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錢富的掌力即將打到周明的一剎那,突如飛雪遇火,消融無蹤。錢富未及反應,一道極其微弱的流光,悄無聲息如閃電般直沒眉心,瞬間,錢富已是神魂俱滅,臨死前眼角的最後一道餘光,似乎只是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便已直挺挺的倒在了周明身邊。臉上的表情,永遠停留在了一掌打向周明時那一刻兇狠的神情。緊接著,在錢富的儲物戒指中飛出了那件梭形寶物自動落在了女子手中。
「看在徒兒的份上,就救你一命,以後的生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蒙面女子對著昏迷的周明用一種冷漠的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話音未落,人已不見,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似乎,女子從來就未曾出現過,沒有留下任何一絲痕迹。
良久,周明才緩緩醒了過來,試著動了一下手腳,似乎並沒有受傷,便坐了起來,第一眼看到的,竟是錢富那凶神惡煞的神情,嚇得周明「啊」的一聲,蹬腿就往後退。及至發現錢富一動不動,才安靜下來,謹慎地打量著錢富,雖然沒有看到傷口,但確定已經死了,這才慢慢靠近錢富。
蹲在錢富身邊,周明又用手推了錢富幾下,依然毫無動靜,這時,周明才放心地取下了錢富的儲物戒指。
周明運轉靈力探查戒指,發現竟比自己買的那個還要大數十倍,裡面的各種物品堆積如山,下品,中品靈石如小山一般堆積,上品,極品也有不少,一時之間,根本就無法知道裡面有多少東西。
周明不由得心花怒放,想到以後在雪琪面前再也不用那麼憋屈了,從此還能在她面前威風起來,終於可以擺起大哥的派頭了。越想越開心,想著想著忍不住哈哈大笑,兼之滾在地上手舞足蹈。
「在這裡。師叔。」
「師叔,你怎麼啦?」
幾聲呼喝,打斷了周明的笑聲,周明一驚,從興奮中清醒過來,一骨碌坐了起來。
只見四個洪濤門人正舉著劍在四周指著他,一個門人正蹲在錢富身前檢視:「師叔死了!」
五個洪濤門人怒目瞪著周明圍了上來,周明驚懼的連忙搖手喊道:「不是我殺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不是我殺的。」
一個洪濤門人伸手一把搶過周明手中的儲物戒指,隨即狠狠一腳把周明直接踢趴下。「噗」一口血噴出,周明雙眼一黑,痛得幾欲暈死過去。
「寶物不見了。」洪濤門人驚怒一聲,對著周明又是一腳踏下喝道:「說,寶物在那裡?快交出來,還可饒你不死。」
「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周明已是神智迷糊哭著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麼都沒有拿。」
「媽的,你當我不敢殺你?」說著,抬起腳又要踢向周明。「師兄慢著,他還不能死。」旁邊的另一個洪濤門人急忙扯住了師兄,然後蹲了下來在周明身上搜索。
「沒有!」
「怎麼辦?」
「他跑不了,此事重大,只能通知師伯來了。」
洪濤門人捏碎傳音符召喚同門,圍著周明小心戒備,雖恨不得殺了周明,卻又因寶物不知下落而不得不留他一命,只得不時的踢上幾腳,扇幾巴掌折磨周明泄憤,沒多久周明就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只剩下半條命了。
不久,東北方向出現了十幾條身影呼嘯而來,再往後遠處,又陸續出現了上百個身影。轉眼洪濤門眾人已到了跟前,只剩下了十二人,人人都充滿疲憊之色,不少人身上還血跡斑斑,洪濤門眾匯合后不及說話,迅速圍著周明錢富緊張戒備。
頃刻之間,相隔二三十米開外已圍了一圈全部蒙著面的人,漸漸的已聚集二三百人之多,雖然劍弩拔張,卻是無一人說話,亦無人率先動手,很顯然每個人都在極力隱藏自己的身份。
「各路英雄,暫且聽我一言。」洪濤門五長老急切地大喊:「寶物確實是被我洪濤門拍到了,但是現在,大家也看到了。」指著錢富繼續道:「我洪濤門的長老在此身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暫時還不知道,但寶物卻不見了,洪濤門無端替人做了嫁衣。現在即便是把我們全都殺了,你們也只是枉自多添人命,最重要的是,從此之後,寶物就真的再無所蹤,無法追查了。我們素無仇怨,大家都只是為了寶物而來,如今寶物不見,老夫請求大夥暫時停下爭鬥,給老夫一點時間追查寶物下落,老夫保證一旦知道了寶物下落,大夥就各憑手段奪取寶物如何?」五長老看了一眼眾人反應,又一抱拳道:「若是大夥都同意,就暫請都收起武器,我們一起搞清楚寶物去了何處。否則,連寶物蹤影都不知在何處,我們就爭鬥不休,只是徒增傷亡,徒增笑柄而已。」
