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新城位於帝仙城往西數萬里之遙,北新城再往西則是大片荒野,大不知凡幾。但不知何故靈氣稀少,故而靈藥靈獸也極其稀少,雖然普通的藥材野獸無數,但這些只是對凡人有用,因此對修鍊者而言,那是一片極其貧瘠之地,基本就沒人願意涉足其中去探索。而到了荒野邊緣的北新城,靈氣又變得正常了,在此匯聚了不少凡人與修鍊者,顯得比帝仙城更繁華了幾倍。
再過三天,就將有一個大型的拍賣會在這裡舉辦,吸引了各地來參與的無數修鍊者,人來人往,更顯得熱鬧非凡。
北新城外,周明四人剛出傳送陣,就被眼前一片繁華的景象吸引了。入眼所見,人流涌動,各種商販,賣衣服的,賣小玩意的,賣各種食物的,賣藥材的,賣野獸的,還有雜耍的,算命的,應有盡有,雜亂無章的散布在傳送陣至北新城沿路上,有的把商品擺在木板上,有的就直接擺地上,也有的在頭頂上撐起遮陽布。前後左右,隨便往那個方向走都是攤檔。
雪琪興奮得東鑽西串,大呼小叫,急得周明緊追在後面不時地扯住雪琪的衫尾,呼喝不停。
「哇!這些帽子好美啊。」雪琪停在了一個擺賣帽子的地攤前。賣帽子的是個中年的漢子,很樸素的鄉村打扮,看上去老實巴交,憨笑道:「小姑娘喜歡就買一頂吧,我這些帽子可都是用各種鳥的羽毛,用特殊的祖傳方法編成的,特別的舒適結實,別人可都做不出來。」
雪琪拿起一頂帽子試帶了一下,大小正合適,便問道:「這個多少錢?」
「十個下品靈石。」
「這麼貴?又不是法寶」
「雖然不是法寶,但這可是很有藝術價值的,不一樣的啊」
「可是我只有八個靈石了,你賣不賣?」
「好吧,既然姑娘喜歡,就賣給你了。」雪琪順手把帽子帶在頭上,指著裡面的一頂帽子喊道;「哇,那頂更漂亮,拿來給我看。」漢子把帽子遞給雪琪道,「這個帽子可不一樣,這種鳥羽特別稀少,編織也特別難,需要二十個靈石。」雪琪把帽子拿在手中觀賞,果然與其他帽子很不一樣,不規則的外形,帶點橢圓又有點稜角,左側帽檐還斜插著兩跟短羽毛,整個帽子就是用同一隻鳥的羽毛編成,雖然七彩斑斕,卻又特別柔順協調。雪琪換了帽子帶上,整個人似乎都不一樣了,多了一股英氣,也更顯得秀氣了。連中年漢子都忍不住贊了起來「好俊俏秀麗的小姑娘!」
雪琪道:「最多給你十五個靈石,多一個我就告訴別人你騙小孩子。」
「你怎麼能這麼說吶!算了,十五就十五吧。」雪琪把手中的帽子遞給大漢道:「這個帽子是八個靈石對吧?」大漢點點頭:「是」
「現在退還你這個帽子,加上這七個靈石一共十五個對吧」
「對……,呃!可是這帽子還沒給錢」「就因為沒給錢,所以還給你啦!」
「呃!也對。」
「後面有人想偷你的帽子」
「那裡?」漢子急忙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十多歲左右的小少年在攤子側邊正打量著帽子,衣著華麗,後面還跟著兩個從人模樣的男子,一個灰衣,一個黃衣,怎麼看也不像是小偷。漢子對少年笑著說道:「公子喜歡就買一頂帽子吧。」少年卻不屑的直接往前走了。漢子也不在意,坐下來想著有什麼東西令自己感覺不對勁。
「不對啊,怎麼才七個靈石?」看了一眼手上的帽子「加上帽子正好十五個靈石,又沒錯啊」抬頭看了一下,雪琪早就不見終影。漢子緊皺著眉頭「還有八個靈石去那了?」
「哥,我累了,還要走多久啊?」「那邊有賣茶的,我們去那裡休息一下吧。」
