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節 州主隱秘
這張金紙,來得匪夷所思,去是不去,有待商榷……
將其拍在案上。
林秋白取出那兩株意境草,細細端詳,針形長葉,似翡翠雕琢,玄妙意韻在其葉上閃爍,猶如雷弧。手指都因此酥麻不已。
「好則好矣,可惜數量太少!」
林秋白嘆息道,他的「半步槍意」,若依靠這兩株意境草,還不夠升華至一成槍意……
而想在二十歲年齡階段的大比中拿到意境草,需要躋身前三。
前十林秋白倒是不懼。
但,年齡比天驕們小五歲,還躋身前三,卻有些不現實了。
畢竟那些天驕中不乏有元丹境三重且戰鬥力剽悍之輩。
硬碰硬的話,林秋白討不到好處。何況若是逼出對方的底牌,林秋白會很吃虧。
畢竟,他的兩張底牌,一張見不得光,一張不宜四處招搖。
眼下,夏侯州主這封信件,倒是讓林秋白看到了一絲可能。
那夏侯州主手中,會不會有更多的意境草?
答案是肯定的。
不然那金紙也不會空空蕩蕩,除了夏侯州主府奉上六個字,就再無其它字眼了。
林秋白深吸一口氣。
夏侯州主這手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套路,玩得他心服口服。
必須咬鉤。
並且咬一塊令夏侯州主都肉疼的餌下來!
一念至此,林秋白穿衣出門。
為了避免被認出。他一改以往的著裝風格,披上一件青色長袍,低調從李府後院離開。
沿途林蔭清涼舒適,古木參天,飛禽鳴叫,靈獸跳躍,枝椏間各類玄葯紮根生長。
葯香彌散百米,如空谷幽蘭,令人心曠神怡。
「竟然沒人採摘……」
林秋白微微納悶。卻是注意到不遠處的高樓間,已經有造化境的聖龍衛盯上了他。
尷尬的笑笑,林秋白擯除此念頭,已然站在州主府恢弘的大門前。
兩尊貔貅巨石鎮壓左右門庭,其上散著濃濃的凶煞之威勢,令人不敢造次。
金紙是林秋白身份的憑證。
將其亮出。
守衛眼神一凜,詫異的望著林秋白。
這等金紙請帖,一年都未必能送出一份。竟然被此少年郎輕描淡寫的拿了出來。
「請您稍後片刻。」
護衛微微鞠躬,右邊侍衛轉身便往府內快步小跑。
等待了片刻,一位性感豐腴的熟婦來到門口,領著林秋白進入州主府。
穿過庭榭樓台,假山曲水,葯園松林,這才來到一處僻靜小院。
小院被奇花異草遮掩,院外靈土葯圃中,少則幾十年,多則上百上千年的玄葯鬥豔爭奇,霞光璀璨。
奇異小獸挺著圓滾滾的雪白肚皮,在葯堆里打滾,出唧唧哼聲。
不愧是一州之主,真是底蘊豐厚!
林秋白讚歎。
「夏侯州主,貴客已到。」
輕輕打開門菲,熟婦示意林秋白進入其中。
「坐。」
夏侯州主不曾回頭。林秋白也不拘謹忸怩,坐在案邊,觀察岸邊飄著裊裊煙霧的香爐,香爐用青玉鏤空,雕工精緻,其內燃著一截拇指大小的藍色熏香。
猛得嗅了兩口,頓覺那香味化作滾滾元氣洪流,經脈剎那沸騰。
「虎嗅兩口,見好就收。不然我會趕客了。」
林秋白聞言啞然失笑,此物妙用無窮,想必十分珍貴,索性伸出手指彈滅。
夏侯州主呵呵一笑:「此物名叫龍涎香。顯聖王朝北邊有一國,常年冰雪不化,所以城堡都是鑄在冰上。據說他們城堡下方,都是海洋。有時候,城堡震動坍塌,會浮出海怪。活的極難斬殺,但死的體內可能會有此香。據說是虎鯊聖龍鯨體內的伴生結晶。」
說罷,夏侯州主將茶奉上。
「喝茶。」
林秋白接過那小巧茶盞,一口喝盡。沉默良久。
夏侯州主還是沒有林秋白沉得住氣。
說了一句隨我來,便轉至屏風後方。在那牆壁上劃出複雜的軌跡,爾後牆壁突然錯開,露出地道入口。
「請……」
林秋白神色怪異的看了夏侯州主一眼,爾後跟隨其進入地道。
此處十分隱蔽,而且還有屏蔽感知的陣法。空間不小,有三個房間。
最中間的房間擺放著一輪銹跡斑斑的傳送陣盤。
「這一處,除了我,再無其它人進來過。」
林秋白微微頷,四處打量,左側是一間牢籠,陰森昏暗。
那杵進地面的鐵柱攀滿紅色銹跡,石床上鋪著潮濕的床單。
環境凄慘。
林秋白默然不語。
視線落在右側,那牆壁上掛著一幅人體解剖圖!
熟悉的感覺讓林秋白興趣大增:「這幅圖出自州主之手?」
「非也。是一位孤僻又不被理解的童年好友。
他愛琢磨人體的古怪。
甚至痴迷到將屍體一寸寸割開,切割經脈,剖解丹田。
不可否認,他的行為令人膽寒,但他研究出來的理論確實非常玄妙。對我的修鍊,指導很大。後來因事分開,不知他去向何處,只有他留下的數卷塗鴉。」
林秋白聞言心中翻起驚濤駭浪,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相信科學!?熱衷解剖?!
「我能否瞻仰一下他的研究?」
林秋白突然想到那變異的元氣巨龍。
如果此人研究透徹的話,說不定能夠為他解惑!
夏侯州主聞言也是一愣。
竟然會有人如此迫切的觀看塗鴉?甚至說成瞻仰研究?
這讓他對林秋白多了一分興趣,也不阻撓,示意林秋白隨便查看。
「此人真是一代奇才!我誕生而來的十多萬年間,第一次見人思維如此詭譎。比主人思維還要跳脫。」
林秋白瀏覽的同時,器靈也在偷偷觀看,忍不住出聲讚歎。
聞言,林秋白點頭表示贊同。
其字裡行間雖然語句錯亂。但有些字句,極為耀眼!
看到他描述元丹境的時候,林秋白突然一凜,腦海中炸起驚雷。
「元丹,乃是武者修鍊自成一體的命丹,那九條龍紋,不是增幅,其實是九條天地枷鎖,龍紋越多,束縛越深重,難以掙脫!」
這……
林秋白駭然。就連器靈,都一臉不可置信。
夏侯州主眼神落在此處,也是心肝一顫,連忙出聲圓場:
「小友別被他影響到了,有些話,可能是神智不清的時候寫下的!」
林秋白被州主的驚呼拉回思緒,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爾後迅往後翻閱。
盞茶功夫,器靈便將這一疊疊記錄全部刻印到錄字金紙之上!