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進城
東方以泛魚白，韓先這一夜又是沒有睡著，隔壁的城在耳邊響了一夜了，而自己卻在霧水裡呼吸，還好呼吸的不僅僅是我們一行人。
當月亮升起來的時候，城外的廣場上以聚集了好多的人，城門雖然還沒關閉但他們和韓山一行人一樣沒有選擇進去。
韓先想想這一夜比上一次還要難熬，看著月亮，等著它落下，盼著太陽，等著它升起。而真正升起來的時候自己確暈暈睡去。要不是爹踹了一腳，現在還在打盹呢。
硃紅色的大門緩緩的打開，熟悉的謎底又一次的呈現在韓先的眼前。
韓先張起頭想往城裡看，只看到一個個的後腦勺，進城的人們早已排起了長龍。一夜都沒睡著偏偏早上的時候睡著，現在排在這裡，又要等到中午了。想著又跳起來看前方的隊伍，怎麼走的這麼慢啊，心裡又把自己罵了一遍。
韓烈也著急的很：「爹，怎麼走的這麼慢啊。」
「急什麼啊，今天又不回去了。」
韓先看著長長的隊伍又嘀咕道：「要是知道早上要排這麼長的隊，昨晚上就應該進去了，反正也是吃露水，城裡面的也許還香一點呢。」
韓飛聽著兒子這麼嘀咕，真是傻小子啊：「你以為城裡給你們住啊。」
「啊，爹難道城裡晚上不給人住嗎？」韓立聽了有點疑惑了。
韓烈也奇怪的很：「是啊，是啊，爹，城裡那路都是石頭鋪起來的，比外面這坑坑窪窪的泥土地好多了，怎麼就不能住了。」
「人家那路鋪起來是讓你躺的哈？」
韓先喊了起來「鋪那麼好的石頭，給踩，不給躺真想不明白了。」周圍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吸引了，都看著這個灰頭土臉的男孩。
韓先看著這一雙雙的眼睛，感覺自己闖禍了，難道城外面不能大聲說話嗎，規矩真亂啊。看了一眼就不敢在看，趕緊把頭低了下來，認真的研究地上的土。
旁邊的人很快就忘了這幾個傻頭傻腦的小子。韓飛笑了起來：「怎麼不說話了，都傻啦，城裡的地面就是給踩不給躺的。「
韓先偷眼瞄了下周圍發現別人並沒有在關注自己這邊。嘴巴又管不住了，自覺的把聲音壓了下來：「立哥你說怪不怪啊。」
「呵呵，先哥是有點怪哈，等下我們進去就狠狠的踩它幾腳。」
「對，狠狠的踩它幾腳，讓它這麼清高。」
「聽你們的」韓先又把頭探了出來往前看了看：「這要排到什麼時候哦。」
韓立笑了起來：「先哥你都說了幾遍了，咱們後面還有好多人呢，他們都不著急，你又急什麼。」
韓先看著韓立老氣橫秋的樣子有點發毛了：「哼，立哥就會充大人其實心裡和我們一樣著急。」
「沒有啊，我就不著急，立哥說的對，先哥不要慌，很快就到我們了」
韓先看韓烈也學這那樣講話了氣的有點牙根痒痒了，要是在雲家坳這會應該是出好戲了，但現在是在城外，雖然都灰頭土臉的，但好像都很注意形象的，只能瞪眼咬牙，心裡盤算著報復的機會。
老馬耐著性子一點的往前挪，終於又可以看清楚那穿著鎧甲的人，看著他們檢查這每一輛車子，韓先又有點疑問了：「爹，他們每個車子的翻，找什麼啊？」
韓飛的臉上表示這謝絕理會這多事的孩子。
也許是對大人們的態度早就想到了，又對韓立說道：「他們找什麼啊，是不是在找肉吃啊。」
韓立笑呵呵的說道：「有可能。」
「我感覺他們是在找酒喝，看看那翻東西的樣子多像啊」
