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改變之初

  一個接著一個，聲音彼此相共鳴。他知道這裡是青銅樹的一個據點，有組織內的人員，也有一些無辜的被抓來的奴隸，還有一些組織的親屬，他們生活在這個據點內被傑森保護著。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事，甚至不知道傑森做了什麼事情，但是……那又怎麼樣。


  在他們看來傑森是一個保護他們，給與他們食物，一個相當負責人的長輩，一個不折不扣的好人。他的強大受到他人的敬畏，他的強大受到部下擁戴，他在乎自己的部下，用自己的力量給他們打造了一個安全的國度，讓他們能夠自由自在的在他的羽翼下成長，真是一個好人，對嗎？


  但是，那又怎樣。


  傑森以前曾經被ccg抓住，日日夜夜受到非人道的折磨虐待，抓住他的搜查官拿著鐵鉗將他的手指給夾斷，用針線刺他的眼球，用剪刀剪開他的皮膚，用夾子取出他的內臟，在他體內放昆蟲。他受到非人的折磨后，整個人扭曲了，從此以折磨他人來感受愉悅，對每個敵人施展他的手段，將喰種生生折磨至絕望，通過他們痛苦的表情來滿足自己的變態慾望。傑森也是一個可憐人，他是受害者，他只是一時扭曲罷了。


  所以，那又怎樣。


  殺人要分好壞嗎？再說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呢？壞人有自己的閃光點就是好人了嗎？壞人是因為可憐的遭遇而變成的，所以他壞得合理，壞得值得同情嗎？狗屎！真是讓人作嘔的觀點。


  我只知道他傷害了我所重視的人，這就足夠了，你加之於他身上的痛苦，我將十倍、百倍償還。沒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而導致的，是我放走了他。我以為他不會死就不會出事，我以為他能平平安安，但是我卻把在沒有調查的情況下，將自己的朋友交到了惡魔的手中。我的憤怒或許更多的是出於對自己的恨和愧疚，但是這種愧疚我會更加百倍的怪罪到你的身上，這就是我，自私的我。


  殺紅眼的黎志，瘋狂的發射著火球，所到之處全都是鮮血和火光。


  「不要！求你不要！」


  「我還有孩子要照顧，她不能沒有父親，求你不要殺我。」


  「傑森大哥！救命！！」


  「你們會被報復的，得罪青銅樹的人都要死！」


  黎志來到一扇鐵門前，這裡就是傑森平時用來折磨他人的場所。黎志手顫抖著伸了過去，他聽繃帶人說傑森往往折磨的喰種兩三天就不行了，現在四天都過去了，他很難想象花江到底遭遇了怎樣的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啊！！！！弱小就活該被殺嗎？明明他們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能這樣輕易的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怪我……全都怪我……是我太弱了，是我沒有保護他們，是我，都是我的錯。」


  花江研被捆綁在椅子上，嘴上不停的念著：「1000、993、986、979、972……」


  「慢了。」傑森帶著面具，拿起旁邊工具箱內的鐵鉗，發出意義不明的微笑。


  一開始，花江聽到聲音這笑聲還會驚慌，到現在他已經開始麻木了，沒人能夠想象這幾天他所經歷了怎樣的折磨。一開始他只是單純的被關在這個一百平米的空曠小室中，後來突然有一天那個男人推著一部小車進來了，小車上放了各種各樣的工具，還有一些蜈蚣和蟲子。


  傑森給他提出了一個奇葩的要求，讓他從1000開始倒數，倒數間隔為7。之後地獄降臨了，他每次的處刑次數為十次，每當花江研念得慢了，或者錯了，他就會增加處刑次數。傑森一開始只是用小刀將他的指甲給撬出來，一開始花江研怎麼都念不下去，處刑就一直持續下去。傑森發現他的恢復能力很強，對花江更是感興趣，處刑的程度越來越大。


  傑森剪斷他的手指和腳趾，用一個捅將它們裝起來，一旦花江重新長起來就剪掉。他還將一條二十厘米長的蜈蚣放在他的眼眶裡，讓蜈蚣爬進去。他還有一個碎骨器，可以輕易將他的骨頭給捏得粉碎。他的身體除了頭骨和脊椎這些會導致致命的骨頭外，全都被粉碎過一次以上。


  這時他也開始明白了為什麼傑森要他倒數，他要時時刻刻保持清醒，快速的計算，而這種清醒也影響了他對痛苦的敏感程度，他越是清醒就越是疼痛，可他不能不念，不念的話處刑就不會停止。


  每一次結束，都會有兩名專門的人員來打掃衛生，這個百來平方的房間內全都是他的血。這兩名人員打掃完衛生后就喂花江吃東西，保住他的命。這兩名人員是一對夫妻，雖然是傑森的人，但是卻很同情花江研，只不過一直都不敢跟花江說話。後來這對夫妻中的男人下定決心幫花江逃跑，結果被抓住了。傑森要花江選擇誰活下來，男人要花江選擇女人，女人對花江說如果她活下去的話，她隨後就自殺。


  花江選擇了男人，傑森殺了女人，然後男人怨恨的看著花江，同時他也被殺了。


  「人為什麼要互相傷害，為什麼如此的醜陋，如此讓人噁心。母親說不能傷害別人，無論別人再怎樣對待你，你都要以善良來感動他們，只要你對人好，人家也會這樣對待你。但是.……媽媽，你錯了。善良的你，當初為了幫助即將倒閉的企業，硬是不肯離開，最後你一個人幹了五個人的工作量，卻只拿一份的工資。最後，你過勞去世了，誰又曾在乎你，你的老闆可曾來我們家看望過一眼，可有在你的墳前出現過？」


  「你對所有人都如此溫柔，換來的是我們家欠下大筆的賬款，換來的是你一個人孤獨的死去，換來的是一群陌生人沒收了我們的家，換來的是之前借我們家的叔叔阿姨們翻臉不認人。我知道他們背後都在誹謗您傻，說你好騙，你的善意在別人的眼中就是金錢，他們用虛偽的面孔來欺詐你最後的一點善意，將你利用到極致，害死了你。如果你看清了他們的臉孔的話，你還能如此溫柔的對待他人嗎？你還能相信他們嗎？」


  「媽媽，你對別人的善意，導致我成為了孤兒，最終受到傷害的人變成了我，如果你知道結局的話，你還會如此選擇嗎？選擇一些陌生人而放棄我。」


  「我到底在堅守著什麼？逃避著什麼？」


  「不想傷害別人，也不想受到傷害，更想去保護自己所重視的人不受傷害，可是事情怎麼可能如此完美呢？任何事情都是有舍才有得，如果為了保護自己所重視的人，就只能傷害他人的話，我也只能去接受，接受——我是喰種的那一面。」


  「如果我變得強大就不會有悲劇的發生，只要我足夠的強大就能保護一切，只要足夠的強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