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五年前
「你或許不太清楚我們現在的狀況.……」菲墨嘆了口氣,思緒再度回到當初那戰火紛飛的場景。
「十五年前,上半月的最高人類領袖決定從其中一條蛛絲道進軍下半月,要知道當時上下半月已經維持了一百年的和平了,所以獸人並沒有對蛛絲道多加防備。毫無意外人類衝破了蛛絲道,殺到了下半月,並且在短時間內建立起了人類據點。不過,那時候那條蛛絲道出現了意外,一隻成年的瓊鯨撞在了蛛絲道上,整條道路都被隔絕了,援軍無法從這裡過去。
隨後本來就經歷了多場戰爭,彈藥、體力都快耗盡的戰士們遭到了獸人的圍剿,沒有援軍、沒有補給的情況下,人類軍團馬上戰敗了。最高領袖也宣布放棄了此次行動,道路已經斷開,戰士們除了向前走之外,沒有任何可以存活下去的希望……」
說道這裡的時候,菲墨和其餘四人眼眶都紅紅的:「絕大部分戰士都戰死了,他們把一些較為年輕的戰士挑選出來,用最後的生命擋住了獸人大軍,助他們逃了出去。後來那些生存下來的人,就在一偏僻的地方建立起了菲爾斯,菲爾斯是當時的人類軍團首席將軍的名字,也是他在最後的那一刻全力的擋住了獸人,他是天選者。」
獸皮男子接話道:「一開始我們還有好的裝備,還有彈藥,還有藥物,但是這麼多年過去后,這些東西也早就耗光了,我們能一直生存到現在已經是奇迹了。」
一路無話,眾人都沒有了說話的興緻,途中也聽到過好幾次動靜,不過都是有驚無險。根據他們對這裡的理解,據說他們在這一路中躲過了好幾個野獸窩點。
夜幕將要降臨,菲墨擺擺手讓眾人停下來休息。
「對了,為什麼你們會知道有狂烈犬?」黎志想起了之前菲墨說的那句狂烈犬追來了,現在想來多少覺得有點怪,因為這裡又不是只有這種生物,一丁點動靜就如此肯定是狂烈犬不是很怪嗎?
菲墨笑了笑答道:「我們來祭台之前曾經有幾隻狂烈犬一直吊在我們後面,好不容易才擺脫它們的,不過看來還是有狂烈犬追了上來。」
「幾隻?」黎志突然有些不好的猜想。
「應該是四隻吧,在剛上山的時候我們就遠遠看到它們了,這些狗雖然不算很強,但是那鼻子確實是厲害,幸好只有一隻跟過來,不然.……」
菲墨頓了頓,臉色陰沉了起來,更是連忙抓起了武器,站起來環視四周:「小心,戒備。」
果然如此,黎志看到菲墨的表現也知道自己的猜想無疑是正確的。不可能只有一隻狂烈犬追上來,其他的幾隻必然也在附近。其實這是個相當簡單的推測,狂烈犬既然是低等的野獸,那麼它們便相當於處在食物鏈的底端,弱小的生物就必然會抱團群居,這就是大自然的規律。可是他們卻只遇到一隻狂烈犬,這必然存在問題。
唯一的解釋是,第一隻狂烈犬只不過是用來試探的棄子,它們並不清楚他們這幫人的數量和實力,因此以其中一隻狂烈犬做試探。隨後一直沒有攻擊,絕對不是因為它們放棄了。他們這群人並沒有展現出什麼驚人的實力,但是卻有能力傷害到它們,這時它們必然是在背後偷偷跟隨尋找破綻,而黑暗正是他們的破綻……
五人有默契的將黎志包在最裡面,可黎志並不打算就這樣任由他們保護,沉入心底問道:「白狐,你可以進入中間層嗎?」
可惜的是答案是否定的,白狐表示這個世界並不存在中間層。要不然白狐這個大殺器足以讓他在這裡橫著走。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黑,但是卻沒人敢去打火,在這個滿是野獸的地方點火,簡直就像是在告訴全世界我在這裡。
菲墨握了握手中的武器,現在也就只有這把大刀能讓他得到一絲安全感,他也明白一直這樣下去不行,敵暗我明,長期的高度精神集中只會造成他們身心的疲憊。他必須主動出擊才有一線生機。
「保護好自己。」黎志拍了拍他的肩膀,搶先走到了他的前面。
「你幹什麼啊?」菲墨著急了,連忙向前把他拉回去,這時大敵當前,你個小孩這樣走上來不是找死嗎?早不胡鬧,現在突然來搞事,該死的熊孩子!
黎志沒有理他,反而眼神微微一變,全身浮出一層白色的皮膚,一條長長的尾巴從他屁股後面長了出來,在夜色襯托下一切顯得如此詭異。
「這是?」菲墨的手剛想搭過去就見到了如此詭異的一幕,一時也是呆了。
其中一名男子最先想到了答案,高呼道「是天選者的能力!」
「這麼小的孩子竟然……覺醒了?」
菲墨看著眼前這一幕,除了覺醒,他想不到任何的解釋。天選者大多都是在成年後在神殿中覺醒的,只有相當少的一部分人能夠自然覺醒,哪怕自然覺醒也幾乎是在成年以後,像黎志這種年紀自然覺醒的,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這種非人的力量黎志其實並不想展示出來,他有他的考量在裡面,這時實在是逼於無奈。在附身狀態下,黎志能夠視黑夜如白晝,如果他不想被偷襲致死的話,附身就是他的唯一選擇。
而被逼出附身的黎志囂張的想到:「什麼?狂烈犬?不就是幾條狗嗎?」
力量在身的黎志瞬間硬氣了起來,馬上鎖定了一個可疑的位置,尾巴向後用力一拍,整個人藉助這股彈力跳到了上前方。果然立刻看到了有兩雙散發著紅光的眼睛正死死的盯過來。
黎志冷笑了一聲,右手抓著鐵劍用力一揮,鐵劍也不愧是鋒利度達3的武器,砍狂烈犬的腦袋如同砍豆腐一樣輕鬆。鐵劍上甚至連一點血液都沒沾到,兩顆狗頭便輕鬆落地了。
「後面!」菲墨著急的大喊道。
原來還有一隻狂烈犬正趴伏在樹枝上,趁著黎志背後失防的瞬間跳了過來,張開那充滿腥臭的血盆大口。
黎志卻對此不以為然,冷哼了一聲,尾巴從左至右橫掃了過去,重重的拍擊到狂烈犬的腦袋上,狂烈犬的腦袋變成了一灘肉泥,紅色和粉色的腦汁都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