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舒服了?
「哎?那是什麼?」
鐵三屍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更有頻繁而持續的鐵片碰撞的聲音,在另一邊有一群黑色的東西像地平線一般往這邊掃來。
認真細看,那黑色的東西是一隻只如同老鼠一般的龐然大物,因為它們少說都有三米大,還有的居然有五米大。他們長得像老鼠,不過皮毛很少很疏,像鋼針。腦袋也比較細長,鋒銳的牙齒都暴露在空氣之中。前腳掌比後腳掌要長很多,前腳掌也比後腳掌要大,接近半個身軀的大小,它們的移動主要依賴於前腳掌的發力。
鼠群的出現成為了某件關鍵事件的導火索,黑蟲從另一邊整堆整堆的出現,地底下出現了一道道拱起的土丘,就肉眼看到的就有數千道了。
鐵三屍感覺心臟都被揪了起來,聚精會神的盯著眼前這一幕,視野所能看到的地平線那一端,鼠潮最先與黑蟲接觸,隨後一直延伸過來,兩條平行線徹底的交匯在一起。
黑蟲從洞口內竄出,張開那滿是細小牙齒的大嘴,身體剎那擴大了兩倍,要將老鼠整個吞食進去。老鼠則攤開它的大手掌,連連拍在黑蟲的大嘴上,大手掌上有鐵鉤一樣的倒刺,拍在嘴上后竟將黑蟲的嘴巴給卡住,完全動彈不得。
黑蟲的力氣很大,嘴巴不斷在掙扎著收縮要將手掌給碾碎,但是老鼠的手掌並沒有所謂的關節,硬邦邦的一塊手掌,就彷彿天生就是為了對付黑蟲而存在的。
黑蟲不甘示弱,利用它的大力氣將老鼠拖進洞內,有些力氣不夠大的老鼠就被拖入進去,老鼠的大身軀進入了洞內后,行動就會受到限制,洞內錯綜複雜,到處都住滿了小蟲子,被拉進去的老鼠,就沒有活著出來的,連骨架都不剩,被吃得乾乾淨淨。
相互相剋,命中注定的天敵。
這場戰爭持續了許久,黑色的血液沾染了整條戰線,戰線越來越長,越來越寬,金鐵碰撞的聲音不斷響起,成為了整片森林的背景聲。
鐵樹一片片的倒下,有的黑蟲甚至在地下往樹內鑽孔,躲在樹榦內,待老鼠靠近后就從樹榦內迅速跳出來,身體裹著老鼠,用力一攪,老鼠的弱點在於他們的嘴巴,一旦嘴巴被黑蟲身軀鎖住,基本上那隻老鼠就廢了。
不過如果黑蟲沒有及時回到洞內,地面上的老鼠會以最快的速度一爪子拍到它的身上,爪子上的倒刺能夠將黑蟲的皮膚給粘住,只要稍微用力一扯,堅硬的黑甲就會被扯落下來。
黎志帶著鐵三屍轉移了好幾次,有部分老鼠應該是發現他們了,不過老鼠更關注它們的死敵,並沒有哪只老鼠不要命的爬到樹上干擾他們。但是會挖洞的黑蟲很容易就將鐵樹的根基給搗毀,樹上也並不安全。
仔細的觀察了好一會後,鐵三屍發現老鼠那邊並不是雜亂無章的,它們的進攻依循著斜切入的規律,比較強壯的老鼠匯聚到隊伍的中側,較為瘦小的老鼠則在外面,用生命來拖延黑蟲的移動,用數量來對抗它們的進攻。
鼠群中有一頭體型不明顯的小老鼠,身上彷彿也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但是盯久了后,鐵三屍發現其他老鼠就是以它為中心來行動的,而且那圓滾滾的眼珠子會不時的環視四周,時刻關注四方情況,就像在思考、在警惕。
那是一頭異類,如無意外它應該就是此次歷史片段的核心,一般情況下,場景中最強的或最異類的存在就是那個場景的核心。
鐵三屍深吸了一口氣,在腦海中試想著進攻的場景,如今雙方正在交戰之中,場面依然一片混亂,黑蟲完全就是見到哪個逮哪個,沒有半點戰術含量。老鼠方面數量明顯就比黑蟲要少,而且受制於地形的影響,場面也說不上多樂觀。不過,老鼠中出現的異類是一個很大的變數,它們應該在集聚著力量,等待著最後的爆發,那個時候就是他進攻的最佳機會,趁他們大敗黑蟲時,放鬆警惕時及時下手。
黎志觀察了片刻后,盤坐在樹頂之上,閉上雙眼、沉下氣,鼻息微微擴張,空氣中的濃郁鬼氣被抽離出來,宛如海鯨吸水,鬼氣瘋狂的往那不大的鼻孔內鑽,形成了兩道小小的風漩渦,漩渦內原本就濃郁的鬼氣更為聚集,一滴滴鬼氣凝結而成的液滴斷斷續續的流入黎志體內。
鐵三屍早就在黎志運功時離開他遠遠的,運功時是最忌人打擾的,鐵三屍也搞不懂黎志為什麼要在這種環境下運功,底下的戰鬥可隨時會波及到上面,一旦運功被打斷,自身櫻花就可能不穩,影響到內循環。
但是這個時候,鐵三屍再沒有敢多吭聲半句,人渣還真不是一般的猛啊!運功的動靜也愣是大了點,雖然有個普遍的說法,越是高深的功法運功造成的動靜就越大,但這動靜一般是指突破后的動靜。可黎志卻在平常狀態的運功情況下,令周圍的大片鬼氣被吸走,這一片地帶成為鬼氣真空帶,這到底是什麼鼻子啊?大象?
這吸力也是沒誰了,不過最誇張的還是那些鬼氣液滴,鬼氣濃郁到這種程度已經不是人體能夠吸收的了,打個比喻就像是酒,濃度在一定範圍上時,越濃的酒越香,越是好酒。但是百分之九十五的醫用酒精對於人體來說就是純粹的毒藥了。
鐵三屍從遠處感受著鬼氣液體上散發的可怕氣息,試想著自己要是被這種東西滴到身上的話,自己分分鐘會爆體身亡。體內的櫻花在鬼氣液體的誘導下必然會不平衡,隨之而來的就是陰氣花瓣被侵蝕,失去對鬼氣內核的控制,從而體內鬼氣與體外鬼氣相互夾擊下,身體就會像膨脹的氣球一般——砰!
然而,這令鐵三屍感到無比畏懼的毒藥,一滴又一滴的被生成,一滴又一滴的融入黎志體內,不單隻沒有半點事,看他臉色那淺淺的微笑……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