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淚滿腔
什麼是最耀眼的,長天的觸手嗎?
可能是的?
長天在垂青吳季堂嗎?
明顯那個孤傲的長天還無法留意地上的螻蟻。
而是誰在替代長天拯救著那個自己一心想活的人呢?
韓先又一次的比任何一個人都率先的接觸黑暗了,什麼時候全身的力氣有離開的自己,為什麼會是那樣的空虛。
空虛到我都無法呼吸,眼睛是否又一次的失去作用,耳朵難道你也被眼睛傳染了嗎?黑暗的世界里,韓先感覺自己要瘋了,想喊,也許這一刻也只有嘴巴不離不棄了。
自己喊了嗎?
多麼可笑啊,那自己笑了嗎?
這個急躁的人太困了嗎?
再這樣一個吵雜的世界里,在這樣一個血肉橫飛的世界里,而這個世界里,那個自己的引路人也許就要永隔了,但這個人是真的太累了,還是以前往那個世界去等待那個引路人了,韓先的眼睛都無力閉起。
睜著,無神的睜著,鮮血絲絲從中溢出,如果是一個特殊的地方那麼韓先的樣子一定很嚇人,但現在這個地方,人的神經就要強大的多了,更主要的是,這一刻自己多忙啊,誰還有時間,來關心這個人臉上的會是多麼神奇啊。
雲騅放棄了自己的意願,向前擠本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既然主人的都不催了,那我偷個懶又有何妨,在說主人好像以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了。
面上勁風絲絲如刀,吳季堂不想都知道那人對自己是怎樣的恨之入骨,笑容慢慢的泛上臉頰,這次斜身能躲嗎?
也許臉上的笑容嘲笑的就是這個,又也許臉上的笑容是在肯定心裡的想法,我真的是太累了,休息下吧,也許消散在空氣里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這次眼睛也放棄了高傲,太多的血肉破裂,而這次也不會有什麼不同的,所以以懶的去關注了。
安詳的笑容加上溫良的雙眼,如果是在春日的和風當中那會是怎樣的愜意,但現在這個時候並不是春日,亦不會有和風,那有的是什麼?
是風聲,是寒冷的刀鋒劃破空氣的勁風,刀未至,但早已冰凍了那張英俊的面容,但確破不了那人臉上和諧。
孟意光要笑了嗎?
也許,他可以笑了。
是的,他是在笑,做了這麼多,做了這麼久,今日的自己太累了。
快了,可以休息了,在孟意光心裡,只有一個目標,完成大刀的意志,只要落下,那麼一切的願望就能達成了,而現在這樣一個時刻,對自己來說就太簡單了。
笑容,同吳季堂臉上一樣的笑容。
吳季堂的是解脫。
而他孟意光呢,更像是在嘲笑自己泥足深陷。
一切都將結束了,自己紛紛亂的大腦終於要解脫了。
而現在這個時候,大腦才是真正的麻木,眼裡只剩下閉目待死的吳季堂和手裡的大刀了,甚至以忘掉了自己這個存在。
眼睛,孟意光還能記起他的作用嗎?
可能沒有忘記,所以他被完全的限制在目標身上,不能半分的偏離。
而登風的感官了,同樣的,真的十分害怕自己的獵物從自己的刀下溜走,所以自己身心一切的一切都在用於鎖定在吳季堂的身上。
所以,眼睛沒能發現那急速劃破長空的存在、
所以,感觀沒能發現那破滅一線生機的存在。
而當眼睛的發現。
而當感官的察覺。
一切都會顯的很可笑了。
而這次孟意光還真的不要臉的笑了,笑著看著那破空的長槍帶著點點綠焰闖進自己的眼帘,知道它的落點,因為登風的感官是不容懷疑的,察覺到那長槍刺破皮膚,察覺到那長槍破碎骨骼。
而這一切,眼睛卻無能為力。
而這一切,感官成了置身事外的觀眾。
笑容瞬間失去了所有的陣地,驚恐和不甘瞬間佔領了這個男人的全身。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的不公,這會腦子完全被這三個字塞滿了,也瞬間就摧毀了理智,做下馬以無法在支撐著具偉岸的身體了,也無法完成大刀的使命了。
因為自己已被死神掐住了咽喉,吧扎在頭顱上的東西為什麼會這樣的寒冷,而主人你為什麼不替我擋住他,是你也攔不住嗎?
