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縱銘郡
楚月九郡，縱銘郡。坐落在古老的啟水河畔，奔流的啟水在這裡放緩了腳步，南部的中心。往日里河道里船來船去，熱鬧非凡。而今河道里的船全收進了河港，平日里車水馬龍的城門口被以群雄壯的軍士把持著。護城河的橋被放下但沒有讓人走的意思。
郡官何亥穿帶整齊的站在陽光底下，和煦的陽光快讓他睡著了，不過他可不敢真的睡著。眼睛剛瞌上，就如噩夢驚醒一樣的睜開。
身邊的侍從小聲的說道：「大人，你還是坐會休息下吧，想還要一會才能來吧。」
何亥哼哼了聲：「多嘴，來了我還站的起來嗎？」
那侍從可不敢在說話，但心裡還是嘀咕著：來的誰啊，十幾天以前就開始準備了，不會是王上吧。想起這個心裡道了個小心。
何亥的眼睛還是不爭氣的閉上了，這會噩夢沒來打擾他了。
侍從看著自己的老爺瞌睡了也不敢喊他，只好把眼睛睜的大大的希望那大人物能早點來。突然身邊有人小聲的驚呼道：「那是什麼？」
侍從趕緊向遠方眺望，並沒有發現什麼，就責怪道：「驚呼什麼，小心驚擾了大人。」
那人趕緊解釋道：「王大人，在天上。」
果然天邊有一群黑影快速的靠近。王侍從趕緊推了推身邊的何亥：「大人，大人你看天上那是什麼。」
何亥被驚醒了，稀鬆的眼睛直往天上打量，那不是自己等的人嗎，趕緊跪倒：「月國弟子叩見華神仙，眾位上仙。」身邊的人如倒栽蔥一樣的跪了下去。
華神仙，什麼鬼啊。王侍從心裡這麼想，可臉上的恭謹確一點也做不得假的。
那驚虹並沒有為下面的人而停下腳步，直接飛進了城裡，在街道上落了下來。
「子期啊，著縱銘郡不是大城嗎，怎麼這麼冷清啊，這個時間怎麼一點人也沒有。」華離看著四周問道。
文子期也打量起來：「呵呵，肯定是這裡的郡官把人都關在家裡了。」
這時何亥帶著一群人三步並作倆步的就跑了進來。十步開外就跪了下去，高呼：「叩見華神仙，眾位上仙。」
華離著一路上對著稱呼還是有些受用的，雖然每到一個郡城都是差不多的樣子，但臉上還是要裝出不開心的樣子，可著會心裡的不痛快，這些儀式可一點幫助也沒有。
華離哼的一聲。
文子期對身邊的師弟說了聲。那人就高喊道：「郡官進前說話。」
何亥的耳朵早就豎的高高的，也許文子期的話都聽見了，趕緊站起來，弓著腰跑上前來，三步開外又跪了下去，嘴裡說了句老詞。
文子期對這人有些樂了，看了看華離的臉色就道了句：「快起來吧，虛禮就不要了。」看何亥沒有起來的意思就又說了句：「這段時間還請何大人多多配合啊。」
何亥趕緊又把頭低了下去，嘴裡連道：「全郡上下一定聽上仙的安排。」
華離也享用夠了，也許還有點反感了，有點做怒：「起來說話。」
久經官場的和亥如何聽不出華離的語氣連忙站起來，但腰是直不來的。
這會文子期又說道：「何大人帶著你的人退下吧，太師叔要休息了。」
何亥趕緊到：「我已經安排好上仙的行宮了，這就帶上仙去休息。」
「不用，你們官家的東西我們向來住不習慣。」文子期還是懂華離的心思的：「給我們安排家客棧就行。」
何亥趕緊喊來王侍從交代了幾句。就領著華離他們奔最好的客棧去了。
「上仙，前面就是緋紅樓了。」何亥的語氣儘是小心。著可比他接待他的主子小心多了。
華離他們看也不看著是什麼樓酒直徑走了進去。進門前還說了聲：「何大人退下吧。」
何亥算是鬆了口氣了，裡面早就換成自己的人了，王侄向來小心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吧，何亥心裡替他家侄子道了聲小心，真得罪了這一群人我可幫不了你。
離開時還不忘對身邊的人囑咐一番。
文子期推開了窗子，大門外站著一排的軍士，街道上也是三步一人五步一崗的站著，搖了搖頭，又把門給關上了。
「太師叔，這何亥是不是過了呀？」
華離像是忘了何亥著個人一樣：「子期啊，著一趟楚月逛了大半啦，看的上眼的真沒幾個啊。」
「太師叔寬心，我觀著縱銘郡山勢甚是靈秀也許藏有璞玉啊」文子期趕緊安慰道。
華離像是真的信了一樣點了點頭：「著山確是不錯，有幾分邢峰的色彩。」心中的煩惱也只好壓了下去。
……
韓先都不知道日月更替了幾次了，開始還記得時間，現在都有些要忘記的樣子了。看著大伯那堅實的步子，知道路還得走啊。
「大伯我們是要去哪啊？」韓先這個問題都不知道問了多少次了，但韓山有多少次是沒有理他的。
這會好像有戲了，韓山在前方停住了腳步：「縱銘郡。」說的快斷的也快。
