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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三花傲三才

  這又是何地。


  白色,為何不是你?


  為什麼我又會在這裡,我不是應該在外面征戰嗎?


  呵呵,笑了,難道我又睡著了嗎?


  這次是真的笑了,睡著,這是在安慰自己嗎?


  那個地方,你有能力睡著?


  很想嘗試一下是不是真的睡著了,因為不願想象,更是不敢想象,那樣一個血肉橫飛的世界還會有睡著的可能。


  但眼前的黑又怎麼解釋,這個地方稱作黃泉路是不是更讓自己信服啊,韓先一直排斥這這個內心以認定的事實,因為真的很留戀太陽,真的很想活。


  光亮是無私的,並沒有因為韓先站立在哪個聖潔之地,太陽就拋離了那個地方,依舊如前的照耀。


  但這時的雙眼早就被血色的迷霧蒙蔽了,全身被抽空的力氣以無法支撐眼睛來感受光亮,亦無法支撐雙耳去聽取,腦子讓他沉靜在黑暗裡那是多麼好的去處啊,而心還有想象那已是多麼奢侈的存在啊。


  所有的情都是要還的,無相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是誰扭轉的即將傾倒的戰局,那破空的尾焰也一直深刻於腦海,所以只要那馬上之人沒有掉落在地面,那麼韓先的身邊就一直會有人守護,就算是這個人早已死了多時,他們也會將他當成凱旋者迎會城裡。


  韓先是幸運的,韓先守護的那片土地也是幸運的。


  有的人可以寂靜的在搖籃里安詳的享受黃昏的柔美。


  但有的人確還不行,管漢寧的戰鬥還沒有結束,無相的戰鬥以進入的白熱化了。


  微微側身,躲過了孟意光的猛撲,怎麼還會給敵人機會,管漢寧不是傻子,長槍一斜向孟意光橫掃而去。


  也許這次管漢寧錯了,有些低估了孟意光。


  管漢寧的目光猛的一跳,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好像真的是這樣的,對那橫掃進腰間的長槍,孟意光好像就沒有察覺一樣,任由它的欺進,而手中的長刀沒有半分的停留又向管漢寧削去。


  也許管漢寧可以不管那襲來的刀光,最好的可能是自己的槍先到將孟意光解脫,而自己入肉三分,最多重傷。


  但是那是最好的可能啊,如何能讓自己完全的相信。


  以自己的手段,現在收回防守也還來得及,權衡利弊只在瞬息之間,管漢寧不敢賭,太陽下生活的人如何會願意將自己推入未知的黑暗。


  管漢寧長槍上抬左轉擋住了孟意光的大刀,目光微微一斜,那個的眼睛完全展露在自己的腦海里了。


  血紅色的雙眼是必然的,但管漢寧是不可能認為孟意光僅僅就止步於血紅色雙眼那麼簡單的,因為察覺到那紅色沒有一絲的波瀾,好像天生一樣的契合。


  頓時為自己收槍防守而感到慶幸,如果是打算以傷換命的話,可能現在的自己以跌落進黑暗的當中了。


  自己的命自己珍惜,別人的總要輕賤太多,除非沒的選擇,如何會去換。而現在他孟意光才是那個沒得選擇的人。


  這樣想的管漢寧是否被內心的怯弱佔領了心靈高地。


  這是不存在的,因為經驗老道的管漢寧知道對這樣的敵人該用什麼方法最為合適,他管漢寧也有自己的原則,這樣的敵人靠的就是磨,讓內心的意念完全化為急躁,而已決定以命換命的人註定不會在平靜中停留太久。


  有了清晰的方向那麼一切都要輕鬆的多了,接下來的一切要的就是讓這個人慢慢的沉浸與自己安排好的道路里。


  而於管漢寧雨中漫步那樣從容不同的是,吳季堂現在可是快意的很,憋屈了這麼久,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戰上一場了。


  吳季堂心中戰意黯然,那可是登風六境啊,哈哈,登風又能怎麼樣,不是一樣和我這初入登風的菜鳥斗個旗鼓相當啊。


  現在的吳季堂可不會在意那個登風的人肢體的殘缺不全呢,因為那不是自己的錯,敵人的境界可是一點也沒錯的。


  此刻的吳季堂怎麼會居於防守呢,自己這個滿身傷痕的人更應該證明這身傷痕的榮耀,戰個精彩成了唯一目的,當然如果能將這人刺於馬下,那當然是更好的事情了,但明顯在怎樣狂傲的吳季堂也沒敢在那上面多想。


