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怪物
「怎麼可能!?」
關濤大驚失色,他的這把青龍偃月刀雖然不是什麼超凡之物,但是也是他花費了不少心思,從這個世界中尋找到了一種堅硬度極高的特殊金屬,再利用他的空間震蕩天賦加上超凡的鍛造技術錘鍊出來的。可這樣一把凡俗的絕品武器竟然被一把小小的匕首給切開了兩段,這到底算什麼啊?
情急之下一拳頭轟向前方,這看似必中的一拳在臨近這道身影數厘米的剎那,兩者間的距離迅速拉開。
關濤看到了令他根本無法接受的事情,這道身影就如鬼魅一般,居然在保持著俯衝狀態的情況下完成了倒退動作,這實在是不合常理,完全違背了牛頓第一定律。
不過,若放慢這個動作,以第三視角觀看的話,可以看到這道身影在那一剎那用腳趾定住了自己的身軀,甚至腳板不符合常理的順時針扭轉了九十度,以腳板為支力點將自身朝前傾的趨勢硬生生的扳了回來。
「怎麼會有這種怪物存在?」
關濤內心掀起了驚濤波瀾,在這分秒間已產生了退意,面前這個人絕對是怪物!這種對戰鬥的把控已經超出了常人能理解的範疇了!
張開手掌,手掌朝下一壓,無形的震動隨著這一壓而濃縮在掌下的一片小空間中。
噼噼啪啪~~~
手掌下方的地板出現了無數的裂縫,就如冰層碎裂開來一般,裂層不斷往外延伸,一道大裂縫一直蔓延到對面近一米處。
關濤大腳一跺,地面轟的一聲往下一沉,裂痕更是變得細密,一個往下塌陷的小洞橫檔在關濤和那人的身前,在那人的雙腳正下方更是有一道蔓延出去的大裂痕,彷彿隨時都有塌陷的可能。
關濤和那人之間的小洞雖然僅有一跨步之間的距離,但是這一步如一道天塹般阻礙在兩者之間。
「哼!再見了!」關濤站在原地冷冷的說道。
話音還未結束,往下坍塌的小洞再次往下一沉,這一沉帶動著底下的那道大裂痕,如同連鎖反應一般,整個空間都往下沉了沉。
那人隨著裂痕往下墜去,他有足夠的時間能夠逃開,有足夠的能力避免這種狀況,但是他什麼都沒有做,僅僅是冷冷的盯著上方。
「搞什麼啊?這是最佳的機會啊!」
蒙面男子著急的站了起來,在地面往下坍塌的瞬間他並沒有選擇往後逃,而是朝著坍塌的方向一步躍了過去,跨過下墜的那人,凌空躍起。
身軀在往下墜落,頭即將要撞在裸露出來的斷層石壁上。
啪!
並沒有想象中的頭破血流,一隻蒼白的手死死的抓在鐵筋上。
「哈哈!我可是這個故事裡的主角啊!!怎麼可能在這裡失敗,哈哈哈!!!」
蒙面男子抓緊鐵筋,手肘挺了上去,撐著上面,用力的將自己的上身撐了起來。
當他抬起頭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錯了,錯得如此的離譜。
「主角?笑話。」
關濤的龐大身體如山般屹立在他的上方,雙手插在腰間,神色儘是睥睨。
「原來如此,這是陷阱啊.……」
可惜他發現得太晚了,關濤的大腳板徑直印了上來。
從近三米的高度上掉下來,摔在堅硬的水泥板上,一股衝勁從背部直湧出來,一口熱血吐出。
蒙面男子緩緩睜開雙眼,身體已經將近無法動彈,喉嚨的瘙癢感讓他止不住咳嗽,可一咳嗽,全身都是刺痛的感覺,內臟彷彿都被抽動了起來,血水不停從嘴角流出。
「救我.……」
蒙面男子看到了那個給予他希望的男人,那個承認他、給予他第二次新生的男人。
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吧……
「黎志!外圍突破了!」
視野所及,另一道黑影匆匆而來。
「張一寒呢?」
「他去追那個射暗箭的,那人偷偷的從另一邊牆上跳了下來。」
「現在這種情況……」
「我知道,所以我讓他在一分鐘內回來。」
「嗯,我們要儘早做好準備。」
「要救他嗎?」
蒙面男子彷彿看到了希望,他盡了他的最大努力,想要看看站在黎志身旁的那個人。
他也確實看到了,那人正蹲在他的面前,揭開了他的油布面罩。
「那個小混混嗎?還挺努力的,要救嗎?」
黎志因思考而皺起的眉頭微微抬起,他轉身掃了一眼身後正緩緩走來的身影,淡淡的開口道:「為了犒勞他……索性給他個痛快吧。」
馬榮蒼白的臉在這剎那凝固了起來,心靈的那絲僥倖被摧毀得支離破碎。
他無法理解,明明他已經如此努力了,明明他已經按照死神的要求帶領大家去擊殺魔鬼使者,明明死神已經承諾他會在事成后給予他超凡力量,明明死神已經答應了他要給他新的人生.……
為什麼?憑什麼?
「明明你承認我了啊!!明明你能理解我的啊!!!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去做了!我明明什麼都聽你的了!!!為什麼啊!!!」
馬榮內心在咆哮,可是他已經說不出話了,腦袋只能做著最後的扭動,做著最後的掙扎。
「哦。」
原因已經不重要了,在那鋒銳的木權杖下落的那剎那,他的思考也只是無謂的雜念罷了。
「黎志.……他.……」
張一寒來到近前,看到了被捅穿腦袋的馬榮。
「像你說的那樣,他該死。」
「但是,你之前不是說……」
張一寒話剛到嘴邊他就想明白了,那番話不過是為了利用他、得到他的信任而說出來的罷了,而當時的自己卻如此的可笑,像個小丑一樣大吵大鬧。
不過,想必黎志早就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反應,藉助他的情緒來達成對小混混的洗腦吧。
那也就是說,自己還是被利用了。
這種感覺還真是不爽啊!!!
「但是,黎志也並沒有對黎天說過他的計劃,看黎天的反應,他想必早就知道黎志會這麼做了吧。所以當時才會臨時決定將我打暈,黎天的做法也讓這個小混混更加的信任黎志。這麼看來的話,好像也不是黎志的錯,反而是我自己太蠢了,不單隻沒有看穿計劃,還在心底里怪罪黎志的冷血……不過,黎天到底是黎志的家人,了解他也是應該的。而且他給了小混混這麼殘忍的死法,果然他雖然表面上冰冰的,但是心底里還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吧。」
天沒來由的感到心底湧起了一股惡寒,張一寒正在用一種包涵深意的眼神看著他,腦海中已經將天構想成了一個傲嬌的小天使。
實際上「天」壓根就沒有此類的想法,馬榮是否是罪惡的與他無關,他也不會去評判對錯,相反在他看來張一寒當時的情緒是極度有問題的。馬榮確實是對那個女生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但是那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他又不認識那個女生,那個女生的死活與他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這麼激動?為什麼要因為這件事而想要殺死一個與他數不相干的人呢?
天的這種想法在一般人看來難以理解,但是卻是大部分希望之種的思考模式。他人的事情與他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關心?為什麼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