「傳送陣怎麼會離城那麼遠啊?為什麼不是在城裡面?」周明有點疑惑。方浩道:「不在城內,一是為了安全,預防被敵對勢力偷襲,二是太吵鬧,如果放在城裡,城中都不得安寧了。」
「哦,那還有多遠才到城裡呢?」
「我們走了也有六七里了吧?大概還有二三里就能進城了。」
「又是這幾個騙子,晦氣。」一個充滿傲慢與鄙夷的聲音傳來。四人抬頭看去,正是買帽子時站在後面的那個華衣少年,帶著兩個僕從正走進棚子。賣茶的大嬸跑了過來陪笑道:「公子要吃點什麼?」黃衣僕從攔住大嬸,丟了一塊下品靈石給她,喝道:「滾開,我們少爺才不會吃這些垃圾。」大嬸連忙「是是是」退了回去。
眾人各自喝茶沒理會少年,雪琪卻是心中不忿,指著旁邊台底下的一條大黃狗故作驚訝地說道:「咦!你怎麼和它剛才說的話一模一樣?」少年怒道:「你說什麼?」雪琪一臉的委屈「我又沒說你」指著大黃狗道:「我是說它剛才學你說話。」
「你想死?狗怎麼可能會說話?」
「狗當然會說話啦,只是不會說人話而已。」
「哄」周圍的人一下子哄堂大笑。
「你……」少年語塞氣得漲紅了臉「你分明諷刺我是狗。」
「嗚嗚……,我又沒說你是狗,你非要說自己是狗冤枉我,嗚嗚!」雪琪突然間就很委屈的嗚咽著哭了起來。
少年正想罵人,突然醒覺好像說什麼自己都會吃悶虧,不由得「哼」了一聲轉過身不再出聲。雪琪見少年不再理會自己,對著少年背影作了個鬼臉,嗚咽兩聲停下了。
黃衣僕從取出玉杯玉壺,給少年倒了一杯乳白色的果漿,一股特別的清香飄逸,只聞一下都令人神情振奮,心曠神怡,竟是無人知道是什麼果漿。
「小娃子派頭不小!老夫欣賞,這是什麼東西?來,讓老夫瞧瞧。」一個瘦老頭從路邊湊了過來,貪婪的看著那壺果漿。「不想死的就滾開。」灰衣侍從冷冷地說道。少年仿若瘦老頭不存在一般,品著果漿眼都不抬。瘦老頭陰陽怪氣的嘿嘿一笑:「架子倒挺大」說著,伸手就拿向玉壺。「找死」灰衣侍從怒罵一聲,隨手對著瘦老頭拍出一掌,瘦老頭早有防備,抬手一擋,卻不料「嘭」的一聲,一股強大的氣勁把瘦老頭震飛了七八米摔在了茶棚之外。「哇」瘦老頭噴出一口血,心知踢到了鐵板,暗暗叫苦,爬起來踏上飛劍迅速就往空中飛逃,轉眼飛出百米開外。灰衣侍從冷冷一笑「想跑?」
「啊……」一聲慘叫從空中傳來,不知何時,灰衣侍從已出現在瘦老頭前面,一掌拍在瘦老頭的腦門上,瘦老頭竟絲毫無法抵抗,只來得及捏碎傳音符求救就一頭從空中摔了下來。
再看侍從,已站在茶棚下若無其事,似乎一直未曾移動一般。「嘭」瘦老頭摔到地上,血肉模糊,已是一動不動,沒了氣息。一剎間,周圍一片寂靜,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更為侍從的高深莫測驚呆了。
茶棚的打鬥很快引來越來越多的人圍觀,人群悄聲議論紛紛。方浩悄悄道:「好厲害啊,幸虧他們沒有為難我們,不然一根手指頭就能滅了我們幾個了。」雪琪很不服的哼哼「不就是跑得快點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那可不是跑得快,那是瞬移。」
眾人議論間,忽見北新城方向飛來八人,落在瘦老頭身邊查看。
「是誰這麼大膽?連我洪濤門的人也敢殺?」一個顯然領頭的黑衣老人對著圍觀人群喊道。黑衣老人審視了一圈周圍,看到華衣少年三人的神態與眾不同,便緩緩走近道:「三位儀錶不凡,想必定然知道是誰殺了我那不成器的師侄吧?」灰衣侍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漠然道:「是我殺的。」洪濤門八人一聽,紛紛抽出武器指著三人,黑衣老人沉聲喝道:「不知他是如何得罪閣下,需要下如此重手?」
