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啟水
韓先吃力的跟著,看著背影快要把自己丟下了,又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口吐白沫的馬,又一次發狠了,是因為臨時主人的急躁嗎?是因為那急躁伴隨著的疼痛。
但不管韓先在怎麼樣的著急,也不管這疼痛有多麼的強烈,這馬、這人以是精疲力盡了。
其實韓先也騎的心驚膽戰的,自己騎過幾次馬啊,心中想呼喊吳哥等一下,但也許是怕喊一聲,就會被這馬顛簸下來,又也許是心中的倔強。
如果換在平時,一定會嘲笑自己的,他丟下你不是更好嗎?那樣你不就可以回雲家坳了嗎,又為什麼要跟上去,是對那神仙道法好奇嘛?
韓先不能解釋,所以喜歡這顛簸,這樣自己的腦子就很難集中去想那些讓自己為難的事了。
吳季堂臉上如正午的太陽一樣,風撲在臉上,長發被撩起,這一趟還是挺值的。後面那小子呢。這時才感覺到背後的馬蹄聲以越來越遠了。連忙收住馬蹄,向後看去。
「呵呵,還行沒偷偷的溜掉。」吳季堂在想如果他溜走了,自己會不會去把他給抓回來?細想真的很難有那閑工夫。
「吳哥你跑的真快啊」韓先氣喘吁吁的道。
吳季堂看著韓先在馬上不時的扭動屁股,高興的笑了起來:「這算什麼,如果是在平原我這馬還可以跑的更快。」
韓先的屁股火辣辣的,要是我這馬在跑快點,我這屁股還有嗎?眼睛看向那山一樣的馬,已不再是羨慕了,更多的是畏懼。
「被顛壞了吧。」
韓先傻傻的笑了起來。
吳季堂大笑起來:「這些都是小傷,以後我們可是要留血的。」
韓先現在對以後要流多少的血一點概念也沒有,但現在這屁股可一點辦法也沒有。
「呵呵,走吧,如果你要是下來走路就不用來我無相了。」話雖說的這麼無情,但行動嗎還是照顧了好多,放慢的速度在前面引路了。
這些對韓先來說已是很好的恩賜了。連忙催動馬匹,跟了上去。現在騎馬是做不到了,改為了趴馬。
……
這個地方水聲還是那樣的嘹亮,月光更彰顯了水的歡快。
管漢寧神色有些陰沉了,看著緩緩打開的大門,臉上甚是陰霾。
開門的人看見這大人物是這樣的神色,連忙拜了下去,但這大人物是沒有理他的意思的,鞭聲在黑夜裡是那樣的響亮。如果不是沒有感覺到疼痛,還真以為是抽在自己身上一樣。
「何大人,要多久我們才能啟程。」
何亥連忙低下頭顱:「離將軍要到的地方,最好是到逸水郡,到那已是平原了,將軍的駿馬一定能跑出最快的速度。」
管漢寧沒心思聽那麼多的廢話,不耐煩的說道:「要幾天才能出發。」
「最快要四天才能出發。」
管漢寧點了點頭:「何大人慢走。」
何亥摸了把臉上的汗水,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難伺候,哎這官難做啊,楚月的官更難做。
……
前方那似曾相識的白色又出現了,韓先見過這地方,看著前方領路的人,沒有下馬的意思,也沒有排隊等候的意思。
韓先這些都想多了。城門站著的那些人,早就把其他人都轟開了。
馬蹄聲敲擊著青石板是那樣的清脆,剛越過城門吳季堂就勒住了馬匹,顯然看不起那些虛張聲勢的軍士,但對城中忙碌的居民如何有心思囂張。
……
韓先還是不敢看管漢寧那目光,感覺那雙眼睛可以將自己生生的劈成倆半一樣。
管漢寧看著韓先那躲躲閃閃的目光,心中更是那個氣:「你叫韓先。」
韓先也不敢說話,頭猛的點了點。
管漢寧搖了搖頭,將軍你不是給我們找麻煩嗎?這人能活下來嗎?哎.……。
總算是脫離那可以把自己看個通透的人了,剛才的膽怯早就被這熱鬧的人聲衝到九霄雲外去了。
