:「讓先生如此的費心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那鍾淵可算是聽見一句讓自己引以為豪的話了,如何能不把熱情表示到底:「石弟哪裡話啊,你我兄弟二人殷都一別可是有多年未見呢,為兄想念的緊啊,這可不一來干距城就著急著登門前來看望弟你啊。」
鍾淵該有幾分得意了,因為那石陌聽完這話並沒有半分的言語,而是搖了搖頭就不在說話了。
那鍾淵如何會放棄這樣親近的機會,又說道:「弟大戲雖然完啦,但是你大哥我可不簡單是安排了這齣戲呢,可還是帶著禮來的喲。」說完又是一臉神秘的看著石陌,生怕石陌臉上有一毛孔會被自己無意的放過。
對於這樣的戲,以及未來註定是那樣的禮物,石陌的表現可就沒有他安排人那麼熱心了,笑容是必須的,還是簡單的笑了一下,沒有任何多餘的流露。
那個人韓先實在是無法過多的關照了,因為那太無聊了,與他們那麼和諧不同的是,他們頭頂的事物可就要顯的精彩的多了,如果不是十分的在意自己心中的神,韓先真的想安安靜靜觀看那出大戲呢。
那雷音電蛇是否已經氣急敗壞了,閃爍的頻率比任何一個時候都要快,一次次的衝擊,就如同潮水撲擊礁石一樣。而雷音電蛇也正如潮水一樣無功而返,而那星光寧靜也正如礁石一般不為所動。
也許是潮水起了脾氣,誓要將礁石沖碎。那雷音炸裂的更加可怕了,而那電蛇遊走的就更加的詭異了。
鍾淵想送什麼禮,石陌也許早就猜到了,所以能這樣淡然的一笑而過。
而那鍾淵呢,能知道自己的心思以被自己的老友猜測到七八分了嗎?
並不傻的他,對這樣的局如何能不透徹的了解,但是意圖被料定並不是重點,要點恰恰就是借著意圖,將老友引入奇妙之中。
鍾淵該為自己的禮物解密了,韓先的目光又毫無意外的被那倆團雷光給吸引了,那雷光又慢慢的向前推移幾分,而那前進的短短距離對於那面的人來說可謂是無限的煎熬,那扭曲的表情以不能體現他們的痛苦了。那扭曲里更是有幾分笑意體現,為了什麼,管漢寧他們笑了,是對地獄的渴望嗎,還或是察覺到解脫的樂趣。
石陌的和煦並沒有收起,靜靜的看著那雷光給推到星光的邊緣。
鍾淵的話並沒有講完:「這是大哥無意碰上的玩物,就送與弟你啦。」那一臉的笑意擺明的是在問石陌喜不喜歡呢?
而此刻石陌的表情也起了三分變化,是對老友禮物的鄭重嗎,又是一抱拳又深深的做了一揖。
那鍾淵看著這一切如何能不高興,大笑聲以掩蓋住那滾滾雷聲了。
隨著那笑聲而消失的是那倆團雷光,那能跳動的心彷彿又一次要熄滅了一樣,那呼呼的風告訴那倆具皮囊正呼嘯的沖向大地的懷抱,而大地也慷慨的接受著一切的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