「他該死」灰衣侍從淡然道。
「閣下好氣派,好威風,就讓老夫領教領教。」黑衣老人冷笑著拿出一根似竹非竹,似劍非劍,長僅三尺的武器,悄無聲息地朝灰衣侍從刺去,灰衣侍從悠忽不見,閃身到了黑衣老人身後,不料老人早已一掌打出,灰衣侍從如同自己身子往掌上撞去,「嘭」「噔噔噔」灰衣侍從連退十幾步才站定。
黑衣老人暗自吃驚,自己七成功力的一掌打在對方身上,僅是被震退了十幾步而毫髮無損,掌力如遇流水一般由對方身側流過,不由得凝重起來,手一揮,憑空出現一個透明的護罩,把灰衣侍從及八人封鎖其中,八人圍著灰衣侍從謹慎逼近。
「小心,他身著寶衣。」黑衣老人輕喝一聲。「嗤!」華衣少年譏諷笑道:「一群鄉巴佬,什麼寶衣,那只是我家給下人最低等的制服。」
洪濤門八人正欲動手,忽然發現有一股強大的壓力令人動彈不得,護罩也悄然消失。
「胡鬧,誰讓你惹是生非的?」一個慍怒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卻是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一個蒙著臉,華麗長裙,外披輕紗的女子站在華衣少年面前輕喝道。少年趕忙站起來行禮:「師叔。」
「壞了我的事,就算你爹來求情我也饒不了你,回去!」
「是,是!」
「咦?」蒙面女子轉頭看向早已看呆了的周明四人,緩緩走近對雪琪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做我徒弟好不好?」
「做你徒弟?」雪琪奇怪的問道。「對,做我徒弟,讓你成為絕世高手。」
「師叔,她不過一個低等凡人,你怎麼……」
「閉嘴,滾一邊去。」蒙面女子不耐煩地罵少年。「哼」少年很不快地暗哼一聲不再言語。
「你要收我和我哥做你徒弟?」
「不,只是你做我徒弟。」
「為什麼?」
蒙面女子看了一眼周明道:「他本來也可以和你一樣能成為絕世高手,可惜現在廢了。」
「廢了就不能做你徒弟嗎?」
「哼,本宮門下豈能有廢物,多少人想拜本宮為師,至今卻一個都沒收。你可知若是做了本宮徒弟,就是唯一的弟子了。」
「才我一個啊!那不做。」雪琪道。
蒙面女子一怔,微笑道:「你是不知道做我徒弟的好處吧!做了本宮徒弟,就能成為絕世高手,門下所有人也都得聽你的,你想做什麼都由得你。」雪琪搖著頭道:「我要和我哥回家。」
「凡人短短几十年,一百幾十年後,你家人就成了一堆黃土,而你還是青春年少,生命無限。你依戀著家人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騙人,我不做你徒弟。」
「既然你現在不肯跟我走,那就多玩幾天吧」蒙面女子微微一笑,抬手夾著一顆暗綠色的小珠子突然用極低的聲音道:「這個叫異世珠,是一件奇寶,若是給人知道它的用處,整個大陸都會為之瘋狂。只有我的徒弟才有資格擁有,現在就送給你,它會保護你不受傷害。」說完,對著雪琪眉心一點,隱隱一道黯淡的流光隱沒於雪琪的眉心。
雪琪只覺眉心微癢,伸手一摸,卻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感覺到,摸著眉心抬頭道:「你騙人,什麼都沒有」隨即伸出手:「拿來。」蒙面女子微微錯愕:「拿什麼?」
「你說過要送東西給我的,什麼都沒給」蒙面女子笑道:「珠子已經藏在你的識海之中,你只是未曾修鍊不能感應到而已。」