馬的想象只有他自己能解釋清楚了,而現在它需要換個地方去述說自己對主人的不滿了,而它並不是一點也不能發泄心中對主人的不滿的,它也在努力,努力的傳達著自己的不滿。
前蹄猛的抬起,而前蹄猛的抬起,那麼大刀還有機會落下嗎?
也許還是有的。
但馬的報復可不就僅僅是這些,它也能有後手,抬起的前蹄以耗幹了所有的力氣,就算是后蹄在怎樣的強健,但它的自己以完全跪倒在死神的面前,如何還能支撐。轟然的向一邊倒去。
那麼大刀還有機會落下嗎?
還是有了,如果孟意光願意,完全可以砍在空氣當中,很明顯驚恐和不甘的吳季堂十分吝嗇,如何願意那劃破空氣的凄涼來嘲笑自己的卑微。
所以馬贏了,成功的報復了孟意光眼睛的失職,成功的報復了感官的無能。也成功的將吳季堂從死神的鐮刀下踢了出來。
現在還在笑嗎?
也許是應該笑了,所以吳季堂的笑容並沒有收起。
反而笑出了聲:「哈哈。」
而笑聲並不是沒有代價的,刀光驚起,身上又添倆處傷痕,但笑聲確告訴了所有人,那又何妨,我吳季堂從小就身強體壯,來吧,再來十處,我還能繼續嘲笑那灰塵里的存在。
「哈哈,哈哈。」
吳季堂笑聲不止,而那個塵埃里的存在,鮮血早就不要命的從口中湧出,是在自己愛馬的報復下受傷了嗎?
沒有,孟意光的登風並不是浪得虛名,鑄骨不能在碗口大的鐵蹄下活,但登風確告訴了別人境界的不同。
那是為何鮮血狂吐不止?
呵呵,如何能不氣啊,為什麼賊老天你是這樣的不公,為什麼你會如此的眷顧那人,而我確被你嘲笑了那麼多次,而每次都是那樣的無情。
鮮血並不孤獨,因為眼淚早已佔領了眼睛這塊高地了,這個世界的人考慮的真周到,面甲的存在不止是遮擋的飛矢,而更主要的是還替主人遮擋住了太多的尷尬瞬間,可能面甲的製作者也是一個被長天常常嘲弄的存在,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周到的設計。
和孟意光一樣流淌眼淚的當然還有他吳季堂了,死裡逃生如何能不開心,喜極而泣更是在感謝長天的垂青。
眼睛微微一斜,發現了那個塵埃里閃躲騰拿的存在了,心中讚歎一聲:「好手段啊,算了,你都這樣狼狽了,我都不忍心在嘲弄你了。」
長槍一抖,登風就是登風,只要不給鑄骨機會,那麼你們再多又有何用,長槍一頓左突又刺,以有數人倒在馬下,又微微斜視一眼,塵埃里那個人如何還有影蹤,心中暗嘆一聲:『好傢夥,此地不可久留,趕緊跑。」
此時孟意光已成塵埃之中脫穎而出了,其實在閃躲之際目光一直沒有放棄吳季堂的身影,看著自己的兄弟還在不要命的纏住他,心中以衍生出一絲絲的僥倖。當等自己尋到坐騎翻身上馬之際,也是那一絲絲僥倖破滅之時。
因為那一身鮮血的人此時正生龍活虎的向管漢寧靠近呢,想追嗎?
想,真的想。
心中又一次暗罵了聲:「賊老天。」
因為被長天照顧的吳季堂並沒有給孟意光這個機會,登風神威盡顯無疑一路勢如破竹以殺到桑弘孤的背後了。
他孟意光只有望塵莫及的份了,而那桑弘孤會為孟意光心底的那絲僥倖而奮鬥嗎?
也許有過的,僅僅一合,吳季堂的長槍向桑弘孤的背後刺去而管漢寧並沒有放棄著絕佳的機會,也從前面夾擊而來。
而長天也照顧了這個可伶的人,讓他提前的感知到吳季堂的槍聲,大刀向前擋住了管漢寧,而對吳季堂的就好躲的多了,微微閃身就躲了過去。也不留戀,立即拍馬而走。
奔走之中,心中的憤恨又創出了新的高度,果然你孟意光是故意的,就那個那麼粗淺的武學你居然還能讓他跑出來,都是你壞了將軍的大事,都是你讓我丟了一隻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