「對，烈哥說的對，是有點像。」
剛幾個人還瞪著眼睛不說話，這會又是親兄弟了。
韓先的鼻子可以聞的見城裡的味了：「好香啊，兄弟你們聞見了沒。」
韓烈也猛的吸了一口氣，濕潤潤的空氣中夾雜著油鹽的香味：「我也聞到了，好香啊，爹這是什麼味道啊，我的肚子怎麼好餓啊。」
「剛吃的早飯怎麼會餓呢，就知道吃。」很明顯韓飛的話是壓不住這誘人的香味。
韓先的心被這誘人的味道徹底的提了起來，真想衝進去看看是什麼好吃的，味道這麼好啊。眼睛使勁的往城裡看想找出來是什麼，可就是找不到，只看到那飄著的油煙。
終於到韓山他們了，那誘人的味道就在前面了，可韓先不敢動，眼睛也不敢隨意的張望，害怕那鎧甲把自己抓過去一樣，只是緊緊的靠著老馬。
那軍士掀起了蓋在車上的帷幕，最吸引人的還是那幽藍色的符篆，韓先偷著眼看著那粗糙的手摸向那自己想觸碰的東西。那軍士取下了那東西，韓先的目光跟著那幽藍移動了，他不知道的是他爹，他大伯的目光也在那上面。
軍士手裡拿著符篆，輕輕的問道：「你們從哪裡來？」
韓山答道：「雲山。」
「雲山，你們這符時間快到了。」軍士說了一個韓山知道的問題。
「是啊，快用完了。」
那軍士又將符篆貼了回去，韓先明顯感覺到韓山鬆了一口氣。
「放行~」
「謝軍爺」韓山作了作揖。
軍士甩了甩手，這樣的客氣他一個早晨不知道收到多少個了。
韓山牽動這老馬，終於進城了。
韓先終於如願的可以狠狠的踩一踩著漂亮的地面，但現在最要緊的不是這個了，那剛出油鍋的東西成功的護衛了地面。
「爹，那是什麼啊，好香啊」韓先咽了咽口水。
「爹那是什麼啊」韓烈的眼睛也離不開了。
韓飛裝做沒聽繼續跟著車。
韓立看著爹的樣子換了個人問道：「大伯那是什麼，真的好香啊？」
韓山停下了車子，看著三雙楚楚可憐眼睛笑了：「餓了。」
「大哥不要理他們，他們剛吃完都覺得餓的。」韓飛急著說道。
韓先是吃完就會感覺到餓，尤其是面對這麼香的東西的時候。
精明的商家當然就察覺這邊的狀況了，忙端著剛出鍋的油餅就走了上來：「哥，給孩子買點吧，剛出鍋的，可脆，可香了。」
韓先幾個的眼睛隨著那店家手裡的油餅上下的起伏著，韓山看著他們笑了，就把手伸進了兜里。韓飛趕忙說道：「大哥這不好吧。」
「二弟，沒事的，幾個餅大家不會說什麼的。」
「給我拿三個吧」韓山對那殷勤的店家說道。
「哥，多拿幾個唄，你們自己不要嗎，多拿幾個唄，可香了呢。」店家嘴裡說著，但手上沒停，像是知道韓山不會多要的。
「不要了」韓山接過包好的油餅就說道。
「哥，你慢走，下次還來我家買。」
韓先感覺著油餅在手裡的溫度，輕輕的咬了一口，這味道這一趟進城真值了。不敢狠狠的咬，有點害怕吃完了。咬上一倆口才發現原來就自己幾個有的吃，爹、大伯都沒有。看著大伯看著自己的眼睛。不知怎麼的心裡有點發酸了，趕緊把油餅伸了過去：「大伯你也吃。」
「大伯不要，我進城都吃吝了。」韓山樂呵呵的說道。
韓先看了看大伯的眼睛知道是不會吃的就又說道：「爹你咬一口。」
「我不吃，你那都是口水」韓飛邁開步子走了。
韓先幾個只好自己慢慢的品味了。在慢慢的品，也有吃完的時候，餅雖然吃完了，可手中的紙袋確捨不得丟掉，也不顧油膩揣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