雪琪依然伸著手搖頭道:「我不信,你騙人的。」
「這……,最好的東西都已經給你了,還有什麼東西適合你呢?」蒙面女子不由頭痛,皺眉道:「神器寶甲?你現在又用不上,而且做了我徒弟,那些東西根本就不算事,若當禮物給你,以後你真要說本宮騙你了。天材地寶?對你現在也一樣沒用,還可能無端惹來麻煩。」
「那你給我錢啊!」
「錢?」蒙面女子錯愕,真心被雪琪雷倒了。「對啊,你沒有東西就送我很多很多錢好了。」雪琪一邊點頭一邊興奮地說,心中已經想象著抱住大堆極品靈石又唱又跳……。
「這……,好吧,既然你喜歡,那本宮就給你錢好了」蒙面女子手一翻,手中多了五塊漆黑如墨,泛著熒光的晶石,形狀與靈石一模一樣,遞給了雪琪。
雪琪接過好奇地看了一眼,迅速收進戒指,又伸出了手很不滿的道:「這個不算,又不是錢!」
「嚇?……」蒙面女子驀然醒覺這塊大陸上根本就無人認識神玉,不由得暗覺好笑:「原來你是要靈石啊!這個……本宮還真是沒有。」
雪琪失望的收回手,露出鄙視的神情道:「不給拉倒,就知道你是騙人的。」
蒙面女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回頭對著少年三人問道:「你們有沒有靈石?都拿來。」
黃衣侍從趕緊拿出一個袋子,恭敬地雙手遞給蒙面女子。蒙面女子接過袋子看了一眼,袋子里大約有一百多塊極品靈石,順手就遞給了雪琪道:「你是想要這些東西嗎?都給你了。」雪琪急忙搶過來看了一眼就收進儲物戒指興奮的喊道:「謝謝漂亮姐姐!」
「你現在可以告訴本宮叫什麼名字了嗎?」
「我叫孟雪琪。」
「好名字。」蒙面女子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不再言語,袖子一揮,連帶華衣少年四人忽然之間便已消失無蹤。方浩及嚴路飛二人早已呆若木雞,又驚又奇,大腦都停止思考了。
洪濤門八人此時壓力突然消失,手腳恢復自由,急忙聚攏一塊,又驚又怒,卻是誰也作聲不得,只是恨恨地遠遠盯著周明四人,剛才雖然無法動彈,但是蒙面女子與雪琪幾人說話的情景也是看得見的。
半晌,才有一個聲音輕輕問道:「師叔,怎麼辦?」
「想我洪濤門也是獨霸一方,如今竟連人家一個下人都奈何不了,甚至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以後還如何見人?」黑衣老人恨恨道。八人默不作聲,人人心中均是憤恨不平。
周明四人均感受到了洪濤門眾人對他們的敵意,方浩悄悄道:「我們快到城裡去吧,這裡實在太不安全了。」周明及嚴路飛點點頭。四人起身便欲離開,才走出茶棚,洪濤門八人已圍了上來。
「四位朋友想必一定知道剛才那幾人是何方神聖吧!還請告知,我等定不會為難你們。」黑衣老人陰惻惻道。
方浩急忙行禮帶著求饒的口吻道:「各位大人請了,我們只是小地方來的,實在是誰都不認識!這裡所有人都看到聽到了,他們無故和我們說話,我們真是,唉!真的是無妄之災,無妄之災啊!」
「無故和你們說話?」黑衣老人嘿嘿冷笑,盯著雪琪道:「哼哼,果然與眾不同,老夫竟然也看不出這是什麼體質。既然你們從小地方來,想必還沒有落腳處,不妨就跟我們一起走吧,讓我們好好招呼幾位。」
「幾位洪濤門的朋友,此事還是就此算了吧,以免惹禍上身了。」這時人群中走出了一群二三十人。「你是什麼人,也敢來管我洪濤門的事?」黑衣老人怒道,大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