蒙面人群中,漸漸的有數十人慢慢收起了武器,但更多人依然不為所動。
五長老焦急道:「若非寶物不見,老夫何須停下讓大夥圍困,自投羅網?若繼續奔逃,相信大夥依然拿老夫無可奈何吧?難道老夫就為了編一個借口騙你們拖延片刻而甘願自投羅網,自尋死路?」
漸漸的又有一百數十人收起了武器。五長老心急如焚:「寶物若是被他人奪走逃遁,我們在此拖延只是害了自己,無端讓他人遠逃他方,反倒誤了追回寶物!老夫就在大夥眼皮子底下追查寶物去向,又豈能隱瞞一絲一毫?」
靜默了片刻,終於所有人都收起了武器,五長老鬆了口氣,對著眾人一抱拳,然後示意洪濤門眾人也都收起了武器,轉身便對先前的五人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快點說清楚。」
先前的師兄急忙上前行禮,遞上錢富的儲物戒指並一五一十地從遇見馬車直到五長老到來詳細地說了一遍。
五長老看了一眼神智不清的周明,走到錢富身邊蹲下仔細查看。
「表面沒有半點傷痕,腑臟只是受了一點輕傷,絕不足以致命,又無中毒,元神俱滅,究竟是怎麼死的?」五長老皺緊了眉頭:「難道被人用了什麼方法引出元神然後再滅殺?這……怎麼可能?」
五長老從戒指中取出一壺水潑到了周明頭上,周明一個激靈,清醒了許多。
「說,錢富是怎麼死的?寶物去了那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那時候昏迷了,醒來的時候他就這樣了。」
「哼,錢富死的時候,這裡就只有你一個人,方圓幾里再無人跡,你說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殺了錢富的?說。」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的意思就是他就這麼自己死了?全身完完整整就這樣死了?你究竟用了什麼卑鄙的方法殺了錢富?快說,否則,就算要殺你也絕不會讓你死得那麼痛快。」
「我不知道。」周明幾近絕望地說道。
五長老恨得幾乎一掌拍死周明,咬著牙對周圍眾人一抱拳道:「各位,事情經過大家都聽到了,誰有辦法撬得開他的嘴巴還請出個主意,老夫在此謝過了。」
沉默半響,卻是無一人出聲。五長老無奈,又一抱拳道:「本派長老死得莫名其妙,請恕老夫愚昧,竟是不知他是如何死的,若說他是……他是在此突然老死的,老夫是絕不相信的,若說他是自己元神離體任人屠殺,老夫更覺荒繆,但除此二種,老夫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方式竟是如此死法。若是大夥中有人知道其死因,還請指點迷津,若能找出死因,或許就能找出寶物去向端倪。」
人群中一時間騷動了起來,各自勢力中均是竊竊私語,人數雖然眾多,見多識廣的也絕不在少數,但竟是無一人知道錢富的死因。
良久,依然無人出聲。五長老突然看向周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指著周明又喊道:「說,你是不是發現了寶物的秘密?從寶物上學到了殺錢富的方法?」
周明獃滯的搖搖頭:「不是我,我不知道。」
五長老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周明是利用了寶物殺了錢富,眼見周明來來去去都只有一句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恨得哼了一聲狠狠地一腳踢向周明的丹田道:「你以為不說我們就不會殺你,你就可以藉機修鍊寶物上發現的秘密功法?做夢去吧!」
「嘭」一聲沉悶的響聲,周明氣海炸裂狂噴鮮血,隨即暈了過去。五長老不再理會周明,又對著眾人道:「在場各位都是見多識廣了,但我們這麼多人竟無一人知道是什麼方法殺死了本門長老,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指著周明道:「這小子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見到了寶物,參悟了其中秘密,並利用寶物上的方法殺死了本門長老。也只有寶物上那種神秘的方法,才有可能讓這個一根手指就能攆死的垃圾,竟然殺了比他強大千萬倍的本門長老。」
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眾人悄聲議論紛紛,在贊同五長老判斷的同時,也越發對如此神秘強悍的寶物熱切渴望。
雪琪破碎的衣衫上已經染滿了鮮血,神智已趨於迷糊,口中依然哭喊著「哥……,你回來」,但聲音已顯得有氣無力。雙腿也已經跑得脫力,卻依然跪爬著倔強地往前挪!
