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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花之鐮

  桑弘孤十分的清楚久守必有缺失,但他也十分的清楚這些缺失都在『久』上面,會擔心自己在管漢寧的撲擊之下崩盤嗎?

  好像內心裡從沒想過,更沒想過管漢寧這個對手會是多麼的強勁,如果不是心有顧慮,怕中心被人破開,早就衝出去正面將管漢寧拍成飛灰了,而不是這樣小心翼翼的接觸,這樣的打法對他來說已是十分的煎熬。


  桑弘孤不時的透過青圖呵斥著孟意光,如果不是管漢寧環視周圍,自己早就登風突擊一招將吳季堂拍死了,順便在教一下孟意光怎麼殺敵。


  而現在分外心焦的不是別人,就是孟意光,感覺自己的心中紛紛亂,感覺這一場戰是自己打的最累的,以前從沒有過,因為耳邊多了一個蚊子的存在,難道陣外那個囂張的人你連最基本的戰場常識都不懂嗎?

  微微的抬頭,看了一眼天上沉浮的青圖,心中暗罵一聲,如果沒有你更好。


  但那個東西的存在不是他能決定的,而現在他能決定又恰好是勝負的關鍵,而以前他也是勝負的關鍵,但不管自己在怎樣的狼狽,至少自己的內心還是十分清晰的,不管取捨都十分的果斷,而現在一切都在猶豫不決之中。


  和吳季堂的交手之中,機會並不是沒有過,而且是多次,但蚊子、自己的原因,最後都是遺憾收手。


  而和他交手的吳季堂日子並不好過,雖然自己敗像為顯,但生存的圈子確在被一點點的壓榨,自己周圍的人也在一個個的倒下去。


  當那人倒下,那就沒有任何生的希望了,因為碗口大的鐵蹄是無法分辨那個人是誰的,而現在馬蹄下踩著已不是土地了。更多的破碎不堪的血肉。而這戰場上的人像是沒有看見一樣。


  但這些總是有人在意的,韓先的目光如何能不去捕捉那些倒地的存在,心中的暗暗的惋惜,但卻沒有任何的幫助。


  這一刻自己是不重要的,因為自己對著場戰局來說,本就是雞肋的存在,處在大陣之心,看似很偉大,但韓先確一點也無法享受著偉大。


  雖然心智以能保持冷靜,但內心的熱血怎會輕易的熄滅,手裡的長槍握的緊緊的,知道自己一定會有機會的,而這個機會自己是無法開創的,只能等待。


  其實韓先心裡十分的清楚,這樣等待下去,機會來了,那可能就是死神最後微笑,自己將和這個世界永別了。


  而自己這具滾燙的軀體握著的長槍確分外的寒冷,韓先知道那是長槍也在渴望著戰鬥,渴望著可以冰凍敵人的血氣。


  但還沒到時候,因為現在是吳季堂的主場。


  對於身邊人的倒下,吳季堂沒有半分的觸動,目光還是冷冷的注視著自己的敵人,彷彿這就是倆個人的戰場,雖然自己的雙臂早就酸痛異常,但長槍每一次揮出都分外的有力,不經意之間就能收割敵人的性命。


  心中悄然種下的種子,以隨著時間慢慢發芽了,雖然很想扼殺,但這個時間卻是做不到了,『還要多久,還能堅持多久。』


  而這聲音多次呼喊得不到迴響以後,又有一個聲音也同樣在心底悄悄發芽了,起成長的勢頭以是不可阻擋的。


  『我居然可以堅持這麼久,真的無法想像』當著種子發展成參天大樹的時候,那悲觀的聲音如何還有生存的空間。


  心中散發光芒的存在有了新的信念,迸發出的光芒也更加的凝實。


  久守必失,自己可不敢相信,那人能次次都抓不住機會。局勢很是明顯,自己生存的空間如果在被壓縮的話,那麼將會更加的被動,中心開花,將就沒有半分存在的可能了。


  現在該做什麼,吳季堂清楚的很,一切唯有一搏,為自己也為管大哥爭取更多的時間,主意已經定下,手上就跟著實行起來。


  韓先的心底又有一個聲音響起了,也是熟悉的,但這次不是管漢寧,而是吳季堂。


  「牙。」


  韓先可以從聲音里聽到了無限的鬥志,不是困獸猶鬥而是對自己絕對的信任。韓先將手裡的長槍提起。目光也不去尋找那些寶貴的經驗了,因為熱血真正的質化了,沒有機會那是消極的想法,只有全身心的準備,才不會在機會來臨的時候被動的招架。