「在下清海山三長老王道平。」
「在下清海山五長老海嘯天。」兩人來到周明四人身前,對著黑衣老人拱手施禮道:「未請教?」
「哼,洪濤門十三長老錢富。」
「錢長老,他們四人是我清海山治下帝仙城裡的人,我們可以擔保他們確實與剛才那些人並不認識。洪濤門在中央大世界的威名,在下也是有所耳聞,所憾無從攀交,今日有幸認識錢長老,清海山之幸。還請錢長老就不要和他們幾個不知情的人計較了。」王道平又施了一禮道。
「哼哼,嘿嘿!你們仗著地頭蛇用清海山的名頭來壓我了是不是?」錢富冷笑道。王道平急忙道:「錢長老千萬不要誤會,在下確實出於好意,絕無他意。」錢富盯著雪琪冷笑道:「誤會?什麼時候清海山連平民百姓的事都要出頭了?莫非想藉機攀上那些人?」王道平微微一笑:「錢長老又誤會了,那些世間大能,又豈是那麼容易攀交的?而且錢長老難道真的以為,如此資質的小孩當真出自普通人家?清海山又為何對他們敬若上賓而不是收入門下?在下只是出於好意提醒錢長老莫因氣昏了頭而無端惹上滅門之禍」
錢富心中一凜,看著雪琪暗想:對啊,這小孩未曾修鍊卻隱隱透出靈力,這是什麼手段?竟然是聞所未聞,體質如此特異清海山竟然沒有收入門下,那更說明問題了。當真是氣昏頭了。
錢富緊盯著周明四人一言不發,有心離開又咽不下一口氣,咬咬牙恨恨道:「洪濤門無端端就死了一個弟子,若是掌門問起怎麼死的?何人所殺?卻一無所知,無緣無故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死於他人之手,讓老夫以後還如何立足?洪濤門還如何抬頭?」
「錢長老何必糾結?此次拍賣會,為了那件不知名的拍品,吸引了四方能人,藏龍卧虎。你那弟子竟還不知收斂,意圖搶奪別人的寶貝,如此沒腦子的人,死了對你們門派未嘗不是好事。」海嘯天不耐地說道。
「你說什麼?」錢富怒道。王道平急忙道:「錢長老且莫動怒,五師弟所說的話也未嘗沒有道理,貴派弟子確實是貪圖別人的寶貝,意圖搶奪,這才引來殺身之禍,錢長老又何必為這種弟子痛惜呢?」
「哼,我門下弟子如何,自有我門規處置,用不著他人來管。」錢富轉向雪琪喝道:「小娃子,把剛才那些人給你的東西都拿出來,他們殺了我的人,就用他們的東西作補償,此事便與你等無關。」
「沒有啊,他們沒有給我什麼東西啊。」雪琪連連搖頭。
「當我們都瞎了不成?」錢富怒道。
「她就給了我一個好看的袋子,你也喜歡嗎?那給你好了。」雪琪拿出了裝靈石的空袋子遞給錢富委屈地說道。錢富幾乎把肺都氣炸了,爆起便要殺人。王道平與海嘯天急忙擋在雪琪面前,攔住錢富。
「你們當真要與我洪濤門為敵?」錢富喝道。
「這……小孩子喜歡玩,別人給她一個漂亮的袋子哄哄她開心也不是不可能。」王道平無奈說道。「哈哈哈!」錢富怒極反笑:「空袋子?你們真把老夫當白痴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那個漂亮姐姐用這個袋子裝了一塊餅給我,我肚子餓就吃了,你非要那塊餅的話,最多我拉出來就給你好了。」雪琪拉著周明的手躲在身後探出半個腦袋怯怯地說道。
「混蛋」錢富暴跳如雷,手一抖,舉劍便刺,王道平與海嘯天同時出手,把錢富的攻擊角度封死。王道平急忙喊道:「錢兄息怒,小孩子什麼都不懂,絕非有意。」錢富被封死角度無奈停手,狠狠地「哼」了一聲道:「絕非有意,而是故意。」
