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招
玩笑歸玩笑,眾人玩鬧了一番后也不禁為小領抹了把汗,現在明顯是隊友不給力,連個單挑的機會都沒有。小領抱著柳嵐往後躲,避過了楚青探過來的一抓,看著還抱著他手不放的柳嵐,「再這樣我可生氣了!」柳嵐只好鬆開了她的金口銀牙,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小領心中無奈,又不能先去管她,只好將一腔怒火發在了楚青的身上,恰逢楚青雙爪回鉤,於是便乘勢撞進他的懷裡,肩頂、膝撞,空出半個身位,一記崩拳打出,楚青還在原地站著,一口鮮血卻從嘴角溢了出來,顯然是強忍著不使它噴出去,將血咽下,楚青大喝一聲,血氣上涌,兩隻金瞳緩緩浮現緊盯著小領,向前一撲,雙手卻比先前快了一倍不止,只是輕輕一抓,哪怕小領側身閃了一下終究還是沒躲過去,被抓在腋下大包穴處,半個身子頓時就麻了。楚青雙手血紅,隱隱然更加興奮了,雙手回摟,腳步跟著一抬一收,右手手指呈鷹爪狀抓向小領的喉嚨,速度之快竟只能聽到破空聲傳來,連招法的軌跡都看不清。
銀蓉看到一鳴又在書本上寫著:「嗜血爪吸血后速度加快,約為以前的三倍左右。」這些數據都是可以換錢的,越是詳細越是貴。千機閣里的情報員都會一門千眼通的內功心法,能夠增強他們的視力與觀察力,有時還能發現一些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據說千機子曾在仙人峰上發現的兩塊黑白石,現在被武當派用作護教大陣的陣心。
危急時刻,小領向後一倒,右腳夠向楚青的右腳踝,將將做了個鐵板橋躲了揮到眼前的手,只不過嗜血爪上纏繞的血氣竟然也有攻擊力,硬是在他臉上抓出三道血痕,楚青一個踉蹌,卻是被絆了一下,中門大開,小領一眯眼睛,右腳又使了些勁道,整個人便立了起來,一記窩心拳打的楚青更加站立不穩,右腳踩穩,正好踏在他的中門,腳步連環,如同喝醉般肩提跨擺,頭、肩、肘就在小領螺旋的轉動中頂向楚青的左心右肺,腳步輪換了五下,拳也打出了十五次,最後一下將全身的勁道都打了出去,只見楚青連著退了幾步,最後卻是緊貼著山洞口動彈不得,口裡的血如同泉涌,卻凝聚不了血霧,小領將他身上的血氣都打散了。
柳嵐跑過來把小領扶著坐下來,小領身上沒有了一點血氣,眼睛變回了原樣,還是一個二流弱雞的樣子。
「現在我打不過他們了,咱們還是趕緊跑路吧。」
柳嵐輕錘了一下他的肩膀,「笨蛋,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們不用跑路的,你看。」她指著一群穿著楓葉似得衣服的人說道,那些人正是千樺宗的弟子。
銀蓉趕緊將一鳴背在身上,三步並作兩步地離開了,正主來了,熱鬧也沒得看了,其他人也都是這個打算,除了有心結交的幾個,剩下的人都退走了。羅星和綺羅與千樺宗的人相識,便留了下來,奇怪的是,跟著楚青的幾個混混似得漢子也在一旁等著,不過他們的目光痴迷,一臉的色相,有幾兩人口水流了一地,不堪的很。
「千樺宗的人辦事,閑雜人等退讓。」
一聲清喝將那幾個漢子驚醒,頓時又有些懵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青哥呢?」
「青爺!」楚青終究是失血過多而化光而去。
一個個漢子睚呲欲裂,想要報仇卻又看到一群人將小領柳嵐團團圍住,只得無奈地離去。羅星和綺羅相視一笑,這幾個傻大個還想著報仇?自身都難保了。
幾個大漢走在路上,「田鼠,你身上怎麼有個標記,以前怎麼沒看到過?」
田鼠:「別扯犢子,你才有標記,我去,你還真有個標記!」幾個人吵鬧了一番才想起了一些,罵道:「媽的,肯定是那個天香閣的賤人乾的事。」
不管他們怎麼咒罵,也改不了他們被人控制的事了。
另一邊,小領與柳嵐又要分開了,只是短短半天,相逢而後分別,有些不舍。
「你現在武功被廢,確實該回去。」小領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眸,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有些不自然,柳嵐輕輕握著他的手,閉上眼睛吻到他的嘴上,「麻麻,印了個章,這樣我就容易找到你了,等我武功練好了,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
小領扯了扯她的臉蛋,「我哪裡欺負你了,敢誹謗我!」柳嵐沖著他的手就咬了上去,一邊含糊著說著什麼,小領聽懂了,「還說不欺負我!敢扯我的臉!接受審判吧!」小領忍著痛,輕輕吻在她的眼睛上,柳嵐放開了咬他的牙齒,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只抱著自己的膝蓋在一旁嗚咽,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小領輕輕拍著她肩膀,「能不能讓我陪著你走?既然你說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擔心讓你一個人走,我想是因為我不夠溫柔,不能分擔你的憂愁,如果這樣說不出口,就把遺憾藏在心中.……」
白馬南放這會兒才清醒過來,跟著歌聲不由自主的地唱了起來,「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你的美麗讓你帶走.……」然後就被柳嵐站起來一腳踹飛了,旁邊的一眾千樺宗弟子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沒看到人家卿卿我我互訴衷腸呢嘛,你上去湊什麼熱鬧?
白馬南放心裡也委屈啊,我也是剛醒好不好!我就隨口應和一下都不行嗎?這首歌傳唱度高難道也怪我?算了,不想和你們這群強盜邏輯的人在一塊兒呆了。轉身朝著人堆外邊跑了。
小領拉住了暴走的柳嵐,好一頓安撫,「我得先去找一下阿春他們,你好好修鍊,我會去找你的。」
「嗯。」柳嵐輕輕應了聲。
佛經上說:「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愛離別、恨相逢、求不得。」其實都不能算是苦,而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