韓先心裡開始念叨起來了，又是這麼簡單。郡啊，好像聽娘說起過，記不清了，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們，眼裡的東西和自己的是一樣的。
答了一個問題就會有下一個問題的：「大伯我們要去那幹嘛啊。」韓烈興沖沖的喊了起來。
韓山就知道他們會接著問下去，但想說確又不知道怎麼說下去，只好埋頭走路了。
韓烈有些不依不饒了，繼續放大著自己的猜想了：「大伯你不會是要把我們給賣掉吧。」說完就有種要狠抽自己幾個嘴巴子的衝動。
韓先、韓立被韓烈的話給驚呆了，自己雖然也這麼想過，但可從沒想過要講出來。
韓山前進的步子硬生生的收住了，耳邊如焦雷炸起，腦子有些嗡嗡作響。二弟啊，你不願來，我又要怎麼樣告訴他們呢。
韓烈以做好了挨揍的準備了，但明顯韓山沒有那意思，只是複雜的看了一眼就又抬起了腳步向前方逃去了。
韓先有些意外了，大伯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了，難道我們真的長大了，大人們都不打我們了。
「先哥，先哥快看前面著火了。」韓烈看著前面異常明亮的天空說道。
「大伯前面是不是真著火了呀。」韓先也滿是疑問。
韓山看了看天：「孩子們快到了。」
哇~
韓烈喊了起來：「前面就是縱銘郡嗎，上次在角川城的時候可沒這麼亮啊。」
這行人有些興奮了，興奮的是自己一腦子的問題終於要有了答案了。
韓先幾人又一次對那趴著的巨獸張大的嘴巴，這次可一點比較的想法呀沒有了，能比什麼啊，只能說我雲家坳比較安靜了。
依舊是沒有進城，護城河的風吹過來，有些寒冷。
風吹動了火焰，韓山在想什麼。也許到這裡該告訴他們了，可我該怎麼說呀。
韓先的眼睛從到就沒有停下打量過，著地方台好奇了。而韓山撥動火堆的聲音打斷他了。
韓山看著幾雙明亮的眼睛，又沉默了，但韓先幾個知道大伯眼裡是什麼意思了，都看著他不想在錯過這個機會了。
韓山嘆了一口氣，還是要說的：「孩子們，你們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千里迢迢的來這裡嗎？」韓山沒有停下來，韓先他們也默契的沒有打斷他。
「你們知道旭兒去哪了嗎？」韓先搖了搖頭，大伯怎麼說起這個了。
韓山繼續說道：「旭兒被千夜軍招去了。」
韓先又一次聽到這個詞了，來這裡和他有關嗎。但聽到個軍字，眼裡有些閃動起火苗了。但接下來的話火苗就徹底滅了下去。
「旭兒到現在一點音訊也沒有了，和你們好多的叔伯爺爺們一樣去了在也沒有回來了。」
韓先的心跟著韓山的聲音怦怦的跳動著。
就當韓韓先以為自己這一行人和韓旭一樣時，韓山又轉了話題，像是一個新的開始。
「這個世界也不是我們看到那樣子，真正統治的是那些看起來向神仙一樣的人，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可以活好長的時間。」
韓烈被這短短的幾個字驚呆了，真的有人可以在天上飛啊，先哥我真的沒有聽錯。
「大伯我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韓立努力著讓自己的腦袋不在別的地方有過多的停留。
「旭兒進千夜軍就是為了換一張寒息符。」韓山說起這個眼裡的淚水以悄然落下。
韓先終於知道那幽藍色的東西是什麼了，為什麼爹會那麼嚴厲了。
韓山又嘆了口氣：「當年你爺爺帶著我們走了那麼遠，躲進山裡，就是為了躲他們，可為了這個，我們又乖乖的把孩子給送了出來。
「大伯，我們不怕。」韓先想起了什麼。
韓山的眼裡有些欣慰了：「現在這事有點轉機了，天心閣對所有人招徒了。」
「大伯，天心閣是什麼？」韓烈問道。
其實韓山也不知道天心閣是什麼：「裡面可以讓人學做神仙。」
韓先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學做神仙。
「如果你們中有一個人可以進那天心閣，就是我們雲家坳的福氣啊，也許以後我們再也不用把人送進那無底洞了。」韓山終於可以送鬆一口氣了。
韓先幾人現在腦子裡滿是那天心閣的事了，沒有什麼比成為雲家坳的福氣更重要了。
「大伯，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