王道平皺起眉頭,冷冷道:「錢兄遠道而來,想必有更重要的事情,而非與一小孩糾結不休吧?且不說能不能過得了我清海山,即便過得了,錢兄真有把握殺得了這小孩?我倒是懷疑,到時候死的是小孩還是錢兄啊!若然因此誤了正事,不知錢兄那個後果更嚴重?」
錢富聞言一窒,清醒不少,看著清海山眾人,心知再糾纏下去也討不了好,但猶自言道:「誰說我要殺她?我等只需邀請她去做客便可。」海嘯天毫不客氣道:「不必了,他們本來就是清海山治下的貴客,這裡也在清海山治下,我們自有分院在此,無須你等費心。」錢富怒瞪著清海山眾人狠狠道:「好!好!」一轉身喝道:「我們走。」
王道平看著洪濤門眾人飛遠不見的天邊嘆氣道:「無端結怨,真不知以後還會出什麼事。」「哼,能有什麼事?洪濤門比我們也強不了多少,離這裡千遠萬遠,還能大舉跑來報復不成?」海嘯天不以為然道。
王道平無奈笑笑,轉身對周明四人道:「只怕你們幾位暫時不太安全,不如就和我們一道,在清海山別院住下吧?」方浩及嚴路飛略感惶恐道:「那怎麼敢打擾貴派!」雪琪插嘴問道:「那要錢嗎?」王道平不由得哈哈一笑道:「你們是我邀請的貴賓,怎麼能要錢呢?不能要,不能要,還要讓你們吃好住好玩得開心,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雪琪喊道:「那好啊!」方浩等人也連忙謝過。
北新城西北角,一個佔地極大卻又很冷清的大院中,蒙面女子赫然正在教訓華衣少年:「本宮追尋吞靈梭六百年,好不容易找到下落,絕不容有失,你們這些天都給我呆著修鍊,那都不許去。」少年不滿道:「只要吞靈梭出現,師叔要得到也只是舉手之勞,何須如此謹慎呢?」
「混賬,再闖禍鬧得滿城風雨,惹人注意,萬一不巧被神界知道,即便被我得到,以後還想安寧嗎?若是消息走漏,便是給門派惹來大禍。」
少年滿臉不以為然,蒙面女子怒道:「你別把這不當回事,若有半點差錯,回去我把你乾天宮都給剷平了。」少年嚇了一跳,連忙低頭應了一句「是。」
蒙面女子語氣稍緩,嘆了口氣道:「當年為了搶奪吞靈梭,神界鬧得血雨腥風,死人無數,最後被鬼醫劉冥搶到,本宮也只是僥倖,最後一個發現劉冥的蹤跡,看到他身受重傷,不顧生死硬是跨界闖進了凡界通道。至今神界依然有無數人追查他的蹤跡。我們不能不謹慎,否則就會萬劫不復。」
「難道就沒有其他人想到他闖到凡界了嗎?」
「哼,往仙界的通道至今還有無數人守著。跨界穿行九死一生,更何況他當時已經身受重傷?那必然十死無生。若非本宮親眼所見,也不會想到他竟如此自尋死路,神界之大,何處不可藏身?」
「啊!那此人當真愚蠢。」
「你比他也聰明不到那裡去。再有四處招搖,本宮定饒不了你。」少年臉一紅,低頭道:「是,是,侄兒再也不敢了。」
「只是有一事侄兒不明,也不服。論出身,論親近,論資質,侄兒那點比不上那個凡間女娃?我爹多次想讓侄兒拜在師叔門下,師叔不肯,如今卻……。」
「哼!你爹打的什麼鬼心思你當本宮不知?如今本宮的異世珠已經沒有了,你儘管回去問問你爹還肯不肯讓你拜在我門下?」
「……」少年低著頭卻是滿臉不甘。
「你別不服,她的資質比你好不知千百倍,天下無雙。本宮還生怕她被人搶了去,這才急於把異世珠給了她。」
「哼,她要拜了別人為師,你又能怎麼樣?」少年很不高興。蒙面女子微微一笑:「本宮不會把她的師父殺掉嗎?」少年猶自不甘道:「那師叔也用不著這麼快就把珠子給她啊。」
「你死了這點心思吧,就算珠子留著,本宮也不會給你。她有珠子護著,就沒人能拿她來要挾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