「吳哥,這是我第二次來縱銘呢。」韓先高興的道。
吳季堂笑了笑:「第一次為什麼來啊?」
「第一次是那什麼天心閣招人什麼的,我家三弟還被他們選走了呢。」
吳季堂的顏色收了起來:「以後你不要說天心二字,只能說神廷。」
韓先看著吳季堂嚴肅的樣子,心裡雖然有很多的疑問,但也只好憋著,點了點頭。
吳季堂知道他的疑問,又笑了起來:「到軍門你就知道是什麼意思的,還有你弟弟的事以後就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了。」
看著韓先一臉認真的樣子,知道自己的話對他是有作用的,隨即就說道::「我帶你好好逛逛吧,今天你吳哥帶你喝酒,喝好酒。」
韓先聽到酒這詞,眼睛就發光了,那味道在腦海里是那樣的纏綿。
讓吳季堂有些驚呆了,原來酒可以這樣喝的,滿滿的壇沒倆下就被韓先灌完了,最可氣的是嘴裡還說著:「沒味道,沒味道。」
「呵呵,吳哥哪時候你去嘗嘗我家的酒,那才是真正的好酒呢,我都喝醉過好幾次了。」韓先吐著酒氣有些驕傲了。
吳季堂抹了抹臉,喊道:「拿好酒來。」
質量不行,好歹數量不錯,韓先出門有些搖晃了,但踩著地面還算是踏實。而他旁邊的大哥如果不是道力,那就恐怕了。
……
那臨時的熟悉漸漸的遠離了自己,心中又些惶恐。腳下踩著蕩來蕩去的木板,感覺那波光粼粼會把自己拽下去一樣。
這就是船嗎?韓先站在船頭又一次的打量起這怪物的臉。
「韓弟沒見過吧。」
吳季堂看韓先的樣子就知道答案了:「快啦,上船就快啦。」
「吳哥我們要去哪裡?」韓先道出了自己的問題。
吳季堂神秘的笑了下:「到了你就知道了。」
呵呵,韓先笑了,到了我能知道那是哪嗎?
這『很快』讓韓先有些久等了,在怎樣的好奇也有磨盡的一天,更無聊的是吳季堂以好幾天沒出現了,而自己又不敢隨意的走動。好幾次鼓起勇氣想去找吳季堂,但門口站著的人是不容許他靠近的。
韓先的心中又要嘀咕了一千遍了,吳哥什麼時候門口站人了,以前都沒有的,難道就為了防自己嗎?也不知道著無聊還要多久才能結束啊。
透過窗戶,外面是慢慢移動的青山,這裡的山好矮啊。眼睛慢慢的閉上,那遼闊的山川在心裡浮現,夕陽的美麗以有些迷糊了。
窗外那低矮也離韓先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漫漫的平原,那一堆堆隆起的能稱為山嗎?韓先當然是不情願的。
窗外的景色變了,但早已麻木的心是提不起精神來為他歡呼的,每天的時間都是那樣的重複,韓先感覺自己要腐爛在床上一樣了,每天除了吃東西,就在床上趴著,這小小的房間就像是自己以前做的鳥籠一樣。
黑夜又一次降臨了,雖然白天以睡過,但韓先還是堅決的履行著他的夜晚,早早的就熄燈睡去了。自己是沒心思去找那些從來就不喜歡說話的人聊天的,而那喜歡說話的人確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
今夜的月光特別的明亮,船像在皎潔的白綢在行使,慢慢的向前滑行著,不帶一點的波浪,而今夜註定有人要打破這和諧的沉寂。
肉眼可以撲捉到環形氣流以這船為中心向四周輻散開去,在怎樣的恢宏沒有後繼之力也會很快的消失在輕霧當中。
原本在黑寂一片的船現在以是燈火通明,而唯獨只有韓先的屋沒有亮起來,不是他不想點亮,而是他實在沒有理由點亮著蠟燭。別人的歡樂自己是很難插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