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
小領和艾草跑了一路,回來的時候看見那個男生還在慢騰騰地走著,聊了一路,小領也知道那個男生是艾草的哥哥,叫做艾青,年紀不大卻像一個老學究,痴迷於佛學,據艾草說,為了他的性格問題,她的爸媽都快愁死了,生怕他一個想不開就出家當了和尚。
小領想了想,好像學校里的勝哥也是這麼神叨,不禁想介紹自己未來的大舅哥給他認識一下,想想他倆面對面念經的樣子,真是讓人有種莫名的喜感,哈哈。哎呦,誰打我?回頭一看卻是艾草一臉好奇地圍著他轉。
「額,我走神的樣子很明顯嗎?」小領問道,艾草點點頭,然後說道:「你在想什麼呢,笑的那麼猥瑣?」
嗯?小領心裡頓時方了,不甘地反駁道:「哪裡猥瑣了,我走神都是這樣的好不好?哎呦呦,好疼啊。」
艾草看他的樣子,撇嘴道:「哪有那麼嚴重。」又看他不似作偽的樣子,只好妥協,「好了好了,我給你揉揉。」說著把手放到了小領的頭上,一邊慢慢悠悠的艾青,老和尚般的臉上也不禁挑了挑眉,即使他沒有說話,小領依然看出他的內心世界十分不平靜。
一隻手慢悠悠地抓上來,小領見好就收地把艾草的手從額頭上撥下來,這時候,艾青的手才堪堪到了小領的額頭。「額,你要幹什麼?」小領看著眼前的手,艾青的面色有些尷尬,「我也給你揉揉。」
小領一把將他的手撥了下來,「不用不用,大舅哥太客氣了,我已經不疼了。」
「那就好那就好。」艾青將手收回來,仍然有點尷尬。「額,好像哪裡不對?」看著小領和艾草有說有笑地往前走,又操心無比地喊道:「你們慢點,等等我。」然後小跑了兩步,還是變成了散步,慢吞吞地跟在後邊。
小領和艾草聊得很開心,可是眼看都快中午了兩人還是約定了下次晨跑的時間,各自回家了。回家的路上,艾青一臉沉重地跟艾草說:「那小子對你居心不良,下次離他遠點。」
「不會呀,我覺得他很好啊,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艾草看著艾青,認真的說道。
艾青的眼神堅定,「相信我,我是一個有修為的人,更何況,先前他一不小心把我的稱呼搞亂了,他叫我,大舅哥!」
艾草一臉看白痴的樣子,「切,信你才怪?反正我覺得他不錯,找他當男朋友,嗯,可以接受。」艾青很方,所以他沉默了,心裡嘆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怎麼管的過來。
卻說小領回到家裡,不想自己做飯,於是便跑到小飯館里,錢爸錢媽忙得焦頭爛額的,看見他就跟看見了救星似得,「兒子你先過來頂一會兒,爸(媽)去趟廁所。」
小領擺擺手,示意他們早去早回,一頭鑽進廚房去了。果然有剩下的,半碗羊雜碎,兩個烤的金黃的餅子,一碟豆腐皮與黃瓜調成的小菜。羊雜泛著紅油,幾塊土豆綿軟,與羊雜相間,稍稍加了一點醋,香味更加濃厚,小領的舌尖口水滴落,強忍著食慾,把餅掰成小塊投入羊雜湯里,剛要動筷,就聽見外邊有人喊:「老闆,老闆呢?加一斤酒。」
「靠!」小領憤憤地放下筷子,還得裝成一副笑臉的樣子,乖乖地去把酒給打過去,然後,看了周圍吃飯的,沒有了其他的要求后才回廚房了。在吃飯時被打擾真的很容易影響食慾,然後,又有人結賬,小領只能放下吃了一半的筷子,苦兮兮地去結賬,再回來,羊雜湯已經涼了,小領欲哭無淚。
玩了一天的遊戲,小領早早地睡了,畢竟明天佳人有約,想想都有些小激動。
「咳咳咳,這是怎麼了?」小領揮舞著手臂,房樑上的灰塵不斷地被震落下來,只聽「吱呀」一聲,來不及多想,身體自然而然地結了一個手印,倏忽之間,整個人便消失在房間里。
小領一手扶著右耳,一手平放在腿上,側卧著,看著十幾米處的房屋轟然倒下,心中驚訝。遠處房屋之上還有兩個人互相廝打著,兩個人都是大開大合的路子,一抬手一跺腳必然會拍碎一塊兒土坯,跺壞一處房檐,本就多風的西北,將這一片天地染成昏黃。
頂著風看著那兩人過招小領也終於從那怪異的打坐方式恢復了過來,趕緊用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剛才已經有風沙吹進了他的眼睛,奈何這個動作好像是有僵直時間的,一動都不能動。「我這是什麼情況?瞬移?傳送?」心念一動,雙膝盤坐,左腿搭在右腿上,又是一個打坐的姿勢,小領已然到了另一個地方。先前看到那兩人是在他的西北方向,這回卻變成了東南方向,他也由迎著風變為背著風,倒是看的清楚了一些。
這回的位置近了些,小領也看清了兩人的模樣,一個披著土黃色的袈裟的大和尚,佛珠如同嬰孩拳頭大小,掛在脖子上,打鬥之中和尚的衣裳破爛,露出他遒戎的臂膀,當有平常人大腿的粗細,一張臉糙黑糙黑的,滿是雨打日晒的痕迹。另一人則看起來有些胖,頭髮梳成馬尾卻又壓在了頭前,倒像是大象的鼻子一樣,寬大的袍子、衣袖、褲腳將身體遮了個嚴實,看他的穿著打扮應當是當地門派里的好手。
只見大和尚雙掌平推,雄厚的內力噴薄而出,把黃風都吹散了般,打向大漢的胸膛,大漢雙肘一架,硬憑蠻力招架住了,臉色憋得通紅,而後雙肩一沉,降了半個身位,用頭頂向大和尚的小腹,大和尚雙掌被他雙肩帶向下方,一時抽不出手來,仗著自己有身金鐘罩的功夫,亦是用胸膛抵住了大漢撞過來的頭顱。
只聽「轟」的一聲,內力激蕩,如同禮佛的大鐘響起,鼓噪起好大的動靜,漫天黃沙被一道波痕鎮壓下來,蔚為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