方浩嚴路飛兩人則遠遠落在後面,周身也是血跡斑斑,並且雙雙躺趴下了呻吟不停,還時不時地臭罵對方暗算自己!
「唉!傻丫頭,你這樣有用嗎?」
雪琪抬起頭,看到站在面前的,正是北新城外遇見過的那個蒙面女子。
雪琪立刻激動地「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漂亮姐姐,我哥被人捉走了,幫我找回來。」
「他與本宮毫無關係,本宮為什麼要找他回來?」
雪琪抱著蒙面女子雙腿不停地搖:「漂亮姐姐,我知道你很厲害的,求求你,幫我找回我哥。」
「你當真要找你哥?」
「是,漂亮姐姐,求求你幫我。」
「好吧,本宮就讓你見你哥。」蒙面女子說著,手輕輕一托,帶著雪琪隱沒於空中,不遠處的下方,正是周明,一大群人圍在周圍。此時,只見一名老者抬腳狠狠地踢向周明的丹田,隨即,周明狂噴鮮血,趴倒地下一動不動。
雪琪瘋狂的哭喊著想衝下去「阿哥,你別死啊!阿哥,你別死,阿哥……。」
「你別喊了,沒用的,沒人聽得見也沒人看得見你。」
「漂亮姐姐,你快救我哥!快救我哥……」
「本宮和他毫無關係,為什麼要救他。」
「我有錢,我給你錢,求求你救救我哥……」
「本宮不需要錢。」
「我有很多很多錢,我全都給你,求求你,救救我哥……。」雪琪哭得聲嘶力竭不停地求著蒙面女子救周明。
「本宮不需要錢,況且若出手救他,必定泄露形跡,很有可能給自己惹來大麻煩,但你若願意拜本宮為師,本宮可以出手救他,他日若果真因此惹來大麻煩,你須替本宮去解決。」
「我願意拜漂亮姐姐為師,你快點救救我哥。」
「拜了本宮為師,就必須跟為師回去,你真願意?」
雪琪連連點頭不停地搖著蒙面女子的手:「師父,你快點救我哥啊!快點啊!師父。」
蒙面女子抬起手,食指對著周明遙遙一劃,瞬息之間,雪琪似乎感覺突然眩暈了一下,定睛再往下看時,竟然發現景象完全變了,剛才所有的人都不見了,只見一個只有二十多戶人家的小村子,甘老闆的四輛馬車就停在村口,周明滿身血跡躺在甘老闆的馬車上,而他身旁的劉老爹還在呼呼大睡,甘老闆與幾個夥計則呆立著一副既震驚又迷糊的神情。
雪琪好奇地問道:「那些人呢?」
「那些人在千餘裡外,為師已經把你哥救出來了。連帶那個老醫生也給送到這個村子里了。」
「師父,我們快下去,快去救我哥。」
「那個老頭既然是醫生,你哥就不會死,但是他這輩子再也無法修鍊了。為師再給這個村子布一個臨時的幻陣,在那些人離開此地之前,足以保證這個村子不被人發現,這樣,你該放心了吧?」
「師父,我要下去,我要去看看我哥。求求你師父。」
「不行,為師不能太多暴露形跡,要不然,他日未等你修鍊大成,大禍也許就到了,到那時候,不僅你我有可能會死,連門派都有可能被滅。」蒙面女子說著,手向外輕輕一揮,一些星星點點的東西往下飄去,不一會,下面的村子與馬車等都消失不見,只看到草木花鳥,沒有半點人跡。
「走吧。」
「師父……」
「若非看在你的份上,跟著你的那兩個人,為師定會殺了滅口,現在隨為師去警告那兩個人嘴巴守嚴點,然後就跟為師回去了。」
「師父,我哥不能修鍊了,你就讓他們兩個去保護我哥行嗎?」
「就憑他們兩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指望他們保護人?他們怎麼說也是修真者,你若是想讓他們引來其他修真者追殺你哥,你儘管讓他們去。」
雪琪搖著師父的手撒嬌道:「師父,那你讓他們變厲害了去保護我哥。師父,以後我會很乖的。」