  吳季堂坐下馬匹是十分懂自己主人的意思了,微微側身離開了緊跟同伴的背影,而不只是這一匹馬這麼做,而是在吳季堂『牙』的指令下達以後,被圍在陣心的這群人全在做這個動作。


  而『牙』這個意思大家都十分的清楚,放棄烏龜殼狀態,展開深藏已久的獠牙,旋轉著撕碎敵人,為自己爭取生存的空間。


  而現在最鋒利的牙齒,當然是吳季堂了。


  孟意光如何能想到吳季堂會這樣的瘋狂,居然敢主動的出擊,頓時原本慌亂的內心更是一緊。


  對於對手的失神吳季堂如何會放過這樣收割的好機會,長槍就勢像那些臨近的人撩去,頓時血肉驚起一片,而就在孟意光的短短失神,吳季堂的圈子被撐大了一分,而下面那一分確需要更大的力氣去爭取了,因為他的對手不會在一個地方犯倆次可笑的錯誤。


  孟意光又驚又怒,而蚊子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懦夫,你在丟神君的臉嗎?」對著飽含怒氣的話,孟意光如何能不氣,現在又如何能忍:「閉嘴。」


  陣外的桑弘孤瞳孔猛的一收,頓時發出喋喋怪笑,像是發生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樣。


  這笑聲天上的青圖並沒有掩飾,而是不差分毫的傳遞到孟意光的耳里,但現在這個人已有了自己的想法了,如何還會在意後面道路的艱辛。


  大刀需要純粹的戰鬥,而不是思前想後的頭緒。


  吳季堂很快就發現對手的變化,而心中並沒有太大的擔心,反而是在嘲笑孟意光,到現在才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真是挺替你感覺到可惜,如果能早點,那麼完全是倆個狀態了,但現在可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了,因為我吳季堂比你先一步剔除內心的雜念。


  既然那人以回過神來,就不能越過他收割旁邊人的性命了,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反而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吳季堂比孟意光要果斷的多了,一察覺到不對,就馬上展開了行動,一招『蛟龍吐息』就奔孟意光的面門而去。


  孟意光想收割靈魂的願望落空了,但也不是什麼遲疑之人,感覺長槍的寒息撲面而來,就知道吳季堂的想法了,如何沒有反擊的招式。


  只見孟意光的長刀刀尾一提,就吳季堂的吐息打在一邊,而這並沒結束,高舉的大刀就勢落下,想將吳季堂連人帶馬劈成倆段。


  大刀的勁風吹的鎧甲咧咧作響,怎麼會放任孟意光的手段得逞,崩飛的長槍止住就猛的迴轉。


  韓先又學到了,原來游弋也可以這麼用的啊,就在大刀將將臨頭之際,長槍也將趕到,也實現了吳季堂的想法,將大刀給擋了回去。


  倆人也就勢拉開點距離,但目光並沒有從對方的身上收回,繼續冷冷的凝視著,也許對方一個微小的動作,就是勝利的契機。


  別人的精彩紛呈韓先如何不羨慕,但現在所有的羨慕都得老實的收在心底,因為無相的花蕾,禁不起任何的波瀾。


  但處在中心的人如何能甘心於這樣的孤獨啊,到現在自己還未沾染鮮血呢,那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啊。


  心中嘆息一聲,目光也從吳季堂身上收了回來,頭低了下來,掃視了一下土地,好像就自己站立的這片土地最為乾淨,但這未沾染血腥的土地可一點也感覺不到聖潔,更多的是恥辱,與孤獨的悲涼。


  但現在韓先什麼也改變不了,內心中彷彿在述說你只能這樣孤獨的瞭望著。


  眼睛透露出不甘,目光再也不願意親近那恥辱了,又飄向遠方,但心中確猛的一驚。想起了一個忘記好久的存在。


  真該死,居然將你遺忘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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