  短暫的交鋒又分離,桑弘孤的短處吳季堂以瞭然於胸。


  呵呵,傷口當然疼啦,在說那還是斷臂呢,吳季堂的長槍是很歹毒的,有意無意的就向桑弘孤的斷臂撩去。而這歹毒的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大刀本就是需要雙手來運用的,而單手持著的桑弘孤雖然氣勢還在,但本質遺缺,身子的一側如何還能防的圓滿。


  在說了這個人可沒有孟意光決絕的意念,有的只是滿心的怨毒,想的只是事後如何報復今日的恥辱。


  走心是要付出代價的,是對初入登風之人的輕視嗎,也許還是沉浸在往日自己的雄風當中。


  全身心沉入戰鬥當中的吳季堂如何會放過這樣一個三心二意的機會,長槍虛晃一槍,閃開了桑弘孤的大刀,就朝桑弘孤的心臟奔去,而那人就像是木雞一般呆緩。


  對於那快要閃進軀體的寒鋒,吳季堂的心頭怦怦跳起,難道這就要結束了,難道自己不敢想的事情真的就要上演了嗎?

  也許還是不敢相信,目光微微的抬起,離開了桑弘孤的心房,飄向了那雙眼睛,真的,那呆立的目光一定不會藏有什麼陷阱的。


  而當吳季堂摒棄雜念之時,桑弘孤如何還不能從煩心之中驚起,心底的寒冷太明顯了,身子連忙向後仰去,為大刀回防爭取僅有的時間,而這一次經驗的獨到又一次的拯救了這個人的性命。


  槍尖擦著肌膚被大刀撥離出去。


  吳季堂心中暗罵一聲,實在可惜,這樣的機會被自己錯失了,如何能不氣啊,就在剛剛自己差點就成就了這場戰爭最大的勝利了,但一切都在猶豫之間錯失了。


  其實現在更應該憤怒的當屬桑弘孤了,因為就在剛才,自己這條小命就差點丟了。幸好,真的幸好老子命大。


  心中高喊一聲:「小子拿命來。」單手持刀頗有氣勢的向吳季堂砍去。


  現在還能猶豫嗎?

  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吳季堂並沒有在失意之中停留太久,長槍又振奮的迎向大刀。需要內心呼喊來揮散怯弱的大刀如何會是鬥志高昂長槍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桑弘孤已是血汗參半了,當然血還是斷臂的血,而汗就是吳季堂的努力了。


  於桑弘孤一樣可悲的還有青冥的三才陣型了,就算他們在怎樣的悍不畏死,但在數量上的缺失,士氣上的低落,都已成了失敗的砝碼?

  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沒有後退半分,並不是他們不想跑,也許跑可以不用死在敵人的刀下,當那一定會死在自己人的箭下的。


  與其如此還不如讓自己榮耀點,被敵人埋骨雖然不情願,但好歹自己是戰死的,那些倒在戰場里的人一定會有人尊重的。


  干距城頭,這些人早就看出敗局以定了,不管是孟意光決心意念,還是桑弘孤的怒吼連連,更或是青冥軍拚死抵抗,都以無法改變結果了。


  但是這些生死不相干的人,還是那樣的倆眼相望不帶半分的憐憫。


  而其中,現在存在著一個真正意義上不相干的人,馮姓老者目光冷冷的看著戰場,看著青冥無力的倒下,目光又一次的瞟向鍾淵。


  真的可以確定了,那人是以打算棄之不顧了,馮姓老者眼睛微微閉上。


  孟意光的心底微微一震,往日那和煦的聲音響起,自己想念太久了,也等待太久了。


  「退。」


  桑弘孤很鄙夷那個人的聲音,但現在聽來確又是那樣的欣喜異常,終於可以解脫了。


  眼睛早已打開,也許目光早就在鍾淵的面容上停留過了,那冷笑中微微翹起的嘴角更讓人心涼,但白鬍子一把的人不在意。


  你不在意,但我確無法做到這一點,那些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人,你可以捨棄,但不能當著我的面拋棄。


  馮姓老者目光又一次閉上了,接下一定還會是一場屠殺,所以不願凝望,而接下來也許還會是勝利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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