「他們資質有限,厲害不到那裡去了。」
「師父,你那麼厲害,一定可以的,師父,求求你了。」
「好了,好了。這兩顆丹丸,你拿去給他們吃了,尚可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但那也就到頂了。」蒙面女子拿出兩個小玉瓶交給了雪琪。
「天人合一厲害嗎?是怎麼樣的?」
「為師要怎麼說呢?昨天想收你做徒弟的那個人你記得嗎?跟在他後面的那個管家就是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那是不是比錢富厲害?」
「嗯」
「哇,那好厲害啊!」
「傻丫頭,你知道什麼叫厲害,他日你修鍊成了,連手都不用動就可以把他們殺了。」
「可是,為什麼要殺他們?」
「行了,走吧。」蒙面女子衣袖輕托雪琪,只是一眨眼,就看到了方浩嚴路飛二人正趴在自己的腳下,渾身血斑,卻還不時地踢上對方一腳。
方浩嚴路飛突然看見雪琪及蒙面女子出現在面前,不由一愣,急忙坐了起來喊道:「孟小姐,你沒事啦?那太好了。」
方浩還不失時機地又踢了嚴路飛一腳:「都怪你這個沒用的混蛋,害我追不上孟小姐。」
「你這個混蛋,你還怪我?」嚴路飛也是不甘示弱的還了方浩一腳。
雪琪趕緊跑到兩人面前道:「方大叔,嚴大叔,我要跟師父走了。」
二人聞言不由得神情一黯,雙眼泛紅,連連點頭:「好,好。恭喜孟小姐找到了一位好師父。」
「師父把我哥救出來了,可是我哥卻不能再修鍊了,還在被人追殺,只能躲在甘老闆的村子里了。師父說你們保護不了我哥,不能去找他,不然會害死我哥的。」
方浩嚴路飛一臉慚愧的低下頭。
「師父還說,你們一定要嚴守我們的秘密,不然會害死我們的。」
方浩嚴路飛連忙信誓旦旦地說道:「孟小姐你放心吧,我們絕不對任何人泄露你們的任何事。」
雪琪取出了兩個玉瓶分別給了方浩嚴路飛道:「我求師父讓你們變得厲害點,然後才能保護我哥,師父說這兩顆丹丸能讓你們修鍊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什麼?」方浩嚴路飛大喜過望:「天啊!天人合一?我不是在做夢吧?」嚴路飛猛然一腳把方浩踢倒一邊。
「哎呀!我草,痛死我了,你這混蛋!」
「怎麼樣?怎麼樣?我們是不是在做夢。」
「混蛋,你自己試試。」方浩爬起來對著嚴路飛就是一腳,嚴路飛被踢得在地上滾了幾個骨碌。
「哎呀!痛死我了,是真的,是真的。你他媽混蛋,踢那麼大力。哎呀!」
兩人激動萬分,忍不住熱淚盈眶,雙雙跪在了雪琪及蒙面女子面前:「謝謝高人大恩,謝謝孟小姐大恩!我倆他日修鍊有成,有能力保護周公子時必定誓死護衛周公子安全,以報孟小姐大恩!嗚嗚……。」
「方大叔,嚴大叔,你們快起來吧,我要跟師父走了。你們記得要保護好我哥啊!」雪琪說著,也嗚咽起來。
「孟小姐,你放心吧!以後若有機會,記得回來看我們啊!孟小姐,保重!」
「保重。」
雪琪及蒙面女子驀然消失不見。二人忍不住低頭嗚咽感傷,忽聽耳邊傳來嘈雜議論紛紛的聲音。
「這兩個人怎麼跪在這哭啊?」
「死家人了吧?」
「是不是有病?」
「我看是有病吧!死家人也不該跪這裡哭啊!」
二人急忙抬頭,周圍圍了不少人,還有許多行人,人來人往。二人瞬間傻了眼「這是那裡?」
透過人群,看到一道巨大的城門,原來,此時二人正跪在北新城西門前!二人大窘,急忙爬了起來。嚴路飛窘紅了臉道:「一定是……。」方浩立刻打斷嚴路飛道:「什麼都別說了,快走吧,別忘了小姐的叮囑。」
二人趕緊低著頭,迅速往城裡跑去。
城西荒野叢林中,正當五長老發現了錢富的死因,確定是周明破解了神秘寶物上的秘密而殺了錢富時,周明竟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悄然消失了。
這一瞬間,數百人呆立當場,竟無一人知道周明是怎麼消失不見的,震撼萬分。
半響,五長老突然暴怒咆哮:「遁術,是遁術,一定是寶物上的神妙遁術,混蛋,如此神妙的寶物竟然被這雜種得到破解。」五長老氣不打一處來,滿肚子怒火無處發泄,突然對著錢富的屍體怒打爆踢:「你這個蠢貨,混蛋,好端端的為什麼偏要去惹上這個雜種,你想死便自個跑一邊死去,卻無端連累我洪濤門失去如此神妙無比的寶物,你百死不能贖其罪,你這個混蛋,蠢豬。啊……!」
在五長老的怒火之下,僅僅是轉眼之間,錢富的屍體已被爆打得屍骨無存,周圍一大片,只見到斑斑血跡與骨肉碎屑,但五長老猶不解氣吼道:「通知門派,發動所有人全力追查那個雜種的下落,誓要奪回寶物。」又轉而對一眾蒙面人群怒吼道:「發生什麼事情你們全都清楚了,信與不信隨便你們,想打就來,洪濤門必定奉陪到底,來啊!來!過來打啊!來打!……。」
眾人目睹了整個過程,其實都是與五長老一樣的判斷,寶物確實是被周明得到了,否則根本無法解釋眼前的事實,每個人心中對寶物的神妙更是熱切萬分,心癢難解,都想急於去追尋周明的下落,搶先獲得寶物,沒有人再願意與陷入瘋狂的五長老計較。人群紛紛離去,轉眼之間已經走得一乾二淨。
「師父,這裡是什麼地方?」雪琪好奇地打量著眼前如迷如幻一般的情景,這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大廳,但也足以給人足夠的活動空間,一切的擺設對雪琪而言都充滿了神奇與新鮮。七彩迷離的光線,使人如墮夢境,如金如玉的桌椅,可以隨著自己心意隨意變化形狀,使人能以最舒服的姿勢或坐或躺,光滑反光的地板,連接一個巨大卻透明的橢圓護罩籠罩著整個大廳,外面的世界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但外面卻看不到大廳內的任何東西。若想看清遠處的景物,只需說一聲或者指一下,立刻顯現護罩上如同出現在眼前,連每一片葉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大廳後面有一個不大的通道,通道兩邊是一個個不同的房間。
「這是為師的太空神梭,為了打造這艘神梭,為師耗費了三百多年去搜集材料,亦耗掉了為師大半積蓄,聘請了十幾名頂級神鍊師合力打造。這是最頂級的極品神器,即便整個神界,也是絕無僅有。」
「可是,除了好看,還有什麼用?」
「太空之中,有無數界面,有近有遠,近的憑藉撕裂虛空便可跨越,而遠的哪怕你歷經千萬年也無法到達,但是在無數界面之間,也隱藏著無數通道,利用通道則可迅速跨越到達另一個界面。但是通道里的危險同樣也是非同一般,距離越遙遠,危險就越大。比如你從虛空跨越一個界面需要一百天,而通道只需要一天,那麼通道的危險及其中的壓力就比虛空大一百倍。而如果虛空跨越需要一萬天,通道一天,那麼通道的危險和壓力就增加了一萬倍。對於一些壓力特彆強大的,人一旦陷入其中,甚至可以在一瞬間被壓成一粒人眼都看不見的微塵。就如我們熟知的凡界,修真界到仙界再到神界,若試圖從虛空中跨越,只怕歷經千萬年也無法到達,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從通道到達,僅憑自身的實力穿行,那都是九死一生的。但為師有了這個太空神梭的保護,在這些通道中便可來去自如而安然無恙了。」
「哇,那就可以到處去玩了,也可以隨時回去找我哥了,師父,我想要太空神梭。」
雪琪的師父微微一笑,輕輕把雪琪攬在懷裡,取出吞靈梭道:「為師打造這艘神梭,就是為了尋找這件寶物。」噓了一口又道:「可惜這不是完整的,只是找到了一邊,為師還要繼續尋那另一半,若是另一半也找到了,這艘神梭就可以給你了。」
「師父,你給我嘛,我幫你去找不就行了嗎?」
「你還太小,以後再說,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先學好該學的知識,然後遲幾年再好好修鍊。」
「師父,為什麼要遲幾年才能修鍊?現在不行嗎?」
「那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你如果現在就開始修鍊的話,也許再過千百年你還是小孩子的模樣,你樂意嗎?」
雪琪瞪大了眼睛:「修鍊之後就不能長大了嗎?」
「能長大,但是會變慢。修鍊的境界越是高深,身體的變化也會相應的越慢。比如凡人的壽命是一百年,而你修鍊境界達到壽命一萬年的時候,那你經過了一百年,你身體的變化只是相當於凡人的一年。若你壽命達到十萬年,那就要經一千年後,身體的變化才相當於凡人的一年。你的資質那麼好,沒幾年就可以進境了,不停的進境,你長大的速度就會跟著越來越慢,那你要過多少個千百年才能長大?」
「那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修鍊,什麼時候才能回去找我哥啊?」
「不用急,我們的壽命可以以萬年記,不差這幾年,別人八九歲就應該修鍊了,但以為師看來,你需要到十二三歲才能開始修鍊,這樣的話,隨著你逐漸的境界到十七八歲時,就可以幾近千年萬年地停留在十七八歲的狀態了」
「師父,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找我哥,我自己一個人,無聊死了。」
「怎會無聊呢,你有許多東西都要學,我們在神界的門派叫九宮門,門下分九宮,為師是離火宮的宮主,名字叫柳嫣妍,你還有個師祖叫狄逸,是九宮門的門主。這些是你現在必須要記住的,知道了嗎?」
「恩,記住了,師父,你什麼時候給我神梭?」
「你少打為師的歪主意。」
「師父。」
「嗯?」
「你真小氣。」
「你……,你這臭丫頭!」
「師父,你看。」雪琪舉起自己的手。
「看什麼?」
「你沒發現不對勁嗎?」
「沒有啊!」
「哼!我的戒指滿了。你的得意弟子帶著這麼寒酸的戒指出門,你不覺得丟人嗎?人家會看不起你的,師父。你的戒指好漂亮啊,應該給徒兒帶著出門,你才有面子。」
「哎喲……!你這死丫頭,兜這麼大個圈子,原來竟是連為師的整付身家都想謀奪。想要為師的戒指就不可能了,回到家為師再另外給一個你。臭丫頭,本宮收了個什麼人做徒弟啊?」
「師父,記得要比你的大啊!」
「你一個小孩子家,要那麼大幹什麼?」
「要是不夠大,那以後你的東西加上我的東西怎麼能裝得完啊?」
「哎呀!你這個小混蛋,咒師父死呢是吧!」
「哎呀!」
「跑?看你能往那跑。」
「啊……!哈哈,啊!哈哈,癢!投降了,我投降了,啊……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